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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城烟-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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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锦看一眼碎簪子,可惜了,花了不少钱买的,让婆婆知道怕又要怪她浪费了。
“姚升,去吧。”罗瞻没转身,背对着擂台,只对姚升如此吩咐一句——既然那小子这么想被揍,他满足他。随即又皱眉看向妻子,因为她弯身捡起了碎簪,“捡这个做什么?”
“可以让匠人做一对玉坠。”跟刘婆婆待久了,耳濡目染到一些勤俭的习惯。
“再买一个。”他看不得她捡别人的东西来用,要捡也该捡他的,旁人的不行,拿过碎簪扔到路边。
“不是给婆婆的,我自己用。”她误会了他的意思,以为他不喜欢给刘婆婆用坏的。
他没跟她解释误会,“谁用都不行。”拉起她的手,决定再去买过。
君锦想悄悄抽回自己的手,哪有两个大男人在众目睽睽之下,手拉着手的?但——抽不出来……真不知道是谁在惹人注目!
***
令人意想不到的——姚升输了,被那人从擂台上直接扔了出来。他气不过,爬起来还想重新来过——刚才不算,那小子暗算他。
嘉盛赶忙拦住准备耍赖的姚升,“输了便要认输。”并回身看一眼刚买东西回来的罗瞻。
罗瞻明白他的意思,点头——姚升输了,他也有点吃惊,看来这人不是普通的江湖浑人。
不待嘉盛跳上擂台,一个着青色长衫的细挑少年已然蹿到擂上,引得台下人一阵哄笑——这小身板,也敢上去打擂,撑不了一拳就得回姥姥家见他娘。
君锦难得有心思看这么粗野的较量,之所以认真起来,全是因为台上那青衫少年,只第一眼她就看出那是个女人,尽管比平常女人高一点,黑一点,更英挺一点,但那的的确确是个女人,她相信自己的直觉。
因为开始认真观看,便也顺便打量了一番那设擂的大汉,灰色短打扮,方脸、络腮胡,身形高大,活像半截小黑塔,足足比他对面的青衫少年大两倍,这真是不对等的对决!即使相信那青衫少年本事不小——否则她不会跳上去自寻死路,但仍免不了为她担心,毕竟她的身形太过瘦小。
大汉并没有像台下人那般嘲笑自己的对手,而是向少年拱手抱拳,“小哥先报上名来。”
少年也拱手还礼,声音清越,道:“辽阳何未鸣,高抬贵手。”
不多言语,两人各自开势,但却迟迟未动手——
大汉一点也不轻敌,只是暗想着自己打了这么久,招式肯定已经被人看了七七八八,如今这少年敢跳上来,必定是有他的过人之处,不知该以什么招式先试探一下他的底……
而少年则在想——此人力大无穷,身手也精湛的很,她若主动出击,势必会与他拳脚相碰,对她来说是相当吃亏的,所以她打算让对方先出手,她来应对。
就这样,两人各怀心思,静在当下无动作,差点没把下面看戏的人给急死。
“到底还打不打!”有人嚷嚷。
“毛头小子,不打别上去啊!”有人嗔怪,丝毫不觉得自己多无耻,免费看戏还那么多要求。
“那么多人都打飞了,一个毛小子有什么可怕的!”有人则反过来撺掇起设擂的大汉。
终究,还是大汉先出手了,他来延州设擂可不是为了什么输赢,他是想来投靠山的,设擂不过就是想让那人注意到自己,进而有见面的机会,否则贸然登门投靠,谁会理他?就算理了也只会当他江湖浑人!如今该那人已经注意到他,他也有必要结束这场闹剧了,只等打翻了眼前这小子,他就可以跟那人说上话了。
有点意思,罗瞻双手横胸——
那青衫少年力小人精,处处避力,却也处处击向对方要害,而大汉也并不莽撞,两个聪明人打架可比笨人角力好看,罗瞻不自觉看得入神。
到是他身旁的君锦偶尔走神——她注意到站在擂台另一侧的某个人时不时会看向他们这边,那是个穿灰色长衫的黑瘦年轻人,面目说不上多好看,只能算不丑,个头也不算高,顶多高她两三指,明明不怎么特别的一个人,却很难让人忽视……
见君锦回视自己,年轻人冲她笑笑,笑容里夹带些慧黠,以及……轻薄?出奇的,却并不让人觉得恶心。
这个人很奇怪。
而此时擂台上打得正热闹——
大汉的招数惊奇,青衫少年也应对自如,一时很难分出胜负。台下的人不免都佩服起了那瘦小的少年郎,如此年轻,如此瘦小,却想不到能坚持这么久,且还不落下风,这小子果真是有真功夫的,看来这擂是有的打了,好看!
青衫少年的防守、攻势确实都无可挑剔,但她仍旧还是有漏洞的,这漏洞不在她的拳脚上,而在她的本能——女儿身禁锢了她的发挥,只肖拳掌一近她的咽喉或胸脯,她便会刻意化去,几次三番的重复,自然会让对方觉察——那地方是她的命门!
近身搏击,胜在反应敏捷、应对流畅,但凡给人抓住一点漏洞,都可能遭致惨败的下场,少年一个侧身,躲过了直锁她咽喉的大手,却不成想反倒被掌风刮掉了头带,一头乌丝就那么毫无预警地散到了肩上……这乍然显出的女儿态,让大汉颇为吃惊,想收势却已然击了出去,只能在她的额前硬转个方向,拳头砸中了她身后的木栏杆——
只听咯吱一声;栏杆碎落台下,台下的观客们叽哇逃开;而台上的青衫少年一个踉跄,往后退一步,眼看就要失足落台,索性嘉盛的动作不慢,一个纵越跳到台上,扶住少年的肩背,阻止她摔下擂台。
很一场不错的闹剧。
弄半天,大汉的对手居然是个女人,台下一片哄然……
大汉有些恼怒,真晦气,打半天对手却是个女人——他到一点也不责怪自己有眼无珠,明明别人都看得分明,罗氏夫妇、嘉盛,甚至云雨都看得出来那是个女人,作为紧身对手,他一点都无所觉,真是个大老粗!
“今天就到此为止!”嘉盛喧宾夺主,替擂台主人发话,哄散台下的观客。
青衫少年看一眼大汉那只被碎木扎出血的手掌,暗暗咬唇,拱手抱拳,“抱歉。”
大汉没还礼,跟女人没什么好礼的!
“两位仁兄好身手。”嘉盛插科打诨,“打也打了,如今时近正午,不如到对面茶楼一叙?”
大汉没理他,只看向台下横胸看戏的罗瞻,他真正在乎的是这个人!
罗瞻扬眉。
“新阳袁阗。”大汉冲罗瞻拱手。
罗瞻还礼——就知道这小子是为了让他停脚才搞出这些事来。
袁阗跳下擂台,来到罗瞻夫妇身前,“久闻罗将军大名。”
果然,这人是知道他是谁的——君锦了然。
“时已近午,不知袁老弟是否有这空闲?”罗瞻示意了一下对面茶楼,这姓袁的汉子,他到真的挺喜欢。
袁阗也不做假,恭敬不如从命。
于是,罗瞻拉起妻子的小手走在前头。而君锦却看一眼刚才的那位灰衫青年,原来那青衫女子与他是一道呢,不知为何,这让她有了一种想法,“武安……”抬头看一眼罗瞻,也许那灰衫青年就是他打算去见的辽阳曾辉。
罗瞻自然知道妻子想说什么,只拉了妻子的小手继续走,不让她有机会再回头,那灰衣小子一直盯着她看,他不喜欢那眼神,所以不管他是不是什么辽阳曾辉,都决定先晾着他!
夫妻这边打暗语,反倒让身后的袁阗纳闷不已——
堂堂燕云之地的一号人物,再不羁,也不能在众目睽睽之下拽个男人到处走吧?
这袁阗真是无药可救地没眼光!
☆、十七 她的客人 (上)
袁阗,原魏属新阳的陪戎校尉。
大周没落前,自林岭以南均属周地,没落后,因叛乱丛生,国土日减,整个西北及北方被齐、魏两方诸侯占据,西、西南两方则被赵、陈两家霸居。往南,更是诸侯林立,今日赵钱孙李,明日周吴郑王,从属不明。
林岭、延州这一代属魏,新阳在延州西,同是魏的属地,所以以罗瞻父亲的归属来论,袁阗算是罗瞻这一国的,都算得上魏将。
如今齐、魏也早已衰亡,留下一片碎块待人收拾整合,正是英雄乱世的当口,有能耐者当然是想有一番作为了,以袁阗这身手,当然不愿就此沉寂,来投罗瞻就是很好的说明!
这袁阗虽长相粗鲁,但在行军打仗方面绝非一个粗人,这一点从言谈、作为上就可判断一二。他一无响亮的名号,二无人推荐,想平白得到罗瞻的注意并不简单,更别说让他看出自己的价值了,想得到与他深入交谈的机会,就得下点狠功夫,来延州逞匹夫之勇只是为了引他注意——一旦能顺利引得罗瞻侧目,进而有深聊的机会,自然他也就有了表现自己的机会,所以对于罗瞻的邀请他毫不做作地应承,机遇是自己给自己的,他绝不会因为想得到更好的赏识而摆什么臭架子,那是文臣儒将才有的心思,像他这般的武人,能做的就是直达目的。
罗瞻很喜欢他这个性,果断、干脆!
不过他对袁阗的评价也有让人生笑的地方,他居然称袁阗是个粗人,自己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大老粗,居然还如此评论别人。
“笑什么?”罗瞻不明白妻子嘴角那丝笑意代表什么。
君锦摇头,继续裁衣服——给他做得新衣裳,白日里他很少在后院,只能等晚上睡前的这点时间给他仔细量一番,先前可都是她估出来的尺寸,虽说也算合身,不过总没有量出来的让人舒心。
“说出来。”搂过妻子的腰,不喜欢她对他不坦诚。
君锦看过他一眼,这人就不许她有半点秘密,“自己就是个粗人,到还有脸说别人。”
笑,手上陡然一用劲,将她的后背紧贴在自的胸前,惹得君锦一声浅呼,“别乱动,裁衣服呢。”
大手顺着腰际往上爬,直至占领他想要的城池才罢休,“粗人是不懂规矩的。”所以千万不要命令他别乱动。
俯下唇,抚弄她的后颈,“以后没事,少点出去吧。”他不喜欢她被人侧目,感觉自己的东西被觊觎一般。
“到没见你不让云雨她们出门,怎么偏我不能?”仰头看他。
“你是我的人。”
“你不是粗人?粗人不是不懂规矩?”
“粗人的婆娘要懂规矩。”笑得不怀好意,将她的身子板正,托她坐到案上,让她与他平视——
她该知道他想要做什么,这些日子他们一直跟孩子睡,那小子又极爱闹,她每夜都要起来两三次,作为丈夫,他帮不上忙,自然也不好再跟着添乱,总不能让她哄完儿子,再伺候他吧?今晚好不容易把那小子扔到奶娘房里,他可不会错失良机。
“门没锁呢。”她对他的肆无忌惮毫无办法,但仍是不能释怀,总不能随意什么地方都可以乱来吧,就算可以,也总要锁上门才行。
“谁敢进来?”他把儿子扔出去就已经很明白的表示他要做什么了,谁还敢闯进来坏他好事?
这放荡的男人……
“你没去见那个曾辉么?”她想分散一下他的注意力,至少拐他回床上,起码在那儿不会让她觉得自己的行为不堪。
他正忙活的手微顿一下,看她,“你很在意他。”是肯定句。
“他很奇怪不是吗?”
他可不喜欢妻子在意别个男人,尤其在这种时候,“他再奇怪也与你无关。”压住她的后腰,一个恶狠狠的挺身,“你给我认真一点。”
“轻点——”话未说完便被自己的浅呼给盖住,他生气了——真是爱生气!伸手拉下他的脸,在那唇角吻一下,感觉着他的力道慢慢变柔……
这男人其实也不难对付,只要找对方法——
今夜又是个不眠夜呢,这人从不让别人占他便宜,欠他的,他一定要让你还够数才罢休。
***
通常他四更就起身,如果前夜“有事”可做,会迟一点,五更再起身,他的睡眠一向极好,做完想做的,搂住她很快就能入眠,而她不行,平常就很难入眠,如今又带惯了孩子,夜里更是睡得浅,有点动静就会醒,所以这种伺候他欲望的夜晚根本睡不好,顶多也就一两个时辰。
“这就起了么?”她浅声问他,窝在被褥里不想动弹,浑身酸疼不说,睡得也少,精神很不好。但他要起身了,基于做妻子的本分,她也要起身伺候,可今天就是不想起,拉了他的胳膊,干脆让他一起睡好了,况且他身上暖暖的,靠着很舒服,这么大冷天的,只要他一起身,不出半个时辰,被子里就会冷得让人难以入眠。
“你不用起来,再睡会儿。”拉好她的被褥,知道她怕冷,平时就手冷脚冷,大清早起来更是冷的要命,虽说女人家不该贪懒,但他可不是没心肺的人,折腾人家一晚上,隔日还要让人伺候穿衣吃饭,又不是没长手!
不过——被她伺候是件让人愉快的事,他喜欢她的小手服侍他穿衣的感觉。
君锦暗自叹口气,罢了,还是起来吧,自己睡也会被冻醒,何况让人知道她贪睡也不大好。艰难地爬起身,拉起被褥挡住光/溜溜的身子,摸了床头上的碧玉钗,半挽起长发——省得穿衣服时到处乱飞。
罗瞻赤/裸着上身就那么半倚在床头,欣赏她睡眼惺忪地做这一切。
等她梳洗完毕,反身回来再伺候他穿衣——这人以前没这毛病的,想来都是她给惯的,早知如此,当初就不该那么殷勤——可她又想做个好妻子。
束好玉带,再找来清水给他梳洗,待做完这一切,天际已经露白——他可以做他的事的去了。
“出去走走?”握着她冰冷的双手皱眉,她不能老这么窝着不动,要出去多活动,否则根本撑不了几个冬天。
君锦赶紧摇头,这大早晨的,外面正冷的时候,她出去岂不要被冻死!
罗瞻可不是个会接受别人拒绝的人,从衣柜里抽出一条紫貂披风给她披好,拉上披风帽,拉人就走。
一触到外面冰冷的空气,君锦冷得连睫毛都打颤。
府里一片寂静,只有早起的几个小厮在打扫庭院,见到罗氏夫妇均恭谨地弯身道“早”。
西院的空地上,也有个早起的人,正是昨天跟他们一起回来的袁阗,此时他正穿着一件薄薄的单衣练拳脚,见罗氏夫妇过来,不免收势,拱手,“将军、夫人,早。”他也是昨晚用餐时才知道——原来罗瞻拉得那个娘娘腔就是罗夫人,确实是个不可方物的主儿,不过他向来对女人没感觉,所以即便这罗夫人够美,也不足以让他多看上几眼——天下就是有这么一种男人,粗鲁到不把女人当人看。
君锦甚至开始庆幸罗瞻比他强一点,粗糙归粗糙,至少他仍是有仔细的时候,真遇上袁阗这种男人,都不知该怎么活下去。
“袁老弟继续,我只是带内子四处走走。”罗瞻待他十分有礼。
袁阗也不打扰人家伉俪情深,继续强身健体,到是君锦有些好奇,在转进前院大园子后,抬头问他:“你带他回府是什么打算?”招揽来的人向来不是拨进大营,就是住到罗府后的一座小宅子里,很少带回府里,他既带了那人回来,想必是有别的安排吧?
“给你们看家护院,好不好?”他语调平缓,看不出是不是在开玩笑。
君锦眨了两下眼,突的笑了,他这是在挫人锐气,调教下属么?
“笑什么?”想知道她能不能猜到他的意思。
“没什么,只是没见你这么有耐心过。”耐心地教化他的部下,他在她面前可从来都是快意人生,想做什么,就一定让她配合,从没耐心教化过,“对你来说,我是不是不算正事?”他从没拿她当过正事吧?
“男女之间是正事?”他的问题是全天下男人共有的——男女之间的事算正事吗?
这是个让人伤心的话题,摇头,“不知道,我只能告诉你,对女人来说那是件正事,几乎是唯一的正事。”真是让人扼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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