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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风尘-第4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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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坤一惊,冲进爱女房中,捂住爱女之口,生怕她哭出声来。
“不许碰我娘。”吕振明双拳直擂蔡坤背心。
“外公与你娘开玩笑呀!”蔡坤气恼地松开双手,抱过吕振明,又亲又哄。
蔡如意自捂嘴巴,不敢哭出声来,泪流满面。
蔡坤将吕振明塞还她怀中,急出房间,四下环顾,见四处无人,这才稍稍放心。
夜风吹来,桂花从树上纷纷落下,香气诱人。
“孩子……京城高手如云,钟万强也已进京协助抓你。你有什么难事,尽管说,老夫一定鼎力相助。”吕源实不愿看到石剑,但在爱妻跟前,又不得不佯装关心。
“孩子”二字,从他口中说出,甚是艰难。
“谢谢伯父、伯母。小侄虽然犯险,却也不惧。但是,小侄一直未敢忘记昔日伯父在川提携之恩,只是来看看伯父伯母,并无其意思。”石剑当知吕源奸诈,便以奸对奸,称呼亲切,表明只是来探故旧,不是有求吕家。
邹寒珍又是一阵感动,泣不成声地道:“孩子,来,坐好。唉……生儿得你提携,现已为辽东副总兵。这份恩情,吕家永不敢忘记。”
“小侄从未忘记吕兄,小侄往后还会暗中助他抗金。刚才小侄冒犯,潜入府中,无意得知吕兄收养一子,伯母,小侄能看看吕兄的义子吗?”石剑不敢明言月儿的儿子就是自己骨肉,只能委宛提出求见。
“好……好……”邹寒珍亲领石剑走向运通的寝室。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九百二十三章寒夜悲情
邹寒珍想着石剑不可能潜藏京太久,便也愿意圆石剑的这个梦,因为石剑不仅与吕初生结义为兄弟,且也不断提携了吕初生,巩固了吕家在朝中的地位。
“格老子的,这小杂种怎那么机灵?”吕源只好跟着,心里大骂石剑。
“这死王八,死乌龟,死杂种,死蛇,颠狗,哄女人真有一套。唉……亲家母,你怎就听那贼小子的呢?”蔡坤闻言,心里也大骂石剑十八代祖宗。
“孩子改姓吕,叫作吕运通,初生收他为干儿子,意儿教他习文练武。”邹寒珍陪石剑走进吕运通寝室,简单介绍了吕运通的情况。
吕运通偶遇秋寒感冒,服药之后甚是犯困,沉沉睡着。
他约六七岁许,脸如珠玉,唇厚鼻挺,甚是可爱。
石剑真想抱起他,叫一声“儿子”,可他不敢。
他想:吕运通留在吕家更为合适,更有利于他的成长。自己不能带他走,因为自己今日不知明日命。一旦自己露出马脚,风霜等人便会寻来撕杀。
“好俊雅的孩子!”石剑颤声道毕,转身而去,泪水哗哗而下,没想到自己落难到这种地步,竟连爱子也不能相认。
要不是在吕家,他早已失声痛哭。
邹寒珍却认为石剑是真心颂扬吕家,甚是开心,破涕而笑,走到书房,亲自为石剑端茶倒水。
“伯母,伯父,孩儿要出城去了,你们珍重。”石剑不接,怕吕源、蔡坤落毒,拱手告辞。
“拿个令牌去,出城用得着。”吕源解下腰牌,递与石剑。
“不用,小侄不想伯父犯错。”石剑不接,朝他们夫妇一躬身,飞上屋顶,瞬间消失于夜色之中。
“这孩子多好啊!呜……”邹寒珍再被石剑感动,又失声而哭,但她拉不住石剑。
吕源、蔡坤有些许感动,默默无语,有些落寞,有些难过。
“振明才是你的骨肉,为何你不过来看看振明?”隔壁的蔡如意闻得石剑离去,真想大声痛哭,渲泄心中的苦痛。
她当初是怀着石剑的骨肉嫁入吕家的,她从不敢明言吕振明不是吕家骨肉,因为吕家当吕振明是至宝。
往事如烟,爱留心中。
她心中只是多了一份苦痛,多了一份伤感,多了一份惆怅。
她叫来女仆,带走吕振明,把头埋在被窝里,低声抽泣,恨石剑无情无义,既来吕家,却不见她母子。
天空灰暗,星月无光。
夜风吹来,石剑脸上一片冰凉。
他在屋顶上时点时纵,飞掠过排排房子。
他不是不想见蔡如意,只是不想打扰她平静富贵的生活。
他虽然年少轻狂,美人众多,但他从未淡忘哪一个曾与他呆过的女子。在他心中,所有与他相处过的女子都很美,都很可爱,他都舍不得她们离去。
但是,瞑瞑之中,姻缘自有定数。
“我待寻得父亲下落,便携婷婷母子,从此归隐山林,侍奉爹娘和姑母终老。”石剑此番得见爱子,心态又不一样,想起魏秋婷母子尚不知下落,心头又是一阵疼痛,险些从屋顶上摔落。
“贼小子,你果然还在京城!哈哈……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石剑思潮起伏,一路落泪,不知不觉来到了田畹府上。
原来他不知不觉间也想在离京前见上陈圆圆一面。
他脚步缓慢,弄出声响。
田畹不是替崇祯觅妃吗?昔日的圣旨,不是言明要将陈圆圆送入宫中为妃吗?为何还在田府?
陈圆圆命苦啊!
这得从田畹到拙政园宣旨说起。
他那天宣毕圣旨,便护送陈圆圆上京,也开始打这位绝色美人的主意了。他故意与候赛因一伙分开走,他领着陈圆圆走水路,乘船上京。
秋风就像生命里那若有若无跳动着的音符,那一个个音符又像从高山上滚落下来的泉水,一滴滴落入心底,柔美动人。
“嘿嘿……这么一个绝色美人,倘若让信王看到,那爱女岂不失宠?老夫岂能让这贱人挡了我父女的荣华富贵?”田畹邪笑着望向船头垂泪的陈圆圆,口水直咽,却也不敢上前戏弄。
他爱女刚是朱由检的宠妃,但是陈圆圆要比田妃漂亮,一旦陈圆圆入宫,就有可能导致田妃失宠,也会影响田畹的荣华富贵。
他心里盘算着,如何才能保住爱女的在信王心中的位置?他想小皇帝现在卧床不起,将来接位的肯定是信王了。信王登基,那老夫的爱女自然是皇后了,倘若因陈圆圆的缘故,导致爱女失宠,那真是……如何才能一箭三雕呢?
到了京城,田畹老实不客气地将陈圆圆带回自己府中,编进侍妾群中。
“今宵扶入罗帏帐,一树梨花压海棠。”
田畹得到陈圆圆后,又亲向朱由检、朱由校禀报,称石剑没交出陈圆圆,且在苏州贪欢,乐不思蜀,不想去辽东了,还拿筹来的晌银全花在陈圆圆身上,并强行收购了拙政园,与陈圆圆在拙政园终日寻欢。
“皇上,看来咱们得除掉这个姓石的?他现今有阉贱撑腰,狂妄到竟与王爷争妃子。这种人如不除掉,将来必为大明之患啊!”周奎受田畹所托,请示朱由检。
“唉……他现在银晌筹得如何?听说他在地方任职,一直按殷有招所说的‘爱民如子’去做?”朱由检长叹一声,没下定论,反问周奎。
他此时刚刚登基,根基不稳,心头虽然恼火,却不敢马上去动魏忠贤与石剑,便模凌两可,不下定论。
“这个……那贱臣倒是有些本事,听说已为辽东筹得晌银近百万两、粮草数十万石。他下放地方以来,从不伤黎民毫厘。不过……”周奎听朱由检的口气好象颇为了解石剑,便不敢隐瞒。
“不过什么?一一如实道来。”朱由检板起面孔。
除了魏忠贤与石剑不敢动以外,他对其他大臣可不会客气,因为这些臣子,还有张太后替他压着。
这也是崇祯登基之初,为何不敢得罪张太后的原因之一。
“是,皇上。不过,这姓石的贱臣在川是第一个建生祠的,他到荆任职后,在各府州全面推建生祠。传闻赵大人离朝后,这姓石的改投阉贼门下了。”周奎战战兢兢地如实道来。
“王爷,如何处置石剑?要不要联合朝中大员参他一本?”田畹见朱由检听了周奎的话,神色可怕,咬牙切齿,又生怕自己占据陈圆圆的事情败露,急于杀人灭口。
“怎么个参他一本?”朱由检不露声色地反问了一句。
“他包养娼妓,侵吞晌银;又抗旨不不遵,拒不送陈圆圆入宫。凭这两条的任何一条,便可以处死他。处死他,便等于砍阉贼一条臂膀。”田畹阴笑一声,得意献计。
他想处死石剑,便没有知道陈圆圆是否交出来了,他的爱女不会失宠,自己又可以享受美人肢体,一举两得。
“你们下去吧,让朕好好想想。”朱由检听了,没有表态,挥手让田畹和周奎二人退下。
朱由检迈步宫中,看零落的枫叶飞舞,听萧瑟的风吹过,耳边又响起了田畹的话:“他包养娼妓,侵吞晌银;又抗旨不不遵,拒不送陈圆圆入宫。凭这两条的任何一条,便可以处死他。处死他,便等于砍阉贼一条臂膀。”
朱由检听了他们的话,心中有数了。
但是,他还不敢动手。
因为魏忠贤权倾朝野,朝中六部尚书和地方巡抚大员,都是魏忠贤的人,甚至军队中很多重要将领也认魏忠贤为干爹。
朱由检不敢动石剑,是因为石剑是先皇与太后的宠臣,且是强悍之人,眼下自己刚刚登基,需要石剑这样强悍的人去平叛,去辽东收复失土。
秋雨潇潇,秋思绵长。
凉凉的雨丝打湿了朱由检的衣衫,可他还是不觉。
他在苦思良策,走向慈宁宫,想听听张太后的意见。
“石剑?唉……哀号也听得朝野对他的议论,他的事情令哀家也很头疼。不过,有一点可以看到他的品性,就是这人能做到爱民如子,无论在哪里任职?他都能为社稷办些实务,从不要户部一两银子。察其言,观其行,石剑可是忠臣良将。”太后语气很轻,但护着石剑。
朱由检便暂时没动石剑了。
露珠舞在秋草的天蓬上,静静地看滑落的秋。
田府里。
新官上任的钟万强、云剑清、丁华江三人恰好拜会田畹,欲讨好崇祯爱妃之父,扎根京城,闻声飞上屋顶,不期碰到了石剑。
他们大喜过望,阴险大笑。
田府侍卫闻得石剑来了,急四下传令,知会各关卡侍卫来援。
“狗贼,还我雄樱会总舵三百条人命来。”石剑一惊而醒,立稳脚根,本能地抽出宝剑。
田府立时灯火通明,亮如白昼。
“相公……”陈圆圆闻声而出,泣声而呼。
“啪……贱货……”田畹大怒,一记耳光甩出,打得陈圆圆跌倒在地,牙血直流。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九百二十四章报一半仇
天空漆黑,星月无光。
苍穹高远,孤独寂寞。
寒风阵阵,透骨奇冷。
石剑为自己不能携子出京,伤感落泪。
他沿屋顶飞潜而走,不经意间,却来到了田府,又一次见到了他生命中一掠而过的女子。
“石郎……呜……”陈圆圆不顾疼痛,爬起身来,哭哭啼啼跑到庭院中。
“圆圆……”石剑看她梨花带雨,不由心头大疼,瞬间忘了风险,一招“八方风雨”,宝剑舞出,重剑之风迅猛过冬夜的寒风,呼啸而来。
他宝剑环划,金光闪闪。
钟万强、云剑清、丁华江三人,不敢过分靠前。
石剑在屋顶上飞掠而下,一粒石子弹出。
“哎呀……扑通……”
田畹恼羞成怒,追出庭院,欲再打陈圆圆,被石剑一粒石子弹中,跪倒在她跟前。
“啊啊……”石剑飞掠而下,宝剑一招“指天划地”,狠辣无比,田府两名侍卫立时尸首分家。
“圆圆……”石剑一把揽住陈圆圆,颤声而哭。
二人相拥而泣。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石魔之名真是名副其实啊!”钟万强飞掠而下,出言相讥,打狗棒一个“戳”字诀,瞬间袭点石剑十三处要穴。
“相公……”陈圆圆忘了艰险,紧紧搂着石剑的脖子,幸福地把头靠在他肩上。
“忆君心似西江水,日夜东流无歇时。圆圆,你可安好?”石剑玉人在抱,精神陡振,丝毫不惧,吟风弄月,寄托相思,宝剑一招“夜战八方”。
“思悠悠,恨悠悠,恨到归时方始休,月明人倚楼。相公,贱妾也想你。”陈圆圆吟诗诉相思,依然一脸的幸福,头伏石剑肩上,双手紧紧搂着他的脖子,忘了身边的险情。
田府侍卫看得瞠目结舌,个个呆若木鸡。
“淫浪,贱格,下流,卑鄙,荡妇……”田畹跪倒在地,见陈圆圆与石剑在险象环生中还吟风弄月,相依相伴,更是心头气苦,破口大骂。
“奶奶的……”钟万强见石剑搂着绝色美人与自己交手,气得呼呼直喘气,但轩辕黄金宝剑重风荡来,他又不得不一个“龙形飞步”闪身绕开。
他的打狗棒改招为“天怒人怨”,纵身跃起,凌空下击石剑头颅。
云剑清宝剑一招“花开花落”袭向陈圆圆背心。
丁华江一招“雾里看花”,铁拐也捅向陈圆圆纤腰。
“卑鄙无耻!”石剑骂了一句,双足一点,腰身一摆,倒跃开来,宝剑一招“猛虎回头”,凌厉迅猛,宛若雷鸣电闪。
好险!
钟万强那一棒刚好在他跨下穿过。
“咔嚓……哎呀……”丁华江没想到石剑身法之快,难以形容,不防石剑这一辣招。
他铁拐被石剑劈断,双手虎口震裂,立足不稳,“蹬蹬蹬”地连退好几步,摔倒在地,左肩擦出血来。
“丁大人……”云剑清收剑去扶丁华江。
他不比钟万强,他此前只是江湖中人,因爱生恨,为情所困,不知不觉为钟万强所用,在朝中并无根基,此时在江湖上无着无落,连丁华江也得巴结了。
“阉徒,死到临头,还顾着美人。”天平上人此时赶到,挥舞流星锤一招“天公打雷”,迎头砸来。
“天平老妖,你才可怜,知道什么是女人吗?”石剑哈哈一笑,出言相讥,双足一点,倒纵开来,宝剑又一招“猛虎回头”。
“啊啊……”围向石剑身后的两名锦衣卫不防他忽然倒跃又施辣招,惨叫声中,血溅而亡。
风寒露冷,夜色苍茫。
“狗杂种,你到阴曹地府风流去吧。”钟万强恶狠狠地舞弄打狗棒,施一个“缠”字诀,棒尖沾上石剑宝剑,一牵一引。
天平一招“浪遏飞舟”,流星锤由下而上砸向石剑背心。
“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圆圆,你瘦了?”石剑单臂揽着陈圆圆的纤腰,低声吟诗,一招“四两千斤”,跟着身形一旋。
他天生多情,刚刚立誓不娶,此时见了美人又忘却。
他且战且退。
“啪……咔嚓……”
石剑内力在钟万强之上,虽是异曲同工之招,却反牵引得钟万强的身子旋转,恰好天平的流星锤砸到,砸断了他的打狗棒。
“小杂种,阎罗王等着为你主婚。”苦寒、贤达也已赶到,凌空飞下,巨锁、虎爪分从两边击向石剑与陈圆圆。
“为君沉醉又何妨?只怕酒醒时候断人肠!”陈圆圆闻得苦寒如雷吼声,从沉醉中醒来,吓得俏脸惨白,由喜而悲,吟诗回应,感觉与石剑相伴相依已无可能。
“系我一生心,负你千行泪。圆圆,今晚不求逃离,只求同死。”石剑脱身不开,又见高手越来越多,心头有些沉重,死志萌生,咬牙奋战,一招“八面威风”,剑作刀使,重剑瞬间在前后左右上下连吹八八六十四下。
“当……嘣嚓……哎呀……”
天平的流星锤、苦寒的巨锁、贤达的虎爪瞬间与石剑的宝剑碰撞。天平流星锤被重剑震歪一边,虎口发疼。
苦寒巨锁被重剑弹开,心头一阵难受。
贤达刚修好的虎爪又被削断,包扎好的虎口再度流血,人也被震得跌翻在地。
石剑也是虎口震裂,拿捏不住宝剑,脱手飞出,身子摇晃,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血腥上涌,几欲喷血。
“啊……”重剑从一名侍卫前胸穿过,竟将那人钉死在一根柱子上。
“哈哈哈……上啊……今晚将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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