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寒门贵族-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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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服务员，再来10块钱串！”

　　　　“老板、老板，再给我们来几瓶啤酒，嗬，这下给我辣得，够劲，哎我说，你们倒是快点啊，啥，第二瓶要收费？多少钱你说，干脆点！”

　　　　“喝什么啤酒，大冷天的，来瓶白的！”

　　　　“喂，服务员，拿菜单过来，我看看再烤点啥，咦，馒头片？馒头也能烤？”

　　　　……

　　　　坐在柜台后面，看着忙得满头大汗的服务员，听着顾客们口中的议论声，以及不时响起的空啤酒瓶子的清脆撞击声，何平的嘴角越咧越高，最后笑得都有点合不拢了。

　　　　他从柜台后绕出来，准备到隔壁和杨昆商量一下，是不是将试营业期间的赠饮活动继续保持下去，从而持续不断地吸引更多的人气，尽快将烧烤店的招牌打响。

　　　　和超过一半的丰厚利润相比，那些从糖酒公司低价购进的即将过季啤酒的成本简直可以忽略不计。

　　　　看到火锅店门外乌怏乌怏的人群，何平被吓了一跳。

　　　　挤了半天没挤进去，反而招来无数敌视的目光，他无奈地退出人群，不无自嘲地在肚子里说道：“好吧，哥一点都不羡慕……”

　　　　12点稍过，第一拨进店的顾客大都结束了进餐，在笑容甜美的女服务员的引领下，依次到柜台处退还押金，并自愿选择是否填写一份简单的顾客意见问卷调查其实就是张打分表格，按口感、环境、服务等选项的不同，分值依次由低到高排列，从１分到５分，任大家自由勾选。

　　　　12点半左右，当第二批顾客挤进大门时，第一批打分表已经被收集到一起，由临时店长齐小霞统计、分类后送进办公室。

　　　　杨昆坐在二叔的办公桌后面，一份一份地仔细审阅着这些在外人看来毫无用处的表格。

　　　　从第一批顾客反馈回来的意见来看，大家对于火锅店的口味和服务还是相当满意的。

　　　　这个结果里面固然有太多应付公事的因素，但也从一定程度上反映了顾客的真实想法。

　　　　堪堪翻阅到最后，当齐小霞替他倒了杯水放在手边时，杨昆才注意到她一直侍立在侧。

　　　　在诸多同龄的女孩子里面，齐小霞的样貌身材算不上最出众，但性格开朗活泼，说话办事既有条理，又有股子风风火火的泼辣劲，从前往市里培训那天就引起了他的注意，因而经过一段时间的观察，并参考了傅青梅给出的客观评判意见之后，他临时指定她担任开发区店的店长，考察期为半个月。

　　　　考虑到对方年龄还小，以及并不算丰富的从业经验，对于齐小霞表现出来的工作态度和能力，杨昆还是比较满意的，只是对她如此明显的献殷勤的做法有些不太感冒。

　　　　他礼貌地朝她笑笑，毫不讳言地提醒她说：“忙你的去吧，不用刻意照顾我，你的工作重心在这道门外面。另外有句话，请你转达给店里的每一位员工，顾客才是咱们真正的衣食父母，我这个老板所能做的，无非是把钱从他们的腰包里掏出来，再转发给你们而已，所以，想办法讨好顾客，比讨好我这个老板更重要。”

　　　　齐小霞是个心思活泛的女孩子，立刻就理解了他这番话的意思，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我明白了杨总，那我先出去了。”

　　　　杨昆微笑着朝她挥了挥手。

　　　　等办公室里只剩下他自己之后，杨昆站在窗前，看着楼下摩肩接踵的人群，对着玻璃上的倒影挤了个鬼脸，不无好笑地自语道：“杨总……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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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1章　：一座难求（）　
下午时左右，第二拨顾客开始退场。

　　　　４时左右，当第三拨顾客酒足饭饱地走出火锅店时，提前过来赶夜场的人们恰好接上了茬。

　　　　异常火爆的场面，不但吸引了过往行人的注目，连途经的车辆也为之纷纷减速。

　　　　一辆小号牌桑塔纳轿车沿环城路自北向南驶过，在十字路口被车流堵住，司机降下车速，轻轻响了两下喇叭。

　　　　坐在后排的刘运升抬头看向前方的路面，随即便注意到了东侧便道上拥挤的人群。

　　　　从后视镜里看到领导的表情，司机小赵笑着解释道：“火锅店试营业，就是这几天在电视台做字幕广告宣传的那家，听说后天正式开门。”

　　　　每天在县城里穿梭往来，刘运升也曾不止一次地留意过这家火锅店与众不同的装修风格，“唔”了一声，说：“声势挺大，也不知道档次怎么样，一般职工家庭能不能消费得起。”

　　　　小赵跟了他不下４年，彼此关系处得相当密切，在领导面前的表现也不用像一般司机那么拘谨，笑着说：“我本来跟几个关系不错的哥们约好了，下班以后来这尝尝鲜的，不过看样子，今儿晚上够呛能占到座。”

　　　　刘运升也笑了起来，说：“改天等你尝过味道，记得跟我汇报一下，我也好带你赵姨和小亮他们过来解解馋。”

　　　　轿车行到勤政街路口，转而向东，直行数百米后，拐进县政府家属区的小巷，在第5排独栋二层小楼前停下。

　　　　小赵开门下车，跟着刘运升走进大门，将公文包和不锈钢水杯递给他，问：“明天还是７点过来接您？”

　　　　刘运升微微摇头，说：“连着加了两个礼拜的班，你也累得不轻，明天可以晚一点，赶在9点钟县长碰头会前到单位就行。”

　　　　小赵答应了一声，自行驾车离开。

　　　　走进用铝合金门窗封闭着的客厅外走廊，刘运升扶着门框换拖鞋，无意间朝屋里瞅了一眼，见在计生委担任副主任的妻子和一对儿女都端端正正地坐在沙发上，不由笑着问道：“在家都穿得衣帽整齐的，不准备吃饭了？”

　　　　赵秀芹拿起茶几上的遥控，关掉电视机，对先生说：“小亮同学送了他两张就餐券，他非磨着我一块出去吃，这不是等你回来呢么。”

　　　　刘运升微微皱眉，看着儿子问：“跟你说过多少次，不许打着我的旗号在学校里胡来，忘了？”

　　　　刘小亮知道父亲一向律已甚严，平时见他老跟耗子见猫似的，不过这次心里有底，说话不免硬气了几分：“爸你想哪去了，我同学自家开的饭店，在班里数我们俩关系最铁，人家才特意送了两张餐券，说得就跟人人都上赶着求你办事似的……不就当个副县长么，连常委都不是，整天把自己当个人物……”

　　　　后面几句话声虽轻，刘运升还是听得清清楚楚，走过去在儿子脑袋上轻轻扇了一巴掌，说：“敢瞧不起你家老子……别忘了你小子现在还吃我的、穿我的呢！”

　　　　瞅见放在茶几上的代金券，票面的背景让他马上就联想到刚才路上看到的场景，有些诧异地问：“开发区路口那家火锅店是你同学开的？”

　　　　刘小亮与有荣焉地点点头，“是啊，别看我同学才跟我一般大，又开游戏厅又开饭店，比我出息多了。”

　　　　刘运升笑骂道：“少见多怪，你才认识几个人，见过多少世面？”

　　　　话是这么说，对儿子嘴里的这个少年得志的“铁哥们”，他倒是有点好奇，正打算答应全家一起过去凑个热闹，随即便想起火锅店门口人山人海的场面，苦笑着说：“不是不带你们去，我刚从那路过，这个点儿过去……就是等俩小时再过去，恐怕也占不着座儿。”

　　　　赵秀芹有点不相信，说：“县城这么多家饭店，也没见哪家生意红火到一座难求的地步。”

　　　　刘运升说：“新开张嘛，很正常，大家都是图个新鲜，过几天应该就没这么多人了，要不咱们改天再去？”

　　　　刘小亮撇嘴，说：“我同学就是老板，吃顿饭而已，全免单不敢说吧，叫他给咱腾个桌子还不是一句话？”

　　　　刘运升今年刚满36岁，作为分管文教、卫生的副县长，在这一届政府领导班子里排名虽然靠后，却是大家眼中公认的少壮派，上升的空间很大，因而平素里极重官声，很少借手里的职权为自已或亲戚谋什么额外的福利，不过见儿子小亮和刚上六年级的女儿小雪都是一脸殷切地看着自己，转念一想，偶尔“沾”一下儿子的光倒也有趣，笑着点头道：“那走吧。”

　　　　刘小亮“耶”了一声，从沙发上跳起来，说：“我给小赵叔叔打传呼！”

　　　　刘运升摆摆手，说：“你小赵叔叔刚走，这会恐怕还没到家呢，别麻烦他了，咱们一家人步行过去，就当散散步，整天出门坐车、进门坐轿的，怕是人没老，心就先老了。”

　　　　一家人穿上外套，溜达着走到开发区路口时，刚过晚上７点，正是饭店生意红火的时候。

　　　　看着火锅店门口里三层外三层的人群，刘小亮咂舌道：“这么多人？”

　　　　抬头看看飞檐下方的门楣，招牌上蒙着红绸子，显然是为开业典礼准备的。

　　　　平时都是走马观花地匆匆路过，这时离得近了，隔着宽大明亮的落地玻璃看到大厅里豪华而不失雅致的陈设，刘运声心里暗自赞叹，“格局不低，小亮这个同学有点门道，只是不知道是他自己搞出来的，还是有人从旁指点。”

　　　　走到台阶下，才发现看热闹或在门外等候的人都集中在落地窗前，门口反而不多，走进用整块落地玻璃隔成的门厅，肃立两侧的６名妙龄少女同时微微躬声，齐刷刷地说了声：“欢迎光临。”

　　　　这一阵莺歌燕语乍然入耳，不但刘小亮被冷不丁地吓了一跳，连天天出入高档饭店、酒楼的刘运升也觉得稀罕。

　　　　站在左首第一位的少女上前一步，微笑着说道：“几位贵客，实在不好意思，本店现在客满，不嫌弃的话，请您几位到大厅的休息区暂时休息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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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2章　：不请自来（）　
刘运升透过玻璃朝大厅里瞅了一眼，见她所指的休息区内也已经人满为患，虽然看不到什么熟面孔，不过他自恃身份，也不愿和陌生人挤在一起，笑着说：“不必了，我们就在外面等会，等有了空桌，麻烦叫我们一声。”

　　　　少女浅笑盈盈地说：“外面天气太冷，呆得时间久了容易感冒，您几位还是到大厅稍事休息吧，我们有免费的茶水和瓜子供应，还有报纸和杂志可供打发时间。”

　　　　假如说先前的打招呼还算得上是例行公事，那么话说到这份上，就令人有点宾至如归的感觉了，暗自惊诧的刘运升没有当场表态，只是回头看了儿子一眼。

　　　　刘小亮目前的个头只有1米68，几位迎宾小姐净身高和他相仿，穿着高跟鞋，看起来却比他要高出多半头，受彼此的高度差距带来的心理劣势影响，刘小亮颇有点底气不足，干咳了一声，硬着头皮问：“你们老板是不是杨昆？是他请我们来的，麻烦你去叫他一声。”

　　　　能被选为迎宾员的女孩子心思都很细腻，观察力也强，知道自家老板虽然说话、办事从不背人，但为人一向低调，从上午开门截止到现在，来就餐的顾客们中，能一口叫上他名字来的屈指可数，藉此能猜到刘小亮和老板的关系肯定不一般，甜甜地笑着朝店里一摆手，“几位请跟我来。”

　　　　推开大厅的门，一股比门外闻到的味道浓郁得多的肉香扑鼻而来，迎宾小姐领着众人走到休息区旁边，微微欠身说了句“请稍等”，走到齐小霞跟前，和她耳语了几句。

　　　　齐小霞不动声色地朝这边看了一眼，见刘运升虽然驻足不语，左顾右盼间却隐然有股颐指气使的气势，再看刘小亮的相貌、身高，猜到多半是老板刻意叮嘱过要妥善接待的贵客，笑着朝迎宾小姐点了点头，低声吩咐她上去通知杨昆，自己款款地朝这边走来。

　　　　没等她走到众人面前，旁边的隔间里走出一个中年人，一眼看见刘运升，先是一愣，随即满脸堆笑地抢过来，远远地伸出双手，招呼道：“刘县长，这么巧！”

　　　　刘运升认得他是城建局的副局长老贺，笑着和他握手，说：“巧啊，贺副局长也在这吃饭？”

　　　　“是啊，是啊。”贺副局长握着他的手用力摇了摇，又和至少比他小了六、七岁的赵秀芹握手，说：“嫂子也来了？您几位刚到吧，真巧，我也是带家人过来尝新鲜，不嫌弃的话，赏脸一起？”

　　　　刘运升笑着摇摇头，说：“大家平常工作都忙，好不容易抽出时间陪陪家人，就别往一块凑了吧。”

　　　　“那是，那是！”贺副局长连声应和道，回头招呼被他挡在身后的齐小霞，“服务员，赶紧的，腾张桌子出来，别让领导一直站着等啊！”

　　　　刘运升拍拍他的肩膀，低声笑道：“贺副局长，不是工作场合，就别为难人家小姑娘了，你先陪嫂夫人吃饭去，咱们在这等一会就行。”

　　　　贺副局长讪讪地笑了笑，又说：“我这儿马上就吃完了，这就给您腾位置，您稍等、稍等。”

　　　　等他转身折回隔间，刘运升和妻子对视了一眼，淡淡地笑了笑。

　　　　脸上带着职业化的甜美笑容，齐小霞在刘运升面前三步处站定了，微带歉意地说道：“实在对不起，第一天试营业，准备不足，劳您几位久等了，我们老板在楼上办公，事先不知道您几位过来，未免招待不周，我已经让人上去通知他了。”

　　　　刘运升微微摆手，说：“不妨事，我们也是刚来，本来不想给你们老板添麻烦的，只是想不到这里的生意这么好，冒昧地问一句，你和带我们进来那位姑娘都不是本地人吧？”

　　　　齐小霞露齿一笑，说：“不好意思，恐怕要让您失望了，包括店里其他员工在内，我们几个都是土生土长的易阳人呢。”

　　　　刘运升有些意外地哦了一声，说：“普通话说得不错。”

　　　　齐小霞落落大方地说：“您夸奖。”

　　　　一问一答之间，杨昆已经走下楼梯，快步朝这边走过来，远远地招手打招呼，“小亮，小亮！这儿呢！”

　　　　之所以用走而不是跑的，实在是有太多的顾虑，既要在下属面前保持老板的派头，又要对老朋友表示出足够的亲热，还不能露出明显的巴结的意思，这中间的度着实不太好把握。

　　　　要单只为了还刘小亮代绘卡通画的人情，守着偌大的火锅店，请他吃几顿涮羊肉不过是分分钟的事。

　　　　他如此费周章地送刘小亮两张代金券，不就是盼着能有机会跟未来的省委组织部副部长兼省人事厅厅长谋个一面之缘么？

　　　　怀着略嫌功利的小心思，杨昆三步并成两步走到刘小亮跟前，态度自然而亲热地在他胸口轻轻擂了一拳，说：“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呼机号，来之前也不说打个招呼！”

　　　　刘小亮回敬了他一拳，说：“就是过来吃顿饭，哪想到你这儿这么多人！”

　　　　回过头，他对刘运升介绍道：“爸，这就是我跟你说的同学，杨昆，这是我爸、我妈，还有我妹小雪。”

　　　　虽然知道面前的少年只有十六岁，不过从没进门开始，火锅店的格局和气势已经经刘运升留下了相当深刻的印象，潜意识里已经把他当成成年人来看待，主动伸出右手，说：“杨昆同学你好，一家人不请自来，给你添麻烦了。”

　　　　杨昆伸出双手，握着刘运升的手摇了摇，说：“叔叔，阿姨，还有小雪妹妹，您几位可千万别跟我客气，我跟小亮在学校都是打一个饭盒里捞饭吃，好得跟亲哥俩似的，您几位能赏脸到我这小地方吃饭，我高兴还来不及呢，这里太吵太乱，咱们楼上说话。”

　　　　他从口袋里掏出200元钱，递给齐小霞，看着她的眼睛说：“先记到账上，一会我到柜台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