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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阶辞-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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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在皇帝面前提起。

这个认知让他松了口气,只要皇帝不知此事,对他们一家暂时不会有影响。太后那里虽有所得罪,但日后妻子在外命妇参拜时多去描补。太后宽仁,当能谅解。主意定下,他才彻底的放了心。

桂枝却不知自己曾让儿子如此烦恼。经过此事,不免又勾起她诸多回忆。她记得当年迁葬的人说李元沛的墓在西京,觉得来西京一趟也该去拜祭一下李元沛这个故人,便动了打听的心思。只是其间新妇又有了身孕,桂枝不免要分心照顾,这件事便暂时搁置下来。直到次年的清明,桂枝才得以成行。

李元沛附葬于文宗陪陵。也不知是不是刻意为之,李元沛的墓与其他陪陵都相隔较远,并不好找。儿子提着篮子,扶着桂枝走了一大圈,才看见远处一座孤零零的墓碑。母子俩渐渐走近,却见墓前已静静立着一人。

母子俩都很诧异,不约而同的“咦”了一声。那人听见,转过头来,却是许久不见的宁王。

见到桂枝母子,宁王也有些吃惊。三人互相见了礼,却都不知该说些什么。最后还是桂枝开了口:“大王怎么会在这里?”

她虽对太后有所不满,不过对这个性格开朗的宁王还是很有好感,故而语气仍十分亲切。

宁王淡淡回答:“我出生不久就被过继给了哀孝王,所以他算是我的父亲。”

桂枝见他身着素服,有些恍然:“所以大王是来……”

宁王自嘲一笑:“虽然是我名义上的父亲,不过我也就清明的时候才想得起来有这么一个人。”停了停,他又问:“阿婆又怎么会来这里?”

桂枝沉默了一会,指着李元沛的墓碑轻轻道:“妾在黔州时与他认识。”

宁王并不蠢笨,顿时明了:“阿婆不再进宫,是不是因为这个缘故?”

桂枝不好直言,只能默认。

宁王苦笑:“看来阿婆对我母亲有些误会。”

“能有什么误会?”桂枝冲口而出,“她现在安安稳稳做着太后,早不记得李郎君了吧?李郎君可是到死都念着她呢。”

宁王有片刻默然,最后缓缓开口:“不提起并不代表忘记。”

桂枝不解。

“这不是为人子该说的话,”宁王安静道,“不过若我的母亲当真能忘记他,她这一生或许就不必那么辛苦了。”

桂枝困惑的摇头:“我不明白。”

宁王嗤的一笑,摊手道:“其实我也不怎么明白。”

桂枝好不容易见他说了几句正经话,不想这么快他就故态复萌,嬉皮笑脸起来,倒不知道该不该信他了。她转念一想,过继给李元沛一事,宁王应不致说谎。那或许真如他所说,太后也不是完全将李元沛抛在了脑后罢?

想到这里,桂枝叹息一声,从袖中取出一个小盒子,捧到宁王面前。

宁王挑眉:“这是什么?”

“这件东西我留了几十年,”桂枝叹着气道,“原以为不会有人在意了,这次本是想带到李郎君墓前烧掉的。在这里遇上大王也是缘法,便交与大王吧。”

宁王疑惑着接了过来。

见他似乎不很明白,桂枝续道:“这是李郎君遗下的东西。老婆子还以为这辈子没机会交给他家人了,不想大王竟和他有这样的渊源。大王是他后人,自然比我更有资格保管此物。至于这物事到了大王手里是留是弃,又或是交给别的什么人,就都与老婆子无关了。”

听得是李元沛的遗物,宁王收起嬉笑之色,郑重向桂枝道了谢。桂枝自觉了了心事,将备好的祭品放在李元沛墓前后便与儿子一道离去。

宁王立在墓前,遥见母子二人上了牛车,辘辘去远,这才伸手打开了桂枝给他的盒子。

盒内是一张纸片。因年代久远,纸片已泛黄发脆。纸上一行深深浅浅的字迹,想来写字的人手中无力,数次停顿方会如此。

宁王取出纸片,仔细辨认纸片上的内容。虽已历经岁月,上面的字迹却依然清晰可辨。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番外完)               

作者有话要说:元沛在黔州的经历,正文为了节奏的控制舍去了,因此一直考虑补上这个番外。很汗颜的承认,前几个番外我都因为字数的原因烂尾了。但是元沛的番外,我并不想这样做。目前的版本字句上尚有可斟酌的地方,但我确实没有敷衍。

我知道在正文结局前写长番外是很讨打的事,所以谢谢大家的支持。

这个番外以后,大家肯定知道结局,但我想说,其实后面的一万字还有很重要的过程,请大家不要走开:)

124☆、闻报

康王的矫诏摊在案上,皇帝正坐榻上;面无表情的听着绮素娓娓陈述:“康王这次也太狠毒了些;竟连袁州的鄱阳王也不肯放过。我们知道时已然迟了,虽然快马加鞭,到底没来得及阻止。”鄱阳王是个逆来顺受的性子;竟不曾怀疑过诏令的真实性;甚至在王妃萧氏质问时还拦下了妻子,毫无怨言的饮下了毒酒。说到这里绮素轻飘飘的叹息一声:“终归是一母同胞的兄弟,竟然下得如此狠手……”

“不对。”皇帝突兀的插话。

绮素眉心不易察觉的一跳,却依然柔声问:“何事不对?”

“康王谋逆,理应告知于朕;”皇帝抬首;目光如炬;“若查问属实,朕自会惩处。如此重大之事,何以朕在京中尚不知晓,远在北府的莲生奴却先得了信?”

绮素凝视皇帝,无声的笑了。她用手轻拂衣袖,用一贯温婉的语气道:“到底是至尊,一语便切中要害。”

皇帝闻言似渐了悟,面色铁青道:“莲生奴何在?”

绮素微笑:“在殿外等候传唤。”

“让他进来。”皇帝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

绮素向身旁宫人颔首,很快便见莲生奴出现在殿中。

莲生奴担心父母之间起冲突,虽有长寿劝阻,却仍跟着母亲到了会宁殿外。此时听得召见,他自然匆忙进殿。

皇帝见他甲胄在身,嘴角微微一沉。然他到底为君近三十载,虽然面有怒色,却仍不失沉稳,冷眼看着莲生奴向他行了礼,才淡漠的向其他人道:“都退下。”

绮素皱眉,方欲开口,却被莲生奴拦下:“母亲,我能处理。”

“可是……”绮素仍有些犹豫。

莲生奴在她耳边低声道:“我们还需要父亲立储的诏令,不可过于激怒他。容我与他单独说几句话吧。”

绮素看了莲生奴一会,见他目中有恳求之意。她垂目思索片刻,西京虽已在他们掌控之中,但天下仍听皇帝号令,因此皇帝的诏旨必不可少。想明白这点,她不再多言,转身出殿。

莲生奴等母亲走出会宁殿,才重新跪在地上,恳切的唤道:“父亲。”

皇帝猛然抬手,欲给莲生奴一个耳光,可莲生奴脸上的关切之色却让他心里狠狠抽了一下,这一掌怎么都落不下去了。这终究是他寄与厚望的儿子,也是他目前唯一的指望。半晌后皇帝无力垂手,用有些疲惫的语气唤:“莲生奴。”

“儿子在。”莲生奴连忙应声。

皇帝慢慢将目光凝结在他身上,轻声道:“这几年朕对你悉心教导,是什么用意你该心知肚明。”

莲生奴斟酌着回答:“儿子感激父亲的栽培。”

“这天下你唾手可得,”皇帝的语音里含着隐忍的怒气与失望,“你有什么等不得,定要行此大逆不道之事?”

莲生奴沉默片刻,艰涩道:“儿子……的确等得……”

皇帝猛然转头,目光灼灼的盯着他看了一会。尔后他嘴角略微向上,形成一个嘲讽的弧度:“那么……是你母亲等不得了,对么?”

莲生奴身子一震,沉默不言。

皇帝见状,面色稍显缓和。莲生奴不肯对他说谎,看来这孩子还是明白事理。然而想到绮素,他一时情绪不明,说不清是愤怒还是失望。

“二十多年夫妻……”良久,皇帝轻声自嘲,“竟然是这个结果么?”

莲生奴开口:“父亲……”

皇帝摆手,不让他说下去。他低头片刻,缓缓问:“所以……你已决定和你母亲站在一起了,是吗?”

“不是。”莲生奴冲口而出。

皇帝似乎已略微冷静下来,淡淡道:“那么,给朕一个解释。”

莲生奴低着头,似在考虑措词:“母亲心性,父亲应有所了解。她筹划多年的事,必不可能轻易放弃。儿子这次也许能阻止她,却不能保证她不会再有别的谋划。告知父亲固然也可,但一旦父亲得知,又岂会容母亲活于世上?若为母亲隐瞒,又恐她一计不成,再生一计。且届时母亲说不定会采取更激烈的手段,则父亲性命堪忧。”言及于此,他缓缓抬头直视父亲:“儿子实在不愿看到双亲将来两败俱伤。与其等到那时不可收拾,不如由儿子现在了结,至少还能掌握主动。”

皇帝冷笑:“弑兄逼父,这就是你了结的方式?”

莲生奴抬头,迎向父亲的目光:“是。”

他回答得如此干脆,倒让皇帝一时无言。

莲生奴深深吸了一口气,才用平稳的声音道:“虽然母亲答应过不伤父亲性命,但儿子并不能对她完全放心;而父亲心性坚忍不输母亲,只要手中还有权力,母亲的安全便无法保障。恕儿直言,今时今日,儿子不敢信你们任何一人。所以……”他再度直视皇帝,一个字一个字的道:“儿子现在只能相信儿子手中的权柄。”

“你……”皇帝的声音透着迟疑。

莲生奴的语气掷地有声:“请父亲立儿子为太子,授与儿子监国之权!”

皇帝微微一震,抬眼审视莲生奴,似在重新认识眼前的幼子。良久,他露出一丝苦笑,这孩子从小就很有主意。他九岁时就敢为了母亲与自己对抗,何况他现在杀伐决断,皆有主张,远非当年的稚子可比。凭心而论,得知噩耗的那一刻,自己的确动了杀心。莲生奴的推断不能说没有道理。

“你母亲未必会答应。”皇帝淡漠道。

“只要父亲下诏,儿子便是监国的太子,可以名正言顺的发号施令,连母亲也奈何不得。”莲生奴果断道。

这是事变前长寿给他的提示。只要父母手上还有实权,他们必然不肯停手。他之所以顺应母亲的计划,并不是要替母亲复仇,而是打算一举从父母手中夺权。只有他一人独大,他才可以从中制衡,避免父母相杀的局面。

眼见皇帝仍有犹疑,莲生奴加重语气道:“儿子不愿有亏孝义,请父亲体谅。”

“叫人……拟诏吧……”终于,皇帝的嗓音在殿中响起。

父亲松口,莲生奴总算长出一口气。

大局已定。               

作者有话要说:日更君还在苟延残喘~~~

最后一章了,霸王们再不出水,小心渣帝半夜去找乃们哟~~~

125☆、恩仇

绮素缓步走出会宁殿时,一眼便瞧见殿前石阶下内官和宫女簇拥着一名鬓发花白的老妇向她立足处走来。老妇面色蜡黄;身形佝偻;搀扶着宫人走得甚是吃力,因此格外醒目。

绮素看清老妇面容,微微一笑;步下石阶;意甚关切的问:“太妃久病,何不静养,反而突然至此?”

太妃眯着眼看了好一会才认出绮素,却是一声冷笑:“贤妃如今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老妇岂能不来一睹风采?”

“太妃谬赞;绮素当不起。”绮素仿佛听不出太妃的讽刺;依旧温言回话。

“至尊何在?”太妃喘息着问。

绮素眼光微微转向会宁殿:“和莲生奴在殿中。刚才有人出来传了程谨。康王谋逆,大约有不少善后之事要谈。”

“谋逆?”太妃猛的一把抓住绮素手腕,厉声道,“别以为我不知道。这根本就是你设计的!你好狠的心!诛杀宋遥也就罢了,为何还灭宋氏满门?临川公主之子还不到两岁,你竟也不肯放过?若不是赵修仪见机不对,命越王强行带回公主,你是不是连她也要一并诛杀?”

绮素听她控诉,面上竟仍带着浅笑:“太妃何时变得如此好打抱不平了?当初太子被废,可不见太妃如此激愤。”

“太子?”太妃眼中几欲喷火,“你果然是为哀孝王报仇来了。”

绮素摇头,悠然道:“太妃误会了,我说的是鄱阳王。鄱阳王本是太妃力主之下当上太子的,可他被废时,却不闻太妃出言。想来太妃一生最识时务,方才能在宫中数十年游刃有余。”

她语气辛辣,竟让太妃怔在原地。

绮素轻轻拂开太妃的手,慢条斯理的整了整衣衫,才接着说:“对了,太妃恐怕还不知道康王矫诏杀害鄱阳王之事。”

太妃闻言,腿下一软,几欲晕去。好不容易在宫人扶持下站住,她指着绮素的手直发抖,颤声问:“你……这也是你设计的?”

“纵然是我设计,也要康王肯入彀,”绮素不紧不慢道,“若他肯安份,我又能奈何?当年哀孝王之事可教会了我不少东西。”

太妃不寒而栗,她自然知道当初李元沛谋逆乃是皇帝一心引诱之故。当初他们能理直气壮的说李元沛咎由自取,可现如今呢?她有些担心的望了一眼会宁殿,咬着牙问:“你想把至尊怎么样?”

“太妃不必担心,”绮素凑近她耳边低语,“我还记得当年太妃逼我发过的誓。我不会杀他的。”

提及当年的誓言,太妃不由惊怕,脱口道:“早知今日,当初……”话才出口,她突兀的止住。如今形势不同往日,她说话不免多了几分顾忌。

绮素微笑,似乎并不与她计较。甚至她还体贴的替太妃将她额前的散发拨到一旁。太妃满心嫌恶,此时此刻却不敢将她的手拂开。绮素仔仔细细的为她整理好了仪容,才轻笑着说:“当年太妃对绮素多有照顾,绮素一直未曾忘记太妃恩德。太妃当初投靠陛下,为的不是老有所依么?太妃放心,今后太妃的供奉只多不少。太妃是再聪明不过的人,自然明白该怎么做。”

太妃面色几经变幻,最后无力的摆了摆手手。绮素见了,笑意愈深,示意一旁的宫人用檐子将太妃抬回她自己的殿阁。

送走了太妃,绮素便见程谨匆忙从会宁殿走出。他手中捧着文书,想来应是立储的草诏了。程谨素来忠直,莲生奴和绮素怕他坏事,事前并未对他露出口风。因此他事变之后才得以入宫。得知来龙去脉,程谨再见到绮素时不免神情复杂。然他为相多年,毕竟经过了不少风浪,不再如旧年一般喜怒形于颜色。他微微躬□子,不失礼数的向绮素致意。

程谨的表情没有逃过绮素的眼睛。宋遥、康王在京中多年经营,根深蒂固,即使皇帝立莲生奴为储,朝中反对的声浪依旧不小。如今宰辅之中,以程谨最为资深,朝野属望,将来莲生奴若要坐稳储位,他的支持必不可少。绮素欲为莲生奴扫清障碍,遂出声唤他:“程相公。”

程谨身形一顿,略显僵硬的回答:“贤妃有何见教?”

“不敢说见教,”绮素轻轻道,“只是有一句话想问相公。”

“不知贤妃想问某什么话?”

绮素淡然一笑:“妾想问,相公是要做良臣,还是忠臣?”

程谨沉默了一会,微微抬首反问:“贤妃这是何意?”

绮素刚要开口,却听身后有人道:“够了。”

两人不约而同的回头,却是莲生奴不知何时出殿,站在了两人身后。

莲生奴肃容走到绮素面前,轻声道:“母亲,这些事儿子心里有数,请别再为难老师。”

绮素和程谨闻言,心里皆是一动。程谨眼珠微转,垂下眼帘不动声色。绮素却看了莲生奴一会,良久之后她向旁边退开一步,这便是让路的意思。程谨看了莲生奴一眼,微微向他低了低头,便从母子二人身侧经过,走向台省。

程谨走后,绮素才向莲生奴道:“莲生奴,母亲此举是为你将来打算。”

“我明白母亲苦心,”莲生奴颔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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