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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阶辞-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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绮素想了想,笑着道:“这是什么缘故妾也猜不透了。妾眼力有限,也没有十足的保握断定这是伪作。不过柳才人为柳翁之女,必然熟悉父亲的笔迹,且闻她精通文墨,见识也必不凡,至尊不如请才人过来鉴定一下?”

皇帝颔首,吩咐宫人将柳才人请到了淑香殿。

柳才人已多日未见皇帝,闻讯急急赶了来。她行礼后便从宫人手中接过那幅字,不过看得一眼便笑道:“这的确不是家父所书。”

“哦?何以见得?”皇帝有些惊奇,身体微微前倾。

柳才人难得露出羞怯之色,低着头道:“这是妾以前年幼无知,模仿家父的戏作,原是想拿去戏弄家父几位故交好友的,后来不知怎么就流了出去。这幅字连家中叔伯都无人看出破绽,妾自以为仿得极像了,想不到至尊目光如炬,竟然瞧出来了。”

“倒不是朕厉害,原是贤妃瞧出来的。”皇帝笑着拍了拍绮素的手。

柳才人这才抬眼看了看绮素,笑着道:“常听至尊夸赞贤妃聪敏,果然不虚。”

绮素的目光在柳才人身上逡巡了一回,淡淡一笑:“凑巧而已。”

大家闺秀的字画岂会轻易流出?柳才人的这些小心思并不能瞒过绮素,不过是不曾揭穿她罢了。果然听柳才人顺势道:“妾那里倒还收着几幅家父的旧作。至尊若有兴趣,不如随妾一观?”

皇帝看了绮素一眼,沉吟着道:“不如拿到淑香殿中,贤妃也可一道赏评。”

柳才人笑容微滞,随即领命,令跟随的宫人去她房中取来父亲字画。

绮素却笑着道:“妾看了这半天,倒有些乏了。妾虽仰慕柳翁,现在怕是没这精神看了。至尊还是去柳才人殿中细赏罢。妾想歇一歇了。”

皇帝看了她一眼,也笑了:“那好,你且歇着,朕先去瞧瞧,回来再与你细说。”

柳才人不胜欣喜,伴同皇帝起驾回了自己宫室。

皇帝这一走,就没回淑香殿。第二日宫中人便已知晓,柳才人竟成功把皇帝从淑香殿引回了自己宫室。宫人们都私下议论,这柳才人本事当真不小。她风头之盛,只怕贤妃也要忌惮几分。她现在还只是才人,将来怕是不可限量。就连德妃也得了消息,难得来淑香殿向绮素抱怨:“你也不是好欺负的人,怎么由着她使心眼?一幅字就让她把至尊拐跑了。”

绮素自不会同德妃说柳才人此举正中她下怀,只是笑道:“她新近入宫,你我在宫中多年,若是因这点小事认真计较起来,倒让其他人看了笑话。”

“至尊对她甚是优容。我瞧她这势头,将来难保不是第二个沈贵妃。”当年沈贵妃盛宠,德妃不得不多年忍让,至今提起仍忍不住皱眉。

绮素默然无语,过了好一会才道:“我看她腹有诗书,也算通达礼仪之人,想来不会同当年的贵妃一般跋扈。”

德妃冷笑:“那岂不是更糟?”

当年沈氏跋扈,在宫中树敌尤多,她们才能顺利扳倒她。这柳才人虽然看着张扬了些,行事却有板有眼,让人挑不出错处,岂不是比沈氏更可怕?

绮素自是明白她的顾虑,正要说话,却有宫女进来说顾才人求见。绮素连忙让请进来。德妃稳坐着,见顾才人款款步入。她这日仍是家常打扮,头挽螺髻,身一白色衫裙,外罩宝蓝半臂,腰间挂一玉环,很是清新素淡。

顾才人见德妃在此,连忙致意。德妃点了点头,算是还礼。寒暄之后,顾才人方道:“听说娘子孕中常感不适。妾手抄了一卷佛经,为娘子作祈福之用,还望娘子笑纳。”

“有劳。”绮素谢过,命人接了佛经。

宫人方要将佛经收入,却听德妃道:“慢着,拿来我瞧瞧。”

绮素向宫人点点头,宫人双手呈给德妃。德妃接了,翻看片刻,向顾才人道:“这都是你亲笔所书?”

顾才人不知她何意,低头称了声是。

德妃又仔细看了看手上的经卷,转向绮素:“你觉得如何?”

绮素就着德妃手里看了一会,笑着道:“清婉灵动,有卫夫人遗风。”

德妃得绮素首肯,便点头道:“我瞧着也不错。”她转向顾才人,又道:“你这一手字倒不逊于柳才人。”

“德妃过奖。”顾才人回答。

“我可不是夸你,”德妃一边将抄录的佛经交还宫女一边道,“你才貌都不逊于那柳才人,可论起心思却差得太远了。”

顾才人自然知道她说的是什么心思,脸上一红道:“是妾愚钝……”

绮素怕顾才人难堪,连忙道:“娘子也别太苛责于她。不是人人都有柳才人那样玲珑的心肠。就是你我,只怕也想不到这样的手段。”

绮素一说话,德妃才意识到她的话有些欠考虑了,便住了口。她不能久坐,没过多久便起身告辞。绮素送走了德妃,见顾才人尤自沉思,轻声对她说:“德妃一时不忿,你别往心里去。”

顾才人应了,却依旧带着黯然的神色。绮素见了也不便多说什么,只在心里叹息,五个才人里品貌可以柳才人抗衡的也就这顾才人了,可她偏不懂得讨巧。若柳才人心计再深些,懂得如何弹压她,将来的局面可真是难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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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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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突

冬至将近时,绮素的害喜症状总算是减轻了。

她这几个月卧床调养,不但宫中事务都托了太妃,便是与其他嫔妃的来往也少了,不免显得疏远。这是不能不花时间弥补的。所以她身体略略好转,便开始往各处走动,尤其是德妃。她在宫中时日最久,绝不能与她生出嫌隙。

这日访毕德妃,绮素随着导引的宫人、内官走在小径上。深秋红叶霜染,她看得出神,不觉停了脚步。宫人们自不敢相扰于她,都默默伫立到一旁。就在这时,她听见远处隐隐的话语声。虽然隔得甚远,听不清楚,但从那极快的语速听来,似乎有人在争吵。她暗暗诧异,命宫人们都留在原处,只扶着一个小宫女的手向声音来源走了几步。从径旁层层枫叶的缝隙,她看见四个人影。仔细一看,除了顾才人,宫中的几个才人竟都聚在此处了。其中穿着红色胡服的柳才人最是显眼,被其他三人围在中间。

“柳才人,”谢才人柔柔道,“你我一同进宫,也算是有几分情谊,所以不免提醒一句,身为女子,还是贤德些的好。”

柳才人扫了她一眼,冷冷道:“三位叫我出来,就是为了提醒我这个?”

孙才人轻轻一笑:“咱们是一片真心才和你说这番话。你在咱们面前耍心眼倒也罢了,可贤妃是什么人?你怎么敢把手段用到她面前?”

“贤妃?”柳才人冷笑,“你们真在意贤妃么?自己没本事留住至尊,就拿贤妃来压我。”

邓才人见她态度嚣张,也尖刻道:“你这说的什么话?我们若把这话告诉贤妃,你以为你讨得到便宜?不错,现在至尊宠着你。不过花无百日红。当年沈庶人圣宠如何,结果又怎样?才人可别说进宫前没听过。当年沈庶人祸乱后宫,才人这做派,倒真有些沈庶人的架势了。”

柳才人大怒,一掌掴在邓才人脸上。

邓才人受了她一掌,捂着脸恨道:“你敢打我?!”

柳才人慢条斯理的整了整衣服,,斜眼看着她道:“打都打了,还有什么敢不敢?”

“你……”邓才人也顾不得平日里一惯的优雅姿态,伸着五指向柳才人抓去。

孙、谢二人虽也不满柳才人,但也知道若真闹出事来,凭柳才人的圣眷,最后谁吃亏还真说不准,所以两人急急上前,欲拉开二人。

四人正扯做一团,却听一声断喝传来:“都住手。”

她们回过头,见绮素慢慢从枫树后走来,都变了脸色。

“贤,贤妃……”邓才人一张俏脸煞时变得雪白。

绮素的目光慢慢扫过她们。除了柳才人,其他人都满面愧色的低下头。柳才人却还倔犟的昂着头,丝毫不肯回避她的目光。绮素叹了一声,缓和了口气:“几位同为陛下嫔妾,公然撒泼,成何体统?”

谢才人见其他人都不作声,便大着胆子道:“我们错了,贤妃恕罪。”

“这次我就不追究了,下不为例。”绮素肃然道。

四人都应了,正欲退走,却听绮素道:“柳才人留步。”

谢、邓、孙三位才人互视一眼,都以为绮素要发落柳才人,不免幸灾乐祸。但她们并不敢再逗留下去,只对彼此一笑便都匆匆走了。

柳才人站在原地,等候绮素发落。

绮素并没有急着和她说话,而是向身边的小宫女吩咐了两句。小宫女点头,小跑着走了开去。不多时她拿了两个软垫回来,放在青石上。

绮素其中一个垫子上坐了,向柳才人道:“你也坐吧。”

柳才人不知她是什么意思,默默的在她身旁坐下。

“今天的事原不是才人的错,”绮素柔声道,“可是闹到这个地步,没错也变得有错了。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虽然至尊对才人青眼相加,然树敌太多,终不是好事。”

柳才人入宫得宠,一向被其他人孤立,难得听到如此恳切的话,不免鼻子一酸。她勉力克制,淡淡说了声:“贤妃教训得是。”

绮素看得出她的委屈,倒有些可怜起她来,再有心计,也不过是个十几岁的女孩子。入宫前只怕她从来没有承受过这样的压力。绮供需伸手轻轻拍了拍柳才人的背,轻轻说:“我不是教训你。我痴长你几岁,在宫里时间又长些,所以给你一点建议罢了。”

柳才人闷坐了一会,才小声道:“那天……我硬把至尊从娘子那里请了出来,娘子一定怪我吧?其实我很过意不去。”

“过去的事就不必提了,”绮素温言,“我也没放在心上。”

“不不,这件事我一定要解释明白。”柳才人急道,“我并不是想和娘子为敌。只是,只是见不到至尊,我就,我就急了,疯了一样,只想看他两眼,所以就用了那样的法子……”

绮素唇边的笑容微微淡去,看了她好一会才问:“你很喜欢至尊?”

柳才人红了脸:“我很小的时候就听家父说过至尊的事迹。他十二岁出镇北府,肩负起一方兴亡;回京后礼贤下士,朝野属望,因此被立为太子;为太子时又爱民如子,一心为国……我那时想,这样举世无双的人物,我要是能见上一见就好了。不想过了这么些年,我竟然真的见到他了。不止见到了,还能一直陪伴他左右。得知我将奉诏入宫时,我就想,上天待我终究不薄……”

听着柳才人倾诉她对皇帝的仰慕,绮素心里却是说不出的味道。原以为她种种邀宠的手段只是为了荣华富贵,想不到她却是真心爱慕皇帝,自己倒真是错看了她。柳才人一双闪亮的眸子转向她时,她竟有些瑟缩起来,微微偏转了头。

“贤妃……一定在笑话我吧……”柳才人羞涩道。

绮素摇头:“不,我很羡慕。”

“羡慕?”

“羡慕你有这样纯粹的感情。”绮素不动声色的转了话题,“这些天都没有见到至尊,可是国事繁忙?”

“正是国事忙不过来呢,”柳才人一提起皇帝就兴致勃勃,“以往秋天虽也有狄人为患,咱们却都是采取守势。去岁战胜西戎,目下中原已无后顾之忧,因此至尊不欲再行防守之策,意图主动出击,威压北狄。至尊登基后还是第一次大规模出击北狄,绝不能败,故而尤其费心筹划。不过我听说这几天都有捷报,想来情势大好,至尊也可以松口气了。”

这些事绮素自然知情。平定西戎的正是她的表兄苏仁,且他至今仍在西戎统兵。皇帝有心出兵北狄,故让苏仁在西戎稳定局势后率师回返,与丘立行合兵一处。

皇帝登基之初,国中局势未定,尚无余力顾及北边,只能安抚为上。北狄以为新君好欺,这几年一直蠢蠢欲动,远不及先帝在世时恭顺。皇帝早有收拾他们的意思,只是时机未到,才一直忍耐。如今东夷和西戎都已平定,中原府库亦足,进兵北狄顺理成章。只是……绮素抬眼看向柳才人,倒没想到她一个年轻女子,对政事也有如此了解。

见绮素盯着自己,柳才人也有些不自在,笑着问:“贤妃怎么了?”

“我只是惊讶,才人竟有如此不凡的见识。”绮素收回目光,笑着回答。

“因为……”柳才人难得有些扭捏的绞起了袖子,“因为至尊关心,我才会关心的。”

绮素看她面上一片绯红,娇羞无限,过了好一会才苦笑着说:“才人待至尊果然一片至诚。”她垂目片刻,又轻声道:“才人聪慧过人,至尊有你,是他的福气。”

“贤妃过奖了。”柳才人难得的不好意思起来。

不过绮素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时间并不长,她很快调整好情绪,用一贯的柔和语气说:“至尊操劳国事,不免思虑过甚。有时见至尊回到后宫仍然忧心仲仲,虽有心帮他,却限于见识,纵想分担,也是无能为力。有才人在,我便放心多了。”

柳才人听她语意带着股说不出的味道。她连忙道:“不,妾怎么比得上贤妃……”

绮素握住她的手,微笑道:“我不过只是个无知妇人,怎及得上才人博览群书?”她看了看天色,续道:“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

柳才人瞧着绮素远去的背影,也不免陷入沉思。贤妃说得不错,皇帝确实常常因国事殚精意竭力。后宫妃嫔多半只是略通文墨,鲜少有人涉猎文史。她们确实无力为皇帝分担这份重担。可是她不同。她自幼攻书,政论史书都看过不少。父亲柳向又喜谈论,她也听过不少他对政事的见解。她是可以帮到皇帝的。

辅佐他成为一代明君岂不是比单纯的陪伴更有意义?柳才人忽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奏疏

光耀十一年冬,丘立行大胜北狄,班师回朝。恰在此时,一道极特别的奏疏呈到了皇帝案头。

这道奏疏言道自武宗时期,国朝对外征战频繁。今上即位以来,亦有辽海之军,昆吾之役。连年作战,民间已颇有怨言。奏疏谏言,朝廷应息兵止戈,不可再轻易兴兵。

整篇奏疏文采华美,言辞犀利,在朝中引起一阵不小的轰动。不过这篇奏疏最特异之处倒不在于它的立论和辞章,而在于它并非出自朝臣之手。这篇奏疏乃是柳才人所书。

开国以来,虽尚无女子涉政之例,但前朝天下分裂时,北国素有主妇当家的传统,后妃上疏倒也不是前所未闻之事,只是她恰在此时上疏,就不得不让人玩味再三了。

郑国公丘立行自先帝时统兵至今,战功赫赫,可谓国朝柱石。他刚刚痛击北狄归来,皇帝必然大肆封赏。柳才人这一道上疏,却直指朝廷好战以致荒废农事,民间不忿,立刻使丘立行所立大功黯然失色。丘立行一回京,第一件事不是受赏领封,反而是上疏向皇帝请罪。

皇帝态度也颇有意思,他依旧给了丘立行大批封赏,甚至连他刚满三岁的幼子也有了封爵。丘立行上书苦辞,也让皇帝好言抚慰了。而对于上疏的柳才人,皇帝命人好好褒奖了一番,以为后宫贤德典范。一个月后,皇帝又将柳才人晋为婕妤。这样的结果,看似不偏不倚,但有识之人无不对皇帝的立场心知肚明,比如苏家兄弟。

丘立行乃是大力提携苏家兄弟的人,与苏家可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且丘立行在军中多年,极有威望,也很得将士们爱戴。于公于私,苏家都不能不有所警惕。

苏引再度进宫探望长寿时,不免婉转问起这件事:“听说陛下褒奖了柳才人……”

“不是才人,是婕妤了。”绮素笑着纠正母亲。

苏引左右看了看,见四下无人才低声问:“陛下此举,可是要对郑公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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