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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千年-第1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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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少有些好奇,也多少有些忐忑。
七窍流血。
关于现实的最后记忆,他能够明确的感知到,他身体的状态,异常的糟糕。
或许会死也说不定。
想到这里,他叹了口气,然后“哇”的一声吐出一大口殷红的鲜血。
眼睛稍稍有些湿润,鼻端稍稍有点湿热。
——时候到了。
意识戛然而止,如断了线的风筝一般,就此远去。
随后——
他睁开眼。
瞳仁猛地扩张,映入眼帘的,是一对雪白的羽翼,以及一张完美无瑕的面容——自那双如黑珍珠一般清澈、闪亮的眸子之中,艾米·尤利塞斯看见了自己的脸庞,也看见了自己那双漆黑眸子中的惊疑不定。
“哈!”
多少有些惊诧的,他呼出一口浊气。
——接下来该怎么做?
身体一阵虚弱,大脑一片空白。
而就在这时,这位来自世界之外的圣灵,高居亿万位面之上的彼端的神圣者,默默的摇了摇头,移开了视线。
“你——”
“不是他。”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却让年轻的荣光者冷汗直流。
不会真的发现了什么吧?
他心底异常的心虚。
无颜之月的伪装效果虽然不俗,可也要分对象,瞒瞒普通的大持剑者也就算了,碰到真正的狠角色,还是有很大的概率会被识破。
而有翼之民——
尽管不清楚她的实力,但从感觉上来看,应该是不逊色于位列禁忌名单的黑山羊,是凌驾于俗世之上的超然存在。
她有没有看破自己的伪装?
心脏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
艾米·尤利塞斯感觉自己就像是被逼至了悬崖的逃亡者,再往后一步,就是一眼望不到底的万丈深渊。
“你——”
这位传说中的有翼之民,说话的腔调异乎寻常的古怪,冰冷、机械、一字一顿。
“在紧张?”
她伸手,按压在了他的胸腔上。
“呃……”
本能在预警,近乎疯狂的预警,他有些慌张的侧过头去,急中生智:“你离我的距离太近了。”
他表现的像一个纯情大男孩。
沉默——
不知姓名的有翼之民将前倾的身体抽回,不知想到了什么,黑珍珠般璀璨的眸子渐渐黯淡了下来,随后,她问道:
“刚刚,你的身上,发生了什么?”
艾米注意到,她的断句,非常的刻意、不自然,只是现在不是深究这个的时候,他的眼珠子转了转。
“我……”
他一边组织了言语,一边吞咽着口水,装出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
“看见了黑暗。”
“黑暗。”停顿,短暂的停顿之后她发出了追问,“你有没有碰到过一个人。”
等了一会儿,也没听到相应补充说明的荣光者注视着她,缩了缩头,试探性的问道:“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一个能够自如操纵时间的人,”来自世界之外的神圣者说道,她咬了咬嘴唇,给出了补充,“应该是男人。”
操纵时间——
男人——
不知道为什么,艾米·尤利塞斯心里有点慌。
但即便如此,他也仍然没有表露出来,在刻意的停顿后,以尽可能平稳的声音给出了答复:“或许……”
“——我见过他。”
章一三七真实的谎言()
“或许我见过他,”年轻的荣光者稍作停顿,随后犹疑着将信息吐露,“在赫姆提卡。”
这并非深思熟虑后给出的回答,而仅仅是下意识抛出的烟雾弹,或许是因为无颜之月的伪装随时可能被看破,艾米·尤利塞斯并不想和她同处一室,一刻也不想。
“赫姆提卡。”
陈述的句式,陈述的语气,以及波澜不惊的表情,来自世界之外的神圣者在简单的复述后发出了追问:“你发现了什么?”
“什么都没发现。”
年轻的荣光者摊了摊手,以低沉的口吻说道:“但发生在赫姆提卡的事情……很不对劲。”
“不对劲?”
“结束的太轻易了。”艾米·尤利塞斯皱了皱眉头,脸上浮现出混杂着怀疑与惊惶的微妙神情,“那个怪物……那个怪物——不知怎么的就被光的洪流吞没了,随后,时间仿佛被错位了,仿佛只是一瞬间,又好像过了很久很久,如同那道光的出现一般突兀的,一切都落下了帷幕。”
“Lcfero。”有翼之民不禁低吟出声。
“路西菲尔?”荣光者装作对这个名字一无所知,以“犹大”的身份,的确不应该知晓这等隐秘,“是您要找的人的名字吗?”
“我问——你答。”有着一对洁白羽翼的神圣者没打算满足他的好奇心,依旧牢牢的把控着谈话的主动权,“你为什么会认为,我所提及的那位操纵时间之人会与赫姆提卡有关?”
“因为,涉及到我所无法理解的伟大之物的战争的,除了现在这场以至深之夜为目标的远征外,只有赫姆提卡。”艾米·尤利塞斯说道,“若是我真的与您口中那位能够自如操纵时间的男人打过照面的话,赫姆提卡的嫌疑无疑最大。”
“你说的有道理,”面前的有翼之民注视着他,然后,不急不缓的摇了摇头,“但我还有一个问题,你——”
“为什么会,险些堕入黑暗。”
她的断句依旧很有问题,但在听到这个问题后,更有问题的是艾米·尤利塞斯。
——该怎么回答?
不,在思考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前,更应当知晓的是,面前这位以少女姿容显现于世的神圣,到底发现了些什么?
是时间扭曲的痕迹。
是触目惊心的黑暗气息。
还是那险遭篡改的历史,以及只差一点就要将他吞噬的莎布·尼古拉丝。
年轻的荣光者缄默。
好在,只是短暂的缄默,不过在数次呼吸后,他便隐隐察觉到了对方的目的。
其一,是为了那位正体不明的时间操纵者而来。
从她的言语中不难推倒出结论——他的身上很有可能遗留下了时间被篡改过了的痕迹。至于篡改者……他有充足的理由怀疑她所要找寻那个人就是他,然而与此同时,他又觉得事情不会如此简单。
说到底,缺乏决定性的证据。
其二,则是为了那不知从何泄露的黑暗气息而来。
亿万黑山羊之母的降临尽管是发生在另一条时间线上的事情,可对于那般伟大的存在而言,时间这东西不过是束缚自身的小小枷锁,在另外一种可能性上贯穿过去、现在、未来,打通虚幻与现实的壁垒,也未尝不可能。
所以——
他必须基于这两点,给出一个能令面前这位神圣者满意的答复。
“因为,黑山羊。”
用于思考的时间是有限的,在有翼之民的审视下,他必须尽可能快的给出答复——在这种情况下,他只能仓促选择一个能说得过去的作答思路,并据此进行再创造:
“我刚刚见到了它,”他咬了咬牙,“在梦魇中。”
“说。”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艾米低着头,抿着嘴,组织着语言,“我……看到了一片黑暗,它们朝我涌来,想要将我吞噬。”
他适时的流露出恐惧的神色,并且死死的将双唇咬死,不发一言。
“然后?”
“我不知道。”面对背负双翼的神圣者的问询,年轻的荣光者只是、也只能摇头,甚至他此刻的目光多少有些呆滞、眼神也多少有些游移,“我什么也不知道——我最后看到的只有如潮水般汹涌而来的黑暗。”
“直到最后——直到噩梦惊醒,依然如此。”
半真半假的说道,他一点也不指望能用这个简陋的故事说服面前这位有翼之民——这个世界上没有人真是傻子,没有人会傻到对一个素未相识的陌生人听之任之。
他所做的,不过是放一个烟雾弹,以混淆视听。
但效果似乎不大。
“你的时间,非常紊乱。”以少女形态显现于世的神圣并未因他先前的言语而生出动摇,相反,她一针见血的指出了问题的关键,“你刚刚经历的事,一定,没那么简单。”
“可那不是梦吗?”好在艾米早有准备,他装出一副惊慌失色的模样,目光毫无焦距,视线左右摇摆,“等等——我、我该不会像那些人一样发疯吧。”
“不会。”
罕见的,来自世界之外的有翼之民对他的问题给出了回答,但仅此而已。
在短暂的凝视,短暂的沉默后,洁白无瑕的羽翼微微在背后并拢,渐渐隐没,随后这名黑发黑眸的少女将视线从他的身上移开,悄无声息的迈动脚步。
如同一阵夏日里吹过的微凉晚风,又如同一个月光下悄然飘过的幽魂——不知什么时候,她如来时一般一般突兀的,消失在了他的视界中。
蒙混过关。
他长舒一口气,重新躺在了床榻之上。
可是才刚刚躺下没多久,他便再一次从床铺上惊起。
以手抚胸。
视线左右巡视一周,而后面容冷峻的从怀中抽出一张几近透明的假面。
然后瞳孔扩张。
在如玉质般晶莹剔透的假面之上,映照出的是一张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面容——黑发黑眸,看上去稍稍有一点腼腆秀气。
这是他的本来面目。
意识到这一点的同时,冷汗打湿了衣襟。
是谁?在什么时候?
——摘下了他的面具。
年轻的荣光者心中一片冰凉,只是在脚步声从不远处传来,并逐渐逼近之际,他还是第一时间将手中的无颜之月覆盖在脸上,幻化出属于“犹大”的冷峻面容。
等待着来访者的到来。
章一三八我()
与科兹莫一行人一番寒暄后,年轻的荣光者总算理清了他昏迷前后发生的事。
一如他在时光长河中所见的那般,他昏厥的非常突然,七窍流血的样子将同行者吓了个够呛。
然后,初步判定是遭到了精神污染,有必要进行隔离观察。
只是没等事情真正恶化到这一境地,他便先一步醒了过来虽然相应的审查依然必不可少,但这至少杜绝了最坏可能的发生。
唯独让他感到意外的是,在旁敲侧击之下,他从韦伯斯特口中获悉,他昏迷的时长其实远远低于预期,只有不过数个小时而在这期间,除了他们以及负责急救的那位拥有医疗能力的持剑者外,并没有其他人曾进入过他的营帐。
那么……问题来了。
摘下他面具的人,会是谁?
在谈性正佳时,年轻的荣光者没有时间去思考这个问题,但随着伙伴们的离去,这间不算大的营帐再一次归于冷清,他终于有少许的余暇,能将那多少有些凌乱的思绪好好整理一番。
首先,必须明确一点,导致他暴露的原因,并不重要。
至少在短期之内,这不是需要在意的事情。
就算知道了他被谁摘下了面具,就算知道了他到底因何露出了马脚,但被发现了就是被发现了,这已成为无可更易的事实,无论再如何深究,也无法改变他糟糕的处境,对当下产生实质性的影响。
所以,怎么做成为了关键。
是趁远征军的高层尚未反应过来,打个情报传递上的时间差,偷偷溜走?还是主动找到远征军的高层进行忏悔,将嘉苏与骰子屋的情报反手卖个好价钱?
这两个念头才刚刚生出,便惨遭否决。
偷偷溜走在至深之夜的深处,缺乏准备的个人若是选择了这条道路,最终只会被广袤无垠的黑暗彻底吞没,除了那扭曲的形体以及彻底崩坏的意志外,什么都不会剩下。
至于出卖嘉苏。
最后导致的结果很有可能还会比迷失在至深之夜更糟他可不认为以情报组织自居的骰子屋创始人,会对可能存在的情报泄露没有哪怕一点的反制手段,若是真的反手将骰子屋的消息卖给了教团,他怀疑他当天晚上就会被噩梦吞没梦境的连通可不仅仅是单行道,这不止意味着他可以借此暂住在嘉苏的世界,更意味着……嘉苏也能通过此入侵他的梦境,乃至精神,乃至意志。
毫无疑问,这两种方法都不可取。
也正因此,艾米尤利塞斯到最后,也只能选择一种不是办法的办法。
静观其变。
或者叫见招拆招更好?他低垂着眉眼,想到,等待着远征军高层传递来的回馈。
但什么都没有。
一直等了大半天,一直等到那位之前素未谋面的、掌握了治愈之力的持剑者为他进行复查,也没有等到那些位预料中的不速之客。
这就有点奇怪了。
不、或许不止有点
远征军的行政效率可一点也不慢,更别说涉及到情报外泄这种机要之事的大事件,那些自战场搏杀而出的大持剑者们肯定不敢有丝毫的懈怠,定会以最快的速度将之处理完毕。
只是一直等到队伍启程,他不得不离开营帐,跟随着队伍一道远行,都未能得见处理此类事件的专员。
如怒涛前的大海一般,空气静谧的有些可怕。
以至于艾米尤利塞斯罕见的有些焦躁不安。
不能这么下去了。
在等待了、煎熬了三天后,荣光者打算主动出击。
先前那次说不清是在梦境中,还是在时光长河中光怪陆离的遭遇虽然将他坑害的挺惨的,但和风险与危机呈正比的,是他的收获。
他的能力
死亡先兆。
以及圣痕赋予他的能力
静谧的摇篮。
诞生于两种截然不同体系内的能力,似乎在于过去、于梦境中再诞的亿万黑山羊之母的逼迫下,如烈焰中不断被捶打的钢铁一般,逐渐排除杂质,融于一体,产生了某种出乎预料的变化。
有关“时间”的能力被进一步的解锁了。
经过几天的磨合,他确定,他现在已经能够以梦境为跳板,踏足时光长河,或是可以对过去进行简单的追溯,或是可以对未来的种种可能进行一次微不足道的眺望。
只是
即便只是浅尝辄止,损耗也异常的大。
对过去的回溯,若是追寻与自己有过接触的他人的视角,最多只能向前追溯一天的时间,读取的情景也被死死的限定在了一个。而若是选择自己的第一视角,各方面的限制会小上不少,不仅能够追溯的时间会更长,能够读取的场景也会更多,对身体、对精神造成的压力也会小上很多。
但就算如此,一天也最多发动一次。
发动一次之后,恐怕在至少十来个小时内,静谧的摇篮都会处于被锁死的状态。
虽然就战斗而言,这个受限颇大的新能力,根本没办法派的上用场。可放眼战略层面,它的强大毋庸置疑。
风险、代价与收益,都非常高。
假如不是这段时间的氛围一直如暴雨将至一般的沉寂、压抑,假如不是身份暴露的可能太过在意,太过担忧。
他根本不打算在一个随时可能遇敌的环境中使用这项能力。
但现在他觉得,还是早点把这个定时炸弹引爆掉比较好。
于是
在黑暗中,他合上了眼帘。
随着意识在无尽的黑暗中向深处坠落,视角却在不断的拔高、不断的超然。
不知何时。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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