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浓华如梦-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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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席话娓娓道来,带着最平和如水的笑意,直逼得苏宛如连连后退,终于冷笑道,“好,好个贤妃,这一番绝妙的见解。你说的没错,本宫是中宫之主,六宫女眷自然都要听命于本宫。希望贤德妃娘娘您,也不会例外。”
刻意的拖长了尾音,眸光深深望向易水,似要穿透了易水的心魂,去寻觅一丝恐惧。轻轻的一叹,依然屈身作了一揖下拜,“臣妾微弩之末,敬请娘娘吩咐教导恩德。”
眼看着苏宛如气得脸都变了颜色,微微的一笑,屈膝作了一礼,“娘娘若是无事,臣妾不便多加叨扰,就此告辞了。”
看着苏宛如气结,一转身款款踱步而去,殿门吱呀一声关闭,扶着锦如的手有些微微的凉,此时正午,栖凤殿檐角下滴滴答答的流下水来,易水看着那坚冰渐渐消融,只觉得吸一口气,都夹杂着深冬的凛冽。
第三十八章 青海不来如意梦(4)
轿辇缓缓而行,宫巷夹道里尚未融尽的冰雪都透着丝丝的寒气。易水抱紧了手中的暖炉,方才应变间的机敏和无畏此时都随着寒风渐渐消散,心下有些不安,掀开轿帘,锦如适时的走上前来,低低道,“娘娘怎么了?”
摇一摇头,蹙眉思忖良久,方对锦如道,“令他们走得快些,我心里实在惦念着珩儿。”
锦如应了一声是,帘子垂落默默里觉得轿子行的越发快了,虽然四下司辇的太监走的平稳,可也不免有些颠簸。隔着帘子看不清楚,只觉得好像过了含冰殿,却越发行的偏僻了。
轿子行的很快,忽然听得咯吱一声,接着便是一声巨响,听进入啊呀一声,来不及回应,只觉得身子一轻,整个人生生的跌了出去。
如同天地翻转一般,身子重重的落在地上。虽然极力的自控,可身上越发明晰的疼痛终是无可忍耐,逼迫自己出声来。
锦如忙忙的上前,伸手搀扶起易水,只觉得右臂疼得钻心,且又使不上半分力气,脸色已然青白,锦如吓得血色都没了,急急道,“娘娘伤着哪了,奴婢这就叫人去请御医!”
勉强着被采岚搀扶着站起来,回头看一看,紧蹙的眉头拧结成了一团,咬牙道,“快看看这是什么地方,让人留下来看着。”
锦如四下环顾一番,才脱口道,“才过了含冰殿,正往含光殿去。绕过含光殿就是咱们延英殿了。”
听她淋淋沥沥说的十分清楚,忍痛点一点头。采岚招一招手,让英哥儿过来,“这离含光殿不远了,你去求一求端悫妃娘娘,派一顶轿子来,把咱们娘娘送回延英殿诊治。”
说着英哥儿忙忙的往含光殿去,采岚才回手招了小顺子来,“你去御医院请冯大人来,说是咱们娘娘伤了,请他快快来诊治。”
都大殿妥当了,锦如扶了易水立在一侧,易水小心的扶着自己的右臂,心里隐隐的不安都被疼痛悉数剥去。
右臂越发不得施展,方才一惊不小,此时又添了这疼痛,一时膝下酸软,锦如极力的扶着易水,还是不由得向下滑坠,“锦如,我很疼。”
说这话已然带了哽咽之声,锦如心疼的落下泪来,一面替易水挡住永巷的寒风,一边张望着四下里英哥儿的踪影。“娘娘耐上以耐啊,英哥儿和小顺子一会就回来了。”
点一点头,死死的咬住下唇,不让眼中的泪滑落下来。永巷里出奇的安静,连来往的宫人都不见,唯有一堆残破的轿辇残骸,易水瑟瑟立在墙边,靠着冰冷的墙壁,心下唯有如北风骤起的悲凉。
“怎么这样久。”右臂疼的心慌,不由得抱怨了一声儿。觉得嘴唇渗出丝丝的血腥气息,索性闭上眼,只想着此刻能如同一场梦靥快快过去。锦如焦急的四下张望,忽然提高了声音,“来了,来了。轿子来了!”
睁开眼,见英哥儿走在前头,身后跟着悫妃的贴身宫女苏亦,催着身边的轿子极快的向这边走来。锦如见轿子来了,忙忙的招呼英哥儿过来扶着易水往前赶。
苏亦走在轿子一侧,见锦如焦急,也忙忙的上来,屈膝施了一礼,才道,“我们娘娘听说贤妃娘娘受了伤,急得不得了,奴婢先扶娘娘上轿吧。”
勉强的挣出一丝笑意,英哥儿先去高高的挑起了轿帘,苏亦与锦如各自行在易水身侧,苏亦于左,锦如于右。
苏亦见锦如小心的托着易水的小臂,不由得含笑,“锦姑姑小心娘娘的伤,且不要挪动间错了筋骨,反而坏事了。”
锦如的手一颤,易水转头看向苏亦,团团的一张脸,透着和气。强自挣扎着松开了唇齿,勉强道,“多谢苏亦姑娘关怀。”
苏亦点一点头,与锦如小心的抬了易水令她安坐。放下帘子,苏亦吩咐宫人小心起轿,向着轿内道,“此时回延英殿恐怕来不及,我家娘娘的意思是抬了娘娘往含光殿先行诊治,待一切妥当了再送您回延英殿。”
锦如跟在轿子右侧,听苏亦道来,屈膝谢过,“多谢端悫妃娘娘挂念,既然如此,就劳烦悫妃娘娘了。”
不过须臾到了含光殿,易水见着昔日里的宫苑景象难免伤怀,可是肘上疼得发紧,额头上已经渗出丝丝的汗意。
锦如一壁为易水拭去汗水,一壁让英哥儿去外头盯着冯远。悫妃早早让人抬了易水往自己的内寝去,此时坐在易水榻边,见易水疼得面无血色,惶急道,“好好的怎么伤成这样,妹妹宫里的人也太不小心了。”
半面的脸都捱着软枕,听了悫妃的话本自要宽慰于她,却无奈力不从心。只得点头摇头,权且耐着那钻心的疼痛。
冯远几乎是一阵风似的冲了进来,小顺子在后头紧赶慢赶,跑的满脸通红,粗气连连。易水余光里见得他被英哥儿苏亦带着往内寝来,先对悫妃施了一揖,目光却似有似无的带过锦如。
眼见得冯远神思漂移,易水心下微微的一颤,忽然想,经历了那样多的风雨,冯远若是还对锦如有情,也算是锦如不曾虚度枉费了这一生。
冯远道了一声得罪,见悫妃点头,才上去替易水诊脉,又察看了易水的右臂,才躬身向着二人道,“回禀二位娘娘,贤妃娘娘右臂骨折了,好在未曾错了位置,微臣此时却需要替娘娘接骨。”略顿了一顿,又看向易水道,“还请娘娘忍住,微臣怕是要得罪了。”
锦如递了帕子易水张口衔住,悫妃一手拉住易水的左手,冯远的眉头紧蹙,易水只觉得一阵剧痛,重重的了一声,听得咔嚓一声,才渐渐的如释重负。
口中衔着的帕子掉落在枕畔,锦如见易水疼得一头的汗,急忙扯了帕子替易水擦拭。苏亦立在悫妃身侧,见冯远和悫妃也是一身的汗,让人取了茶来,一面伺候悫妃擦去汗迹。
易水微微的喘着气,忽然听得她低低的哎呀了一声儿,易水勉力循身望去,见悫妃玉雪净白的手上赫然几道通红的印记,心下不安,弱弱开口,吐气如丝。
“让姐姐与我一道受苦了,冯大人也替姐姐看一看吧。”
冯远立在榻边三步以外,此时目光正落在锦如身上,听易水吩咐,才上前来。悫妃低眉看了手上一眼,将双手拢回袖中,缓缓道,“无须劳动冯大人,本宫无碍。骨头虽然接上了,冯大人还是替贤妃开几副药方吧,早些痊愈了才好。”
冯远不知如何一时有些无措,到底是苏亦引了冯远往正殿去,悫妃见易水神色渐渐清明,才道,“妹妹今日伤的蹊跷,可让人知会皇上了?”
摇一摇头,声音有些暗哑,“此时早朝未散,实在无须因此而惊动皇上。”
悫妃闻听罢,重重的了一声,向着易水道,“你真是糊涂,你那轿子好端端的坏在了永巷里,分明是有人刻意加害,这阴狠之人不除,你日后更是安危难测了。”
易水只觉得右臂隐隐的疼,悫妃的话入耳却更是惊心。正犹自里思考这她的话,冯远已然开了药方来,先呈放于悫妃。悫妃看了一眼,只摇了摇手,笑道,“冯大人太高看本宫了,本宫如何识得药方。不过是信任你向来的医术罢了。”
冯远长作了一揖,正巧苏亦端了冯远配制熬好,一路端了进来。药汁热而苦涩,似乎也渗透出丝丝的悲凉和哀伤。易水一气饮尽,远远的听得脚步声橐橐,不由得蹙眉,向着悫妃,“是皇上来了。”
悫妃闻听此言,早已从榻边起身,正巧看见宸煜带了苏永盛匆匆行来。易水靠在枕上,小臂连同手肘都为冯远牢牢固定,虽然疼痛,但是依冯远的话说,只怕手臂断骨错位,反而埋下祸根。
宸煜免了悫妃以及众人之礼,坐在榻边,看着易水惨白的脸,焦急道,“夙卿要不要紧!”
当着悫妃,易水眼见得宸煜失态,唯恐悫妃多心,只是轻轻摇一摇头,“冯大人已然替臣妾诊治了,又开了药方,必然无碍了。”
宸煜显然怒极了,听着采岚原原本本将今日之事诉尽,才开口道,“大胆,竟敢在宫里就这样明晃晃的害人。”
一面吩咐苏永盛严查,一面反握了易水的手,神色痛惜而温柔,“朕必然彻查此事,与你一个公道。”
第三十九章 暗思何事断人肠(1)
一剂药下去疼痛略略缓解,宸煜的怒气未歇,易水已然伸出左手反手挽住宸煜的臂膀,轻轻的摇上一摇。“想是臣妾宫中轿辇失修,如今天寒地冻,或者一时有个磕碰便埋下了隐患也未可知,皇上先不必动怒。更无须为臣妾小小的一桩事惊扰六宫。”
宸煜虽然怒气中烧可终究是听进去一二,握了易水的手,看向她娇怯苍白的面容。“你受了伤,又这样重,朕若是听之任之,岂不是辜负了那些狂妄不法之人。”
易水的面容上浮起一缕恬然的笑意,“皇上能以如此之心待臣妾,臣妾便是万死亦值得了。”
话犹未尽,已经被宸煜掩了口,再说不下去。“朕与夙卿当偕老白头,不可再道这些不吉利的话来了。”
悫妃立在一侧,见此情景不由得面上微红,轻咳了一声,易水慌乱的别过头去。倒是宸煜朗朗的一笑,向着悫妃道,“今日贤妃得以保全,还多亏了你安排得当,按理当赏。”
悫妃屈膝作了一礼,缓缓起身笑言道,“皇上顾念贤妃妹妹久矣,臣妾能够以一己之身尽绵薄之力,若能替皇上分忧,是臣妾的福分。臣妾不敢奢求皇上赏赐。”
宸煜看着悫妃,目光里渐渐浮起赞赏的神色,微微笑道,“难为你有这样的心思,你与贤妃情同姐妹,又这样体贴周全。朕必定不会辜负于你。”
悫妃盈盈的一笑,再次屈膝作礼谢过。宸煜拉着易水的手拍了一拍,“让人给你炖些滋补的汤药来,朕一下朝就赶了过来,此时还有几位朝臣在含元殿议事,朕晚些再来看你。”
看着宸煜去了,悫妃与一众人等皆施礼送了圣驾。待宸煜走远了,悫妃方才挨着易水坐下,笑吟吟道,“皇上待妹妹真是很好,很好。”
易水不经意的将左手从悫妃的手中抽开,目光里带着几丝疏离,“正是,皇上如此待我,悫姐姐竟然一点也不吃心?”
悫妃被易水这一问,反而愣了一愣,终于扶额一笑,向着易水道,“我何苦吃心呢,何况因着你的缘故,皇上反而厚待了我几分。”
心头涌起一丝酸楚,悫妃无子无宠,眼看着后头多少比她年轻的女子一一成了气候,却依旧是一副处之泰然的样子。易水心里犹疑,亦替她糟心,听了悫妃这话,不由笑道,“如斯说来,我这一摔,可真是摔对了时候儿。”
悫妃亦是付之一笑,微微侧首,苏亦已然带了众宫人出去。连锦如侍奉在身侧,都被苏亦好言带了出去。殿门紧闭,原本喧闹的含光殿就此忽然冷寂下来。悫妃的笑意在这寂静中格外的突兀,静默良久,才听得那水钟滴答一声轻响,伴着悫妃的叹息徐徐蔓延开来。
“妹妹是个水晶玲珑心,我也就不去瞒你。”悫妃的目光坦然,甚至觉得那眸光里似乎有一丝清浅的笑意。
“那轿子的确是我派人动了手脚。”看着易水平静的神色,低一低头,复道,“我知道你早晚会猜到是我,与其被你猜忌倒不如明白的告诉你,更叫我安心。”
易水静静的凝视着悫妃,心里几番激起的疑窦都被点点消弭干净。悫妃的目光中诚恳而带着几分虚渺,“眼看着你受人责难,如同鱼肉之于刀俎,于心不忍,不得不出此下策。”
易水的眼中陡然生出了泪意,悫妃满脸的惭愧,低头揉搓着衣角,低低道,“不想伤了你如此之重,反而让我不能心安。”
反握了悫妃的手,右臂微微牵扯还有些隐隐的疼痛。“是我不明就里,只凭着一时的疑心,反而误解了你。此刻听你道来,实在是羞愧难言了。”
两相执握,一时间却唯有垂泪。悫妃替易水擦拭了泪痕,才道,“你伤成这样,一则避一避太后皇后的忌讳,二则你从栖凤殿里出来便出了事故,皇后亦脱不了干系。”
“一箭双雕。”带着恍惚的笑意,半晌才回神,向着悫妃道,“难为姐姐费心,不过借着这场风波,倒是不如一箭三雕来的痛快。”
悫妃微微凝神,易水只看着她的神色向着东边比了一比,悫妃倒也灵透,不由得笑将起来。“到底是你好计策,如今时机成熟,实在不该养虎为患了。”
微微的一笑,慢慢靠在身后的迎枕上,如妃。左手微微蜷起,渐渐攥紧在掌心,慢慢的阖上了眼去。
从含冰殿一路挪到延英殿,悫妃派了自己宫里的轿子送来易水回去。延英殿里的宫人大半都跟了出来,一时回去不免有些手忙脚乱。锦如带着宫人一一打点着,易水的目光却只是望向含冰殿,右臂横在胸前,厚厚的捆绑使得手臂越发动弹不得。正出神,却听得脚步声笃笃,越发行的近了。顺势卧在软榻上,直到宸煜的气息越发近了,才轻笑一声,睁开眼来。
“早知道你没睡,还要装相唬弄朕。”宸煜一侧身坐在榻前,易水索性别过头去,“嗯,皇上圣驾至此,臣妾如何敢安睡?臣妾仪态不整,不宜面圣,还请皇上回去吧。”
宸煜笑了一笑,拧一拧易水的脸,“促狭的小妮子。”言罢又看视了易水的脸色,“还是有些苍白,手臂还疼的紧么?”
摇一摇头,目光有着他的额头渐渐滑落,直至看到他的手掌。终是耐不住,由不得轻叹了一声。宸煜听得分明,神色一变,未来得及开口,只见易水速速的别过头去,又叹了一声。
“是怎么了,今日皇后给你了委屈还是伤口作疼?”
不愿去面对宸煜的神色,只别了头,嗫嚅道,“并非如此,只是臣妾感念皇上悉心体贴于细微。可是,可是。”
再说不下去,反而带了一丝哽咽之音,宸煜的眉头紧蹙,一侧头,苏永盛已然带了宫人下去。“朕已然命令苏永盛彻查了,只不过未曾惊动阖宫罢了。你的委屈朕必然替你了去。”
一时不愿多言,只是强压了哽咽,泪眼几分婆娑,向着宸煜道,“皇上处理政事辛苦,可曾用膳?”
宸煜见易水解颐,也颇为高兴,让苏永盛带人呈了膳食。手臂上有伤,易水就着宸煜的手用了一盏栗子桂圆粥,就此不提。
延英殿贤德妃重伤修养,一时间后宫诸人皆言传纷纷,说是新后威慑六宫,生生的将贤妃镇住了去。易水听罢也不过付之一笑,兴也勃焉,亡也忽焉。如今等待的,不过是西北全战告捷的一日罢了。
第三卷 雨余花外却斜阳 第三十九章 暗思何事断人肠(2)
匆匆三月半如水流去,正是阳春时节,西北的捷报迟迟未曾传来。宸煜越来越多的时间都留驻在含元殿里,易水时而会陪伴在宸煜身旁,看着有关战事的奏折像雪片似的飞进含元殿,带给宸煜更多的忧虑和焦灼。
“皇上歇一歇吧。”手臂好了一些,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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