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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夜吻别-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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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无关,方才那陌生男人真如完美的幻像,激发她所有的想像。她深深吸口气,重重吐出来,这不过是萍水相遇,恰似飞鸿踏雪泥,泥上偶留爪印,飞鸿便不复计东西。
她和织田操的邂逅,原也是这样的萍水相逢,却不料后来会在海边再相遇,而生出了那么多的纠葛。命运是奇怪的,每一颗星光芒的照耀下,自有一个命运的星座,辉映着开天辟地以前,就发生在奥林帕斯的那些爱情的神话。
她无心再在街上流连,匆匆回了家。整个脑海,却一直为南条俊之的影像所支配,为他那身无色彩、无设计的完美设计所迷陷。
她整个脑海翻覆如波动,激发出无数的想像,一款款美丽的设计,从浪花中逐个地结晶成形。她找出彭海伦的照片和发表会的录影带以及她一些个人的细琐资料,又奔回房里翻出一本大开的素描簿。镜头中的彭海伦,巧笑情兮,一头乌黑的长发,扎成印第安女郎似的一条粗黑发辫甩在胸前,随着背景的音乐,极富节奏感和韵律地摆扭着肢体,在一群稍嫌缺乏表情和做作的模特儿当中,显得青春活泼又有朝气,非常突出及抢眼。
资料显示,彭海伦才二十出头,比她还小上几个月;AB型、天蝎星座的性格;热情、积极大方,拥有明星般神秘的色彩。尤其她有一双黑溜溜、水汪汪的大眼睛,更添加了一分梦幻的色彩。杜小夜对照镜头中和资料里的彭海伦,一边迅速地将脑海中呈现的设计描绘下来。她试着将彭海伦的发辫打散。让它披泻下来;着绘上淡紫灰的长袖圆领针织上衣和墨黑色迷你荷叶楷摆的丝绒短裙;修长笔直的腿则贴穿着与短裙同色黑的丝袜。
整款设计简单又利落,仅有几笔的勾勒,却既能表现出年轻活泼的气息,又且不失神秘梦幻的色彩。一款美丽的设计,就那般生动地跃然在纸上。杜小夜满意得左看右瞧,如释重负,“勉强可以交差了。”
“啊!差点忘了!”她突地跳起来,想起经理交代的开会的事,急忙在设计图旁的空白处记下开会的时间。刚写完最后一个字,传来开门的声响,她连忙关掉录影机,回头迎说:“妙仪姐,你回来了?”把素描簿丢摊在桌上,迫不及待地跑到门口,喜孜孜他说:“妙仪姐,我跟你说,我今天遇——”
“有什么事待会再说吧!”冯妙仪低头侧背着她,声音里有种强掩的不耐烦。“我忙了一天了,觉得很累,想先冲个澡——对不起!”伴着道歉的尾音,才抬头微笑一下。这笑容看似包容,反而叫杜小夜觉得讪讪的,责怪自己太浮躁沉不住气。
“对不起,妙仪姐,我太急躁了。”她咽回了满腔的欢喜兴奋,带着傻傻的笑待在客厅。
冯妙仪回房换下衣服,再出来经过客厅到浴室,始终没有正眼瞧杜小夜。杜小夜呆呆地捧着素描簿,等着把今天的一切“奇遇”和“成就”告诉冯妙仪。
电话铃声响起来。她放下簿本,上前想接,心头突然闪过一种预感,顿了顿脚步,跑回房间接听分机。
“小夜,洗发——”冯妙仪包着湿漉漉的头发拉开浴室门出来。客厅中没人。她又叫了一声,朝杜小夜的房间走去。
电话声又次乍然响起,她吓了一跳,回身想接,先有人接线了。她回头朝杜小夜的房间看一眼,脚下回旋,变个方向。
“算了,自己找好了。”她自言自语,移动脚步。
电视机下柜里还有两三瓶预囤的洗发精和沐浴乳,她随手取了一瓶,拉上柜门,不在意地斜过身去,被桌上摊着的薄本吸引去注意。素描簿上,那几笔线条简单俐落的勾勒,像带着尖刺的利钩,紧紧地钩刺进她的心脏;浅紫灰和墨黑色的搭配描绘,则幻化成沉重的魔影,扑罩住她的双眼。
她脸色愈沉愈暗,隐隐起了阴森;眼珠慢慢地凝结,结冻成蛇肚般的死灰。就那样,身体僵直地瞪着那帧设计图站了许久,直到燃火的眼光变成一条蛇。
她慢慢地,转头看着杜小夜的房间,倾听里头的动静。停了一下,然后,慢慢地转回头,脸上浮起一抹妖魔的笑容,瞪着设计图的眼光,再次变成一条带毒的蛇。
第七章·有一天,我会……
夜幕初降的东京上空,澄紫灰的天边犹残滞着一片温黄的天光;大楼帷幕玻璃映耀着天体的潋滟,反映出夕颜流丽的回照。流云闲闲一脉,带点鸽青灰的慵懒,随意飘飞,在帷幕镜里流连。
属于夜的繁华正要开始。天边那一点点红、一点点蓝、一点点澄紫和朱黄的霞光,正象征着属于东京入夜后的灿烂。
银座中央通道上,一辆黑色豪华的大轿车悄悄无息地滑过,深墨色的窗门紧锁,无视天光的多艳和这夜迷人瑰丽的风华,往赤坂的方向奔驰而去。
“可以告诉我有什么事了吧?大老远把我找回来,该不会只为了吃顿饭吧?”车过四丁目,穿过晴海街,霓虹闪烁中的三爱大楼,不下天光般的耀眼夺目。车窗边,侧着半边脸,轮廓立体如雕刻的织田操,转过头来问,一口标准流利的东京腔。
“如果没事,你就不肯回来了是吗?”应话的男人有着传统日本男子少见的高大挺拔的身材,即使坐着,也可轻易感受出。而且轮廓深,挺鼻深目,眉宇间流露出的骄慢与傲岸的神情,与织田操十分相似。不过,他的态度显得更严谨肃穆,浑身充斥着成功企业家特有的庄严威势的气质,让人不敢轻易造次。
那便是织田操的父亲,横跨日本财经界,企业网遍及运输、电器,汽机车工业,以及制造、保险、银行业等的“神田集团”的首脑织田信次。
坐在他身旁,另一窗边的则是织田操的母亲,薇安卡布奇。从她婉约细致的五官,可以看出中国妇女特有的柔静纤巧;而泛着金黄色泽的褐发,以及白玉般的肤色;却点明奔放在她血液中的西方血脉。
“我问过你威尔舅舅了——”织田信次沉肃着脸,口气是做父亲的惯有的高压严厉。“你在那里每天无所事事,就只知流连在海边,嬉游无度。”
“威尔舅舅真的这么说吗?”织田操毫不以为然地看着他父亲。
他知道他那个唯一的舅舅绝不会这样说的,多半是他父亲自行扭曲演绎他舅舅的本意。事实上,他之所以会着迷上冲浪,他舅舅绝对是始作俑者——是他带领他一脚踏入这迷人的水上世界的。
织田信次瞪起眼,哼了一声,语气仍没有放松,说:“我问你,你究竟打算怎么样?去年毕业后,你把哈佛大学给你的MBA入学许可延期,一声不响地跑到欧洲,若不是你威尔舅舅通知我,我还不知道这回事。游荡了一年,你也该满足了吧?你却告诉你威尔舅舅、你不打算复学?”
“我是这样告诉他的,没错。”织田操微蹙着双眉。和他父亲一式的带点傲岸的眉眼,明白地摊露着毫不畏怯的狂狷。很明显地,织田操遗传了父系的身体挺拔和骄慢倔傲,外形与气宇,在重叠着父亲的影子。
他猜大概是为了这事,他父亲才不断催促他回来。皱眉问道:“就为了这件事,大老远地催我回来?”
织田信次绷紧着脸,又重重哼了一声。
“操,别用这种态度对你父亲说话。”织田操母亲柔声地劝阻。她既有中国女子的温柔婉约,又兼具了大和女子的柔美顺服,而没有白人女子咄咄逼人的气息。
因为这缘故,当年织田信次才会对她一见倾心,不计一切地将她留在身边。
织田操略为收敛他的桀骜不驯,不再与他父亲顶撞。这个家他只听他母亲的话;他爱她,不希望她受到任何委屈或伤害。至于他和他父亲之间的关系,从早以前就是如此了。他父亲一如旧时代传统的日本男子,个性严肃固执。充满威势,以他自我的价值观主宰着一切;而他在某种程度上实如他父亲的翻版,傲慢自大,又任性自以为是,而且桀骜不驯,而和他父亲时时有所冲突。
这种种繁复的因素掺杂一起,使得他和他父亲的关系既紧张又微妙。他肖似他父亲的容貌、个性,以及优异的天赋才学,使得他深得宠信;但他的桀骜不驯,却亦使得父子关系不时陷入紧张的局面。
就像现在。他时而挑战他父亲权威的态度与举动,让他父亲既怒又气,并且头痛万分。
“我叫你回来,是要你给我好好地说清楚;不许你再跟着你威尔舅舅胡来!”织田信次沉下声音,伴以严肃的表情,加强他此话的权威性。
在他眼中,即使贵为国际知名品牌服饰“卡布奇”掌门的威尔·卡布奇,依旧不脱一身顽劣的吊儿郎当的气息;不管对方做什么,都径自斥之为“胡来”。
这偏见的成因,在于崇尚自由的威尔卡布奇,与崇尚秩序的他,本质大为冲突,他始终不欣赏威尔,更讨厌他那种脱序的、个人主义思想弥漫的个性。一直认为织田操的桀骜不驯,有大半是威尔的放纵与鼓励所形成。
甚至,他怀疑这次织田操不打算复学,是受威尔的怂恿所致。他一直不喜欢织田操跟威尔太接近,偏偏织田操特别喜爱跟着这个洋舅;跟威尔,比跟他这个父亲还亲近。
“这件事跟威尔舅舅无关。这大半个夏天,我都没见过他呢!我只是偶然跟他提起我qi書網…奇书的打算而已。”织田操压低姿态解释,语气尽量放得平缓,避免和他父亲起冲突。
织田信次转过脸来,狠狠、严肃地瞪他一眼,但也没说什么,看样子似乎不想在这个时候深究这个问题。
车窗外,高楼大厦不断飞逝。夜幕低垂了,窗外天光隐去所有的明亮,大楼霓虹灯影彼此争艳夺丽,连构成一个瑰奇流灿的世界。这是东京的夜,由银座到赤坂,流泻着一式的奢靡璀璨。
织田操伸个懒腰,将双手盘叠在脑后,有些无聊地朝着窗外虚幻一般华丽的风景看看。
赤坂的夜生活,昂贵,热闹,标榜着高品味,与银座一样的艳光耀灿。这里有最高级的料理,一流的夜总会,以及昂贵的酒吧与餐馆;充满着各式各样的诱惑,让人流连忘返。
不过,他却觉得有些无聊。
来赤坂或银座的人,多半是口袋饱满的企业主管、官员或有钱人,上了点年纪,沉湎于老旧的情调,死气沉沉。当然,奢华自是奢华。但与其在这种地方浪费精神,他宁可到新宿的“皮特”酒馆或者六本木的“蓝调”,听听爵士乐演奏——更或者,到六本木的狄斯可舞厅,放任肢体地消磨一个晚上。
车子在一家高级料理前停驻。司机下车为织田信次开门,织田操不等人服务,自己先行从另一边下车,回身关上车门,对着料理幽幽流泻出的温黄灯光,直觉地皱眉说:“没事来这种地方做什么?只是吃顿饭,何必劳师动众,大老远跑来这里?”
“不许胡说!”织田信次瞪个眼,低声喝斥。
织田操还待回嘴,他母亲跟在他父亲身后,对他轻轻摇头。他只好勉强把话吞回去,皱着眉挑剔地望四周一眼。
大门两旁种满了青树,枝叶扶疏,但林木不语,显得幽森安静,加上里头无言静默流泻出的近似昏黄的灯光。尚未踏进,就让人感受到一种幽静与恬适的气息。
门前不远,摆着一方调色简单、只有黑白两色的立体招牌。四只脚站立着,上书几个草字:霞·家。
“欢迎光临!织田先生、夫人,织田少爷。”穿着传统和服的妈妈桑,亲自等在门口迎接;双手垂叠在身前,几近九十度的鞠躬为礼。
“辛苦你了。”织田信次点个头。
妈妈桑略为侧身,朝里头请迎,欠身说:“这边请。南条先生家已经先到了,现在在‘兰室’等候。各位请跟我来。”
“南条?”跟在最后的织田操,陡然停下来,心里起了疑窦,问道:“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南条他们也在这里,而且还在等着我们?”
他看着他父亲,又将目光移向他母亲。他母亲先看看丈夫,见丈夫没有表示,才柔声对他说:“这是你父亲的意思。南条家和我们一向有来往,彼此在事业上也有合作的关系,家世背景也都相当,碰巧南条家的小姐,年纪跟你差不多,大家见个面,做个朋友,联络两家的感情。”
“要跟他们联络感情是你们的事,干嘛把我扯上?”织田操气愤不过,怒声说:“我要交朋友,自己不会找?不需要你们这么大费周章替我找对象!”
他第一次这么粗声地对他母亲咆哮,虽然他知道这一切十成是他父亲的主意。
“住口!你这是什么态度!”织田信次气得脸色发青。从小到大,只要他决定的事,织田操从没有好好顺从过。
“对不起,妈。是我不对,我不该大声咆哮。”织田操稍为冷静,压下了怒气,向母亲道歉。
他是气昏头了,才会口不择言。本来他就不是太沉得住气的人,对他父亲这样莫名其妙的安排,一想就按捺不住冲动。他的反应是直接的,因此怒气不免牵连到他母亲身上。
“操,你别生气,父亲这样做,是为你着想。”薇安卡布奇仍一本柔顺地劝着织田操。
“妈,你不懂。”织田操轻轻蹙眉说:“我根本不需要父亲为我‘着想’。你知道的,我一向最讨厌他为我作的任何‘安排’。”
他明白他父亲在打什么主意。千里迢迢催促他回来,大费周章地安排这一切,原来都是为了与南条的“相亲宴”。
“听我的安排有什么不好?我所作的一切还不是都为了你好?像你这样离经叛道,我看一定都是被威尔那家伙带坏的,以后不许你再跟他来往!”织田信次锁眉皱额,愤怒的表情和织田操如出一辙。
织田操上小学时,因为看不惯大娘的跋扈,小小年纪就不客气地顶撞,绝不肯妥协让步,对他母亲每每的委曲求全,更是觉得愤慨不已,为其打抱不平。
他不肯待在日本,屡屡要“带着”他母亲离开,织田信次不得已只好将他送回台湾,交由他曾外祖母照顾。但没多久,他曾外祖母病故,他又执意不肯回日本,他母亲便留下来照顾他,织田信次也跟着大半时间都留在台湾。
一直到织田操日侨小学毕业,进入美国学校时,威尔卡布奇在此成立“卡布奇”远东分公司,便顺理成章地成为织田操在台的监护人。这以后,织田操就跟着威尔卡布奇,仅在新年暑假的时候才回日本。如是过了四年,在美国学校连跳两级念完高校的课业后,织田操申请到美国多所名校的大学入学许可。他父亲示意要他选择东部的长春藤盟校,他偏偏选了西岸的柏克莱加大,原因只因为加州有美丽的海滩,气候又宜人,他可以从事他喜爱的冲浪活动。
好不容易等他大学毕业,多所名校,诸如哈佛、史丹福等大学的企管研究所争相对他招手,他如他父亲所愿地选择了哈佛,却突然莫名其妙地延期入学,独个儿一声不响地跑到欧洲。过了大半月期,才挂个电话告诉他舅舅,连他父亲都没通知。然后,过了一年,又突然说他不打算复学。
这一切,织田信次都把它算在威尔卡布奇的帐上:认为织田操之所以会如此叛逆、桀骜不驯,都是受了威尔带有毒素的思想影响,认为威尔灌输织田操那些什么批判、独立思考,以及创造的想法,都是反叛的思想。它违逆了东方传统“长幼有序”的中心思想,挑战父权的权威,从而怂恿叛逆的毒素,破坏了纪律与法统。
“这跟威尔舅舅毫无关系、而是我讨厌你以自己的意思为我作的任何安排!”面对织田信次的愤怒,织田操毫无畏色,他的确受了他舅舅很大的影响——面对自己认为不合理的事情,极力争辩,而不是一味顺服。
“操,别跟你父亲争辩。”薇安卡布奇拉拉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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