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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千年-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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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眯成一条缝,杀机充盈心间。
当尤莉亚在至高之塔上做出抉择之后,少年如同抛却了付诸于身的沉重枷锁一般,心中奔涌而出的炽热情感,连他自己也无法相信。
恍惚间,他仿佛在自己的身上看到了另一个人的影子,但转瞬即逝,有若——
——梦幻泡影。
章二十二隐于幕后之人()
足下的步伐微微停滞。
艾米自然不会简单的将刚刚的感觉归咎于自己的错觉,事实上从几年前他就察觉到自己与其他人隐隐有所不同,并非身体构造上的不同,而是精神方面的异质——时常会从口中蹦出谁也听不懂的词汇只是其中之一,更重要的是脑海中总是会浮现自己从未见过的画面,从未接触过的知识。
打一开始,他以为这是他与生俱来的能力。
但到后来发现自己具备死亡先兆后,才隐隐察觉不对劲——从先民自混沌中点燃火种,开创秩序,书写历史以来,继承先民之血的荣光之裔就只能觉醒一种超凡能力,哪怕是拥有一人成军伟力的天选之人,也不能例外,他们丰富的能力体系只是根据单一根能力衍生而出的分支技能。
所以,这些记忆必然存在问题。
不同于秩序血脉的先天传承,而是后天植入的某种概念。
再联想到几年前自己害过的一场大病,以及遗失的记忆,很容易就能推断出——在自己的身上存在着秘密,而且是相当骇人的秘密。
不过就算知道又能怎么办?
他考虑过告诉父母,但本能的又不想把这件事告诉任何人;也在图书馆查阅过大量的资料,可直到最后也没找到他这种情况到底有什么解决办法;至通过锻炼自己的能力来使自己变强,则在第一时间被他否认了——直觉告诉他,死亡先兆可不是什么吉利的东西,不断的去作死很有可能真的会死在这上面;最后,他只能将视线投诸于秩序世界之外的黑暗混沌。
或许在那里,他才能找到最后的答案。
可是现在还言之过早,不要说自古便是生命禁区的混沌疆域,单是广袤无垠的至深之夜就足以令现在的他裹足不前——他还太弱太弱,弱到没有资格去接触隐藏在他身上的秘密。
至于变强,他又缺乏方法。
荣光之裔的能力基于血脉的传承,后天的锻炼只能深化自身对能力的掌控,因此大多数荣光者除了锤炼自身血脉之外,往往会请专门的剑术教导对自己进行战斗技艺上的指导,使自身能够将体魄带来的优势发挥到最大。
但很遗憾,无论是锤炼自身能力,还是锻炼剑技,艾米都做不到。
前者因为他能力的特殊性,在锻炼的过程中很难把握度,一个不小心很有可能就不是前兆,而是……真的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而后者请一个专门的剑术教导所需要花费的金托尔可不是一个小数目,更关键的是真正一流的剑术大师几乎不可能为他这样无权无势的家伙雇佣。
况且……至深之夜中真正可怕的还不是妖魔,而是黑暗混沌的侵蚀。
单纯的能力或是单纯的剑术,远远没有先天带来的秩序之血实在——有时候连少年都不得不承认,荣光者真是一群吃老本的家伙。
更令人尴尬的是,秩序之血的浓郁与否,完全与后天无关。
也就是说……对混沌侵蚀的抗性,并不是成长属性,有些东西生来便已注定。
认识到这一点的少年,不再苛求自身实力的提高,转而专注于增进自己的学识,探寻关于秩序与混沌的奥秘——这些年来倒不至于毫无所获,可受限于身份,收获只能称得上寥寥,最大的一次还是与自黑暗归来的旅者伊格纳缇的会面,自他那里了解到许多不会记录在纸质文书上的知识,极大的宽广了他的见知——无论那一位是否有别的什么企图,必须承认他为他提供了非常大的帮助。
但还不够。
他没有任何信心能够在至深之夜中生还。
哪怕仅仅是白区,也充斥着一眼望不到尽头的妖魔,尽管对荣光者而言,普通的妖魔远远称不上难缠的对手,可人力终有穷尽,无时无刻处于战斗之中,找不到任何一个可以安心合上眼睛的休憩之所,精神一直保持高度紧绷,即便是真正的铁人,也很难撑到三个月——更何况,在普通的妖魔之间,还混杂着高等妖魔。
艾米与高等妖魔并未打过照面,但从移植了高等妖魔血肉的杀人鬼来看,现在的他还不是高等妖魔的对手,如果真的什么也不准备就遁入至深之夜,很有可能连一个礼拜都活不到,就沦为了妖魔们丰盛的大餐。
他需要力量,然而力量不会凭空生成。
死亡先兆这个能力拥有逆转局势的无限可能,但在正面战斗中根本无法充分发挥它的作用——而他的剑艺只能说得上外行,虽然能靠着与生俱来的战斗本能能挥舞的像模像样,可与真正的高手相比就相形见绌,有非常巨大的提升空间。
可惜……没有时间。
下层区那有一堆烂事,而且他也很难找到适合他的教导,至于回到上层区——少年透过间隙看了眼展开搜索的暗杀者们,微微邹起眉头——如果不把幕后黑手抓出来解决掉,恐怕是不太现实的事情——毕竟他可不想随时随地被一堆杀手盯着,指不定什么时候背后就有冷枪射来。
就算有死亡先兆,他也不想有事没事就死上这么一次。
那种血液流尽,生机耗尽,于永恒寂静的黑暗中越坠越深的感觉……绝对、绝对没有人想体验,哪怕知道这是他自己的能力,也不止一次的产生一种错觉,一种他马上就要——不,是已经死了的错觉。
更让他畏惧的是,他分不清哪些是先兆营造的幻觉,哪些是真实发生的事情。
他的这项能力诡异到连他自己都害怕。
摇了摇头,没有放任自己继续往下深思,一来是没有意义,二来现在也不是适合发呆的时候——杀手们的耐心越来越不好,动作也随之越发的粗暴急躁,如果不抓紧时间挣出包围圈,迟早会被他们发现,虽然到时候就算引发一顿乱战他谈不上吃亏,可他也不愿平白无故又来场生死厮杀。
杀戮在很多时候解决不了问题,更何况上层区的杀手就像秋天里的麦子一样,割了一茬,来年又会冒出一茬,根本杀之不尽。
收回望风的目光,荣光者朝着预定路线行进。
要快一些才行。
上层区的绿化做的不错,林荫密集,可供藏身之处不少,但也只是相对而言,十来二十人大概三五分钟就能搜查完毕,何况他最后藏身的大致方位难说有没有被暗杀者们看见,如果有的话,那么他现在的情形无疑会变得更加的危急,之前因走神而耽搁的几十秒更是致命。
当然,少年还不至于为此感到焦急。
精心策划的伏杀其实在第一轮齐射结束后便已落下了帷幕,计划被打乱的杀手们只是一群游兵散勇,对他的威胁大大降低,假如他真的有心,甚至可以依靠敌明我暗的优势,一点点将他们蚕食。
但他一点也不打算帮躲在幕后的黑手解决掉尚未交付的一半雇佣费。
一边沿着既定的逃脱路线行进,艾米一边注视着杀手们的动向——看上去他还是蛮幸运的,第一轮火铳齐射营造出的硝烟遮挡住了远处伏击者的视线,而靠近他的那几个暗杀者则因为随时提防他暴起伤人,只是圈定了一个相当模糊的范围,留给他行动的时间还相当的宽容。
稍稍放松了少许,年轻的荣光者越发的从容。
然而——
就在他即将脱离包围圈时,却不由再次变了神色。
——在不远处的树梢之上,有一只血色瞳仁的乌鸦,正悄然打量着他。
“使役魔……”少年一字一顿的说道,再也顾不得隐藏身形,整个人如离弦的利箭一般,一下子便从林间冲出,但终归是慢了一步。
伴随着一阵乌鸦拍打翅膀的杂乱声响,成百上千只乌鸦在他的面前汇聚出一个模糊的人形,然后一点一点勾勒出成年男性的四肢和五官:那是一个很年轻的男子,有着碧色与血色的异色瞳与灰色的长发,一身得体的黑色晚礼服配上与高贵气质相称的典雅手杖,看上去就像是从画中走出来的人儿一般,充满了不真实的异样美感。
但此刻艾米由衷的希望,对方真的是虚幻的存在,真的是画中之人。
“挺会逃的嘛,”拉了拉帽檐,眯起时刻散发着危险意味的血色左眼,俊秀出尘的年轻男子脸上泛起堪称少女杀手的温柔笑容,“差点还真被你逃走了呢……尤利塞斯家的小老鼠。”
年轻的荣光者下意识的后退一步,但很快便收敛了脸上的苦涩神色:“没想到大名鼎鼎的黑巫师竟然会记住我的名字,还真有点受宠若惊。”
他摆出招架的姿态。
就算对方真有传闻中那么强大,拥有死亡先兆能力的他也没必要胆怯。
尚还有一战之力。
他深深呼出一口气,全神贯注的等待着攻势。
可惜……一无所获。
“毕竟是尤利塞斯,有值得铭记的价值。”仿若自画中走出的年轻男子对此只是耸耸肩,然后伸手给不知何时扑腾着而来的乌鸦一个停歇的地方,侧身看了眼乌鸦长喙上还隐隐在在跳动的鲜活心脏,转身离去,“这么一来……尤利塞斯只剩下最后一个了……不过教团可不好下手啊……”
声音渐渐模糊,少年捂着不知何时出现在胸口的空洞倒下,目光渐渐失去神采。
他死了。
章二十三迫近的死亡()
五脏六腑都仿佛在移位,鲜血不受控制的从口中呕出,少年痛苦的弓起身子,五官如同地狱的恶鬼一般彻底的扭曲变形,汗水在不知不觉之间浸透了衣衫,满手、满身乃至满地皆是血污,视界中只余下了鲜红的一片。
想死、想死、想要死——
深深抿紧的嘴唇已然有些发紫,浑身上下的肌腱都在不住的痉挛,艾米还是第一次承担如此可怕的反噬,整个人如同被抛到岸上的鱼一般,连呼吸都不能做到,只能被动的忍耐着痛苦,被动的等待着一切苦难的终结。
终于结束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荣光者睁开了眼,他想要大口大口的呼吸新鲜的空气以作劫后余生的庆祝,却又下意识的屏住呼吸,小心的透过树叶间的间隙打量着四周——还好,刚刚那轮反噬持续的时间不算长,杀手们的搜索工作没有取得多大的进展,距离他们逼近他当下的藏身之所,至少还要一两分钟,他的时间还很充裕,还有相当的时间去思考之后的应对之策。
不过……身体的状态可谓相当之糟糕。
而且……地上以及身上的血迹会成为最明显的线索。
微微皱了皱眉,即便以荣光之裔那超迈凡俗的强壮体魄,在严重失血的情况下也感觉阵阵发虚,更何况以杀手对血腥味的敏感,他身上的血迹绝对会成为暴露自身存在的道标,还是无法遮掩的那种。
难办了啊。
如果仅仅只有暗杀者,就算他的失血所造成的虚弱已严重影响了他的战斗能力,凭借敌明我暗的优势,他也有信心进行一番周旋,但加上凶名赫赫的黑巫师……那么情形于他而言将会是压倒性的不利。
——混沌教徒。
艾米对这个称呼并不陌生,早在学院时代他就有所耳闻——在这世上并非所有人都信奉道德、法律与秩序,终归有人背叛了体内流淌的高贵之血,倒向了混沌一侧,他们唾弃世间一切繁荣与美好,渴望混乱与杀戮,通过血腥的祭祀取悦黑暗混沌而不可名状的意志,获得超乎常人想象的可怕力量。
他们,是披着人类外衣的恶魔,是荣光者最大的敌人。
而黑巫师阿尔弗列德更是其中的佼佼者。
想到那个家伙时,少年不自觉的用手捂住左胸腔,感受着砰砰作响的勃勃生机——目前的他与阿尔弗列德这样屹立于赫姆提卡最顶峰的人物完全不是一个量级的,不要说想出战胜对方的方式与方法,或是如何摆脱上一次先兆中遭遇的死局,直到现在他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被乌鸦夺走心脏的,假使再次被使役魔盯上,他完全不存在哪怕一丝一毫侥幸逃脱的余地。
到时候,恐怕他的能力也无法挽救他的性命。
死亡先兆诚然是足以成为逆转局势胜负手的强大能力,但每次被迫发动他都要承担相应的反噬,之前几次或许远远无法与这次相比较,可也要吐上好几口血,虚弱上一阵子——也不知道是否是因为黑巫师其自身存在的特殊性,还是与短时间内连续发动了两次有关,这一次的反噬直接就把他整了个半死不活,要是再来上一次的话,就算他的身体能够承受的住,恐怕在之后相当的一段时间内都会陷入动弹不能的境地吧?
所以,不能死。
也不能与黑巫师阿尔弗列德遭遇。
混沌教徒可以通过常人难以想象的血腥弥撒向盲目痴愚的混沌献祭,从而获取种种匪夷所思的神秘力量,其中被冠以巫师之名的是一个大类,这一类混沌教徒的核心能力就是神秘和不可知,他们使用的是人类所无法理解、无法分析甚至无法认知的某种可怕力量,使役魔只是其中微不足道的一个小小分支,而之所以这个小小的分支会广为人所知,仅仅是因为……黑巫师阿尔弗列德。
尽管人类无法理解其中的机理,但至少能看到表象——黑巫师阿尔弗列德,赫姆提卡荣光者的最终之敌,他能力表现出的特征从来就不是秘密——与荣光之裔只能传承先民的一种能力不同,混沌教徒能够通过血腥残忍的献祭取悦盲目痴愚的混沌,进而取得复数的能力。
黑巫师阿尔弗列德的能力,主要基于三个类别组成,其中最重要的一个类别便是使役魔,他的其它两个分支能力——不管是化身还是瘟疫,皆要借由他的使役魔红眼黑鸦来施展——毫无疑问,使役魔是他能力的核心与基点,通过召唤群鸦他能获得遍布整座城池的情报网络,通过红眼的黑鸦他能散布瘟疫与死亡,甚至能像之前那样由群鸦组成化身降临意志施展力量,悄无声息的夺去他的性命。
也正因为如此,在赫姆提卡乌鸦被视作不祥的征兆,被视为死亡的使者。
在赫姆提卡市政大厅的通缉榜单之上,阿尔弗列德的名字永远排在第一位,历年以来,殒命在他手上的荣光者不在少数,其中更是不乏一些声势显赫,风头一时无二的大人物——而直到现在,这位黑色的死神仍旧逍遥法外。
他的谨慎,他的强横,由此可见一斑。
年轻的荣光者怎么也想不通,自己不过是一个无权无势的落魄者,怎么会招惹到这个层级的敌人?
而且,似乎专门冲着尤利塞斯这个姓氏来的。
想到身死前最后听到的模糊话语,少年的心头不由蒙上了一层沉重的阴霾。
如果没猜错的话,黑巫师阿尔弗列德就是令他父母失踪,令他不得不将妹妹托付给弗兰克斯的幕后黑手——即使不是,也二者之间也必定有某种极其深刻的联系。
可惜……现在知道这些又有什么用?
当务之急还是活下去。
是的,从黑巫师阿尔弗列德手中活下去。
艾米咬了咬牙——既然不能逃到群鸦视线所至的开阔地带,也很难躲过杀手们拉网式的搜索,那么现在也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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