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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窕淑女-第3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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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叶云水一是怕小兜兜年幼凑近这马出了差错,二是怕此马被动了手脚,出意外可就不关着秦中岳的事,完全可推了此匹马的身上,大不了斩了此匹宝马又能如何?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之前秦中岳送给庄亲王爷的毒茶,叶云水铭记在心,不敢有半点儿懈怠。

叶云水如此严令,小兜兜自觉听话,秦穆戎围着那匹马绕了一圈看了看,然后叫了那卢公公,“太子殿下可还有话交代下来?”

卢公公耳听这话,立马上前谄笑言道:“太子殿下今儿早间被皇上叫走了,故而没顾得上留话,太子妃怕小世子喜欢这金马着急,故而吩咐咱家早些给送过来。”

是孟玉欣而不是秦中岳?

叶云水纳闷的看着秦穆戎,秦穆戎好似并不稀奇,看着那马夫,也未问话,那马夫则有些紧张不安,立马跪在地上磕头道:“给世子爷请安、世子妃安、小世子、小主子们安,奴才小福子……”说道此处哆哆嗦嗦有些僵,索性赶紧跪地又磕了个头。

“哆嗦什么?害怕?”秦穆戎冷言一声,这小福子抖的更是厉害,回话间上下牙齿直打战,“没,没怕。”

小团子和小豆子看他奇怪,则歪着脑袋看向叶云水,叶云水也在纳闷,这小福子明显是个小太监,宫中伺候马匹的可都皇家侍卫营中的专管,这小福子能是静心伺候此马的马夫?

“这马可还认生?”叶云水不懂这些东西,当初秦穆戎送她一只小隼,虽听秦穆戎的,但却不听她的,这马会否也如此?

小福子点头道:“奴才不知,太子殿下还未骑过,奴才整日只伺候着,不敢逾越……”

这匹金马秦中岳还没骑过?这倒是让叶云水有些惊讶,秦穆戎倒是点了点头,带了点儿嘲笑,“这匹马他留着也是糟蹋,自其年方十三时骑马摔了,那匹良驹被其亲手砍了,至今再未骑过。”

叶云水瞪了眼,仔细思忖一二,这些年见秦中岳出行几乎乃太子仪仗,而他从未单行骑马……

秦穆戎这般说,那卢公公则有些挂不住脸,他好歹是在“延庆宫”伺候的,听世子爷这般肆无忌惮的说着太子爷的糗事,他这心快跳出了嗓子眼儿了,而那小福子则庆幸自己跪在地上没抬头,否则这没忍住的笑岂不是被瞧见了?

小兜兜在一旁“咯咯”两声,那小桃花眼一眯,小嘴一咧,瞧着就是又起了什么坏心眼儿。

卢公公只觉得在这里呆久了勃颈子发凉,连忙出言道:“世子爷、世子妃、小世子,这金马良驹咱家已经送到,这就回去给太子爷、太子妃回禀,如若没何吩咐,咱家就先回了?”

秦穆戎没反映,卢公公只得看向叶云水,叶云水点了头,“那就请卢公公回去替世子爷与本妃谢过太子殿下、太子妃。”

卢公公立马行了礼,赶紧便带着侍卫们离开此地。

看着卢公公离去,小福子砸这里有些不知所措,一直看着秦穆戎绕着那匹马在转来转去,不知这位世子爷到底要做什么?

“这是匹烈马。”半晌,秦穆戎才道出如此一句。

小福子则在一旁道:“回世子爷,的确是性子烈,奴才伺候它时,都要顺着它,连马厩内的其余马匹嘶嚎声大了,它都不耐嘶吼,不过其余马匹倒也是怕它,几乎不敢上前挑衅。”

秦穆戎点了点头,叶云水略微有些担忧,性子这么烈的马,秦中岳这不是送来个麻烦?是等着在看笑话吧?

正欲出口说上两句,却见秦穆戎飞腿窜上宝马,手中不知从哪儿拽出一条带子栓于马头之上,马蹄前跷好似倒立起来,震耳嘶鸣声响彻府内,让叶云水连忙搂过三个小家伙儿,“快跑!”

第五百六十三章 秘

叶云水这急嚷一出,小团子和小豆子俩立马围了叶云水跟前往回跑。

小兜兜则在最后不停的摧着他二人,可他却不跟着,反而兴奋的看着秦穆戎驾马驯马之态,眼睛里冒着光。

黄公公在一旁吓的跳了脚,连忙一把冲过去把他抱起,却还北小兜兜推开:“不用管我,我要看爹如何驯马!”

“哎哟,小世子,这可不是闹着玩的,那畜生可不知礼仪尊卑,伤着您,老奴可就得去找根儿歪脖树吊死了!”

黄公公这一边说,却更紧的抱着小兜兜不放手,小兜兜终归只有三岁,只得伸着脑袋继续往回看。

那小福子眼见秦穆戎这一番架势,吓的抱着脑袋蹲在一旁,他从进宫为太监不久,就被选去伺候这匹马,这烈性子可体会的太深了,压根儿就没寻思秦穆戎能驾驭得住。

偶还抬头头看两眼,心中不停腹诽:这世子爷如若摔下马,不会如最初太子殿下那般下令砍了马夫的脑袋吧?

前踢抬高,后踢崩鞘,此匹金马就想将秦穆戎从背上甩下去,而秦穆戎则一手拽紧那手上的带子,狠狠勒住马的脖颈,另一手牢牢的揪住马鬃,无论它如何腾跃就是不肯松手。

这偌大的府院就见此马在不停的四蹄飞腾,窜前跑后,不肯停歇,叶云水这会儿感觉心都跳了嗓子眼儿,倒是初次埋怨起秦穆戎来,他欲驯马自无所谓,可孩子们都在此,纵使想立慈父的标杆儿,也把孩子们都领到安全的地界啊……

埋怨之后,则又开始担忧起这匹金马会不会被他勒死?瞧着那刺耳嘶鸣的哀嚎,叶云水倒是为此马担忧。

黄公公抱着小兜兜跑到叶云水身边,却也没敢放下他,生怕再又跑近过去,口中粗喘着道:“世子妃,可是要给世子爷预备点儿伤药?这驯马可不是闹着玩的啊。”

“给世子爷?”叶云水立马摇头,“此马不被勒死便是不错,死了就炖了,给老爷子尝尝鲜,没被勒死,就上点儿药好生养着。”

正欲接话的黄公公耳听如此之言,却是咬了舌头,一股腥甜入喉,瞪眼看着叶云水的目光依旧惊愕不已,这世子妃可真是直截了当,哪里如寻常女人?好似……好似比男人还狂野,居然要杀马吃肉?

约过了一刻钟的功夫,那匹马终究被勒的动弹不得,前腿儿跪地,趴地不动,之事不停的打着响鼻,让人知它还在活着。

秦穆戎从其身上下来,抽出那勒紧的带子,就见那带子早已染了血红一片,马匹的金色上也染了一条血污,低落在积雪之上,很快便渲染出刺眼一片。

黄公公这会儿才算把小兜兜放于地上,放下后,小兜兜就直接跑向那匹马,远远的看着它。

叶云水叹了口气,让巧喜拿了药,与小福子上前给那匹马涂上,而这边则埋怨起来:“爷也没提前招呼一声,吓了妾身一跳,伤了他们可怎么办?那马倒是留了条命,还打算死了炖了,给老爷子下酒。”

秦穆戎哈哈大笑,大手搭在叶云水的肩膀上,“就你干排揎爷,不过老爷子要是吃这汗血宝马的肉味儿不知会如何?”

叶云水低头抿笑,看着秦穆戎的手因拽绳带和马鬃勒出青紫,用帕子为其净了手,口中道:“老爷子要知此马被勒死,定是不愿再见你。”

“不会,他会独占此马之肉,不肯分我一口!”秦穆戎也不顾手上的伤,带着叶云水和两个小家伙儿往那马处走去,小兜兜蹲在一旁看着它,那马眼睛比他的小拳头都大,可就这么瞪着,对视着。

秦穆戎看着小兜兜问道:“心疼它看?”

“心疼,它伤了。”小兜兜嘟着小嘴。

“不驯服,它属你名下也绝不任你所用,何顾其乃天下难寻良驹?不如杀了它吃两口鲜肉填饱肚子,只有驯服它,任你所用,它才真正是你的,懂吗?”秦穆戎这番话,让小兜兜有些挠头,“所有的禽兽都要如此吗?”

“都要如此。”秦穆戎倒是耐心,“禽兽只服强者,你比它强,它便服你,你不如它,它便蔑视你,好似人争权、争利,也是如此。”

小兜兜撅嘴继续问:“那天下最大的不是皇祖父吗?兜兜要听他的?太子大伯也比爹厉害,爹听他的?”

“那是地位,而不是权,权与地位有差别,也无差别。”秦穆戎话语刚完,叶云水便阻拦一句:“都把兜兜给说糊涂了,他还小。”

秦穆戎似也觉出对此有些急色,尴尬的笑了笑,小团子和小豆子刚围着此马撒欢的跑,也带着满心的好奇。

命小福子给此马清理好伤口,秦穆戎则让秦忠带着他们去了王府的马厩之处安顿。

二日一早,明启帝圣旨诏书,袁家三代驻守大月国西北之地,与多罗国征战十场大战、小战无数,为西北边境安顿立下汗马功劳,袁石介提一等都统,袁石弘为总兵……

此旨意发出,众人皆惊,而后错念一想,应是为太子侧妃的死而安慰袁家人的手段。

可太子侧妃乃自尽而死,难道有什么因缘不成?

如此一来,太后大殡时,袁蝶锦的那次小产又被传扬出来,当时可未提不能再育之事,如今却也被人猜度出来,并非是猜到此事之人如何聪颖,而是把能想到的原因全都挖出,抛开那些离谱的,也就剩此一件靠谱的,不是如此还能是何?

人们习惯了按自己的想法给旁人定义,阴差阳错,便断定事实为此,何况后宫争斗的汹涌势头众人可谓提起便悚然啧叹,那一入宫才年仅十三的太子侧妃哪里受得了?

如此一来,朝官们全都闭上了嘴,而百姓的啧啧谈资却比此多了一条,或许也是朝官们心中感想而不敢言的,那就是太子殿下命硬,否则哪能接二连三死了两位太子侧妃?之前的刘皎红,如今的袁蝶锦,出门皆是大户之家,可却一个都没得了好。

话赶话,便也有人猜测是否太子妃为人手段很辣?不容有侧妃夺她之位?否则哪能都有着孩子的时候人没了?小产了?

如此一来,孟玉欣也被扣上了歪帽子,这股子冤屈也没地儿诉,只能整日里低头不语,呆在“延庆宫”中,除却早晚与各妃请安之外,几乎不出“延庆宫”半步。

约过了三日,祈家一直未等候到秦穆戎的消息,故而无法再拖延时间,只得递了牌子给明启帝,言说他们路途遥远、偶有小差错才未能在大年三十到达涅梁城给明启帝请安,特此前来请罪云云,明启帝自是安抚更多,则立即召见。

秦中岳在“延庆宫”得知祈家人到此的消息,则是眼前一亮。

祈家人谁都未见就先进了宫,这是否说明那南方总军令牌未落入旁人手中?而还在宫中?

他早先怀疑的是秦穆戎,可祈善远离涅梁外出,而祈家人又未与他相见,这怀疑自是淡去半分,正在宫中思忖如何去与祈家人周璇一二之时,从外边进来一个小太监。

秦中岳懒得理,便让贴身太监去问是何事,过去行来,贴身太监凑其耳边嘘声回了几句,秦中岳眉头紧皱,立即相问:“这可是真的?”

“那小奴才说是千真万确!”

“叫他进来,本宫要仔细问他!”话语说着,秦中岳则转身去了书房的内间,他的贴身太监把那前来回事的太监带到之后,便撵离伺候的宫女,而他单独站在门口守着。

秦中岳有些亟不可待,坐下便直指着那小太监厉道:“你刚刚说的事,再给本宫一五一十的详说一遍,快!”

小太监立马跪地磕头,言道:“太子殿下,奴才一直都在‘安和宫’大门外做洒扫的杂活,太后甍,奴才等人都在那里守灵百日,这大年几日才算换班的休憩两日……”

“少说废话,说正经的!”秦中岳焦急的上前踢那小太监一脚,小太监肉了肉胳膊,连忙回道:“太后甍的那日正好是奴才当差,那日肃郡王去了,他走了没多久,太后才,才……”

“你此话可是当真?”秦中岳牙齿咬的咯咯作响,那副模样恨不得吃人一般。

小太监连忙磕头,“奴才不敢撒谎,奴才愿以这脑袋担保!”

秦中岳冷沉着脸,半晌都不啃声,小太监哆嗦半天,一不是秦中岳问此事关何事?二来也不知这太子殿下接下来还有什么吩咐?

偷偷用眼角余光上瞟,却看不到秦中岳去了何处,纳罕的直起身,左右四处瞧半晌,都没有人?

心里头略有慌乱,跪的腿脚酸疼,不知是否该从地上爬起来,而这会儿功夫,门外又进来一人,却正是秦中岳身边的贴身太监路公公。

“起来吧,还不出去。”路公公挑眉不屑的吩咐。

小太监立马起身,随着路公公往外走,走至角落,路公公一金饼子塞了他手,小太监惊喜道谢,连连作揖,只觉脖子一凉,倒地不起。

路公公从其手中拿回那金饼子擦了擦,摆手让人将其扔了井里。

第五百六十四章 活

秦中岳得知肃郡王在太后甍前去过“安和宫”此事气的迁连众人发泄。

之前因太后独宠秦穆戎,又为庄亲王府争权谋势,叶云水又在太后跟前侍疾许久,小家伙儿们接二连三的得赏赐,他还以为那南方总军令牌落入秦穆戎手中。

熟料真是瞎了自己的眼,肃郡王居然在太后临甍之前去过“安和宫”,那这令牌不在他那里还能是何处?

本就觉得祈家人直接来宫中有问题,孰料这军令的确就在宫中,他还真是没有猜错。

德妃与肃郡王保下两条命,也整日深居浅出,却没想到真是能忍的住,居然这时候才暴露出来,难道太后如此关照庄亲王府是在掩人耳目?其实在护这娘儿俩?

越想越觉得理该如此,秦中岳气愤的连连踹倒几个凳子,却又因脚疼,去踹一旁伺候的宫女!

鸡飞狗跳、哭喊刺耳,孟玉欣则从外进来。

秦中岳挑眉不理,直接往外走去,孟玉欣急忙上前,出言问道:“太子殿下这是要去哪里?”

“连你都要管本宫?好生寻俩个人给本宫诞下子嗣便是,其余之事你少操心,敢再弄没半个,本宫要你的命!”秦中岳撂下此话便离开,孟玉欣忿恨的抿紧了嘴。

秦中岳出了“安和宫”却不知该去何处,站在宫门口左右来回的转。

是去“永和殿?”还是去肃郡王那里直接问妥那军令之事?心头有气,想去抓肃郡王出来好生的审问一番,可肃郡王又在德妃的宫中,秦中岳不能也不敢贸然前去。

思忖半晌,他便吩咐身边的陆公公道:“去把太子妃叫来。”

路公公领命又愣住,“太子殿下,您这刚从宫中出来又……”

“快去,少废话。”秦中岳跳脚的着急,路公公也不敢耽搁,急忙转头回了“延庆宫”,没多大会儿功夫便随着孟玉欣一起出来。

秦中岳看到孟玉欣,直接拽她到一旁,下令言道:“你去德妃那里,看住肃郡王,不允他出去半步!”

孟玉欣睁大眼,急忙问:“这让臣妾如何能做到?与德妃攀谈倒是可行,肃郡王那里臣妾怎么管得着?”

“管你怎么办,反正看住他,绝对不允他走出半步,更不能接触祈家人,听到没有?”秦中岳这股子狠戾的模样倒是吓坏了孟玉欣,犹犹豫豫的也不敢不点头,只得答应着。

秦中岳特意派人送孟玉欣去找德妃,而他则思忖片刻,往“永和殿”行去,这一路他都在思忖,该如何收拢住祈家人?

秦穆戎与叶云水这一早起来便得知祈家人进宫的消息。

二人倒是坐在临窗的塔前,要了点儿茶点果子吃着谈起此事来。

不像在谈朝政,好似在谈家务,不过叶云水仔细的思忖思忖,这手握重权之家不都能沾亲带故的扯点儿亲戚关系?

依旧是家事,只不过这家事又升了个台阶而已。

叶云水啃着果子,听着秦穆戎介绍着来此地的祈家四人。

“两位表舅父,一位祈华震是南方军总督,另以为祈华坤乃是总兵之职,两位表兄祈红光、祈红利都乃南方军中任职,虽官职不大,但都是说一句顶十句的主,特别是祈红利,祈家都乃武将,而他去出奇的是个文人,待你见过便知,祈家如此派人前来给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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