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若的红楼生活-第1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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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若闭紧了嘴，盯着王妃，要否认吗？或者说，她要承认吗？年纪越大，就越不耐烦说谎了，因为他们很清楚，很多事，实话是最好的谎言。

“不想说？”

“你知道，我做不到。”艾若想想，没有正面的回答，她希望王妃知道，自己最多能下毒，但是她安排不了人手，把握不了这些时机，所以这跟她有关的可能性不高。

“也许，你只做了一环，其它的，是机缘巧合，但不代表这不是你做的。”王妃盯着她的眼睛。

“为什么不说，那是神的安排？因为人力不可能办到，神在惩罚有罪的人？”她还是不想承认，但是她却也没再否认。

“也对，是神的手，明白了。”王妃点头，终于明白这位想什么了，原来，在她看来，她只是神之手，老四的死，只是因为在她看来，老四是坏人，老四杀了她的小吃货，于是她就可以替神来罚他。奇怪的道德观，不过至少她有道德观。所以，她也许只是把毒下了，剩下的交给老天来做，然后呢，结果她就不用负责了，因为这是老天的决定，不她的决定，推责任真是一流啊。王妃却还是给了艾若一个白眼，“以后你的神还是少出现为好。”

王妃其实特想问问她，到底知不知道，其实天主最忠实的信徒，是遭受多少的痛苦和磨难，最终才能成为一个圣人的。而耶稣也说过，谁不背自己的十字架，就不会达到天国。所以一部分可以理解为，活着就是要受苦的。但更重要的是用爱来化解一切的痛苦，这才是宗教的意义？结果这位的宗教被彻底的功利化了，我信神是为了上天堂，我要上天堂去找我的挚爱。可是不背上十字架，不肯解脱世人的，谁也上不去！不过她也懒得告诉她了，有时人要执着了，也成，至少活着有个奔头，省得真的知道了，又找不着北，谁知道这个成熟的女人会做出什么事来。

“不伤害我的孩子，神不会管的。”艾若浅笑了一下，对她举举杯，轻啜饮了一口茶，“这茶真好。”

“这茶叶我给过你，你若没沏出茶味，是你的本事问题。”王妃淡淡的说道。

“无所谓，我反正也不爱喝茶，我们老爷觉得我沏得不错就成了。”艾若完全不在意自己的沏茶技术如何，对她来说，她喜欢喝水，喝水更健康。

“你们大太太什么时候生？”眼看着天要热了，算算日子，倒是时候了。

“说是四月末，五月初的样子，之前事多，不敢让老太太去，现在月份也大了，那头也在催，想着要不要送老太太过去，总得有个老人守着，安心些。”艾若想想说道。

京城大局已定，听贾政说，老圣人伤心过度，罢朝七日，这还是多年来的第一次，上次二爷暴毙，老圣人也没这么伤心难过。艾若真想敲开贾政的脑袋看看了，二爷能跟这位比吗？二爷可是对亲爹下了毒的，这位目前面上还是老圣人的好儿子，又是老儿子，谁家爹妈也对小儿子有份随意的娇纵的，现在好好的被狗咬死了，白发人送黑发人，能不伤心难过，现在老爷子不认为是上天的惩罚，就已经是心智强悍了。

不过，她没来得及骂贾政，贾政又带回一个信，说庄子那边又催了，说邢氏身子重了，让贾母快去。于是艾若心里也是有些乱的，算算日子，邢氏的产期便是四月末、五月初。而红楼里，隐晦的提过，宝玉的生日可不就是四月末吗？想到这儿，她真心的不想送老太太去了，可是又觉得女儿说得对，这么关着他们，只会是一潭死水，会让人窒息的。她那头还纠结着，结果王妃也来问了，正好她也听听王妃的意见。

“好主意，你在庄子外的人，是不是也该都该辙了。”王妃抿嘴笑着，里三层外三层的把守着，艾若还是太小心了些。

“为什么？”艾若虽然决定听女儿的话，让他们自己疯去，但是，让她撤人，让他们玩大了，自己不是找刺激是什么？不过她不是二十，她是四十，她最会的就是放下自己的想法，先听听别人的想法。所以一开始，她的想法是关死他们，后来因为贾瑗而改变，现在她不介意听听王妃的意思。

ps：昨天晚上看了几部国产的老电影，真心的，八十年代初一批老的喜剧电影拍得真好，《瞧这一家子》《甜蜜的事业》还有《好事多磨》真心的好看，好来坞其实这一时期的电影也很好看，所以是不是会编剧的人都老了，于是现在电影越发的没法自己圆了？

298　各有各烦

“不为什么，你日子太好过，王爷都看不过眼，所以给你添乱，让王爷开心，对你们老爷升官有好处。”王妃对她假笑着。

“其实，我们老爷真没想升官。”艾若笑了，这不算是理由，而且她也不相信，为了添乱给人看，才让自己这么做，王妃没这么傻。

“真好，你原意主动受苦呢，还是被动受苦？”王妃哈哈大笑起来。

艾若真心的苦笑了，她也看出来了，这俩口子是见不得自己好。当然，她也明白，王妃这回出发点还是希望能保护自己。贾母翻不起大浪，不过是，让她有点事做，然后呢，让刘睿心理平衡一点，她连贾母都没弄死，其它人更不会了。

“如今大局已定，王爷应该也想知道一些人到底在想什么吧？”王妃轻轻捧起茶杯，状似无意的说道。这其实才是真的原因，什么之前添乱不过是玩笑罢了。

现在四兄弟，老二被老爷子逼死了，老四被他自己玩死了，就剩下一个没前途的老大和瑞亲王了，老大老爷子一定不会给他机会，于是，老爷子已经没有其它的选择了，所以，此时对刘睿来说，他已经连老爷子也没那么上心了，因为此时老爷子万不舍得弄死他，让侄子上位吧？况且，白发人送了两回黑发人了，老爷子总该有所领悟了，他也不是儿子很多。所以现在刘睿已经腾出手来，开始慢慢的清理那些不对盘的人家了，比如甄家了。这时，竟然扒上了老四的大腿，脑子是怎么想的？之前老二的事，可以说大家不知者不为罪，现在。就是明晃晃的想扳倒刘睿了，这是刘睿不能忍受的，所以，王妃让艾若放松对新大太太的看管，看看甄家到底想做什么。当然也是由甄家，想牵出更多的人来。

“我们大老爷对圣人和王爷可忠心一片的。”艾若可以不管那两个女人，可是邢氏怎么说也是大老爷名义上的妻子，贾瑚和小呆名义上的继母，真的有事，被连累了。算是谁的。

“你真是想太多了，树大有枯枝，你们家什么情况。王爷还能不知道？”瑞王妃给了艾若一个白眼。

“名声！”

“放心，谁不知道，新来的大太太不受待见，所以翻不起大浪的。”王妃保证道。

艾若其实也知道，王妃既然已经跟她开了口。有些事，就不是她能管得了的了，默默的低下了头。

“给你的！”王妃拍拍手，外头人送进一个漂亮的首饰匣子进来，让她难受了一回，总该给点甜头的。

“好好的送这个我做什么？”艾若打都没打开。

她戴首饰不多。不过她真不缺这个。要知道，王子腾官真的越做越大，王子胜补了王老太爷的差事。因为他们家这个最熟，王子胜也做得好，家里已经不能用富贵二字说了。而薛收的生意好得不行，合着在他们王家人看来，艾若真是太可怜了。嫁个升不上去的书呆子，又没爵位。又没家产，真正的让人看不过眼去。于是其它三家捡着好的，自然要送她一份，她不要，还要糟白眼，说给孩子们攒着。王老太太更是心疼她，这些年，她的私房没少往她这儿塞，艾若对这些东西，还真的有点麻木了。

不过王妃倒是第一次送自己首饰，倒是真的有点好奇了。

“三月初一，你的生日，总不能不给你过吧？”王妃示意她打开看看。

艾若一怔，三月初一是王氏的生日，不是她的生日，所以来了十多年了，虽然只要她在京城，她就回去陪王老太太吃饭，毕竟对自己来说，这个日子不算特别，但对王老太太来说，却是特别的，她惟一的女儿，现在也不在了，她不过是替王氏陪伴王老太太罢了。但是她其实也没注意，王氏纵然再想孝顺王老太太，其实也没她做得这么好。

不过王妃既然要她打开，她便打开了，是套南海珍珠头面，很是清雅，很适合将来给贾瑗，但想想，这东西在自己看来不稀罕，那是因为自己家大哥可是管着贡品这块，但是这个由王妃送出来，其实是很贵重了，“这个真好，不过是不是太贵重了？”

“知道一般的东西你也看不上眼，这个是娘娘赏的，样式嫩了点，想想还是给你好了，将来你娶媳妇，嫁女儿都用得上。”王妃笑了笑。

“那我就替孩子们谢谢您了。”艾若也不客气了，她明白，这个不过是由头，只怕还有事了，她不收，后头的话也就没法说了。

“还是不宴客？”结果王妃却还在外围上绕着，也不知道她到底想说什么。

“有什么好宴客的，孩子们都不在。”艾若想想，摇摇头，她再怎么跟贾政说自己要和他好好过没有孩子们的日子，可是真的到了重要的日子，她还是希望跟孩子们一起过。

“以前孩子们在，你们也没好好过。”王妃瞪了她一眼，这算什么理由，每年生日，这位也就是光收礼，不请客，大家也就知道她是怕麻烦的。

“我给我的孩子做榜样呢！我每年生日都回家陪我娘吃长寿面，所以谁能比我更孝顺。”艾若回瞪了她一下。

“所以，今年还是回家陪王老太太过？”

“当然，其实也是跟娘家人聚聚，回娘家不容易的。”艾若瘪了一下嘴。

王妃大笑起来，所以她喜欢跟艾若聊天。说不了几句，定然得到的答案一定不是现在的标答，但听着的确顺耳。笑完了，才收回了笑容，状似无意的说道。

“我想生孩子了，现在可以了吗？”

“早就可以了，你自己不生，我能怎么办？”艾若还了她一个白眼。自己给治了这么多年，结果这位不想生，害自己白搭了这么些药，弄不好，刘睿还得觉得自己医术不成，害名声啊！

“你又不想跟我做亲家，生了孩子也麻烦。”王妃轻轻的一摆手，像是开玩笑，可是那笑容却比哭还难看，她当然不是要跟艾若做亲家了，而是她其实一直在纠结着要不要孩子。现在她和刘睿关系不错，十天里，六天刘睿会歇在她屋里。府里那些莺莺燕燕的，刘睿虽说也来者不拒，不过，对她越来越好却也是满府共知的，既然刘睿提出了孩子的问题，她就不得不正视，大局已定，刘睿上位是必然的，他急需一个嫡子来证明，他的合法性。老二没有儿子，只有一个女儿；老四有儿子，庶出的；老大有儿子，也是嫡子，皇长孙，但老大的娘出身不如淑妃，总的来说，如果此时自己生一个嫡子出来，无论从哪一个方面说，老太爷对刘睿都没什么可挑剔了。只是这些话，她怎么跟艾若说？

“得，您行行好，我真的不想跟您做亲家，谢谢您了。”艾若摆手，她早就不会去想人家内心真的在想什么了，只会领会字面上的意思。

“我该怎么做？”王妃盯着艾若的眼睛。

“那个问我做什么？把药停了就是了。”艾若给她的药里的避孕成份的，所以她和王妃之间若没有这种互利的关系，她们也不会有这种默契了。

“我这个决定对吗？这时生，太冒险了。”王妃表示有点迟疑，这是真心话，对刘睿来说，嫡子是必须的；可是对她来说，这好吗？

刘睿有庶子的，已经好几岁了，人家原本就算准了自己无子，想讨自己欢心，好养在名下，好承袭大统的，若是自己此时生了，只怕后院的平静将一去不复返，她从人人巴结的对象，就一下子变成了人人痛恨的对象了。

“拜托，你是大老婆。”艾若真不知道这位小脑袋里想什么了。

“那又如何？”王妃看着艾若。

“这府里，只有你和王爷是主人，主人总不能看客人，或者下人的眼色吧？”

“主人？”王妃望天，这个理由果然很强大，所以这个女人很强大的把贾政归于羽翼之下，保护着她的孩子们，不过自己做了当母亲的准备了吗？她还在纠结着。

艾若倒是没见过王妃这样，不过呢，她见过同事这样，同事结婚多年，就是不敢要孩子，觉得当丁克挺好，这是选择问题，所以她也从来不劝，也不会说，自己家女儿有多可爱的话，现在看王妃也这表情，她也明白，只怕这回的决定还真不是她自己下的，只怕是受了压力了。

可是自己要说什么，生吧，孩子挺好玩的，她说不出口；让她别生，刘睿知道，得千刀万剐了自己。果然，人家的家务事，真不能管啊。只能静静的等待着她自己想清楚。

“我这个岁数生，好生吗？一次也没生过，身体也很好。”王妃终于开口了。

“第一胎难一点，不过我会帮你，都说了，我难得有朋友，指着你罩我呢，自然不会让你有事。”这个艾若倒是能保证，笑嘻嘻的言道。

“知道了，我会试试。”王妃那表情跟上刑场一样了。不过这样，艾若动动嘴，却还是不好劝，因为真的不能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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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9　抢婚期

回家想来想去，还是叫来了贾瑚和贾政，把王妃的暗示一说，这个问题好像是大房、二房共同的问题。

“你们怎么看？”

贾政想想，摇摇头，“老圣人日薄西山，别以为真的大局已定，只怕更糟了。”

“什么意思？老爷子已经没有儿子了。”艾若不知道为什么贾政会觉得事情会越来越凶险了。

“你明白了吗？”贾政看向了贾瑚，他就原本不指着艾若能懂，他更关心荣府的继承人能不能看清形式，然后能不能成主一个好的当家人。

“是，越是这样，瑞亲王越凶险，老圣人不会相信，瑞亲王真的什么也没做，所以，现在瑞亲王应该想做事了，但什么事是比从后宅小事无意弄出更好。”贾政现在是一家之主，他也是在京的贾氏家族的大家长，他担负的不仅是一个小家，更是一个家族。

其实四王爷死之后，路不群就找他了，路不群在小吃货死后，就消沉多了，家里一下子空了，他和妻子一下子就苍老起来，但是贾家对他们的情谊却已经记在心里了。四王的暴毙，路不群赶紧就找到贾政，因为贾政与瑞亲王府的关系太密切了，此事万一败了，贾家就太凶险了。

就算二选一，老圣人怎么着也不会让杀兄屠弟的人，坐上大位的。老爷子才不会想老二、老四的事与瑞亲王无关，他只会想，谁是既得利益者，谁就是凶手，就算凶手不是他，老爷子也会想是与他相关的人。所以想想看，现在是不是瑞亲王最凶险的时候？是不是贾家最凶险的时候？贾政正烦恼着，结果媳妇一回来，就说这个。他怎么能不担心。

“你的亲事还是快点办吧，其实东西都是现成的，女方的嫁妆，唐家也是几世清贵，你大妹妹的嫁妆，我早就备好了，想来他们家也不会准备得少，你说呢？”艾若也不傻。听贾政说了，不会纠结问题了，而是马上去想怎么把影响降到最低。

“别怕，没事的。”贾政轻轻的握住了艾若的手，他真是越来越怕妻子这样了。因为每次都这样，她会乱紧张的。给贾瑚一个眼色，这也是他考虑了这么久，要不要告诉她的原因。

“是，二婶，没事的。王妃敢这么跟您说，实际也是当您是自己人了。侄儿要恭喜二叔要升官了。”贾瑚心软，不代表傻，他只是不如贾珠而已。接到了二叔的眼色，马上笑着安慰起艾若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