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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明朝当王爷-第3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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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念头转了转,微微点着头就要答应。她只要一点头,便也没了后来的无穷风波,说不定明年就能抱上外孙子了。
不料永淳小公主在后边看地着急,贴着屏风缝儿悄声唤道:“母后,母后,不能嫁孙世博!”
马永成见太后要点头也有些着急,他向毕真递了个眼色,毕真会意地咳了一声,迈前一步正想再进点谗言,比如孙世博七岁时老爹生日,用筷子蘸着酒让他尝过,可以说成此人酗酒、十一岁时和邻居孩子打架,打破了人家的脑袋,可以说成他性情暴烈。
不过他刚张嘴,就隐约听到屏风后有人说话,便急忙住了口,毕真不敢向后直视,只用眼角轻轻窥着屏后。永淳站的位置正在张太后身后,张太后听出女儿声音,眉头不由微微一蹙:这孩子跑来做什么,真是没点规矩。
她不动声色地向后靠了靠身子,微微侧过了耳朵,永淳悄声道:“母后,姐姐喜欢那个姓黯的,求母后成全!”
三个人里,永淳相中的就是黯夜,虽说陈辉身材高大,风神俊郎,不过他是国字脸,和杨凌不同。杨凌也是剑眉郎目,十分英俊,可是一张脸却是瓜子脸尖下巴,若是穿上红装,涂上脂粉,还能扮个俊俏大姑娘,那位国字脸地陈辉就不行了,另外此人因为生母是再蘸之妇,已经被母后否决了,她也没往心里去。
孙世博的纠纠武夫形象她也看不上,说起来只有黯夜,虽说五官同杨凌不太相同,可是神情气质倒有几分相似,也是瓜子脸尖下巴,一身儒袍同杨凌刚刚进京时的书生气质十分符合。
她想姐姐喜欢地既是杨凌那样的男子,嫁了这个武夫定是不开心的,三个人里只有黯夜有几分与杨凌相似,大概也只有此人才能讨得姐姐欢心,让姐姐回心转意,不再转些荒唐念头,搞到自已身败名裂。永淳藉着她年纪小,得到母后宠爱,便壮着胆子在后边插嘴了。
张太后一听。还当永福也在后边示意妹子向自已传话,不禁既好气又好笑,堂堂公主沉不住气,竟然自已跑来挑驸马了,这要传出去岂不叫人笑话?
她不着痕迹地轻咳一声,说道:“知女莫若母。永福地性情哀家还不明白么?依哀家看,就这个黯夜能遂永福的心意,另两个也不错,可比着就差了点儿,嗯……就是他了!”
选票有三张,但是民主玩到最后,张太后使用了“一票否决权”,这个黯夜除了正生风寒,病怏怏的没啥精神头儿,倒也挑不出旁的毛病。皇上和皇后也就无话可说了,驸马人选就在永淳公主和太后的暗箱操作下正式诞生了。
“毕真,母后已择选黯夜为永福公主驸马,吩咐司礼监用印传旨,着黯夜回府。阖府上下,设香案候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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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正德下旨,状似老僧入定的杨凌眉头忽然不受控制地跳动了两下,心里先是一紧,再是一松。肩头放松下来,心神却倏忽一阵茫然,犹如被风飘落在苍茫大海上地一粒灰尘。上下都是一片无垠的蓝,分不清哪是天、哪是地。
这三个少年着实费了他不少心思,首先相貌都过得去,陈辉相貌堂堂,又是秀才;孙世博重在允文允武,爱好广泛;黯夜文才出众,高中举人。论条件哪个都不错,可要说一定能讨得公主欢喜。他又觉得哪一个好象都差了那么一点点味道。
瞧着这三个人,想象永福公主站在他们身边的样子,杨凌感觉不到一点夫唱妇随的喜气,隐隐然,他觉得这三个人没有一个能称公主的心意,想起公主对他的重托,想起那个可爱的小姑娘,这事儿可比不得旁的事,是人家一生的幸福所依,如果选错了人……
想到这里,他的心沉甸甸地,胸腔憋闷的喘不上气儿来,好象里边有一只大手把他的心肝肺全都攥紧了,使劲地要绞在一起。
可让他挑毛病,他又挑不出来。三个人各有所长,已是此次应选驸马上万人中的佼佼者了,人既然带到了,就没他什么事了,现在是皇上一家挑女婿,他和另外两个选婚使只是陪衬而已,他也懒的品头论足,浪费心神去思量这三个男人谁更适合做永福地丈夫。
恍恍惚惚地,眼前尽是永福公主那双幽怨的眼神,弄得他心中焦虑不安:如果所托非人……?应该不至于吧,她是公主,怎么也不会被驸马欺负的,更没有哪个驸马敢干出移情别恋的事儿来,那不就行了?
幸福、快乐,还要怎样才会快乐?这时的天下没有女人能自已选夫君地,就算自已选择的就一定天长地久永远恩爱么?想那后世就是自已选择恋人的,又有多少人短短几年之后劳燕纷飞地,感情事本来……本来就做不到十全十美。
永福,我尽了力了,天作之合的最完美爱情,只有神话故事里才有,缘生缘灭缘自在,情深情浅不由人。永福,我已尽力了!
杨凌头一次有种无力挫折感,这种事又岂是凭权力和心机能够圆满解决的?听到皇上下旨,一阵茫然之后,他的心里又一阵轻松,这个重担终于卸下了,好男儿,莫辜负女儿心,黯夜、永福,祝愿……祝愿……
杨凌心神飘忽,忽觉被人扯了扯袖子,他茫然抬头,见寿宁侯张鹤龄已站了起来,正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他,忙也跟着站起,木偶一般随着张鹤龄拜了下去:“恭贺太后喜得乘龙快婿,贺喜太后、皇上!”
行礼如仪,机械地下拜、贺辞、退下,出了坤宁宫杨凌还象喝醉了酒似的,张鹤龄奇怪地道:“国公爷。可是身体不适?”
杨凌强笑道:“喔,昨日审阅二十多人地材料,忙碌了半宿,有些困倦了。”
张鹤龄笑吟吟地道:“喔,这件大事总算了了,国公早些回去歇息吧。过两日本侯生日,到时再设宴请国公欢迎。”
这边尘埃落定,永淳和朱湘儿已从后殿溜出去,飞奔到永福公主府报信去了。永福公主坐在妆台前,静静地听着永淳和朱湘儿兴奋地描述着选驸马的情形,最后又指手划脚地详细描述了太后指定的驸马人选模样,始终一言不发。
两位小姑娘发现她情形有异,脸上地兴奋之色渐渐消去,两个姑娘面面相觑,最后朱湘儿吐了吐舌尖。扯扯永淳衣袖道:“永福姐姐,我……我和永淳先出去了。”
永福默默地点了点头,双眸一片雾气氤氲。
一缕秀发挽在手中,玉梳轻轻梳理着,秀发光可鉴人。理得柔顺,可那一颗心儿却象是一团剪不断理还乱的麻。
从此后,萧郎见我如路人,我见萧郎亦不识,我该收拾心情。为人妇为人妻,做一个守贞知礼的好妻子了……,痴痴地眼神望向镜中。容颜美丽不可方物,璀璨的象夜空中刹那燃起的烟火……
谁叫我生在帝王家呢,陪伴一生的夫君,将永远不会是我梦中的那个人。“啪”地一声,玉梳断成两截,锐利的碎玉刺进掌心,殷殷的血顺着皓玉似的纤腕蜿蜒出一道怵目的红。
自幼倍受呵护,万千宠爱集于一身的公主,还是头一次弄伤身子。掌心好疼,可是心里更疼。原本朦胧、模糊地爱意,在得悉终身已定的时候,突然变得那么清晰,深深地铭刻在心里,再也挥之不去。
此情只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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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真心情大好,轻轻松松赶出殿去,对待在偏殿候旨的三个少年道:“皇上旨意,陈辉、孙世博,少年英才,甚得朕心,着保送太学,以期有所成就,报效朝廷。黯夜,你可以回府了,皇上旨意随后便到!”
这话一说,便是明白告诉他们,皇上看中了黯家的少年郎,驸马人选已经定了,另两位仁兄,你们过五关斩六将,折腾了半个多月也够辛苦的,现在可以去领记念奖了。
能杀入决赛圈儿地人,心理承受力还是很强的,孙陈二人不管心里怎么想,面上都能带着亲切的笑容对黯夜表示了祝贺,这才随着小太监去太学报到了。黯夜又惊又喜,苍白的脸上也腾起两团晕红,气息一促,他忍不住又是撕心裂肺的一通咳嗽。
这时黯夜可是驸马爷地确定人选了,毕真对他也挺客气,忙上前帮着拍打了一番,细心嘱咐道:“哎哟哟,黯公子,您可得延请名医,早点诊治呀。皇上中意,太后点头,三日之后就得纳采问名,随后皇上还要设宴请你和令尊大人赴宴,当席纳吉婚书,您就是驸马爷了,到时一直呼哧带喘的,多煞风景儿?”
黯夜胀红着脸又急喘了一阵,才拱手道:“小子多谢公公指点,喜事定了,还要重礼酬谢公公。”
毕真喜上眉梢,呵呵笑道:“那咱家这里就提前谢过驸马爷了,呵呵,咱家派两个人送驸马爷出宫候旨吧,一会儿皇上的旨意就到了,你也得赶快准备六礼仪典了。”
“是是是,小子多谢,告退,告退!”黯夜又是一阵咳嗽,连忙掏出清咳润肺汤灌了几口,火热地肺腑间顿时清凉不少,这才抑住了咳嗽,起身告退。
他只知道自已病的不轻,可不知道自已去日不多了,所以对于娶公主,说实话他心里还不大乐意呢。他十六岁就中了举人,也算难得地才子了。将来再考中进士入朝为官,熬上几年外放地方,做一方大吏,三妻四妾,荣华富贵,那是何等逍遥?
做驸马?也不知道永福公主是丑是美。就算是生的漂亮,做了驸马也便受了拘束,不但一辈子没了前程,而且公主深居“十王府”,这驸马就是个活鳏夫,他才不愿意守着一个名份上的老婆,做那一年见上一面的牛郎呢。
可是父亲贪墨脏罚库的大批金银财宝,快被人查出底细了,到那时就得抄家杀头,自已也成了犯官之子。就算不被牵连抓起来,也要剥去功名成为布衣,以后一文不名,穷困潦倒,想参加科举朝廷也不会准了。这个时候永福公主就成了一道赦罪免死的丹书铁券。哪怕她长地奇丑无比,也得把她娶到手,如今家里花了大把银子上下打点,总算是如愿以偿了。
这样一想,黯夜心里又开心起来。随在两个小黄门儿身后,步履也轻松了许多,游目四顾。宫墙殿宇已不似来时那般敬畏了:“再过三天,我就是皇帝地妹婿,走在这宫里头,你们是奴才,我却是皇上的亲戚,呵呵,当驸马的感觉好象也不是那么糟糕。”
黯夜把手一背,压抑着咳意,洋洋自得地想:“做了驸马规矩多又如何。反正公主长住深宫,她还能管得了我不成?驸马府就我一个主子,只要我小心些,还不是随心所欲?既然命中注定不能入仕,我便做一个风流潇洒的驸马爷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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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是皇家还是民间,婚姻须行六礼,即纳采(送礼求婚)、问名(询问女方名字和出生日期)、纳吉(送礼订婚)、纳征(送聘礼)、请期(议定婚期)、亲迎(新郎亲自迎娶)。
纳采问名简单,皇上恩旨一下,三日之后便带了大雁、鸳鸯、麋鹿等数十样吉礼到皇宫举行。纳采问名之后应是纳吉,古礼是进行占卜,看看双方是否合婚,如果相合,这婚事便正式定下来,剩下的事只是择定吉日正式过门罢了。
不过到了明代,纳吉已不再行卜礼,直接由女方家长在接受纳采、问名之后交换婚书,定下亲事,到此除非男方退回婚书,否则,名份便定了。
今日,就是黯家到皇宫纳采问名之期。
天气冷了,可是房中却暖洋洋的。一大早儿,幼娘偎在杨凌怀中,昵声道:“相公,晚晚上宿在这里时,不要再叫家人把孩子抱走了。”
“嗯?”杨凌在她唇上印了一吻,轻笑道:“怎么?”
“那样……人家都知道……,哎呀,你还问!”幼娘娇嗔地拍了他一下。
杨凌开心地笑起来,一抱搂住她,下巴在她的头顶轻轻磨挲着:“宝宝都生了,你还这么害羞呀?呵呵,人伦大礼,有啥见不得人?那小子不抱走不成,他总给老子捣乱,上回相公正在紧要关头,他扯开嗓门便哭,又是拉屎又是换尿布,然后再喂奶,害得我披上件袍子里边光溜溜的就跑去了文心房中,要不是现在练武强身,就得伤风感冒。”
韩幼娘吃吃地捂嘴儿乐,脸蛋儿红红地偎在相公光滑赤裸的胸膛上,感受着他爽朗地笑声从胸腔里传出的有力的震动,惬意地眯起眼睛,甜蜜地道:“人家知道相公其实每天还有许多事做,可是这段时间你在家里陪着幼娘的时间最长,幼娘很开心。”
她捉住杨凌一直在她翘臀上游走的大手,手指和他交叉着合在一起,仰起头张开眼睛道:“相公在对付刘公公是么?刘公公这人本来不坏地,记得当初,是他去鸡鸣驿接了相公进京,从此以后相公就飞黄腾达,做起了大官……”
“车轿进京的路上,刘公公也挺照顾咱们夫妻地。皇上做太子的时候,咱们搬了新家,刘公公还登门送礼,燎锅底儿来着,唉!这才多长的时间,太子登了基。做了皇上,相公和刘公公都有了好大地权力,朝里一些老臣看不惯,总想着除掉相公、除掉刘公公,谁知道这些沟沟坎坎儿都闯过来了,最后相公和刘公公倒成了冤家对头。”
杨凌苦笑一声道:“世间事最难预料,今日恩明日仇,谁会算得清楚?刘瑾没有权力时是无害的,当他有了权力,却不会使用时,就成了害人的猛虎了。屯田清丈本来是件好事,结果让他一干,就弄地天怒人怨。查办贪污也是好事,刘瑾正在清查内库、西什库,听说西什库甲房有人盗卖银朱、乌梅、黄丹、百药煎之类的物品。大大小小的贪官污吏抓了一百六十多人,管内库的官儿,全是一只只大肥老鼠,收拾也是应该的。可是呢,他自已趁机弄了大批的财产搬回了家。手下负责查办贪污的官员也从中渔利,贪官是查出来了,贪脏却不过是从那些小贪官的手里转移到了他这个大贪官的手里。唉!刘瑾,已经不是当初捧着个咸菜坛子来祝贺咱们乔迁地刘公公了。”
韩幼娘又贴到他胸口,轻声道:“幼娘是女儿家,不懂那么多朝中大事,我只知道我地相公是最棒的、最好的,我的夫我的天,你做什么事我只有支持你,只是想着原来还常走动地朋友,现在搞的势不两立。幼娘有些伤心。”
杨凌腾起手来,在她光滑柔软的翘臀上一拍,笑道:“我的幼娘也是最好的,赏家法一记!”
“讨……厌……”,两个人又打闹一阵儿,韩幼娘道:“相公,天光大亮了,起了吧,惠国公府昨日送来请柬,请你赴宴呢,今日去吗?”
“不了”,杨凌坐起身来,韩幼娘从钩上摘下衣袍,跪坐在床上给他穿着衣服:“今日……是驸马入宫纳采问名地吉期,皇宫里上下都在忙碌,文心不用进宫为太皇太后诊病。太后的病很重,加上年老体虚又引起了其他病症,文心也不敢用药,她要去拜访一位杏林同道,讨教些问题,我得陪她去一趟。”
“嗯!我带孩子去哥哥家窜窜门儿,许是见二哥做了大将军,大嫂一直鼓动大哥也做些大事,建功立业封妻荫子,大哥不愿走你的门路,自已活动了一下,要去辽东从军呢。”
“嗯,这事杨一清大人对我提起过了,大哥不愿靠我地关系升官,我也就没出面,凭大哥的本事,他一定能出人头地的,原辽东总兵现在我的麾下,临走时我叫他帮着关照一下,大哥忠厚老实,莫被军中老资历欺负就成。”
“嗯!”韩幼娘眉眼弯弯,甜甜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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黯东辰走到皇宫正门,激动的腿肚子真突突,他这个内库小吏,皇宫出入过多回了,可愣没见过正门是什么模样,今儿不但大摇大摆地来了,他还是主角呀。
下了轿,后边跟着数十名崭新青衣小帽的家人,扛着抱着各色礼物,全都系了红绸线带,李虎也战战兢兢地跑过来,两个人都是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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