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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月锁清秋-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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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我不说话,他颇有些不自在。长这么大头一次这么仔细看他,很是俊俏,长得与夫人极像,尤其是一双眼睛更为神似,仿似有一团散不开的雾气,让人看不透彻,异常深沉。
他清了清喉咙,凑到我耳朵边上轻声问:“清秋,能不能跟我说说菀夕啊?我觉得她总是刻意与我保持距离。”
我一阵窃喜,莫非是他对菀夕动的是真感情,这样日后也就不怕夫人会处处刁难菀夕了。我斜过头看着他,眼里带着促狭的味道,看得他更加不自在,于是慢条斯理地说:“哦wωw奇書网,你说菀夕啊~~~”
然后叹了口气:“你们之间的事情,我又怎么能了解呢?”
偷偷瞥了他一眼,好像有些失落,一双眼睛更是雾气蒙蒙了。
“不过呢,有件事情我倒是知道的!”我故意加大了声音,他不解地看我。
我装作一本正经地说:“据我所知,这个菀夕好像心里没有你啊,二少爷。”
“哦,这样?”他一张脸耷拉了下来,跟他母亲真是一个样,喜怒哀乐全部表现在脸上。
“小姐……”宝儿拉着我的衣袖,朝我眨眨眼。
这少爷得罪不起,我吐吐舌头,装作很委屈地低下头:“哥哥,你上当了。”
终于忍不住大笑起来。
许是人逢喜事精神爽的缘故,他非但没有生气,反而拍拍我的脑袋笑道:“那你的意思是菀夕她心里有你哥哥咯?”
“这个倒不知道啦,不过要赢得美人心,你还得好好表现方可。”我语重心长地教训起他来。
他脸上的笑意更深了,这笑容让他的眼睛微微眯起,看不清他的眼神,这样的朝晖倒是有几分可爱,让人讨厌不起来。
“那我先回去了。”他挥挥手,一边走一边喃喃自语着,“这柳清秋,今天才知道你果然可爱,难怪林家都上门提亲了。”
“什,什么……”我一时语塞,好不容易回过神叫住了朝晖,“你刚才说什么?林家?哪个林家?”
他回过头,不解地问:“难道姨娘没有同你说么?父母亲口允的媒,将你许配林家旭南。”
语毕,转过身离开凝香园。
“小姐!”宝儿过来,拉着我的手,“是不是小姐就要离开宝儿了?”
我恼怒地看了她一眼:“不许胡说!我去找娘亲问个明白。”
跑出了凝香园,只觉得满身满心火气,竟不觉得冷了,脚步飞快。
雅心居内空无一人,我站在原地,一时不知该往哪里去,见到有丫环经过,便拉住问母亲的去处,那丫头回答:“回小姐,清晨便见二夫人去了前厅。”
冒冒失失闯进前厅,但见父亲,大夫人,娘亲,还有林旭南各自坐着,谈笑风生,好不惬意。我气喘吁吁,表情严肃地看着他们四人,他们立即停止了说笑,也盯着我看。
我狠狠瞪了一眼林旭南,叫了声父亲:“爹爹,你们为什么不经我同意就答应这人的提亲?”
父亲一愣,是娘先接的话:“清秋,难得旭南一表人才,少年才俊,你嫁给他却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娘,他一表人才,他少年才俊,那是他的事情,与我柳清秋何干?难道你也想早早将我嫁出去,从此再也无法相见吗?”
“啧啧,旭南你看我们家清秋,小孩子气。”大夫人笑着开了口,“女儿家迟早是要出嫁的,再说嫁出去又不是再也不能回娘家。这杭州城也就这么点地,回趟娘家还不容易。”
那林旭南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我,眼神沉静。
父亲招手让我过去,拍我的肩膀,叹了口气:“清秋,为父只有你这么一个女儿,从小捧在手心里疼着。可怜天下父母心,我又何尝不是为了你的幸福着想?林家与柳家是世交,旭南这孩子又识大体,将你交给他,也是了了父母的一桩心愿。”
命运,我想起菀夕的话,终于明白了她的心思。女子的命运,只是掌握在父母手里。因为是他们所生,必须终生为了他们的意愿而活。
母亲走到我身边,掠去我额头的刘海。那一刻,母亲温柔的眼神让我想起四年前她语重心长的一番话:“清秋,你爹是这样疼你,以后再也不要做任何事情惹他生气了,知道吗?”
我咬住唇,沉默半晌,直视林旭南,重重地点头。有眼泪,溢过心头,溢过那荒芜的秋天,涌上了眼睛。朝远,清秋终于长大了,长大到了嫁人的年纪,朝远,你还好吗?笑着,跑出了前厅,眼泪滴落地面,发出寂寞而空洞的声响,世界一片安静。
良辰
恨起自己的懦弱,不过是一人一句话,我居然就认输了。
然而柳家接二连三的喜事,让人无法很沉重地去后悔当日在他们四人面前的服从。
转眼就是十月初八,整个柳家张灯结彩敲锣打鼓。而柳家与林家结亲之事必定已成为杭城街头巷尾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或许是佳话,柳家拥有杭城最大的织布染布作坊,而林氏成衣制造坊更是在沪杭两地有着极大的名声,林家千金嫁给柳家二少爷自然是天作之合。但是宝儿曾经偷偷告诉过我一些传到父亲耳朵里面的流言,说朝晖与菀夕不过是家族政治联姻的牺牲品,定不得幸福。外面不知有多少双眼睛盯着,巴不得数月或数年之后从柳家传出各种不佳的消息,供他们作为消遣。市井小民幸灾乐祸的心态,众人皆有之,无可厚非。
不知道今后林大少爷与柳家小姐的婚姻又会引起怎样的轩然大波。
外界的流言各种版本不计其数,不过流传归流传,柳家的喜事不会因此而停止。
清晨起来,太阳早早露了脸,从窗口望出去,枝头有一层厚厚的霜,想必天气是非常冷了。
宝儿替我梳妆,哥哥的婚礼,我自是要盛装打扮一番。奈何这天气,衣服裹了一层又一层,然后在外面穿了件湖蓝的对襟上衣。衣服是昨日娘差丫头送来的,并未细看,今日穿起来在阳光底下细细打量才发现它作工精细,原来衣服上面的小碎花都是刺绣上去的,衣摆与袖口的滚边针脚细密,连那纽扣都是特别包了一层绣花的锦布。
宝儿拿披肩给我披上,是色调稍深的湖蓝,用胸针斜斜地别着,是镶着水钻的玫瑰花形胸针,在日光下熠熠生辉,光彩夺目。
“呀!”宝儿惊呼一声。
我不禁纳闷,去年朝阳成亲也未见母亲在我的穿着上下如此大的功夫。莫非是因着我不久可能要出嫁,她才愈发疼爱起我了吧。
看着镜中的自己,头一次涂了胭脂水粉,脸颊白里透红,嘴唇更是娇艳,虽然仍是两条辫子垂在胸前,但说不出究竟是哪里不一样了。
我对镜子里的自己极其满意,转过头对宝儿露出很灿烂的笑容。宝儿不禁叹了声:“小姐,那不是回眸一笑百媚生么?”
于是两人笑着出了凝香园。
诗人说少年不识愁滋味,我还能过多久不识愁滋味的日子呢?几个月,或者更长?我不敢去想,至少现在还拥有着,也算甚好。
大红灯笼挂满了回廊和厅堂,一路过去,人来人往,异常忙碌。这景象比过年还要热闹许多。
一路看着很快便入了前厅,一行人看见我无不愣了一下,然后相互对视,掩嘴偷笑。
我被他们笑得莫名其妙,和宝儿面面相觑。不得不纳闷地低头看自己的穿着,并无任何不妥之处。
正疑惑着,便听见后面传来脚步声,回头一看,是新郎倌。
这朝晖新理了发,看上去精神抖擞,白衬衫配黑色西装,相比去年朝阳的儒衫,真是风流倜傥数倍。果然是应了一句人要靠衣装,男人亦是如此。
父亲注视我们兄妹仨良久,说道:“真是老了不自知,眼看儿女们一个个成了家。”
他对夫人和我娘亲笑笑:“再过不了几年,该是有一群小孙孙小孙女围着我们叫爷爷奶奶外公外婆了。”
我故意一直端详着父亲,许久才说出一句话:“爹爹依旧是那么年轻,论潇洒,跟两位哥哥有得一比呢!”
语毕,整大屋子的人都笑了起来。
临近中午,宾客陆续到来,整个柳家高朋满座。
好不容易等到午宴结束,我只觉得嘴巴笑得僵硬,忙拉着宝儿至临近侧厅那一处安静的花园里歇息。
阳光温暖,天空碧蓝,数只小鸟从草地上跃起,飞向空中。我靠着石椅,恍恍惚惚,不觉便昏昏欲睡。
不知过了多久,只听见震耳欲聋的鞭炮声,还有吹响的唢呐声声入耳。
这边宝儿也睁开了眼睛,忙扶着我喊道:“小姐,是迎亲的队伍到啦!”
我慌忙拉起宝儿的手往大门口跑,我的菀夕姐姐,终于要成为柳家的人了。
跑到大门口的时候,新娘刚刚下轿。由喜娘搀扶着的菀夕,一身喜气洋洋的大红,喜帕下面她美丽的脸庞若隐若现,身形纤瘦,如弱柳扶风,缓缓走在红毯上。
父亲与夫人坐在高堂上,笑得合不拢嘴。
朝晖略显紧张,但掩饰不住满脸喜色。
随着司仪一声一拜天地,二人齐齐向外行鞠躬礼。
“二拜高堂!”看着他们鞠躬,父亲连连说好好好。
夫妻对拜之后,菀夕便被簇拥着送入了洞房。
我目视他们走远,一旁的大嫂说了句:“又了了桩喜事。”
我挽着大嫂的手臂,指指她的肚子:“可是又好开始办新的喜事啦。”
“可不是嘛!”大嫂却另有所指,“我家清秋的喜事也近了。你看你这未来夫婿多体贴,连你今日的衣裳都是他亲手设计,还专门差人送到柳府呢。”
“啊??!!”我几乎是叫了出来,意识到自己不失态又马上捂住了嘴。难怪今早他们看我的眼神不对,而且笑得怪异,竟是这身衣裳生的事。这个林旭南,想得太简单了,想用一件衣裳收买我的心,简直是不可能。
大嫂刮刮我的鼻子,很是宠溺地看着我,眼角眉梢满是笑意。
天色开始暗了下来,灯笼在风里摇曳。
放眼处,觥筹交错,衣香鬓影,一派盛世华年的壮观景象。
抬头看天,一弯上弦月,清清冷冷地挂在空中,看着我们这些俗世男女歌舞升平,数颗星斗,闪烁着,我的脑海里突然跳出四个字:良辰美景。
心动
因着菀夕的到来,我的生活变得有趣许多,之前总是一个人在凝香园弹琴读诗,并无其他消遣。
天气越加冷了,呵气成霜。
我照例是每日早起,九时许去朝晖跟菀夕的沐雨轩。
菀夕更是出落得楚楚动人,举手投足间尽是小女人的可人姿态,眉目含情。
我经常在想,菀夕之前所怨的命运,未必就是不幸。现在朝晖视她如珍宝,夫妻恩爱,那是多么值得高兴的事情。不知道我与那林旭南会是怎样的结局,那男人看着冷酷,料想不会待我如何。
“清秋,在想什么呢?如此入神。”菀夕的手在我眼前晃了晃,我这才回过神来。
慌忙掩饰自己的情绪:“没,没有呢。在等嫂嫂,有些冷而已。”
她忙吩咐春香去生火炉。
我看她将绷架固定好,一副华贵的牡丹图赫然出现在眼前。花朵色泽鲜艳,数只蝴蝶在花丛中翩翩起舞。
我的绷架也被她打开,隐隐可以看出是荷花的轮廓,奈何手艺极差,我自觉难以入目。
炉子生了起来,屋子里渐渐暖和。
我绣得有些气馁,放下手里的针线嘟囔着不绣了不绣了。菀夕抬眼看我像只青蛙一样气鼓鼓地绷起腮帮子,扑嗤笑了出来:“我家清秋也有耍大小姐脾气的时候呢。”
“哪有啦,只是这针线一点也不听我的话,就听嫂嫂的使唤,连它们也喜欢美人呢。”
菀夕更是忍俊不禁:“哪里来的歪比喻,清秋难道不是美人吗?照理它们也该听你的使唤才对呀。”
我只是看她并不说话,她走到我身边手把手地教:“这个绣花是需要耐心的,心浮气躁怎么行呢?千万不能急于求成哦。”
她的声音很温和,我看着她纤细的手指拿着针线细细戳着,温暖得有些恍惚。就这样一辈子该有多好,过平静而简单的生活,一直一直到死去。
“嫂嫂。”我抬起头看她,“我觉得此刻很幸福。”
她先是一愣,随即与我对视:“怎么?突然说这话?”
“要是生活一直这样继续下去就好了,以前舍不得我娘,现在有了嫂嫂,我更加不想离开柳家了。”
“傻瓜,不离开柳家你怎么经历爱情?不经历爱情你又怎么会长大?那是人世间最美好的感情。你是排斥林家么?我也是林家的人啊。”
我托腮凝视那朵荷花,我是在排斥林家么?亦是排斥林旭南?摇摇头,理不清的头绪。
“要不跟你说说我大哥吧。”菀夕见我沉默着,索性搬了凳子在我身边坐下,“跟你说说我大哥吧,清秋,免得你把他当成老虎。”
我故意捂起耳朵称不想听,三分像是真生气,七分是撒娇的意味。
菀夕也拿我没办法,叫了声:“你这个清秋呀~~~”
只听得有人推门进来,带了一屋子寒气。
“两个丫头在谈论什么呢?”是朝晖的声音,我们不约而同地转过头。
菀夕看着朝晖娇羞地微笑,朝晖则过来揽住她的肩,柔声问:“菀儿,还是害头痛么?”
菀夕看着他摇摇头说:“早上起来就已经没事了。倒是你这妹妹,还真让我头痛了。”
“清秋??”朝晖看看菀夕又看看我很是不解,“清秋怎么了?她惹你生气了不是?”
我白了他一眼:“还当你是好哥哥呢,有了老婆便忘了妹妹。我就成惹你老婆生气的罪魁祸首了?”说罢装势捂住眼睛发出呜呜的哭声。
他们两人笑得好不夸张,朝晖说:“菀儿菀儿,你看我这妹妹真是越长大越可爱,实在是招人喜欢,连我见了亦是喜欢,莫说是旭南了。”
我一听到林旭南的名字马上停止装哭,一脸委屈地看着眼前两人。
“清秋真是上旭南的心。”那菀夕竟又提了旭南两字,“就我们成亲那日她穿的衣裳,他是亲手设计,找来了林家最好的制衣匠,还亲自盯着他们做的呢。”
“是吗?”朝晖的语气带着促狭。
我霍地站起身:“不理你们了!两夫妻联合起来欺负人!”
朝晖哈哈大笑,指着我的刺绣问:“这个是谁绣的,什么花呀?”
“柳,朝,晖!”我实在是忍无可忍,这家伙,分明是特意赶回来刺激我的,“你好好的不做事这么早跑回来干什么!!”
“丫头,还不是你最不想听到的消息。”他扬扬嘴角看我,“爹爹今早跟我去了林家,这会儿刚一起回来呢,你们的日子定下来了。”
“啊??!”我张在眼睛,嘴巴久久没有闭上。真没想到这么快就定了日子。
“究竟是什么时候呢?”菀夕说出了我想问却问不出口的话。
“本月初十订婚,明年二月成亲。”朝晖如是说。
父亲竟也不多留我一段时间,好似巴不得早早将这个女儿嫁出柳家。
我声称出去透透气,一个人出了沐雨轩。一阵寒风扑面而来,我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原本郁郁葱葱的花草已不见踪迹,只有一堆堆泥土覆盖花坛,万木凋零,光秃秃的枝桠伸向空中,好不寂寥。
云层厚重,天色阴沉,心情越发凝重。我心想着,许是要下雪了吧。都入腊月了,第一场雪却迟迟还未下下来。
一时不知该回凝香园还是去别处转转,愣在回廊处暗自叹息。
一抬头,这空中已经飘起了细碎的雪花,不多时便越下越大。纷纷扬扬,漫天飞雪。如厮美景,我兴奋地跑出回廊,张开双手想接住雪花。
抬起头,闭了眼,可以听见雪落下的声音,有雪花落在脸上,冰冰凉的,又迅速被体温融化,化成一行水从脸颊滑下,像是眼泪。
“小姐!”是宝儿叫我。
睁开眼睛,在回廊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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