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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后宫荣华路-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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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怪什么,太后没说,听的人更恨不得自己没长耳朵,纷纷低下头去。
再说下去,可就涉及天家父子的相处之道了,可不是她们这些奴才有资格去知晓的。
这时候门外忽然传来一阵骚动,紧接着董嬷嬷便进来了,面带标准上扬三十度的微笑,“主子,太子妃求见。”
第五章 东宫()
;太子妃也不想前来遭太后不待见,她心里苦得跟吞了三斤黄连似的。
东宫早乱成了一团,谁也没想到,有一天,整个东宫会被人这么活生生地打脸
那玉芝被狠狠一通掌嘴,送回东宫,许嬷嬷当着太子妃的面,规规矩矩地把玉芝在景蕴轩说的话重复了一遍,态度恭敬而客气。
“说出来羞煞人,这贱婢字字句句我都不好重复,生生牵累了我们郡主,虽说清者自清,到底让我们郡主名誉上蒙了灰,实实令人痛恨。这等贱奴,本该当场打杀了事,只是郡主心慈,只恐随意打杀此婢,会伤及表哥表嫂的情面,一时也拿不定主意,只好遣老奴将人送回,还望太子妃娘娘看在主子年幼,行事不够周全的份上,饶恕主子越俎代庖之罪。”
管氏叫许嬷嬷一通话,堵得一个字都说不出来,清丽淡雅的鸭蛋脸上青白交错,只得勉强笑着将人送赚一回头,脸色就阴云密布,怒火熊熊燃烧。
奇耻大辱,奇耻大辱
她管氏嫁进宫中近十年,从未受过今日这般屈辱
小小一个外姓郡主,居然这么嚣张放肆,半点也不把东宫放在眼里,太子对她青眼相加,是她的福气,纵然所为稍有欠妥,她便是顺水推舟应了又如何,还能少了她一个侧妃之位
管氏只觉得心肝脾肺肾都气疼了,一则怒,一则羞。
这宫里没有正经的皇后,太后疏远宫务日久,安贵妃虽掌着凤印,也不爱管鸡毛蒜皮的小事,纵然管了,也是粗暴简单,双方各打五十大板,叫生事的人哑巴吃黄连,与苦说不出时间长了,大家有了矛盾,都不敢闹到她面前。
这两人之下,便是她东宫太子妃了。
她名正言顺,虽然辈分小,众多长辈那里有事也爱递到她那里,由她出面张罗处置,做的多了,人的眼界阅历也提高了不少,所以她即便无子无宠,在东宫地位也固若磐石,太子不在,东宫的主子便是她,谁也没有异议,可如今,她却被人堵在自己宫里打脸
正殿外,玉芝瘫在地上,俏丽的脸都看不出原样了,形容十分凄惨,给围观的数十号人带来了莫大的压力。
太子的姬妾除了几个有名有份的,几乎倾巢而出,嘲讽有之,凑热闹有之,漠不关心亦有之,但看到玉芝的惨状,也都有点心有戚戚焉,说到底,玉芝就算是太子的通房,那也是奴婢,哪怕被靖安郡主打了,太子难道还会为她出头不成
正殿内,管氏歪在榻上,一手支着额头,太阳上敷着沁凉的手帕,闭目不语,伺候的下人肃手而立,不敢乱动,与外面的喧闹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赵嬷嬷觑见她剧烈起伏的胸口渐渐平缓,方壮着胆子开口劝道,“主子且消气,这玉芝不过是一介贱婢,万不值得主子如此动怒”
管氏微微睁眼,冷冷地道,“她也配让我动怒敢跑到景蕴轩胡言乱语,纵是死一百次也是活该靖安郡主便是打死了她又能如何只她虽是个下贱人,却是太子的通房,俗话说打狗还要看主人,打她的脸,与打我们东宫的脸何异”
“可是,”赵嬷嬷犹犹豫豫地道,“靖安郡主虽是不值一提的孤女,到底有太后撑腰,得罪了她,主子在太后那里”
要她说,也是那靖安郡主恃宠而骄,居然连东宫太子的人都毫不犹豫地打了,不但打了,还高调无比地把人给拖回了东宫,让整个后宫都看了东宫的一场笑话,这简直是撕破脸的节奏啊,也难怪太子妃愤怒
纵然是赵嬷嬷这样对政治一知半解的心腹下人,也知道这事儿要是闹大了,对太子而言,可是大大地不妙了
管氏恨声道,“她这分明是在向殿下挑衅,殿下有哪一点对不住她,平日里好吃的好玩的可着她的喜好,我也从未为难过她半句,甚至想着,若是太子在她及笄后仍不改初衷,便迎她做第一侧妃就是她不领情也罢了,偏要这样糟蹋殿下的名声,只怕今日过后,谁都知道她打了殿下的人把殿下的面子扫到了泥里让人笑话还算轻的,若是因此传出太子诱逼孤女表妹的名声还不知会掀起什么风浪,真真是,到底没有父母,教养上不堪入目”
管氏平日也不是这么沉不住气,到底是气狠了,东宫太子给一个小姑娘献殷勤,不但没成功,还生受了一记耳光,便是她这个做妻子的,都觉得脸上火辣辣地疼,再想想这事儿要是传到前朝
她简直不敢想下去
她的奶嬷嬷忙嘘了一声,一脸惊吓,“主子噤声,那位可是太后娘娘亲自抚养长大的”
您抱怨她的教养,不等于是在指责太后没把人教好么这种怨愤之语要是落到太后耳中,主子这太子妃的位子也别想坐稳了
管氏抿了抿嘴,深吸了一口气,只觉得嘴里弥漫了苦涩。
“奶娘你说的是,我是糊涂了,不过是几个下人不守规矩,拿着鸡毛当令箭,仗着主子纵容,才做下这等错事,倒是我东宫管教不严,也罢,你遣人给殿下说一声,这玉芝我暂留她一命,等太子回来处置吧”
她的奶嬷嬷也觉得自家主子这手可行,谁让太子强势,且又风流倜傥,自家主子不怎么得宠,凡事要小心谨慎,分明是太子的通房犯了错,没得最后让自家主子落埋怨,还不如识趣点自动避让。
“主子,以奴婢看来,此事虽说是女子之间的纠纷,但玉芝口口声声是奉了太子的命令,只怕也已经传入了皇上和太后耳中,倒不如派人去找太子,将此事原原本本告诉太子,也让太子有个心理准备。”
管氏只是凝神揣摩了片刻,心中便有了决断。
“罢了,太子此刻大约在皇上那儿,咱们的人最好快点,赶在皇上的人前面,先让殿下心里有数。”
赵嬷嬷连忙吩咐人去找太子,自己又转到管氏面前,生怕管氏一个冲动做下错误的决定,谁知刚走进内室,便看到管氏在贴身宫女的伺候下换衣裳,不由得心中泛起淡淡的不安。
“主子这是”
管氏清丽的面容上理智冷静,语气平静得好像从来都没有失控发火过,只是这种平静,却是暗流涌动,汹涌而压抑,充满了不确定性,令赵嬷嬷不安极了。
“我想过了,这件事咱们东宫是越描越黑,但那位的名声也确实已经蒙尘,日后只怕不好婚嫁,我不信太后想不到这点。为今之计,倒不如反其道而行,干脆把这件事砸实一个名声被毁的孤女郡主,又能找什么好人家咱们东宫以第一侧妃的位置待她,足见诚意。太后若是真心疼她,不会不答应。只要她进了我们东宫,谁还能说是咱们太子诱逼于她怕是反要说她不检点,小小年纪就勾着太子这样一来,这流言之祸便能消弭于无形,太子诚孝,为了太后和父皇,不得不纳了她”
赵嬷嬷被管氏这看似平淡实则狠戾的一番话吓得心惊肉跳,五脏六腑都缩成了一团,“这,这,这,万一太后不同意”
恰在这时,太后派来了慈宁宫的总管路公公,堪堪赶到东宫。
管氏瞟了赵嬷嬷一眼,赵嬷嬷只觉得满腹话都憋回了心中,可心头却越加不安。
路公公站在院子里,白胖的脸上带着弥勒佛似的笑,好似没看见形容狼狈的玉芝似的,恭恭敬敬地传达了太后的口谕,“太后懿旨,玉芝贱婢冒犯主子,大不敬,着贬去浣衣局,重新学习规矩。”
管氏听这道懿旨前,就已经调适好心情,她原也没打算保住玉芝,只想着推给太子处置,如今太后开了口,就算太子回来也无话可说,让她免做恶人,她乐得听从。
“此事是我东宫管教不周,却累得皇祖母劳心,是孙媳的不是,孙媳正要去慈宁宫向皇祖母请罪。”
路公公忙笑道,“太子妃有心。”
至于太后和郡主会不会因此谅解,其实倒不必深究,若是以郡主过去的性子,大约是会一笑置之,如今嘛,连他这个老奴才都看不透喽
第六章 反省()
;这边管氏正赶往慈宁宫,希望在景蕴轩没反应过来前将清安攥进手心,那边景蕴轩也得到慈宁宫处罚玉芝的消息。
“主子,太后传令东宫,将那玉芝贬去了浣衣局。那嬷嬷来给主子送了两瓶宁心丹,知道主子在休息就没让打扰,只说是太后吩咐的,让主子压压惊。”
清安正饮着一碗红枣茶,晴空悄无声息地来到她身爆低声向她汇报了她睡着后发生的事情。
清安正在撇茶沫的手微微一顿,半晌无声。
晴空撩了撩眼皮,没敢抬起,她和霁月都逝家的家生子,从主子初出生就陪伴在主子身爆对主子可说是了解至深,可掌掴玉芝这件事,完全不似主子的性子做得出的,让她十分摸不着头脑,心里没底,就更不敢胡言乱语了。
清安却正在思考这件事带来的后果。
她原先只是出于一时激番冲动于间接报复到太子的快意,并没有考虑太多,但现在,情况由不得她不清醒了她意识到,这件事并不是容易了结的,轻则和东宫对立,以后麻烦不断,重则她现在还不能清楚明白到底会有什么严重后果,却已经模模糊糊感觉到,她给当朝太子惹出了足以动摇根基的天大麻烦,而太子,可从来都不是宽容大度之人
前世的时候,她虽然不喜太子,却不得不承认,直到最后同归于尽前,太子的储君位子都坐得稳稳的,丁点动摇的迹象都没有。
今生,竟然出现变数了
而且如今头脑异常清楚的她,很轻易就能想通,太后的发作,实质上是在帮她扫清尾巴并且拉走太子的仇恨值。
“主子,不若让奴婢联系古叔他们吧,总不能让郡主在宫里被欺负了,咱门家却没人应声撑腰古叔他们定然不会让郡主受委屈的”
霁月生得艳光四射,脾性也如容貌一般,并不内敛温柔,眼见郡主为难,突然开口,口气也有些冲动,只是她说的人,却是以往清安从来没听过的。
“古叔是谁”
清安凝眉,姓古,难道逝家人
真是瞌睡就有人送枕头,这人若真的逝家人,忠诚可以保证,岂不正好弥补了她手头缺人尤其尸外缺人的短处
只是不知道这人能不能信任,若是实在无法,只好想办法将许嬷嬷或者白嬷嬷弄出宫去了,这两位却是她的第一等心腹,她还要仰仗她们在宫里活得轻松些,不到万不得已,她是不愿将她们从自己身边调走的。
下首,霁月口齿伶俐地说起这古叔的来历。
“古叔是侯爷以前的副将,侯爷奶娘和老管家的独子,后来在战场上断了一只胳膊,不能再动兵器,便接替老管家做了侯府的管家,公主回京后,就安排古叔守着古家在京城的祖宅,这些年古叔和咱们一直有联系,只是郡主这边一向没什么需要麻烦古叔的,所以才没听说过古叔。”
听到这里,清安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什么叫没什么需要麻烦的,还不是她随波逐流全无主见,简直无知无能到可怕,连这么要紧的人都没听说过,被人当蝼蚁弄死真是一点也不奇怪
承认自己无能的滋味,一点也不好。
“你们平时是怎么和古叔联系的”
清安沉默了半晌,方才继续问道。
霁月道,“太后宫里的董嬷嬷每月都会安排咱们和古叔见面,或者是婢子,或者是晴空,倒是白嬷嬷和许嬷嬷,行动自由些,偶尔会出宫见见古叔,据说古叔将祖宅打理得很好,专等着郡主将来出府安家呢”
出府安家
清安苦笑着举起杯子抿了一口,借此掩饰自己满脸的苦涩。
以往对她来说这是个再正常不过的念头,她毕竟是外姓女,蒙恩受封郡主,但总不可能一辈子生活在宫里。
她都计划好了,等十八岁辞别太后出府,然后再招一个女婿,传承古家的香火,以她的封号和身家,多么优秀的男人或许不好找,但是凑合过日子生娃传承香火的男人应该不难。
可是前世,十五岁及笄礼上,她招婿的念头被一道太后懿旨彻底阻断,而到十八岁,她干脆命丧深宫,那对她而言似乎唾手可得的逍遥人生,眨眼间便化为飞灰,烟消云散。
呵,心头的不甘在此刻都化作了附骨之蛆,狠狠地蚕食着她的心
凭什么,凭什么她就要这么浑浑噩噩,任人宰割
“暂时不要联系古叔,先把这件事处理好再说,既然皇祖母知晓了,那我还是去一趟慈宁宫吧,总不能让皇祖母难做”
清安放下茶盏,轻声道。
想到太后,想到慈宁宫,就想到每日下午必然前去慈宁宫的景帝,她的嫡亲舅舅,她越发体会到了外祖母对她的心。
面对上午去慈宁宫尽孝的妃嫔皇子公主,太后便直接免了她的晨间定省,免得她一介郡主要向那么多贵主子折腰。
而到了下午,轮到景帝前来慈宁宫时,太后却很少允许清安缺席,祖孙三代人,一家人说说笑笑,和和美美,感情可不就越处越深了
如此煞费苦心,以往的清安不懂,所以她活得谨慎低调,随分从时,不敢有丝毫张扬恃宠之举,而如今,她虽懂了,却心酸怅惘,难以自已。
时光不可辜负,最纯粹无垢的年华已经被摧毁,哪怕时间轴回到过去,尘垢的心境,却再回不去了。
她就好像匠人手中的一把瑕疵满满的废剑,唯有千锤百炼,火烧炉煅,把已经定型的外壳砸碎,再反复火烧,融化,捶打,冷浸,慢慢将其中的渣滓杂质一点点剔除,展现犀利纯粹的新生
这个过程,哪怕再痛再难,她也在所不惜
人就是这么奇怪,从糊涂到明白也不过是短短一瞬间。
恍然大悟也好,醍醐灌顶也好,都仿佛是为那些并不聪明却最终靠着自己走出魔障的笨蛋们量身定做的词儿。
有一瞬间,边上伺候的霁月晴空和白嬷嬷只觉得上首的主子,气息中似乎有了什么变化,但真让她们自己咂摸,却又咂摸不出来什么,最后也只得当是自己眼花了。
许嬷嬷在门外恭敬地道,“主子,太后派梁公公请您去一趟慈宁宫听说,太子妃亲自去请罪了。”
第七章 问罪()
;太子妃亲自请罪,太后却请自己过去,这是什么意思
清安一路都在琢磨着,但她掌握的信息太少了,她也并不了解太子妃为人,这位在宫中以贤良大度、公正温柔著称,可她在宫中生活这么久,就是再笨也知道,宫里的人,真正的面目和传闻可是半点关系也没有。
所以,太子妃到底准备干什么
“主子莫要想得太多,有太后在呢,太子妃不敢拿主子怎么样。”白嬷嬷跟在清安身后,注意到清安思虑的神情,她白胖的脸上带着一缕标准的笑,目不斜视地朝前赚虽是低声开口,语气却自信坦然得紧。
清安想想也是,以前她不懂太后维护她的心,现在么,不管怎么样,太后总不会更疼太子妃,无论太子妃想干什么,总不能当着太后的面对她不利
慈宁宫在乾清宫的西爆景蕴轩从严格意义上来说,也属于慈宁宫建筑群的一部分,应该是依附太后生活的太妃居所,当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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