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浓华如梦-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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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得乏了,易水摆一摆手,转过身往内间里去。锦如上前一步,搀扶了如妃的胳膊,“娘娘恐是累了,我家小姐也要休养,此处不该娘娘贵体久留,奴婢请娘娘回去吧。”

如妃挣脱开锦如的手臂,直直的向着易水的方向扑去,却正好被锦如制止住。锦如死死的攥住如妃的手,任由她百般挣扎,也奈何不得锦如半分。

恨得极了,如妃一把推开锦如,额头上青筋暴起,恨恨道,“易氏贱妇,我今生今世不会放过你!”

在内间里静静的舒了一口气,水杏端了茶进来,小心翼翼的递上眼前,唤道,“小姐。”

冷不防的一抬眼,不过是一般茶色,略显粗糙的茶具,即便是内庭的宫人也未必使用。伸手自然接过,阖在掌心,水杏心下不安,惴惴道,“奴婢翻遍了橱柜内外,只有这个,只好委屈小姐脾胃了。”

微微的一笑,开盖饮了一口,徐徐咽下,复道,“其实不过是解渴而已,不必讲究那样多。”

水杏也像是舒了一口气,看着易水道,“小姐从前何尝吃过这样的苦,那如妃也太过嚣张,从前即便是恨也躲着娘娘,还算恭谨。而今的情形,连奴婢都看不过眼。”

易水知道她是指如妃方才所言所行不堪,淡然的一笑。“傻丫头,我都能看过眼去,于你有什么妨碍。”

侧头看着后院水杏新翻的土壤,轻言道,“墙倒众人推,后宫争宠,向来无所不用其极。如今我倒了下去,有她这份心思的未必只有一个。”

水杏嗐了一声,伸手为易水揉捏着颈项。手势稍轻,易水的神思随着她的手劲起伏不定,锦如走了进来,微微低头,“她走了。”

易水收一收心,缓缓道,“你看清楚了?她是回宫去了?”

锦如仍旧是波澜不惊的神色,“不是,是往栖凤殿去了。”

一拳砸在案头,手微微发红,锦如上前为易水揉着手,安和道,“小姐仔细手疼。”

易水的目光里透出无限清冷的阴霾,“还是皇后,我对她已然是百般恭敬,她却还是这样容不下我。”

锦如亦是不忿,蹙了眉,缓缓道,“自慕容氏倒了,皇后总像是有什么事妨害着小姐,一刻也不曾消减。”

略略抬头,气极昏聩的神思里有一霎的清明。“你也发觉了?”

锦如点一点头,易水见状不多言语。须臾间却像是凝滞许久,连风亦停驻了半分,唯恐不小心惊破此刻静籁无声。

“已然进了这不见人的地方,我即便是恨,也是无可奈何。”死死的咬一咬下唇,“皇后好毒的心思。即便是恨,我也该知道该恨的人是谁,死也不能做个糊涂鬼。”

锦如发急的握住易水的口,惶惶然道,“小姐不可胡说,多少次的逢凶化吉,否极泰来,咱们都不怕这一次会逼到那一条路上去。”

胸口气息渐平手攥的发紧,“我此生命薄,能离了后宫,离不了大明宫。今后的路可是更难走了。”

水杏跪在榻上给易水揉肩膀,手停了一停,“怎么,到了这一步皇后还是不肯放过小姐吗?”

易水的目光集聚在远处一个点上,那陈旧的柜门上有磨平了的雕花痕迹,神思恍惚,只道,“善罢甘休?那可不是咱们这位皇后娘娘的性情。”

名曰冷宫,不过所居所处皆不算十分的寒酸凄苦。易水知道这皆是苏永盛暗中相助,心中感念。只是面上不好明言,偶尔有小太监趁着夜色送来宫中给养,易水亦是亲自加以谢过,以答谢苏永盛的关怀备至。

时日久了,易水偶尔会看一眼那匾额上,灰尘覆盖下的旋覆堂三个字。不知是否是年代久远,易水只觉得这三个字写得疲软拖沓,没有后继之力。看在眼中,无端便让人心里生出层层的绝望。

院子里偶尔有飘落的枯叶,锦如和水杏会亲自洒扫。再小心,黄土垫道也会有微微的尘土飞起。每每此时,锦如会小心的掩了窗户,易水便会欣慰,即便是世态炎凉,到底还有两个贴心人为伴,处境不至于太过凄凉。

初秋风凉,站在风口里久了,那寒意会透过衣衫,逼到骨头里去。一概的大毛锦缎衣裳都留在了延英殿,而今便着了一件简易的半袖或者夹衣。衣衫上有绽放开来的夹竹桃,娇嫩而藏着细密的、不易察觉的毒。

秋雨渐寒,不过是一夜里没有掩好帐子,却受了风寒。连着几日茶饭不思,睡眠不稳,渐渐发起热来,急的锦如嘴边都生起燎泡来。

易水看着心疼,无奈旋覆堂里再宽松自由,也不好随意走动,锦如只有握着易水的手,一遍遍的给她更换额头上的帕子。急急的抽噎起来,“奴婢,奴婢拼得一身,去请冯大人过来吧。”

易水躺在枕上只觉得额头发烫,浑身热得如同焦炭一般。只是无言的摇首,却说不出话来,一手无力的抓住易水的手臂。

水杏跪在一旁呜呜咽咽的哭,锦如蹙眉想了一刻,易水看着她焦灼的神色,一味的摇首头脑中昏胀胀的,迷蒙里昏睡了过去。

☆、第二十八章 风波不信菱枝弱(2) (2488字)

醒来时却是黄昏时分,屋子里掌着灯,恍恍惚的一点灯光在帷帐外爇爇摇曳。看在眼里婆娑灯影各有其中的一缕悠然。

额头上的帕子清凉,屋外有人喁喁低语,听得个恍惚,却只是头疼。翻了一个身,帐子即刻被掀开,一双冰凉的手放在了额头上,“小姐好些了?”

勉力的睁开眼睛,却见得是水杏,自窗下的药吊子旁站起身来,急急的冲到床边,目光里皆是急迫的关切。

心头一暖,屋子里的药香四溢,充斥着混沌的神思。半晌沙哑的开腔,却说不出话来。水杏急忙端了水过来,一口一口的喂了下去。

水温热适宜,含在口中甘甜无比。徐徐的咽了下去,方才缓缓的开口,“什么时辰了?”

水杏的双眼哭得发红发肿,揉着眼睛定定的看了一眼更漏,“小姐,午时刚过了。”

抚一抚额头,自心底叹了一声,“已然午时了?”侧一侧头,只知道睡得生疼,“我睡了多久?”

水杏扳一扳手指,“小姐睡了两日了。”见易水动了一动,急忙道,“小姐是躺着不舒坦么?”

摇摇头,看着那药吊子里溢出袅袅的薄烟,手指点了一点,轻言提醒,“药。”

看着水杏奔了吊子去熬药,四下里打量一番,纵然依旧是旋覆堂的情境,却透着难得的温馨,恍然如同旧日延英殿境况,只是细枝末节里透出的一股凄凉,终究是不同了。

锦如从外间踏了进来,先是见水杏熬药,听到动静转到床前来,惊喜交加,“小姐醒了!”

伸手握住易水的手,左右打量个不住。易水看着她的惊喜的眸光里透着洋溢的柔情,心念动了一动,问道,“是冯远来了吧。”

锦如却微微的红了脸,略略低下头去,像是颔首又像是透着一抹羞涩,“是,是奴婢找了冯大人来。”

易水自心里不由得一笑,却只是张了张嘴,话音里带着嗔怪又带着感激,“多冒险,让人抓住了把柄可怎么好?”

锦如的目光里透着不可转移的坚定,断然道,“小姐病了几天也不见好转,奴婢看着心急,又怕出了事,平白耽误了您的性命,这才敢拼了一条命去找冯大人。”

纵然病势略缓,到底没有精力,只点了一点头。锦如赧然一笑,细细语道,“小姐服了药,奴婢就请冯大人进来给小姐诊脉吧。”

不过是半刻钟,用了温热的药,便唤了冯远进来。看着冯远进来,锦如略略退了一步,冯远自制颇深,目不斜视,只低着头专心为易水诊脉。

易水目光凝注在帐子的边角,看着那边边角角里都用棉布细细的缝补严实,知道又是锦如带着水杏操劳辛苦至此。心头暖意融融,即便是病中也免去疾苦几分。

冯远诊看了脉象,不由得停了一会,才道,“微臣斗胆,请娘娘金面。”易水一笑,如同雨后的花朵,带着经历风霜后的慵然,缓缓道,“冯大人抬举我,我又哪里敢当这一句娘娘?”

冯远亦是尴尬,半坐在原地说不出话来。易水抬一抬手,锦如上前掀开了帐子,略略欠开一条缝,易水稍稍正了脸,便撂下帐子。

冯远思索着该如何称呼,半晌没有开口,沉默良久,才咳了一声,道,“病人是肺火上炎,致使面色潮红,脉象浮滑。如今只以清火为主便好。”

说着起身去桌边开了方子,易水见落日西沉,知道冯远还要赶在落日前回到御医院才不漏马脚。也不久留,只听着锦如低低道,“今后药材还要多劳大人费心。”

冯远不知站在哪里,只是听得一声轻咳,道了一声“是。”待到锦如进了内间,才不知何时杳然无声的去了。

水杏端了一碗粥过来,掩好帐子,舀了一勺,细细的吹了,递到易水眼前,“小姐吃些东西吧。”

易水张口接住那勺粥,只觉得在口中滚烫,却无味。勉强的咽了两三口,便示意水杏撤下去。

水杏却是依也不依,只又将那粥端在眼前,等着易水吃下去。百般无奈,就着水杏的手,将那粥吃了干净,头上微微的渗出薄汗,一面伸手擦拭,一面苦笑,“本来没有大碍,何至于此。”

水杏端着碗筷正要撤下去,听了这话回转过身来,嗔怪道,“方才冯大人的话,小姐全当耳旁风么?这里不比延英殿,小姐生死早就置之后宫度外了。”

置之后宫度外,水杏的话音一落,易水的鼻子一酸,险些落下泪来。这话说来无意,听着却极是心酸,一旁的锦如见状,不由上前阻拦,却被易水止住,慢慢的擦干了泪痕,继而道,“我乏了却是要睡一觉,你们先行退了下去吧。”

锦如点一点头,看向水杏,水杏还要开口,皆为锦如拦住。感念着锦如这份贴心,这份忠诚,易水暗地里因着二人的缘故,几番落泪,只不过不为她们所看见罢了。

迷蒙蒙的睡去,似乎做了一个久远的梦,那梦境时时在脑海中倒映激荡起涟漪阵阵,打破平静的心湖。如同一块惊破的琼玉,重重的摔碎了一个绮丽的梦境,如同窜到丛丛烈火中的一只小鹿,那惊惶的双眼里,哪里去寻找如水的平静。

忽而觉得那目光是那样的熟识,却又如何也想不起,是在何处遇见过这样的一抹目光。在梦里惊觉,梦外思念,却又无论如何难以回忆。

轻轻的一声叹息,像是响在梦里,又像是发自心里。那样的轻柔而悱恻的一叹,迫得人不由得睁开眼来,却又不见床前丝毫人迹。病容慵然,伸手几乎可以触碰到带着几分萧索的清癯。伸手,十指芊芊,因缺失血色而显得苍白。

大明宫里的这一隅,即便是颇多关照,仍然是不及往日周到。病了许久,睡了许久,心中不免烦闷。伸手掣开了帷帐,帷帐不过是粗布织就,触手艰涩有失滑润细腻。

影影焯焯里那窗外似乎立了一个人,见有声响便匆匆的夺路而去。极目远望,那背影却极是熟悉,无奈想久了头微微的发晕,索性搁置了去。

不过半个时辰,只听得前院里有人声喧哗不休。心中烦闷焦虑更甚,索性面向里蜷缩在被子里,不去理会。不过须臾,脚步橐橐,直冲到内间里来,急急的唤了一声,“小姐!”

听着是水杏的声音,带着哭音的惶急。不过片刻,帐子已然被掣开,身后一片大亮。伸手掩了一掩,微微蹙眉,强忍住胸腔里迸开的咳嗽,含混道,“什么事?”

不由得水杏开口,已有人先行一步踏了过来,带着浓浓的嘲笑意味,“还拿着贤妃娘娘的谱儿哪。”

☆、第二十八章 风波不信菱枝弱(3) (2506字)

惊觉这声音里的不善意味,亦强自镇定了,慢慢的回转身去。却是如妃带着一干宫女太监闯了进来,带着得势的笑容,看着易水。

太阳穴突突的跳着,许久才见如妃身后,跪着一个人,五花大绑,却是带着不屈的神色,正是冯远。想起方才窗外一闪而过的人影,此时束手就擒的冯远,一股不祥的预感从心底油然而生。

如妃见易水回过身来,笑意里越发的暧昧不清,笑谑道,“果然是关系不同凡响,本宫带着这样多的人,贤妃娘娘却只看着一人发呆啊。”

易水余光里见如妃掩口而笑,身后的宫女太监忍耐不住的也低头吃吃的低笑着。细细思索,方才是锦如在里间里熬着冯远送来的药。

思及如妃此行不善,恐怕不仅是冯远和锦如,连同自己,都要如同这屋舍的名字一般,翻覆间再无回转之地了。

抬手理一理额边鬓角的碎发,扣紧了项下的盘钮,端正在榻上坐了,徐徐道,“熟睡间不知如妃娘娘到此,失礼了。”

抬首一笑,看着如妃一脸得逞的笑意,继而道,“只不知如妃娘娘兴师动众,到我这旋覆阁里,所为何事呢?”

如妃的神色已经由志得意满,渐渐转而不屑。抽下帕子掩住口鼻,似乎说出的话要腌臜了她的口舌一般。伸手点一点垂手站在身旁的一名老妪,“你说!”

那老妪却也不怕,低着头,声音低沉而含混,“奴婢方才来替如妃娘娘采花,见着一位着官衣的大人,趴在旋覆阁窗外张望。奴婢刚要叫出来,那大人就匆匆的走了。”

像是心虚而气力不继一般,抬头悄悄觑了一眼易水的神色,继而道,“奴婢不敢将此事隐瞒,就禀告给了如妃娘娘,才找着了这位大人。”

如妃面色自得不已,微微侧头向那老妪,“你看看,旁边跪着的可是你见着的那位大人?”

那老妪抬起那浑浊的双眼,带着惊怯的眼色,看向冯远,犹疑了一会,禁不住如妃的催促,才喏喏道,“就是这位大人。”

如妃似是不信一般,看了易水一眼,唇边已然绽放开不易察觉的笑意,“此事事关咱们皇家脸面,你可给本宫认清楚了。”

易水的心笃笃的撞击在胸口,强自压制镇定的呼吸,也带了一丝微微的紊乱。目光紧紧的锁在那老妪身上,只怕她再说一句,这旋覆阁上上下下,便接连要湮没在周遭这噬人的空气里。

似是受了如妃的因势利导,那老妪再次注目冯远,神色间便添了几分笃定。“没错,就是这位大人,奴婢看了许久,不会认错。”

“好!”那老妪话音刚落,如妃便越前了一步,看向冯远又将目光转向易水,带着森凉的寒意,咄咄逼人的神色,“不想贤妃娘娘进了冷宫,还是旧性难移啊。”

像是厌恶到了极点,如妃猛的一步窜到易水眼前,狠狠的一巴掌抽下去,瞬间提高了嗓音,“荡妇,还不来与本宫跪下!”

受了这一掌,易水只觉得脸颊火辣辣的疼,那疼和与此同时的屈辱,一同灌入心中,越发疼的喘不过气来。伸手抚住半边脸颊,却被如妃身边立着的宫女和太监一齐架了起来,几乎是掷到了地上。

膝头的疼痛带着砖地特有的冰冷,在膝头循循因绕开来。心头恨意顿生,猛的抬起头,正对上如妃带着明快的恨意和自得的面庞,挣扎着起身,却被身后立着的力壮的宫奴狠狠的压制住。

如妃颇为不忿,银牙紧咬,狠狠道,“贱妇,还不与本宫认罪,本宫或者法外开恩,求皇上皇后免你一条死罪。”

略略侧过头去,奋力的挣脱开身后宫奴的钳制。久病乏力,猛然起身,眼前一黑险些栽倒,立在门前的锦如不由得惊呼,“小姐小心!”

冯远默默跪在不远处,眼中几欲喷出火来。锦如一声喊,却是引得冯远别过头去,勉力的看向锦如。

如妃适时的捕捉到这一幕,笑意愈盛,拍一拍手,道,“好,好,好。好一出主仆情深的好戏。怪道贱妇敢如此嚣张,却是连宫里人也多有惠及。”

言犹未尽,先行那着帕子掩盖住口鼻,喃喃道,“好一窝男盗女娼的刁奴。”

正欲命人将易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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