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谋取皇叔-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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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这般饮酒,绝不轻饶。”他在威胁我,威胁一个喝醉酒的人。

我埋首在皇叔的颈间咯咯一笑,“我知道皇叔为什么不允晔儿饮酒,皇叔是想独自享受。”

皇叔懒得理我,轻轻将我放置在卧榻上,拉过被子将我盖好。我抱住皇叔的手不放,嘴里直嚷嚷,“皇叔,陪晔儿睡。”以往他都会一起躺下然后任由着我扒着他的身子,今日不知为何,皇叔竟没有要睡觉的意思。

皇叔失笑着摇头,“晔儿,你总得容皇叔沐浴更衣了再歇罢。”听他这话的口气,似乎一时半会儿不想再跟我计较怀壁跟凤宁的婚事。但很有可能会留到明日再与我一并算账。

我怔忡地松开了手,冲着皇叔眨了眨眼,讷讷地说道:“那就快去罢,晔儿等你。”

皇叔习惯性地揉了揉我的发,习惯性地嘱咐道:“晔儿乖,把眼睛闭上。”

于是我闭了眼,皇叔去沐浴。等我再睁开眼的时候,皇叔已经洗的香香回到了寝室。

皇叔看着我,不知道在想什么,眼睛眯了眯,本来已经脱下的衣衫又再穿了回去。在床沿坐了会儿,似乎在琢磨着什么,迟迟不躺下歇息。

我往里挪了挪身子,让出一个很大的位置,促着皇叔,“快躺下呀,皇叔。”

纱帐落下,皇叔终于还是躺下了。在我翻身欲抱住他的手臂时,皇叔说,“躺好了,别东拉西扯的。”这便是他琢磨许久想出的话,他出使一趟回来还不让人抱了?

我不懂皇叔为什么突然之间又不让我抱了,半支起身瞅着他,“晔儿又没做错事,为什么不让我抱。”我自然不知皇叔在顾忌什么,只是多年的习惯突然让我摈弃自然很难做到。况且在皇叔出使之前还好好的,为什么他一回来就跟变了个人似的,被我抱着又不会让他少一块肉,没必要这么小气的,我想。

“你已经不是小孩了,明天就搬回自己的承瑞宫去住。”皇叔一动不动平躺着,平平的口气在昭示着他没有开玩笑。

“我不,我不要离开皇叔,我就要住在承德宫。”我不依,挨着皇叔就将他的手臂来抱,生怕他一个不高兴就会把我来抛弃。

“把手松开,躺好了睡,否则现在就回你的承瑞宫去。”皇叔冷淡的说,就像平素在呼喝宫人一样,没有一点温度。

我忤逆谁也不敢忤逆皇叔,所以在他这样说的时候我已依依不舍的松开了抱住他的手,躺平后又背过身缩进了被窝里,咬着唇,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怎么也不敢让它流下来,瑟缩着身子很是委屈。皇叔从来没有对我这样,若非是讨厌我了,他一定不会赶我的,难道皇叔不要我了?

“晔儿。”过了一会儿,皇叔轻唤了我一声。我没理他,继续缩在被子下不出来。

缓缓的,被子被掀开了,皇叔扳回了我的身子正对着他。我埋着头,不看他,以此来告诉他我生气了。

“你……”

“我没哭,我没哭。”我矢口否认,但脸颊上早已湿润了一片。

下颌被轻轻的推起,对上了皇叔那张沉郁的脸。他失声笑,撩指就往我的脸颊上刮了刮,“傻瓜,哭什么,只是回承瑞宫住,又不是生离死别,用的着这么伤心吗?”

我却没有皇叔那好兴致,攒起的双拳直往他胸口捶去,“我就不就不,我就要跟皇叔住,我就要住在承德宫。就算皇叔把我的蝈蝈拿去喂鸡,把小小白拿去喂鹰我也不怕,我就是要跟皇叔在一起。”

皇叔一愣,却不想他如今连威胁我的东西也没有了。于是他又再次妥协了,“这么狠的话你也说的出来,好了好了,我怕了你了还不行。”随即按住了我的手,“别再捶了,再捶皇叔要内伤了。”

我大喜过望,直接缩进皇叔的怀抱,拉着他的手揽在我的腰上,“皇叔抱着晔儿睡罢!”

皇叔的手犹豫着落下,隔着衣衫在我的腰上轻轻揉抚了下。随即只听他无奈且又疲惫地说了声,“睡罢!”

也许,皇叔的妥协是因为他太累了,他都懒得再跟我计较这些。但我不保证,在我酒醒后、皇叔养足精神时,他不会再翻出这些事与我计较计较。

正文 皇叔007

第二日醒来,仍觉脑袋泛着晕,揉了揉眉,却发现发丝略微凌乱地披散在枕上。动了动身,却被有力的手足压着身子动弹不得。我轻轻掀开被子,发现皇叔正手脚并用搭我身上,一扭头,温热的鼻息直直扑面而来。

我吓的不轻,一时未忆起昨晚发生的事,只觉得脸颊阵阵滚烫,心跳突突加快。胸前的舒松正提示着我,我昨晚竟未裹胸束发,而且这副模样还被皇叔瞧了去!我不禁要担心,等他醒来会否教训我?

身子一勒,是皇叔搭在身上的手脚收缩了下,将我往怀里揉了揉。鼻息扑近,温热的唇瓣轻轻的贴抵在额头。我不禁屏住呼吸,大气不敢喘一下,生怕惊动了皇叔。

“尧晔。”我轻轻掀起眼角往上瞟去,皇叔的眼睑仍旧阖着,不知是呓语还是我幻听,他的嘴明明是闭着的。

“你的手在干嘛!”不愠不火的声音听不出皇叔的情绪,但又明显可以感觉的出深深的倦意,他似乎还未歇够。我低眼看向自己的手,登时觉得一股热血冲上脑门。

我的双手正探进皇叔敞开的衣襟内,不知是因为过度紧张了还是什么,双手情不自禁地揪着皇叔胸脯上的小肉肉不放。霍然撒开手,挣扎着坐起身,乱手摸了摸自己的头发,理了理自己的衣襟,不知想要掩饰什么,慌乱着说:“皇叔早。”

皇叔掩了声呵欠,舒展着臂膀坐起身,“还早啊,已经日上三竿了。”说完揉了揉自己的胸,掀开纱帐下了卧榻。

在我一口气还未舒全的时候,皇叔又扭回头看了我一眼,“往后就寝的时候无需束发和……你懂的。”余下的字眼他没说出口,只是揉在自己的胸口的手还在不住地揉着,似乎我下手太重了把他给捏疼了。

我一赧,顿时又红了脸,轻轻点了点头,未敢再瞧皇叔。

我不明白了,出使一趟回来,皇叔的性子竟然转变如此之巨。这若是搁在往常还不得黑着一张脸,然后把我按倒在自己的膝上,揍着我那金贵的屁屁。



用过早膳后,皇叔就召见了几员内阁大臣在御书房议事,我百无聊赖地倚在龙椅内象征性地参与着他们的军机要务,笔杆子正在一片绢帛上轻轻地画着在殿中的皇叔。心想皇叔年已二六,怎么也不见老呢?眉宇之间荡然傲现的霸气愈发的清晰,面部轮廓恍似经过了精心的雕琢,不论他穿什么衣服都能令一众宫女议论上好几日。当然,他要什么都不穿的话说不定宫女们会个个心甘情愿地七窍流血而亡。虽然我也看过皇叔片缕未着的模样,怎奈时隔久远,我早已不记得皇叔伟岸的身躯是如何模样,就算是个模糊的轮廓也没有遗留下来,想要作一幅画来纪念也无从着手。儿时为了讨好这个那个画的一些画悉数被皇叔给没收了,渐渐的我也不再画了,画了也不能保留下来。

“皇上。”在我神思缥缈的时候,殿下人不知唤了我几声。

“哦,很好,摄政王的提议正合朕意。”我条件反射地应称了声,却令殿中几人纷自瞪大了眼把我来瞧,活似我堪堪一个不小心签了个什么丧权辱国的文书,令我心中顿时忐忑起来,银毫一抖,豆大的墨汁不偏不倚地滴在了皇叔了的脸上,此幅画宣告作废。

皇叔冲我眨了眨眼,我立马长长地‘哦’了声,面不改色道:“此事关乎国体,还需重长计议。”

“嗯?”诧异声四起,皇叔甚至都懒得再给我提示,差几未找根殿柱就把头来撞。

我一抚额,颇为尴尬地咳了咳嗓子,“这个,刘卿家不妨再说说你的意见。”

“皇上,微臣的意思是在皇上弱冠之后便就选秀纳妃。”

礼部尚书向来就比较关注我皇室子孙乃至朝中重臣们的个人婚姻问题,想我父皇在而立之际便就让后宫嫔妃以牛毛来计,而大多数的女人甚至还未见上父皇一面就因年岁过长被无情地驱逐出宫。虽说皇室都会给予优抚,但还是让人家黄花大闺女浪费了大好的青春在这深宫内院之中,纵使出了宫也很难再找的到一户和意的人家。

不待我说什么,吏部侍郎邓通迈步上前,直说:“皇上,微臣认为当务之急应该是要先整顿整顿泸安城内奢靡的民风。这样,等到南通与西凉的使臣到访时也不至于对我无花国大失所望。”

“呃……”我一时词穷了,瞥了眼皇叔。他正若无其事地倚坐在椅子上,低眼盯着自己的衣袍看,不时还伸指弹了弹衣袖,貌似上头落了尘沾了屑。偏偏就是对我投射去如此挚诚的目光视若无睹。

“呃呵呵。”我看了看刘、邓二位卿家期待的神色不太自在地陪了个笑。刘演说的还好应付,邓通那什么奢靡的民风,我却是一概不知,这让我如何解决,皇叔那一副爱搭不理的样子摆明了要对我不闻不问。

“呃,呵呵呵呵。”我又再陪了个笑,“刘爱卿这个问题提的好,朕势必会与摄政王好好磋商磋商。但是,以摄政王如今的年岁还在为我无花国的江山社稷鞠躬尽瘁而无暇考虑个人之事,朕又岂敢先他一步纳妃生子,那样会令国民指责朕不忠不孝的。”最为主要的是,我就算纳了妃,也要能生的出子来才行。况且我自己就是生的那个,而非播种的那个。纳妃,岂不让我为难,让妃难为。

刘、邓二人面面相觑,一时之间觉得我说的话很是有理,不禁纷纷朝我揖了个大礼,“皇上宅心仁厚,真是社稷之福,苍生之幸啊!”

我抽搐着嘴角受之有愧。再瞥了眼皇叔,只见他肩头轻抖好不得意,这会子又再盯着自己脚上登的那双飞龙腾云的金丝银履来琢磨,完完全全把自己排除在了摄政泛围之外,整个一旁观者姿态自居。

“不如,二位卿家先寻觅几多如花美眷与摄政王,毕竟皇叔也是皇室血脉,我叔侄二人之间的感情众人皆知,绝无亲疏之分。”我勾唇一笑,登时多了几分得意。不管我,我倒要看看他如何解决这个刘媒婆。

出乎我意料的是,皇叔不慌不忙地离开位置站直了身,很是谦逊地朝着刘演微点了下头,用那懒懒的腔调说着:“那,就有劳刘尚书了。”

不仅是我,就连在场的刘、邓二人也被皇叔的随和所摄。前几年我年岁尚浅,皇叔为公为私都无暇于个人之事也是可以理解的。如今我业已长大成人,而他也是时候娶妻生子,似乎,他此番爽快的应答很是合情合理,可为何我却偏偏觉得他没有一点的诚意,更像是在敷衍了事。

刘演大喜,搓揉着双手笑不拢嘴,好似要嫁女那般,“如此甚好,如此甚好,微臣定会找寻几位令摄政王满意的良家女子。”想他刘演为皇叔的终身大事操白了发,如今见皇叔爽快应答,自然是喜不自胜,先给皇叔找几多美艳多情的侍妾,待过些时候就可以给皇叔正式娶妻了。

我瘪了瘪嘴,暂不揭破皇叔,低眼再看绢帛不由得一声叹,皇叔若是纳妾,那我岂不是不可以再霸占着他了?



“皇上,本王方才说的是西凉与南通皆有意与我无花国联姻结好。下个月,他们的国君会亲自带着公主前来无花国。我们是不是该做好迎接的准备,以及,该由何人与他们的公主联姻。”皇叔负手,微扬起头朝我幸灾乐祸地说着。若是把皇叔现在说的话接到我方才说的话上,那真是驴唇不对马嘴,鸡同鸭讲呀!

我看了看刘演,不得不说,“刘爱卿呀,既然现在有一个更重的事情等着你去办,那么就暂且将皇叔的事情搁下,等送走了两国的国君后我们再来探讨为皇叔纳妾一事。皇叔以为如何呢?”

皇叔摊了摊手,一耸肩,并未有欣喜或是沮丧的表现,满脸的没所谓更加的断定了我的猜测,皇叔他根本就不稀罕纳妾。以他的魅力,真是想,还需要等到现在么?所以唯一的可能性便是,他有某些方面的苦衷。嗯,一定是这样。

正文 皇叔008

西凉与南通的国君要带着各自的公主来我无花国联姻,这虽说是件好事,但让谁与她们联姻又是一个非常之棘手的问题了,最好的自然是我皇室子弟。可偏偏,现如今这二位皇室子弟一个是女儿身,一个还可能有着某方面的痼疾,所以我与皇叔谁出面都将会有风险,而如果将这个机会让给世家子弟,我们又势必要承担更大的风险。

如此算来算去,无论如何也要在我跟皇叔之间择一。以皇叔的外在魅力是绝对无人可以匹敌的,目前最为重要的是,如何确定皇帝的痼疾到底有多严重,又该如何治愈。只要皇叔没问题,那这些问题就都不是问题了。

风仪宫外,意外的听到了某些争执。

“九夜,你不可以这样。”母后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慌乱,似乎还夹杂着某些凌乱。

“笑话,你当年既然可以纡尊降贵的跟一个院士苟合,本王身份显赫,难道还配不上。”嘲讽,这是皇叔最拿手的。

当年之事我早已淡忘,乍一听到,不免又再勾起了儿时目睹母后与韩越之间的丑事,顿时间羞愤不已,直想扭头走人。

“我已经对当年之事后悔不已,如今晔儿已经长大成人,我,我求你……”在皇叔面前,母后连最基本的威严也没有。不似儿时,对皇叔颐指气使根本就不当回事,如今却卑微的连个宫女也不如。

皇叔冷冷一笑,“求我?你是该求我,若非我缄默,何来你如今的太后之尊,又何来尧晔的帝王之位。”皇叔道出了事实,当年之事知情者未有几人,加之故去的父皇,接生婆,如今也只有母后、皇叔以及宫女阿尤。

“九夜,晔儿是我的唯一。除了她,你要我怎样都行。”

我不知道母后在怕什么,更不知道她跟皇叔之间有什么不为我知的事。在我的印象里,皇叔一直就是一个好人,除却那张不饶人的嘴外,他其实不算太坏的。母后如此这般的委曲求全不知是否又有什么把柄落在了皇叔的手上?

但不论怎样皇叔也不该对母后的态度这般恶劣,纵使为了维护我也无需对母后如此刻薄。我想冲进去,无论如何也容不得母后受欺。

手指触上门扉的时候我怯懦了,我始终没有那个勇气与皇叔对峙。这么多年来,他俨然成为了我心目中那个最为敬畏的人。我可以对他撒娇、耍赖,唯独不敢跟他叫板。

在我犹豫不决的时候,门被打开了。看到我,皇叔只怔了下,未有停下脚步,直直从我身侧越过。

“我什么都听你的,不允许你欺负我母后。”不知哪来的勇气,我竟冲着皇叔的背影怯懦懦地喊了去。

皇叔攸地滞下了脚步,折身便就走回到我跟前,居高望着我,眼中笑意绵绵。嘴角轻撇,偏头附在我耳边轻声说,“你现在的胆子是越来越健壮了。”

母后冲出来推开了皇叔挡在我身前,未及说什么,皇叔便已就甩袖离去。

“晔儿,你没事罢!”惊慌中,母皇扶着我的肩不住地揉抚着,像是怕我受到什么惊吓似的。

我回神,反握住母后的手安慰她,“母后,我没事,皇叔他为何来此?”皇叔他很少在后宫走动,更是从来未踏进母后的寝宫半步,加之上一回,这是我知道的第二次。

“哦,没,没事,你皇叔只是顺道来看看母后。”母后闪烁其词,似乎想要掩饰什么。“对了,你来找母后,可是有什么事。”

母后既然不想说,我自然是不会穷追不舍。打起笑脸挽上母后的手往殿内走回,“下个月南通与西凉的国君将要带着他们的公主前来泸安择婿,我与皇叔之间势必要有一人出来担当。但我总觉得事有不妥,不知母后心中可有更为适合的人选。”其实我是惦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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