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浓华如梦-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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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不必为杏姑娘动气,她随着娘娘也受了几番的折挫,性情里有执拗之处亦是常理。英哥儿年幼,又自小在宫里,哪里晓得杏姑娘与娘娘一道受的那些苦。”
易水摇一摇头,声音自胸腔中缓缓生发开来。“我不是怪水杏,她与你都陪着我吃了那么多的苦,我只觉得歉疚。越是歉疚,我越是珍视你们,不愿在这粉饰的太平里,你们有任何的纰漏。”
第三十六章 夜深微月下杨枝(5)
粉饰太平,正是这四个字。易水斜倚在迎枕上,目光虚无的望向别处。海纹净瓶里新栽的兰花开出玉一般的颜色,烛影辉映间,娇嫩的花瓣儿几乎掐的出水来。易水定眼看去,那娇柔的花瓣边缘,微不可见的一处暗黄,已然侵蚀了这花朵最初的模样。微微蹙眉,人生若只如初见呵,若如初见,是否这一切都不会演变成而今的局面。
乳娘轻轻的唱着悠然的歌子哄着那襁褓中的幼子,皇帝三日前御驾亲临延英殿,亲自替五皇子选了珩字。珩,佩上玉也,稍感慰藉,兰儿离世,这孩子若是能得皇帝珍视,亦了却了兰儿为人母的一番未尽心思。
珩儿,易水更愿意这样温柔的称呼着那怀中的幼子。他时常微阖着双眼,似乎不愿去直视这世间风霜刀剑的残酷。易水轻抚着他日渐清晰的眉眼,那样的清秀温润,唇角翘起一丝笑意。恬然而安和。
“情深不寿,强极则辱,谦谦君子,温润如玉。”珩,那佩玉上最珍贵的一块精华,易水宁愿他此生避开宫闱里无尽的争斗和纠缠,自此安和一生,再无须如他的母亲和姨娘,这一生禅精竭虑,无一日不须粉饰的安乐。
怀里的小人儿动了一动,易水轻轻的拍打着他瘦削而柔软的背脊。后宫的争夺向来如此,即便是闭上双眼,然而皇子与生俱来的,对那九五至尊之位的向往,那样浓烈而无可释放的对权势的向往和XX。易水的手微凉,像是枕边许久前的一箪湖玉,触手生温,却难抵那逼人的寒意。
贞观巨变,刀光斧影。易水不由得打了个寒战,皇位上危险的XX时时警醒这诸位天之骄子们。纵然宸煜子息单薄,然而皇帝毕竟正当壮年,那样多的后妃以及三年待选的秀女。后宫花开不断,子嗣迟早会如雨后春笋,呈现出最茂盛的姿态。
更漏声声,惊醒了易水沉沦的忧伤。帷帐外小臂粗的白烛已然烧去了大半,烛泪斑斑,堆砌在烛台一隅,衬托着易水此刻无奈的悲凉。宸煜对珩儿的格外关注,恐怕已然使这蒙昧中的幼子,早早的陷入了险境。拍一拍那柔软而稚嫩的身体,易水炯炯的目光如同那鱼肚白的半边天际里,最后一颗寥星,渐渐的黯淡而渺失了踪迹。
“娘娘昨夜又未睡好,脸色这样憔悴。”伸手托起面颊,铜镜里的苍白而日渐清瘦的容颜,几乎是见者惊心了吧。伸手自妆奁里取出一片胭脂,融化的掌心,轻轻的拍打在两颊,含一抹丹朱。对镜自视,唇边绽放开最粲然的花朵,像是迎春更像是海棠,亦像一株初绽的桃花,娇柔而带着几许妩媚的神色。
“以色待人者,能得几时好?”轻轻的吟出这一句,取了一对琥珀的耳坠,琳琅珠光倒映在两颊边,有着非凡的灵动。“以前我最鄙弃飞燕合德以色待人,最终落得个红颜祸水的千古骂名。”打量着妆容,锦如一双巧手绾了家常的百合髻。取意百事和合,自然是最好的寓意。
见锦如的目光落在自己的颊边,随意的扑了玉兰香粉,细腻柔滑的香粉在掌间不过一瞬,便掩盖了一夜未眠的疲惫。胭脂微红,香腮红蕊间,笑意越发动人,只是那眼中却依旧是无法弥补的空洞,充斥着寒霜过后的凉薄。
“如今,我亦有唯能以颜色取悦君王的一日。”声音有几分颤抖,眼中盈盈的含了一滴轻浅的泪珠。锦如站在身后,细细的在发髻间零星的点缀着细细的珠花。
“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娘娘如今是旧貌不该新颜愈盛,皇上见了必然欢喜。”
“是啊,悦己者。”垂眼整饰着裙上的流苏,细密而柔顺的樱紫色。心头沉沉的坠下去,那日血染寿康殿,亦是这样沉稳而不失欢愉的颜色,仿若自己即将再为人母的期盼和喜悦一般。只是,亦是这樱紫色,这样欢愉而鲜艳的颜色,染就了血色的绯红,凝结成一块永远不愿去触碰,却又永不消失的结了血痂的伤疤。
乳娘抱了珩儿过来,先屈膝拜了一礼,“皇子给娘娘问安。”顿了一顿,复蹲身行了大礼,“奴婢恭祝娘娘万安。”
抬一抬手,顾不得此时水杏正替自己比对这襦衫和衣裙的颜色,伸手接了珩儿过来。日日见他成长,想来是自己日夜守护的诚心感动了上天,天性体弱,几个月的滋补,也渐渐的丰润起来。雪白的藕段似的手腕已然日渐浑圆。
唇边噙着温和而慈爱的笑意,仿佛怀中抱着的便是自己的骨肉。这天地间一切珍奇瑰宝,都比不过眼前的小小人儿一个甜甜的笑。因这即将百日,皇帝授意要替皇子珩大肆庆贺一番。易水小产后未得以及时休养,而后日夜照料珩儿,纵然是日日香粉红腮,妆饰出格于美人。然而那手臂上越发松垮的手钏却昭示着日渐的消瘦和疲惫。
宸煜每每探望易水,都会有意无意的洞察易水日渐的憔悴和虚弱。珩儿渐渐嘹亮的啼哭,想着后宫昭示着延英殿里,这位幼年失母亲惦佑的孩子,已近赫然成为大明宫里最尊贵的幼主。因为,他拥有着这天下最令人艳羡而不可得的珍宝,当朝天子的无尽关注和宠爱。
因着易水的力不从心,为皇子珩操办百岁贺仪的,自然是握有协理后宫的懋妃和悫妃,而如妃并不在皇帝的钦点范围之内。
悫妃无子,而懋妃膝下的三殿下百日之时,听闻因为太后的刻意压制,也未曾有这样铺张而浩大的仪式。易水怀抱珩儿轮番接受众人恭贺的同时,不得不时时的留意着懋妃的眼睛。心下有几分不安,后宫险恶,天下母亲爱子之心都是一样的。易水太害怕,因为这一份无可指摘的拳拳之心,反而伤了这多年来的情分。
终于结束了这长而繁复的贺仪。易水谢过众位嫔妃对五殿下的馈赠,珩儿被易水交与乳娘抱回延英殿休息。好容易腾出闲暇,易水不顾久坐腰肢的酸疼,自席上起身,经自往懋悫二妃处去。
懋妃与悫妃坐在御案的左下方,那是贵妃的位置。易水今日落座在宸煜身侧,懋妃端然而平和的神态,足以令人真心折服。依旧是这一份神态,堵住了自珩儿日渐安好以来,后宫对于储君位分相争的悠悠之口。
未行至懋妃身侧,悫妃眼尖见得易水,已然站起身来。易水匆忙上前几步,站立二人身侧,屈膝深深的施下礼去。愳妃伸手挽住易水,微微含笑,低低道:“妹妹这是做什么?”
易水起身,自有宫人取了绣墩放在一侧。相携而坐,易水眼中皆是感激神色,“多谢二位姐姐操劳,皇上钦点二位姐姐替珩儿打点百岁贺仪,当真事劳动了。”
懋妃的笑容平淡而温和,避开那热烈的歌舞,唯有这一分笑容最是贴心。易水感受着那掌心交握而传递的融融暖意,心头熨帖了无数的感动。
懋妃与悫妃相视一笑,悫妃的声线宽和如同一汪潭水,缓缓道来便是引来一股温泉,徐徐的浇灌在人心里,释放出层层的暖意。“贤德妃娘娘今夜的脖子都要扭断了。又要受人朝贺,又要时时顾忌我们。我与懋妃看着你也辛苦。”
悫妃的话音里带着几分戏谑的笑意,易水的面上赫赫然,略略浮起一丝红晕。见她二人并未有郁结不得抒怀,一时也释然了几分。伸手替三人满斟了玉杯,伸手举杯道,“二位姐姐处处以易水为念,妹妹时时感怀无尽,只是不得诉之于言表。今日只借薄酒谢过二位姐姐恩德。”
言罢抬手饮尽,桂花酒香浓郁而温厚,饮之不醉而余香无穷。悫妃饮了酒,品啜之余不由道,“懋妃与我曾记得今日宴席并不曾备得此酒。”
易水蓄满了三杯,闻着那酒香锦柔,目光向着御案前划过,低低道,“而今后宫刚刚安稳,前朝屡屡不得捷报。皇上当用兵之际,自然要节省用度,此番为着珩儿大肆铺张,已实属逾越。这桂花酒虽薄,却最能替二位姐姐体恤皇上之意。”
懋妃与悫妃皆是恍然神色,许久才执怀笑道,“能体察皇上心思的唯有你一人罢了,这样大的帽子扣在我们头上,只怕连颈项也要压得断了。”
第三十七章 霜冷离鸿惊失伴(1)
虽然是玩笑,易水却是殊为认真的神色,苏永盛行至身侧,躬身施了一礼,易水会意点一点头,已然自悫妃的桌案前起身,再度施礼谢过,才款然随了苏永盛往御案前去。
宸煜有几分薄醉,见易水落座,自案下执了易水的手,星眼几分迷蒙,低低道,“到哪里去了,走了这样的久?”
易水微笑,颔首贴近宸煜耳畔,亦低低言道,“臣妾只是觉得有些薄醉,又几分疲惫往别处歇歇。”
宸煜的眼光中有零散的浮动,易水见他神思恍惚,伸手挽了他的手臂,道,“皇上醉了。”侧头看向苏永盛,苏永盛一颔首,已然有人自御案而始向着各处献了醒酒汤。
端起银碗,易水亲自喂了宸煜半碗的汤,见宸煜清醒了些许,又命人取了清凉油,替宸煜揉在额角。
宸煜重重的吐了一口酒气,伸手拉住易水的手,目光却看着座下众人,唇边含着自得而浅薄的笑意,向易水道,“你看,你看,你来看朕的大好河山,太平盛世。”
许是一时情动,宸煜言语方毕,已然有下座的亲王离座下跪,一时山呼之声骤起,易水被宸煜携了,安坐在御座旁,静观这一番胜景。
听着那山呼而起的万岁,似乎昭显着,靖乾一朝的国体昌盛,政治清明,而宸煜,作为这国体的统治者,因着新皇子的诞生,自然向天下众生昭示了这万圣之尊的康健和泰。
因不得下跪,易水只屈了双指,向宸煜叩了一叩,低眉浅笑,“臣妾恭贺皇上。”
宸煜身上的龙涎香气杂糅着桂花酒气,格外的清新而绵长,易水刻意的回避着他呼吸间浮动的气息,含着最得体的笑意,缱绻在皇帝半梦半醒的温存里,在外人眼前,扮演者最令人称羡的一对神仙眷侣。
“朕的大好河山,太平盛世。夙卿,你可愿意与朕一道,俯瞰着靖乾天下?”
目光一瞬也不瞬的落在宸煜薄醉的双眸里,靖乾天下。易水不晓得为何此时便想起来太后,那个在这花开锦绣,烈火油烹的日子里,抱病寿康殿的女人。
毫无疑问,她是这天下最尊贵的母亲,垂范后宫,母仪天下。然而在这风雨如晦的大明宫,即使是一阵微风,也刻意撩拨起肆虐的燎原大火,将这一片靖乾天下烧得干干净净。
只是,易水的唇边依旧噙着笑意,定定的对视着宸煜几分刚毅,几分雍然的容颜,如今四海归附,大明宫的煊赫照耀在每一寸的疆土上,寿康殿的几许黯然,在那耀眼的光芒下,却渐渐生发出枯朽的霉斑来。
“煜郎不弃,夙卿愿与煜郎携手,共同守候这一方家国天下。”
纵然薄情,纵然寡意。纵然,这话语里唯有三分真心而七分声情并茂的演绎。易水一部有的感怀,纵然只有三分,亦可以在这大明宫的朱墙之内,赢得十分的胜算。
宸煜的笑意愈盛,挥一挥手,苏永盛站立在大殿的最高点,替宸煜落下了这一番锦绣华章的帷幕。
宸煜的龙辇停在丹凤门外,易水侍立在宸煜身侧,眼看着宸煜自龙辇上伸出手来。
面色一凛,已然屈膝跪了下去,“臣妾不敢,三代君王乃有嬖女,臣妾不敢攀比却辇之德,却实在不敢冒犯古训,请皇上体谅。”
宸煜长舒了一口气,缓缓展开笑意,“古人赞樊姬,班婕好贤良,如今朕之夙卿,堪称贤德妃流传千古了。”
微觉这话不详,易水含笑屈膝谢过,转身上了翟凤车,一道起行,宸煜伸出手来,两相交握,一道行进在这永巷高墙之间。
含元殿与延英殿并不顺路,眼见得宸煜的手渐渐松开,远离。
那熟悉的温度渐渐被夜风取代,易水的眼光里有一刹的迷离,抬一抬眼,看得漫天的好星光都模糊成了晶莹的颜色,终于自眼角偷偷的滑下泪来,所谓岁月如斯,时光静好,此刻,亦可以蒙蔽着自己的心,抵过了。
待得回宫,珩儿已然睡下,吩咐人好生检点今日诸位嫔妃所赠贺礼,满头的珠翠压得脖颈生疼。想起今日妃子所言,忽而便自顾自的笑将起来,锦如替易水卸去妆容,见易水含笑,不由好奇。
易水敛住笑意,伸手摘下耳畔的明铛翠玉,水翠的耳坠叮咚一响,在妆台上生光,见锦如询问,易水却也只是摇一摇头,“让英哥儿进一碗八宝甜酪吧,方才筵席间不得安坐,此时却有几分饿了。”
锦如拍一拍手,过了须臾,水杏方才进来,易水一侧首见是水杏,不由发问,“怎么是你,英哥儿呢?”
水杏安安稳稳的替易水搁下了八宝甜酪,才退后一步含笑道。“英哥儿身子不适,特此央了奴婢替娘娘送了甜酪来。”
“英哥儿病了?可否传过御医?”见水杏虽然是含笑,然而目光里却不住的闪躲。易水心中一跳,已然起身,扶一扶发簪道,“本宫去瞧瞧她。”
刚刚起身,水杏已然扑通一声跪在了眼前。易水与锦如都吓了一跳,锦如机变,一侧身立在易水身前,微笑道。“英哥儿怕也不是大病,吃了药此时或者已经睡下了,娘娘去探望她反而惊动了她,奴婢抽空细细的告诉她,明日好了再让她拜见了娘娘,谢过娘娘恩德便罢了。”
水杏听得锦如替他转圜,已然牵制住了易水的裙摆,眼中含着泪光,怯懦中却含了几分惶急的悲沧。
“娘娘不能去,英哥儿她,她偶感风寒,娘娘辞去若是将病气过给了娘娘,娘娘万金之躯有恙,奴婢们就是万死之罪了。”
心中疑惑更甚,目光炯炯的望向水杏,不由得渐渐齐眉,言语间已有了几分疑惑。“英哥儿到底如何了?水杏,你从前从来不与本宫说谎。”
不轻不重的一句,却直直的杵向了水杏的心窝,到底是年幼不经历练,为易水这么一吓,水杏一局抖如筛糠,眼中更是滚滚的落下泪来。“娘娘,奴婢不曾说谎,英哥儿她当真是病了。”
易水情知她必有难言之隐,遂开口道,“英哥儿染病与你无关,你只照实情回话就是了。”
水杏只是哭,听得易水这一句,眼中的恐惧才微微散去。“奴婢,奴婢不敢说谎。乳娘抱了五殿下回来,英哥儿见一时无人,便在身边照应,谁知一个不小心,将乳娘的汤羹洒在了殿下的床铺上。多亏乳娘眼疾手快,抱走了五殿下,只是英哥儿因着莽撞险些惹了大祸,被外头的公公打了板子,此时在偏殿里养着呢。”
言及至此,易水已然急了,推开水杏,径自往内殿里走,乳娘正跪在床头看着珩儿熟睡,见易水风风火火的进来,已然转身向着易水叩拜下去。
顾不得乳娘行了大礼,只是奔向珩儿,左右仔细查看,确保无一份差池,才放下心来。珩儿熟睡,易水靠坐在榻边,静静的守望者他甜美的睡颜。见锦如拉了乳娘往偏殿里去,一时也不予追问。听珩儿的呼吸平均而安稳,心下几分安然。
方才喧嚣之间不曾辩得真伪,此时安静下来,只觉得水杏今日反常。纵然英哥儿年轻沉不住气,可是事关皇嗣龙裔,英哥儿向来不敢疏忽。
英哥儿今日陡然错了差事,便有几分可疑,过了一刻钟,见锦如走了回来,屈膝做了一礼,才道,“奴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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