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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阶辞-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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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余朝胜向身后的两个内官使了个眼色,让他二人守在门口,留意楚王动静,然才去传话。

不久之后,余朝胜便领着王顺恩出现在莲生奴面前。莲生奴的面色这才稍有缓和。王顺恩深得母亲信用,父亲果然不好动他。

“你出去。”莲生奴对余朝胜道。

余朝胜应了,神色恭谨的退了出去。

王顺恩神色如常的向他行礼。

莲生奴低声问:“人是什么时候换的?”

王顺恩也压低了嗓子回答:“大王刚去会宁殿,便有人传陛下之令,说大王身边的人照顾不尽心,要尽数更换。”

“阿娘是什么反应?”

“贤妃虽有些吃惊,却没说什么。”

莲生奴点头,踌蹰片刻后道:“那天你在场,说不定阿爹会疑心你也是报信之人。你最近避着点,别到处走动。”

“奴婢明白,谢大王提点。”

“好了,你且去罢。”

王顺恩行了礼,退了出去。

余朝胜立在外面,见王顺恩走来,向他微微一笑。余朝胜服侍皇帝多年,资历极深,王顺恩不敢放肆,恭恭敬敬做了个揖才离开。

王顺恩的背影刚刚消失,余朝胜便见莲生奴出现在门口,急忙上前问:“大王有何吩咐?”

“你进来,我有话问。”

余朝胜跟着他入内,心里有些惊异。那日楚王直言顶撞皇帝,已给他留下深刻的印象。今日皇帝毫无预兆的将他身边人换了个干净,他虽有惊怒,却在极短的时间里就冷静下来。余朝胜暗暗思忖,这楚王的心性果然不似常人,看来他得小心应对,不能再把他当孩子看待。

莲生奴坐到案前,迟疑片刻后才开口:“换走的那些人都去了哪里?”

余朝胜苦笑,这楚王果然不好打发,一上来就问这么棘手的问题,让他难以回答。他小心回避着莲生奴的目光,低声道:“奴婢真心劝大王一句,这件事大王不要再打听了。”

莲生奴闻言沉默不语,只低头翻看了皇帝赐给他的《管子》。一翻开书,他不由一愣。

余朝胜本就有些忐忑,见他神色有异,心里一沉,赔笑问:“大王怎么了?”

“没事。”莲生奴平静道,“我要看书了,你下去吧。”

余朝胜脸现狐疑之色,不过他现在丝毫不敢轻视这位年幼的亲王,行了礼便默默退了出去。

等余朝胜走了,莲生奴才细细翻阅皇帝的赐书。刚刚一打开书,他便意识到这本书大有文章。微妙的地方不在书本身的内容,而在字里行间的墨笔批注。这字迹莲生奴十分熟悉。

他从案上抽出皇帝日前赐与他的诗文,两相比较,果然是一模一样的笔迹。这本书竟是皇帝亲手所注。他翻至卷末,见最后一条批注旁边写着“显德九年夏,北府”。莲生奴至此恍然,这是父亲在北府时读过的书。

莲生奴放下书,脸上露出深思的表情。父亲雷厉风行的处理了他身边所有人,安插了余朝胜等一干眼线,最后却又赐这么一本书,究竟是什么意思?

因存了这样的疑问,五日后他前往会宁殿时格外小心。皇帝果然对书中内容进行考问。因皇帝有言在先,不许他询问他人,他只能按照自己的理解作答。忐忑不安的回答完问题,莲生奴紧张的看向父亲,想从父亲脸上窥出一点端倪。

皇帝点头,抚须道:“差强人意。”

莲生奴见他虽这样说着,但眉头舒缓,对他的回答应该还算满意,这才略略舒了口气。不料皇帝却又翻开那册书,用朱笔圈出几个篇章,对他道:“不过这几篇,你读得还不够透彻。先回去多读几遍,三日后再来。”

莲生奴微微吃惊。听父亲这意思,竟是要亲自指点于他?

仿佛看出他心中疑问,皇帝微微一笑:“莲生奴,你很有胆色。不过,光有胆气还不够。”说着,皇帝指了指自己的头:“你得靠这儿,明白么?”

莲生奴低头以示受教,默默行礼后退了出去。

从那以后便成了定例,每隔数日,皇帝便会召他去会宁殿,亲自查问他的课业,并不断把自己早年的藏书赐给他。兄弟中并无他人有此待遇。莲生奴就是再愚钝,也觉出味来了。父亲日理万机,绝不会无缘无故的这么做。难道说父亲器重自己?

这个念头一闪,莲生奴忍不住出声:“余朝胜。”

“奴婢在,”已走到长廊尽头的余朝胜恭声答应,走回到他身边,“大王有何吩咐?”

莲生奴转头打量他,这个内官为人机灵、心思乖巧,不输于母亲身边的王顺恩。可王顺恩对母亲忠心不二,淑香殿人尽皆知。这余朝胜却圆滑世故,让人挑不出错,却又无法真正信任,是以他话到嘴边,忽然又迟疑起来。

“大王可是有何疑难?”余朝胜善解人意道,“奴婢虽然蠢笨,但只要奴婢做得到的,奴婢一定尽力为大王分忧。”

莲生奴没有立刻说话,而是沉吟了一阵才慢慢问:“那你告诉我,你到底是谁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可能写得有点混乱,先把初稿发上来,以后有机会再改。

呃,我不太确定今天会不会有二更……

第90章☆、同盟

冷风呼啸着刮过,引得屋顶上、树枝上的雪簌簌的往下直掉。除却这细微声响;四周一片寂静。

“大王说笑了;”良久余朝胜才以一贯恭谨谦和的语调微笑道,“奴婢侍奉大王,自然是大王的人。”

莲生奴原是想刺他两句;倒没想到这个人如此厚颜;冷冷道:“你之前侍奉的是我阿爹,难道你想说你不是我阿爹的人?”

“奴婢侍奉至尊时,自然是至尊的人。”

“也就是说,你伺候谁就是谁的人了?”莲生奴挑眉。

“大王这么说也不算错。”余朝胜含笑回答。

“朝秦暮楚,未免太没有操守。”莲生奴讽刺之意更加明显。

“奴婢伺候陛下时对陛下尽心;侍奉大王时对大王忠心。”余朝胜恭敬的回答;“这无关操守;只是本份。”

莲生奴盯着他,心里愈发的厌恶起来。要说余朝胜待他也称得上体贴入微,尽心尽力,可他就是看他不顺眼。初时觉得他是父亲放在自己身边的眼线,因此防备他。但经过一段时日的相处,余朝胜不但将他的起居照顾得甚为妥贴,还处处提点。他隐隐觉得,余朝胜或许不仅仅是眼线这么简单。可这个内官在想什么,他却看不透。留个看不透的人在他身边无疑是很危险的。

余朝胜见莲生奴不说话,只道他话已问完,便依旧走在前面为他引路。莲生奴憋着一口气跟在他身后,暗暗打定主意,得想个办法把他从自己身边弄走。

回到淑香殿,莲生奴便到母亲房中。余朝胜是父亲派过来的,仅凭他一个人不可能搬得动他。这件事他必须先取得母亲的支持,才好下手。

绮素正坐在窗下,一边做着针线一边听王顺恩奏事,回头看见莲生奴进来,笑着道:“莲生奴,过来试试这靴子可还合脚?”

虽然宫妃并不需要做什么针线,绮素却每年都会为几个孩子做点东西,有时是件衣裳,有时是双鞋。虽然东西不大,到底也是做母亲的心意。莲生奴一向不在这上面违逆母亲之意,乖乖上前脱靴换上,穿上后又配合的走了两步给母亲看。

“怎么样?”绮素含笑问,“可还合适?”

“刚好一脚。”

“我瞧也还合适,”绮素微微俯身,“只是这口还开大了些。你换下来,我再替你改一改。”

莲生奴脱下靴子放好,有些踌蹰的看了王顺恩一眼。

王顺恩心思灵巧,见莲生奴不说话,却时不时拿眼瞅他,便知他们母子有话要说,笑着道:“贤妃若没有别的吩咐,奴婢就将刚才的事交待下去了。”

绮素没有异议,向他点了点头。王顺恩便躬着身子退了出去,并且顺手掩上了房门。

“阿娘,那个余朝胜……”莲生奴迟疑着道。

绮素暂时停下手中活计,想了一会才道:“你是说你阿爹派来的那个内官?他怎么了?”

“我,我不想留他在身边……”莲生奴吞吞吐吐的开口。

“为什么?”绮素似乎有些意外。

莲生奴不敢告诉母亲实话,有些泄气道:“我不喜欢他。”

“这不是理由,”绮素说,“他是你阿爹指派的,仅凭这个动不了他。”

莲生奴低着头不说话。

绮素看他神似,有些担心的放下针线,拉着他的手问:“莲生奴,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我……”莲生奴张了张口,最后憋闷道:“没有。”

“不对,你一定有事没告诉我。”绮素严肃的看着儿子,“何况你阿爹最近又是赐书,又是换人,绝不寻常。他不是会做多余事的人,为什么突然撤换你身边的人?你不喜欢余朝胜,是不是也和这件事有关?”

莲生奴见母亲一猜即准,有些心虚的移开眼光:“真的没事。”

绮素叹息一声,有些无奈:“莲生奴,阿娘还没糊涂。你不来找阿娘,阿娘可以当作不知道。但你既然起了这话头,阿娘就不能不问清楚了。”

莲生奴估计是瞒不过去了,才怯怯抬头,对着母亲清明的双眸,嗫嚅着道:“我派人偷听阿爹和宋相的谈话。宋遥要阿爹效法汉武帝杀母立子……”

绮素听了并不吃惊,重新拾起针线:“原来是这样。想来你阿爹也知道这件事了?”

莲生奴愈发心虚:“我和阿爹闹了一次,迫他答应不伤母亲性命……”

绮素点头,这就说得通了。以皇帝那么强硬的个性,绝不会允许有人妄自窥探圣意,难怪他会如此坚决的替换了莲生奴身边的人。虽说莲生奴这样做还是莽撞了些,但到底是儿子的心意……

她目光和软的看向儿子,语气温柔:“傻孩子……我说你阿爹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原来是你做的好事。”

莲生奴有些诧异:“阿娘知道这件事?”

绮素点头:“杜宫正当天就托人捎来了消息。”

莲生奴更是吃惊:“阿娘早就知道?你难道不生气?”

他瞒得这样辛苦,却不想母亲从一开始就知道了,而且她竟然没有一点愤怒的意思。

绮素短促一笑:“宋遥也不是第一天对我有敌意了,他如此进言不是情理中事么?又何必为此大动肝火?”

莲生奴局促道:“阿娘……我那时是不是做错了?”

绮素将手放在他头顶上,微笑着摇头:“不,你做得很好。即便阿娘也不会比你做得更好。”

这是实话。知道消息之后,她所能想到做到的也不过是带着幼小的儿女出现,不动声色的提醒皇帝,孩子们还小,离不开她这个母亲。这样的招数,效果完全取决于皇帝对她还存有多少旧情,多少还是行险的。莲生奴这一手却是釜底抽薪。既然宋遥的立论是母强子弱,那莲生奴就让皇帝明白,自己不是易受摆布之人。既然儿子并非软弱,自然也就没有杀母的必要了。

绮素看着莲生奴,有些欣慰,却又有些心酸。这孩子虽然年幼,却已经表现出非同寻常的智慧与勇气了,这是值得宽慰的。可是才九岁的孩子,却已经要学着算计别人,保护自己和母亲,又不免让人心疼。莲生奴大概是永远体会不到寻常孩子那无忧无虑的童年了。一时间,绮素悲喜交集,忍不住掉起了眼泪。

莲生奴一见母亲掉眼泪,不由有些慌神:“阿娘,你怎么了?”

他伸出手,在绮素脸上胡乱抹着。绮素倒被他逗笑,抓住他乱动的手,自己拭了泪:“没什么,阿娘是高兴……”

她怎么能不高兴?当年还要她保护的幼子,如今竟已长大。不管是长寿还是莲生奴,都在用行动告诉她,他们已经长出了自己的羽翼。她不再是孤身一人跋涉了。她有了同盟,与她骨血相通、永远不会背叛的盟友。

只是……绮素不无讽刺的想,皇帝的态度倒真让她有些意外。她得知消息后,忐忑的观察了几天,却不见皇帝有任何反应,只道他是看在这些年的情份上,下不了狠心。现在看来,只怕还是莲生奴的作用居多。看来自己还是高估了皇帝对她的情义。他到底是君王,也只是个君王罢了。任何情份,都抵挡不了皇权的重要。

莲生奴大致猜到了母亲的复杂感受。他知道这时出言安慰不会有什么效果,便不发一言,只是默默张开双臂,抱了抱母亲。绮素一笑,将九岁的儿子搂在怀里,母子俩安静的偎依在一起。

过了好一会,母子俩才重新分开。莲生奴再次开口:“那余朝胜……”

绮素拭尽眼泪后,慢慢道:“他不是你阿爹的人。”

莲生奴吃了一惊:“不是?”

绮素苦笑:“他是杜宫正安插在你阿爹身边的人。”

莲生奴的震惊再加一层:“杜宫正?”

绮素低头,一边扯了一团丝线细细理着一边道:“杜宫正历经三朝,在宫中根基极深。这一点谁都比不了。你阿爹精明如此,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在他身边布下眼线的也只有她了。”

即使自己掌管内宫,若真向皇帝身边安插人手,只怕也会让皇帝生疑。当年太后低三下四的求恳,果然没有白费。

莲生奴听了有些啼笑皆非。母亲执掌内宫多年,她在宫中有所布置,他并不意外。只是想不到母亲竟能把人埋到父亲眼皮底下。更想不到他防了几个月的余朝胜,竟然是自己人。

“既如此,他为何不和我明言?”莲生奴嘀咕,“害我胆惊受怕了几个月。”

绮素一笑:“他这个人有时的确谨慎得过头。不过你也知道你阿爹是什么性子,他但凡露出一点马脚,早不知死过多少次了,也怪不得他。”

“那……”莲生奴又想到一个问题,“阿爹把他放到我身边,是真的不知道他的身份,还是他已经猜到了,借这个机会打发了他?”

绮素替他理了理耳边的垂发,轻声道:“你阿爹的心思太深,谁也说不准他在想什么。既然他没发作,咱们就当不知好了。”

莲生奴想了想,觉得母亲说得有理,不管是哪种情况,余朝胜都暂时动不得了。

               

作者有话要说:因为要过渡到后面的情节,这章卡得比较厉害。

不太满意的一章,以后来修改吧。

今天比较累了,晋江又吞回复,明天有空再回复大家的评论,谢谢

91、裁衣

宋遥进言及余朝胜之事;绮素和莲生奴不约而同的选择瞒着长寿,免得长寿脾气一急,又干出傻事。长寿回来;同莲生奴一道陪着母亲说话;直到晚上困倦,才各自回去睡觉。

两个孩子走后,绮素便也上床休息;可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辗转反侧之时;她脑中忽的闪过一个念头,就更躺不住;索性披衣起身。绿荷守在帐外,见她走出帐外;膝行上前问:“贤妃有何吩吩?”

“掌灯。”

绿荷亲自点起殿内灯烛,却见绮素自己取了衣料开始裁制。绿荷不解,上前劝道:“衣服可以明天再做,贤妃早些歇着吧。”

绮素摇头:“我睡不着。你去休息吧,有事我再叫你。”

她虽然这样说,绿荷也不敢真的去休息,只是退到外室。

绮素裁好衣服后便开始缝制。飞针走线,一件男子衫袍便渐渐成形。这时绮素终于有了些倦意,抬头见更漏上的刻度已过了子时,便放下针线,转身向床榻走去。方要就寝,忽然内官在外轻轻扣门:“贤妃。”

“何事?”绮素问。

“至尊来了。”

绮素诧异,这么晚来淑香殿,莫非是有什么事?复一想,自太子出事,皇帝久不踏足后宫,淑香殿也来得少。她猜度着,皇帝也是时候和她谈谈了。此时夜深人静,倒是个说话的时候。她目光落在摊在坐榻上的衫袍,犹疑片刻后便走上前,坐下重新拾起了针线。

皇帝入内,第一眼见到的便是绮素披衣坐于灯下,安稳缝制衣物的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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