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娶悦-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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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卯时一刻,我便被我娘叫醒了,揉着惺忪的睡眼,我发现如初、窦童和秦珊都含笑立在床旁。
不是我结婚么?怎么她们比我还积极。我叹一口气,坐起身来,正准备抓过床头的衣裳穿起,如初便摇头道:“今日你是新人,不能穿旧衣。”
新人么?我有些愣怔。
“苏姐姐,内室的辟邪汤都准备好了,先沐浴吧。”窦童笑道。
对啊,起床要沐浴辟邪汤,祛除污浊之气。我想起我娘昨夜睡前交代的婚礼程序,起身往内室的浴桶走去。谁知如初、窦童和秦珊却都跟了进来。
“不用帮忙,我自己来就好。”我忙忙阻拦道。往日都是自己沐浴,突然来这么几人看着自己,好生尴尬啊。
“悦儿,这是婚礼规矩。她们是要替你祝颂祷词的。”我娘立在外间笑道。
“必须这样么?”我转头望着如初。
如初含笑点头:“我也是这么过来的。”
我只得在众目睽睽之下极不情愿的脱了亵衣,随即便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窜进了浴桶。
身体一没入温热的水中,人便清醒了许多。这时,如初、窦童和秦珊便一人提着一个扎了红缎带的细篾竹篓围了过来。正觉得尴尬时,她们三人便从竹篓里抓了花瓣、文旦和松木屑,一边抛洒一边吟诵起祷词。
沐浴在这片人工花瓣雨下,听着这些祈祷多子多福、白头偕老的祝颂之词,我的脸颊便有些发烫。原以为她们颂罢就会出去了,却不知道这个仪式居然有那么久。秦珊替我换了三次水,足足泡了半个多时辰,直到我在浴桶里泡得浑身皮肤发红。才被允许出浴。
出泽,在她们的帮助下,我换上了大红的丝绢亵衣,外面套上大红的裙裾后,我娘便替我端来了早餐,却是一碗用百合、莲子熬制的稠密羹汤。
陪我用过早餐,如初和窦童便告辞离开了。待我再次洗漱后,便又进来了两个和我娘一般年纪的婶婶,将我摁坐在妆台前替我盘头。每盘一圈,她们便祝颂一句祈福的话语。盘头完毕。又换了两位婶婶进来替我行升眉礼。她们手中的红线在我面前横竖绞夹,我被扯得满脸烧灼,直想浸进冷水里凉一凉时。这道礼仪才宣告结束。这之后,我还没来得急稍事休息一下,却又是一番繁琐的修颜、上妆之礼。
终于明白我娘为什么要我那么早就起床,等我完成这些繁琐无比的仪式,终于换上玄衣纁边的正式婚仪礼服时。已经是申时过后了。我像个木头人一般,坐在内室的妆台前听凭这些婶婶们摆布,虽然自己什么都没做,却被累得不行。
等这些婶婶们都退去之后,我娘抱着个尺许长宽的红木盒子走了进来。
“累了吧?”我娘走上前来。
我扭了扭脖子,点头道:“好累。比带那群熊孩子上一天的课还累。每个人结婚都得这么累么?”
我娘笑道:“不一定啊。我和你爹爹结婚的时候,就简单多了。只是邓家毕竟是名门世家,有着许多讲究。”
我叹了口气。看着我娘手里的红木盒,便随口问道:“这里面是什么?”
“是娘给你礼物。”
“我看看。”我当即抬手想打开盒子,却发现上面还挂着个铜锁。
我笑道:“什么东西这么宝贝,居然还要锁着?”
“你小时喜欢乱翻我的东西,怕被你砸碎了。我这才弄了锁子锁上的。”
这盒子里的东西,我小时翻看过?我便越发好奇了。忙忙伸手道:“钥匙呢?”
“钥匙在你妆奁的首饰盒里。”
“我去找来看看。”我站起身来。
我娘笑道:“邓训的轿子都停在外面巷子里了,你确定要现在看嫁妆?”
我侧耳一听,外面果然有丝竹礼乐声不绝传来。
我娘又道:“本来,应该昨天晚上就给你仔细交代婚礼的敦伦之礼,但娘看你和邓训两情相悦,便不愿用这些教条的礼制剥夺了你们的乐趣。这个盒子,就是娘送给你们的新婚礼物,帮你们完成大婚的最后一礼。”
这盒子事关婚仪最后一礼,想必十分重要。我便郑重点头道:“谢谢娘亲。”
外面传来赞者的高声呼礼:“吉时已到,请新人上轿!”
我娘便将桌上的喜帕替我盖在头上,挽了我的手:“走吧,娘送你这最后一段。”
从卧室到院子门口,只是短短的一段路,却是我走得最慢的一段。不是因为视线被喜帕遮掩,而是明明自家的院子与私塾隔墙相通,我却有种将要离家很远的错觉。我忍不棕头看了一眼,目光落在隔离两家的院墙墙角,我心下暗想:以后干脆将这围墙拆了,我和娘就还是一家子
“悦儿。”
听得这声熟悉的呼唤,我转回头去,隔着大红的喜帕,我却看不见面前的邓训,只能瞥见他玄纁礼服的下摆,黑得深沉,又红得绚烂。
我娘将我的手交到了邓训手中,他的手轻轻的握了握,随即将我的手温热包覆,掌心交叠肌肤摩挲的熟悉感觉让我心下顿感安慰,便由着他牵着我慢慢走上了红绸包裹的轿子。
“起轿!”
赞者的话语落地,四周便是礼乐大作,煌煌而宣。
原以为,两家离得这么近,几步就走过去了,坐轿子都是多余的。却不知道这轿子竟在高密县城里绕了一大圈。
“恭喜邓先生!”
“祝邓先生和夫人白头偕老!”
“祝新人早生贵子!”
我坐在轿子里,身后跟着长长的妆奁队伍,队伍两侧有好几个身着吉服的小厮提着篮子沿路抛洒着糖果。高宣的礼乐声中,围观居民的祝福声此起彼伏,我才明白这是婚礼中的“纳福”之礼。
这一圈走得太久,大约是被这香罗软轿颠晕了,待邓训再次牵着我的手走下轿子时。我的手脚竟有些发软。一路被他牵过红毯,牵进婚仪喜堂,我竟不知道经过了些什么礼仪,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失仪之处。
直到赞者高呼“喜接连理”,一双指节修长皮肤白皙的手将绣着荷花莲藕的连理带递进我手里时,我才惊讶发现四周灯烛辉煌,光影摇曳,竟已是晚上了!
“吉时已到,奏乐焚香,准备拜堂!”
“麻烦赞者再等一等。”堂外突然传来了邓拓的声音。
“八弟。怎么了?”身旁的邓训急切问道,声线竟有些发颤。
“六哥,大哥、二哥、三哥他们都来了。他们的车队快到城门口了。”
“他们来晚了,吉时已到,不等了。”邓训道。
“训儿,难得你几位哥哥从洛阳千里赶来,就再等一刻吧?”堂中上座位置。传来一道温和的劝慰声。
邓训急道:“娘,他们好生糊涂,三人一起告假来高密,皇上岂会不怀疑?若是等到他们带着圣旨来了,这婚却又怎么接得成?!赞者,请继续仪式!”
“夫人。公子,这,究竟是等还是不等?”邓训与邓夫人意见不同。旁边的赞者便感觉为难。
“不等!”邓训语音坚定。
“六哥?!”
听得这些对话,我脑子里便有些乱:邓训的三位哥哥都是侯爷,他们告假来高密参加弟弟的婚礼,不是理所应当么?皇上会怀疑什么?
“请赞者继续仪式!”我的脑子还没理清,堂上又传来了邓夫人的声音。
得道邓夫人的允准。那赞者便高声呼道:“新人一拜天地!”
邓训拉着连理结,提示我躬身行礼。我忙忙躬下身去。
“二拜高堂!”
在赞者的高呼中,我与邓训再次躬身行礼。
“夫妻对拜!”
我转过身去,与邓训对面而立,这一拜刚刚结束,还未回身,堂外便传来一阵车马杂沓的喧嚣声。
“是大哥他们到了!”旁边的邓拓急道。
邓训却朝我走来一步,越过连理结,紧紧握住了我的手:“悦儿,我们已是夫妻。”
我看不见他的脸,却感觉得到他的急切。虽然不明白往日一贯笃定沉稳的他此刻为何显得如此焦灼,我却也微微点了点头。
“是三位侯爷来了!”
“拜见高密侯、昌安侯、夷安侯!”
“侯爷金安!”
片刻后,甬道上便传来来一串脚步声,以及观礼亲友们的行礼问好声。
“大哥,二哥,三哥,恕我未能远迎!”待这串脚步走进喜堂,邓训当即放开我的手躬身道。
“新郎官儿最大,我们哪里敢要你来迎接。仪式进行到哪一步了?”一道洪亮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回大哥,拜堂已经礼成。”邓训再次躬身道。
“什么啊,拜堂都完成了?我们千里迢迢跑这一趟,就只能看你们进洞房了么?”另一道声音表达了不满。
邓训又道:“三哥放心,还有谢亲宴的好酒还没开封呢。”
“皇上果然说对了。”又一个声音道。
“皇上说什么?”邓训当即追问。
“他说我们三个怎么赶路,只怕都赶不上你的拜堂礼。”
邓训语带怀疑:“他真这么说?”
“真这么说。”
邓训明显松了一口气:“那我就放心了。三位哥哥请上座,我给你们介绍一下我妻子苏悦。”
“呵呵,介绍什么,喜堂上掀盖头不吉利,你快带弟妹进洞房吧。明日一早我们再和六弟妹正式见面。”
“好!”邓训爽朗应下。
赞者再次高呼:“拜堂礼成,新人入洞房!”
一时间,喜乐奏响,礼炮齐鸣,观礼的人群中爆出热烈的掌声。
第一五三章 一刻千金()
邓训牵起连理结,穿过铺着红毯摆满鲜花的长长游廊,将我一步步带向东院的新房。游廊两侧,传来了一阵清脆朗朗的诵读声: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
“桃之夭夭,有蕡其实。之子于归,宜其家室。”
“桃之夭夭,其叶蓁蓁。之子于归,宜其家人。”
我听得一怔,这分明是丁卯、陈知这帮熊孩子们的声音啊。却不知道邓训是何时教了他们这首桃夭。
这清脆的童声中,我跟在邓训身后,看见他礼服下摆掀起的风将红毯上的花瓣相继卷起,鼻底似有淡淡的花香传来,让人恍如漫步在月下花林。
“悦儿?”
“嗯?”
身子一轻,我突然便被邓训横抱了起来:“你走得太慢,为夫等不及了。”
我心下却是一紧:这厮今日为何这般性急?
身后却传来一道急呼:“六公子,你别忘了洞房里还有好些礼仪啊”
“啰嗦!”邓训嘀咕一声,抱着我大步迈入新房。他将我放上喜床转身便去关门,我一侧身便不由自主的“啊”了一声。
“悦儿,怎么了?”
我反手在屁股下摩挲了一阵,便抓出了一把核桃、莲子、桂圆来。
“呵,我忘了这满床的‘福子儿’了。”邓训轻笑一声,抬手拿了床旁的如意秤,替我掀了盖头。
喜帕一掀开,目光对上邓训含笑的眼眸,我忽然便怔住了。往日都只见他身着白衣,却不知道这一身玄纁礼服穿在他的身上,竟是这般好看:一片浓郁重华的玄色之中,轻缀着火焰一般悦动的深红。让他漆墨的剑眉,璀璨的星目,高挺的鼻梁比往日更深刻清俊了几分
邓训笑道:“别傻看了,我们先把这一床的‘福子儿’收了吧。”
我脸一红,忙忙侧身与他一起翻找收捡干果。床头、床尾、枕下、被中,到处都是核桃、莲子、花生、桂圆这些东西。
眼看纳福子的喜篮已经装满了,枕下却还有不少核桃,邓训便皱起了眉头:“八弟妹这不是存心浪费我的金子么!下回他们结婚了,我会加倍奉还”
“这些东西也不值钱吧?”我埋头认真打量手中的核桃,除了壳上涂了层丹朱。真没发现与普通的核桃有什么区别啊,怎会需要金子?
“东西不值钱。”邓训接过我手里的核桃放进了喜篮,随即俯身靠了过来:“可**一刻值千金。他们浪费了我们多少时间啊”
我还没反应过来,人便被他放倒在了喜床之上。邓训的脸慢慢靠近,通明的烛火下,那含笑的眼眸中闪耀着迷离的光点,如同是金子折射出的微光。他这副模样。分明便是财迷见了金子一般的喜悦渴望。我心下思忖:世人将女儿叫做“千金”,莫非就是因为这个原因?
“悦儿,你今日真好看。”邓训的手落上了我的脸颊。
“我往日不好看么?”
邓训一怔,随即道:“往日的你也很好看,却是大家都能看见。唯独今日的妆容,只为我一人所扮。也只为我一人所见。”
这番话说完,他的人已逼至咫尺之间,眸色深暗。气息灼热。他的手指落上我的脸,如同羽毛一般,沿着我的眉梢、眼角、颌骨一路轻轻拂扫,微微的酥痒在皮肤上游走,我便忍不住伸手捉住了他的手。
“悦儿。你的手怎么了?”邓训诧异将我的手心翻转过来。
我抬眼一瞥,却是那日被茶杯碎片割破的那道疤痕。他不提还好。一提我便想起了窦童那日所说之事,心下一闷,当即道:“还不都是因为你。”
“因为我?”邓训一脸错愕。
“你那件月白大氅呢?”
“哪件?”
“就是下摆绣着金线云纹的那件。”
邓训愣了愣,随即唇角便浮起一丝笑意:“原来你的手和小八的腿,都是拜八弟妹所赐啊。”
我只问了两句,邓训便豁然揭开了谜底,我惊讶不已:“这事,你怎么知道?”
“她那日一路尾随跟踪我,怕扫了你的兴致,我便也没揭穿她。”
“不是我让她跟踪你的!”我脸一红,急急辩解道。
邓训却将我的手拉至唇边,温热柔软的唇瓣熨帖在我结了疤的掌心,轻轻吻过道:“还疼吗?”
我摇了摇头。
“往日,我最爱看你为我吃醋。似乎只有你为我吃醋时,我才能肯定你心里有我。可看你为吃醋伤了自己,我却只剩心疼了。悦儿,相信我,我满心满眼里都只有你,其他女人,挤不进来了”
我本来还想分辨那茶杯是被开水惊裂的,可看他这般郑重分明的表情,我的心跳便不由自主乱了起来,含在嘴里的话也都忘了词儿。
见他俯下身来,我紧张的闭上了眼睛。
如羽的唇瓣落在了我的额头,微热的柔软一路延展,从眉梢到眉梢,从眼睑到眼睑,从脸颊到脸颊,一路细密熨帖而过,在我心慌失神间,那唇瓣越过了鼻翼,擒住了我的双唇,拂拭辗转,研磨轻按,温柔而细致。
纵然他的吻是这般的小心翼翼,唇瓣细腻的摩挲间,却终究似被风吹燃了的火折子,转瞬便有了灼热的温度。我只是被烫得轻叹了一声,这火焰便侵入了唇瓣,扫过贝齿,藤蔓一般卷裹着我的舌尖,炙热的燃烧起来
灼热、干燥、闷窒的感觉一点点升腾起来,让我头晕目眩,四肢发软。忽然一丝凉风拂过,我正感觉到一丝清明,那道火焰却已经从口唇蔓延到了颈窝。
这一刻,我才蓦然惊醒,自己身上繁复的礼服不知何时被他除去,胸口只剩了那件绣着鸳鸯藤的抹胸,而他的身上,竟也只剩一层薄薄的亵衣。
这一刻,我脸颊滚烫,却又手足无措。脑子里突然想起进新房时,身后那个婶婶的叮嘱,我便慌道:“先前有个婶婶提醒我们,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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