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纸刀-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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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污点,更没有丝毫亏负过这个世界,可是,当他们正迫切需要爱心和抚育的时候,这无情的世界却把他们遗弃了,人生在世,还有比这种事更不幸的吗……”
               林雪贞突然“哇”地一声哭了出来,张臂紧紧抱住霍宇寰,便咽道:“大哥,不要再说了!不要再说了!”
               霍宇寰似乎微微有些意外,诧声问道:“怎么了?”
               林雪贞伏在他肩上曝泣不已,断断续续道:“我……我……我就是…一个孤儿……”
               霍宇寰讶然道:“真的?”
               林雪贞一面抽搐,一面点头,说道:“我和师兄都是无父无母的孤儿,师父收留我的时候,我才四岁。”
               霍宇寰道:“四岁已经懂事了,你还记得你父母的模样吗?”
               林雪贞道:“都记不大清楚了,我只记得娘是生病去世的。咱们住一座破窑洞里,娘一咽气,我就被一个姓刘的婆婆带走,后来,刘婆婆时常打我,又要把我卖给人家做什么童养媳,我偷偷逃回被窖去寻娘,才遇见了师兄……”。
               霍宇寰道:“就是孟宗玉孟老弟?”
               林雪贞道:“是的。师兄只比我大两岁,也是孤儿,他见我一个人在破窖边哭泣,就领我来拜见师父。”
               霍宇寰举手轻轻拍着她的肩头,长叹道:“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
               在他内心,有着无限感慨,也由衷产生了同病相怜的亲切感。
               却不料这情景,竟落在另一个伤心人眼中。距离大树数丈外,便是卧室窗口。铁莲姑正侧身站在窗后,含泪注视着树下依偎的人影。
               曙色初现,前院传来马嘶声。
               霍宇寰一惊而醒,匆匆披衣下床,赶到前院,却见铁莲姑已将马匹系好了鞍。
               备好鞍的马只有一匹,那就是铁莲姑自己乘骑的那匹五花马。
               霍宇寰诧道:“九妹,你要干什么?”
               铁莲姑眼泡红得像两只水蜜桃,低垂着头,面上一片木然,轻答道:“我想赶回兰州去……”
               霍宇寰道:“要回兰州也用不着赶这么早呀!”
               铁莲姑低头道:“我想一个人先走……”
               霍宇寰脸色一沉,道:“这是什么话?咱们一块儿来当然一块儿回去,你为什么要独自先走?”
               铁莲姑俯首而立,默然不语。
               霍宇寰沉声道;“九妹,你跟我多年,难道还不了解我的脾气?这是你任性胡闹的时候吗?”
               铁莲姑突然以手掩面,便声道:“我正是不愿胡闹,才想独自先走,大哥,求你让我先走吧!我要去见二哥和三哥,留下来,我会发疯,我会……啊……”
               话声中断,继以哭声。她再也按捺不住,一翻身跨上马背,抖组便走。
               霍宇寰上前一步,伸手拉住了马辔头,低喝道:“九妹,你听我说……”
               铁莲姑用力摇着头道:“不要说了!我只是要独自一个人冷静的思一想。昨晚,我一夜没睡,总担心三哥他们在兰州出了事故。所以急于去保定府打听消息,这都是真话,大哥,求你不要拦我,让我先走吧!”
               霍宇寰注目道:“你是真的只是去保定打听消息?”
               铁莲站连连点头,说道:“是真的,我不骗你。”
               她极力想镇定,无奈泪水却滚滚而落,几乎使咽不能成声。
               霍宇寰沉吟了一下,道:“好吧!保定府西门的陈家酱园,是咱们的暗舵,兰州若有变故,他们一定会用信鸽飞告,你先去保定府等候,我随后就来。”
               铁莲姑泪水滂论,悲不可抑,一面颔首答应,一面催马加鞭,绝尘而去。
               霍宇寰望着逐渐远去的背影,怔仲良久,才轻轻叹了一口气,转过身子。
               一回头,却发现林雪贞站在木屋门前。
               林雪贞秀发蓬松,睡眼惺恰,仿佛刚由卧室出来,又好像已在门前站了一会了。
               她脸上全是迷惆之色,惊讶地问道:“九姐姐怎么啦?”
               霍宇寰道:“她惦记着兰州啸月山庄的兄弟们,先去保定府打听消息了。”
               林雪贞道:“为什么不等咱们一起走呢?”
               霍宇寰耸耸肩,道:“我也是这么说,怎奈她却是个急性人,竟不肯多等一会。”
               林雪贞又道:“我瞧她神色不对,好像在跟谁生气似的?”
               霍宇寰笑道:“没有的事,好端端她会跟谁生气?时间不早,咱们也该准备动身了。”
               说着,举步向后院走去。
               林雪贞紧随身侧,笑问道:“大哥昨夜睡得还好么?”
               霍宇寰道:“很好!奔波半生,难得像这样安安稳稳睡过一宵。”
               林雪贞道:“本想收拾师父的卧室让大哥安歇的,只因有师父的遗物不便移动,所以只好委屈大哥在书房过夜。”
               霍宇寰道:“书房很好,又清为,又舒适,园内鸟语花香,尤其令人神清气爽,心胸舒畅。”
               林雪贞道:“大哥既然喜欢这个地方,何不再多住一天,让我好好做几样菜请大哥,咱们明天再走吧?”
               霍宇寰过:“这不成,你九姐姐已经先去了保定,怎好让她久等。”
               林雪贞忽然“噗”她一笑,道:“大哥,我说一句话,你可别生气?”
               霍宇寰道:“什么话9”“
               林雪贞道:“我看大哥虽是一帮之主,却好像很怕九姐姐。”
               霍宇寰一怔,随即大笑起来,道:“你错了,咱们是兄妹,说不上谁怕谁,只不过,帮中只有她一个女孩子,做兄长的难免会宠她一些。”
               林雪贞接口道:“如果我也要求加入旋风十八骑,大哥也会宠我吗?”
               “这……”霍宇衰呆了一下,才笑道:“你是清清白白的好女孩,怎可自甘堕落,与盗贼为伍。”
               林雪贞道:“像旋风十人骑这种劫富济贫的侠盗,不知比那些自命侠义之主要清高多少倍,只怕大哥嫌我无用,不肯收容,否则,我一定要加入,永远追随大哥,替世上千千万万可怜的人,一尽一份力量。”
               霍宇寰见她义正词严,不像是说着玩的,一时倒不知该如何接口才好,只得微微一笑,岔开话题道:“这些事以后再谈吧,现在我饿了,快些弄点吃的,吃饱了咱们好动身上路。”
               林雪贞却不肯放松,说道:“大哥,你得先回答我,究竟你收不收我这个妹妹?”
               霍宇寰笑道:“旋风兄弟与天下志同道合的朋友携手并肩,共襄义举,岂有不欢迎的道理,待你为师报却血仇之后,如果真愿加盟,大哥决木拒绝就是。”
               林雪贞大喜道:“大哥!真的呀,说话可要算数呀!”
               霍宇寰道:“大哥什么时候说话不算数?”
               林雪贞伸出右手小拇指,道:“好!一言为定,咱们现在勾勾指头。”
               霍宇寰道:“勾指头干什么?”
               林雪贞笑了笑道:“这表示‘君子一诺,永不反悔’。”
               霍宇寰笑了笑,道:“瞧你还是信不过大哥。”
               伸出左手小拇指,和林雪贞紧紧勾了一句。
               林雪贞这才心满意足,雀跃着去了。
               不一会,捧来了水盆和面巾,侍候霍宇寰梳洗水又亲手叠被招褥,整理卧榻。然后,又欣然下厨,洗手作羹汤。,“
               林雪贞愉快地忙碌着。像一位殷勤的主妇、也像一位能干的妻子。
               然而,霍宇寰却由此产生了太多的感触。
               许多年来,他的饮食起居,都由铁莲姑亲自照顾,很少假手于他人,他行踪所至,铁莲姑总是随诗在左右,这情形,不仅帮中弟兄早已视为当然,连他自己也习以为常了。
               如今,铁莲站负气离去,眼前忽然换了林雪贞,即使亲切有胜铁莲姑,在内心的感受上,却始终有些异样。
               是对‘新’的俱怯?抑是对‘旧’的留恋?
               他不知道应该怎样解释这种感受?也无法形容那是一种什么滋味?可是,他却对林雪贞精心调制的饭菜,突然失去了胃口。
               陈家酱园在保定府西门城墙边,除了成堆的酱缸,只有数间木屋。酱园主人陈煌,是个独脚老人,今年已经七十出头,无妻无子,仅率领着五名伙计和饲养着几头美犬,经营酿制酱油的生意。
               陈煌既是旋风十八骑的暗舵主持人,那五名伙计,自然也非外人——他们都是由霍宇表一手扶养长大的孤儿。
               一名残废老人,带着几名年轻伙计做生意,表面看来,自是毫无起眼之处,何况,独脚老人陈煌待人很客气,除了督促伙计们经营买卖之外,每遇闲暇,总喜欢在城垣高处和孩子们放鸽子玩儿。
               陈老头最欢喜饲养鸽子,各式各样的鸽子,养了近百只,或许因为他身体残废了,行动木便,故而特别喜爱独坐城楼,看着成群的鸽子在空中盘旋飞翔,藉以回忆当年自己行动方便时自由自在的日子。。
               附近孩子们跟他厮混熟了,都叫他‘独脚陈爷爷’,大家跟他嬉笑戏耍,他都不以为件,但却有一点,绝对不能捕捉他的鸽子,那些鸽子,就像他的儿女,也是他的命根于,谁要是捉弄他的鸽子,那真比拿刀杀他还要严重。
               因此,邻居们又送给他一个绰号,叫做“鸽子陈”。
               时间渐久,这名字居然越传越广,保定府西门一带的居民,或许有不知道“陈家酱园”
               的,但只要提起“鸽子陈”,几乎家喻户晓,无人木知。
               然而,大家只知道独脚陈爷爷喜好鸽子,却谁也不知道他饲食鸽子的真正目的。
               这一天午后,陈煌又坐在酱园后方的城楼上,一面悠闲的吸着旱烟,一面仰望空中翱翔的鸽群。几名顽童;在城墙上追逐喀戏。突然,盘旋空中的鸽群纷纷敛翅落地,躲进笼中。
               其他鸦雀也争相飞避……
               天际黑影掠动,出现了两头秃鹰。
               顽童们都停止了游戏,用手指着叫道:“老鹰来啦!老鹰来抓陈爷爷的鸽子当晚饭啦!”
               陈煌敲去烟灰,忿忿地站了起来,咒道:“这畜牲,上次偷去一只乳鸽,居然食髓知味,又来找野食了!总有一天,叫你们死在我手里。”
               一名顽童拍手笑道:“陈爷爷,光发很有什么用,有本事你也飞上天去,把它们捉下来。”
               陈煌向地上重重吐了一口唾沫,笑骂道:“小猴儿患于,你就量定了陈爷爷不行?陈爷爷这条腿若是好好的,哼——”
               话未毕,忽见那两头在高空盘旋的秃鹰,突然一齐敛翅侧飞,闪电般直冲了下来。
               秃鹰下冲,必是发现了追捕的目标。
               陈煌纵目望去,脸上不禁骇然变色,因为那秃鹰扑击的目标,竟是一只灰白色的信鸽。
               那信鸽正由西南方振翅飞来,两翼吃力地鼓动着,分明已飞过很远的路程,体力显得有些不继了,以致对即将临头的大祸,犹浑然不觉。
               陈煌见状大急,无奈相距太远,难以援手,只得用力顿着那枝拐杖,厉声大叫,道:“傻东西,快躲——”
               呼声中,秃鹰疾降如电,一霎眼,已到信鸽头顶,巨翅一展,双爪飞击而下。
               “叭!”一声哀鸣,洒落满天碎羽。
               那信鸽翻翻滚滚摔落下来,显然已受了重伤。
               另一个秃鹰毫不放松,立即展翅疾追下来。
               那信鸽虽在体力疲备之际,又负了重伤,却不甘引颈待毙,翻落到距离地面十余尺处,重又鼓足余力,展动双翼,贴地疾飞。
               两头秃鹰尾追不舍,轮番攻击,一连俯冲了两三次,都被那信鸽擦着地面躲过。你一逃二追,渐渐纠缠到了城垣外。
               几名顽童都拍着手叫道:“看啊!老鹰抓鸽子啊!”
               陈煌怒目切齿,紧握着拐杖,眨也不眨盯视着那两头凶残的秃鹰。
               信鸽被追得无处躲避,拖着重伤垂危的身子,奋力掠上城头。
               两头秃鹰闪电般追到,铁翅掠过城墙,几乎扫中那几名看热闹的顽童。
               几名顽童失声惊呼,急忙抱头伏倒墙头上。
               就在这时候,陈煌突然一顿拐杖,飞身而起。
               他飞射之势,竟比鹰鸽更快,人在五尺外,右手凌空一招,已将信鸽擒到手中,右手拐杖挥处,“啪”地一声,正中一头秃鹰的胸腹。中拐的秃鹰应声摔落地下,另一头秃鹰见情势不妙,急忙振翅上冲,打算逃走。
               陈煌冷哼道:“畜牲,哪里走!”
               只见他猛然一挺胸,明明已经力尽,下堕的身子突又疾升数尺,反手一拐,又将那头秃鹰活生生地击落了下来。
               这些经过,仅只一瞬间事,几名顽童都没有看到。
               顽童们抬起头来,天上的老鹰和鸽子都不见了,只看见独腿陈爷爷柱着拐杖,匆匆下城而去。
               正当孩子们议论纷纷,猜不透是什么缘故时,城垣下阴暗处,缓缓走出一个人。
               这人身上披着一袭墨黑色的披风,头上戴着一顶阔沿草帽,使人看不出他的身材,也看不见他的面貌。
               但是,他却显然早已在城下逗留了很久,自然也看见了陈煌飞身腾空,击毙两头秃鹰的经过。
               他缓缓走到城墙脚下,缓缓抬起两头死鹰。凝目看了好一阵,然后缓缓走进了城门。
               这人的举止行动虽然都很缓慢,。举手投足间,却于人以沉重的压迫感。
               仿佛他的每一举步,便能踏碎一座城镇,每一抬手,就能推倒一座高山……
               “陈家酱园”做的是生意买卖,大白天里,难免有登门购货的顾客光临,店门自然得开着。
               但今天,陈煌的神情显得份外凝重,一回到店里,便吩咐搞闭店门,并且放出勇犬,不再接待任何客人。“
               五名伙计都明白,这情形,表示有极重要而紧急的消息传送到了。几个人立即搞上店门,放出英犬,同时各藏兵对,分别把守酱园四周,以防外人窥探。
               陈煌带着那只受伤的信鸽,独自进入院后木屋,小心翼翼拴上了门窗,然后打开抽屉,取出一柄锋利的小刀。
               信鸽左腿上,套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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