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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千千岁-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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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0章】
李昔走出大帐。
她望着留守在营地的蕃军,嘴角一扬,浅浅一笑。便这般停下脚步,回眸瞟向身后的大帐,她眼波如水,似笑非笑。
再转身时,已是换上冰冷的面孔,朗声喝道:“给我一身战袍”
阳光下,脱下毛裘披风换上金戈铁甲的李昔,提剑翻身上马。众人先是闪于两侧,继而紧随其后,都是那么坚决、那么毫不犹豫。
得到消失的禄东赞,被侍卫搀扶着踉跄出了大帐,盯着那身穿战袍的倩影,他的双手紧紧扶着那侍卫的手臂,他急声唤道:“昔儿?“
他的声音不小,以致于带动了伤口,早上新缠的白布又渗出血丝。可那飒爽英姿的倩影不曾有丝毫停顿,她只是这般持着长剑,狠抽了马匹一鞭,飞奔出营。
禄东赞推开侍卫的手,大声唤道:“昔儿,回来……你不能可去啊。“
他的声音,吹入风中,如那落叶一般,转眼便被卷起,再也不曾在天地间留下痕迹。
李昔没有回头。不但没有回头,她甚至不曾停顿。
她的身影很快消失在他的视野中,直到再不可见……
也不知过了多久,一阵马蹄声传来。
转眼,一个士兵翻身下马,朝着禄东赞俯身拜倒,“大相,象雄国已同意再次出兵。”
这士兵的声音刚落,又是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来。接着,另一个士兵策马奔来,他早已顾不得什么礼仪,只在马背上朝着大叫道:“大相,次丹巴珠将军受伤。”
禄东赞抬起头来,喝道:“备马。”
“大相伤势未好,不可冒然前去啊”
禄东赞却是不理,任由寒风卷起他的墨发,任由衣袂在风中猎猎作响。探手将里袍撕下长长的一条,七缠八绕地重新包扎,狠狠地打了一个结。咬着牙翻身上马,飞奔而去。
蕃军大营先是一静,再是一振,嘶喊着各自的马匹,追出军营。轰隆隆的马蹄声中,众骑如烟,一冲而出
两军阵前,喧嚣声混在战鼓声中, 喊杀声中。
禄东赞一边奋力拼杀,一边在喧嚣声中抬起头来寻找。
只是一眼,他俊逸的脸孔便是一白。他急急拍马上前,一面砍杀数人,一面暴喝道:“昔儿,危险,给我回来“
他的声音嘶哑沉响,已是在用着全身的力气暴喝。“李昔,你给我回来――――“
他的喝叫声,淹没在鼓声中,呐喊声中,厮杀声中。除了护在他身边的那几名蕃军,再也没有任何人听到他的声音。
交战中的两军渐渐被冲杀在前的那抹身影吸去目光。
从身形不难看出这是一个女子,身穿猎猎战袍,手持宝剑,骑着一匹高头骏马,如一抹烟尘一样急驰在众士卒中。
她骑得太快,转眼间,便冲到了众士卒前方。
阳光下,她那宽大的并不合身的战袍在风中呼呼作响,她那墨发飘扬着……
渐渐的,喧嚣声止息了。
众人愕愕地望着烟尘滚滚中的那个娇小身影,也不知过了多久,一名蕃军出言狂喊道:“是大相夫人兄弟们,夫人如此,我们岂能惜命苟活?杀啊”
“杀啊————”
“保护夫人保护大相————”
喝声伴着奔涌的马路声,兵器在空气中挥舞的声音同时响来,再一次,天和地只有无尽的烟尘,只有无尽的嘶喊,只有把渺小生命踩成泥泞的马蹄
这嘶吼声,开始只是一声,渐渐的,越来越响,越来越响。
渐渐的,天地间,只有这一万士卒发出的嘶吼声在回响,回响。
所有的热血,所有拼死一博的决心,这一刻都被点燃。
一声又一声的狂叫,一双又一双困为绝望而泛着红光的眼睛。几乎是转眼间,刚才还显得怯懦的,没有几分士气的蕃军,竟是变得疯狂了……这时刻,所有的蕃军只有一个念头:一旦再次失利,便没有退路,那就拼死一博
有所谓置之死地而后生。
只见李昔右手高举,手中宝剑一挥,便是一股鲜血飞溅。她一马当先,并不和吐谷浑士兵周旋,只是冷着脸狂冲而入。
在她的身边,是五个护卫,正是赞普所派。这五个护卫身手极高,可也被她疯狂的冲势,被孤军深入的她给搅得手忙脚乱。
这时的他们,只顾着应对四面而来的吐谷浑大军,哪有时间顾得上她?一个一个的嘶喊不断传来,可转眼便被风吹在喧嚣声中,那李昔却是连头也不曾回一下,真不知有没有听到。
象雄国的援军还没有赶到,可转眼间,数千蕃军已紧跟在李昔身后,与敌军直直地撞上。血拼,肉搏,极尽可能的击杀。瞬时,一个身体倒下,后一个鲜活的生命补上。
不过转眼,吐谷浑大军便向后退出了丈余
这丈余米虽然并不长,可这管是对奋力拼杀的蕃军还说,这是敌军的退让,不禁都狂喜起来。
这时,象雄国大军已到,是五千精兵
…………
吐谷浑败退。
禄东赞挥下最后一剑,只觉眼前一阵眩晕,在陷入黑暗前把那抹染红的血色战袍捕捉到了眼中……
马蹄向南,车撵轱辘。
越近逻些城天越暖,阳光明媚,春色乍现。
吐蕃并无官道一说,天地宽阔即正道。到处都是高远辽阔,让人赏心悦目。
战事终息。又在军营待了近半个月之久,禄东赞的伤势才渐渐稳定下来。伤口已结痂,渐渐长出新肉。从那场战事之后,军营之中流有着古怪的气氛。蕃军私下议道,卓玛为救大相而伤,视为忠大相为救卓玛而伤,视为义。而大相夫人为救大相甘愿两军阵前慷慨赴死,却是为情只是这情似乎太过沉重,让蕃军士气大涨,也让大相意志沉沉。为什么这样讲呢?原来李昔自那阵前退敌后,便执意要走。次丹巴珠以“怕吐谷浑再来犯”为借口留住了她。只是她却再也不愿往禄东赞的营帐里去。每天不是窝在自己的帐子里睡得昏天暗地,就是站在高山上凝望远方。
卓玛的伤好的很快,主动担起了照顾大相的责任。每日体贴照顾,温言说笑。不知道的,会以为卓玛才是大相的妻室。她也俨然这身份自居,神情越发高傲起来。
这些,李昔都不曾在乎过。禄东赞几次派人去请她,她都推说身体不适不去见他。久而久之,他也不再去请,也不曾再去见过她。
李昔随蕃军回城,马车摇摇晃晃行了大半日,让她厌倦不已。真不如骑马走得快她撩开车上锦帘,入目便能看到一片湖水,微风吹过,波色潋滟,澜纹浩淼。岸边草地已出嫩芽,软风依依中,越发显得它旺盛的生命。
昼日暖暖,深冬的苦寒转眼消逝。
一冬冰凝看似无声地融解在迟迟吹来的春风中,天下局势却犹自纷乱变幻不停。吐谷浑此战,元气大伤,象雄国与吐蕃联姻在即,势有纳吐谷浑于旗下的壮志。然而不等他们动作,逻些城那边,已收到吐谷浑送来的休战国书……
这天下,果真是成王败寇。李昔这样想着便摇头失笑,自嘲无谓。
因为大相与大相夫人是蕃军中身份最为尊贵的人,又因为整个蕃军营中只剩下这一辆马车,再因为大相身上伤势刚好不宜骑马,所以两人共坐一辆马车。这次坐马车却无对卓玛的特殊优待。
她只身一人骑着马儿,跟随在马车后面。
一路上,禄东赞并不作声,只静静地,玉面含笑,凤眸轻睨,无论是自哪方送来的密报,他看了,都是这副声色不动的淡定模样。
李昔凝眸瞧着车外景致,闻着依稀自远方飘来的几许凉沉沉的轻柔花香,缓缓闭了眼,满脸惬意的舒坦。
又过了半日,已是金霞落晖。
忽听车外人叫道:“你们快看,那处白色拱形帐子是做什么用的?”
李昔闻言,心中一动,“攸”地将车帘挑开,果然是那大棚。蕃军回城选的是另外一条路,这才遇到了她种菜用的蔬菜大棚。
大棚前晃动着几个人影,大棚内灯火通明。想来,应是蝶风与那些农人还在大棚里忙碌吧。
身旁有人凑过来,腰间一紧,随即她便落入了他的怀抱。
待要挣扎,他却将热乎乎地气息喷吐在她的颈间,瞟了一眼远处的大棚,低声道:“我的昔儿果真是不凡的。呵……就是这样生气也该气够了吧?嗯?”
李昔生平最讨厌有人强迫她,用力挣了几下,又怕力气用得太大,弄开他的伤口,最后只得作罢。
气鼓鼓,怒目圆睁地瞪着他,气他的厚脸皮。
禄东赞直接无视她的愤怒,俯面下来,滚烫的唇自额角慢慢下滑,沿着肌肤点燃一波又一波的涟漪,然后将那温软轻轻压在了她的唇上。
她不动。
“还在生气吗?”他抬起头,垂眸看看她,嗓音亲和微哑,柔柔地,撩人。
李昔微笑,“就凭你?恐怕是你高估了自己吧?无恨便无爱,我,不气”
【第011章】
凤眸点墨渲染,暗色深深,他的笑意僵在脸上,两人相互凝视了良久不语。
如此近距离看着他,李昔再一次从他的眼中看到一抹浅浅的落寞。这种落寞,很浅很浅,很轻很轻,却不知怎么的,令得李昔的心有点揪紧。
她迅速地侧过头去,重新武装起自己,“停车”经她这一喊,马车立时停了下来,有侍卫急忙过来,“大相,有何吩咐?”
“不是他,是我。我要下车走走,你们先回吧。”李昔说话时已下了马车。
侍卫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看李昔,看看禄东赞。
次丹巴珠催马上前,“怎么回事?”
禄东赞淡淡一笑,将目光从她的身上移开,闭上眼睛轻吐出两个字:“走吧。”
天边夕阳已落,霞彩彤然,霞光中那翩然远去的背影,美得让人炫目。
大队人马缓缓开拔,一直沉默地跟随在马车后面的桌玛有些蠢蠢欲动,她的身子不自然的倾了倾,好似累极。
次丹巴珠看看越走越远的李昔,又看到面前这虚弱的美人,忽地,“哈哈”大笑起来,粗着嗓子喊道:“卓玛姑娘可是累了?来,本将军带你一程。”
说罢,并不理会卓玛的震惊,翻身下了自己的马,只是几步便到了卓玛的马匹跟前,笑道:“姑娘得罪了。”
上马,勒缰,将卓玛紧拥在怀,这一连串的动作极其流畅,仿佛两人这样做过无数次。众人再看脸红至脖颈的卓玛,若有所思地笑了。
卓玛看到众人意味不明的笑意时,已是羞恼至极。本想借口身子羸弱博禄东赞的怜惜,若上了他的马车,让那个自以为是的女人看看大相对她的宠爱,可偏偏在这个时候杀出来一个搅事儿的。她恨意深深,将牙齿咬得“咯嘣、咯嘣”地响。
次丹巴珠却是神采飞扬,全然无视她的恼意。两腿一夹马腹,马儿飞驰,扔下大队人马直奔了逻些城的方向而去。
扎西对着有些发愣的众人笑道:“这小子什么时候对卓玛姑娘存了这等心思?看来城里要好事连连了。走走,我们快点回城看看热闹。”
众人笑了开去。
禄东赞坐在摇摇晃晃的马车里,眼中含着笑意,暗道:这事儿他做得很好,回去要给次丹巴珠一些赏赐了。赏给他什么好呢?
他抚抚下巴,轻挑起马车帘子,向李昔离开的方向,眺望过去……
蝶风等人见李昔突然出现在大棚里,又惊又喜。
李昔与他们略略寒暄后,便蹲下察看土壤。
陈福随即蹲在她的身边,“夫人,种子已经播下去了。可蕃地日落后,大棚奇冷无比。奴才们便自作主张睡在了这里。到了晚上,就在大棚各处点上炉火。温度这才上来一些。”
李昔已经看到大棚的角落处放着被褥,此时,炉火也已点上。她很感动农人的朴实与吃苦耐劳的精神。不管这大棚最后能不能种出蔬菜,她都会很欣慰。当下,决定道:“蝶风,从今日起涨工钱,农人每人每日十钱。回去后,再抱一些厚些的被褥,虽是春天,但早晚寒气还是很重,莫让他们生了病。”
陈福等人听后大喜,当下跪倒叩谢。
天色已晚,陈福亲送李昔出去,李昔犹豫半晌,还是将话问出口,“依你看,这大棚能成功吗?。”
陈福沉吟道:“白色素布可挡寒风,又可隐透阳光。可阳光仍不足。棚内温度可调,只是湿度不够。奴才不敢断言一定会成。”
李昔回眸含笑:“嗯,尽心尽力就好。若实在不成,便回吧。”
陈福点头记下。
逻些城内灯火通明,松赞干布亲自迎接。
文成立于松赞干布身侧,目光在凯旋而归的人群里搜寻,却没有发现李昔的身影。不禁有些担心。虽说每日都会有人奏报前方军营大事知道李昔等人无事,可未亲眼见到,总是不甚安心。
她见到与松赞干布谈笑风生的禄东赞,心下画下疑问。难道,那个传言是真的不成?
想到这儿,她不禁有些黯然。为李昔此去军营深感不值。
李昔回到逻些城时,已入夜。
城内仍留有喜庆的余欢,不时会听到朗朗笑声。
一路上,蝶风并未向李昔多问,前方军营里发生的事情,她都已经从文成那里知晓。她有些为李昔难过,尤其是李昔只身一人突然出现在大棚里,她的心就因此凉了半截儿。
她默默地陪李昔漫步回城,这天高地远的吐蕃此时显得那样的空旷与苍凉。曾几何时,她也曾幻想过美妙的爱情,幻想有一天能与那人长相厮守。可是,那不过是一个梦。她伴在李昔的身边,从长安到吐蕃……那人为了李昔,而她则为了他。作为女人,守望爱情是艰苦而绝望的,女人最可怕的弱点是过于急切地承担责任,想用这样行为去证明爱的忠贞与果敢,然而,这样做女人,更不能被男人的道德操纵,不能成为他们用以完善自己德行的工具,这往往比服从他们的命令更可怕。
她苦笑着摇摇头,将怜爱的目光放在李昔的身上。这个倔强的女子,为什么会招惹了那么多的男子而不自知。当爱情将她包裹,她却想苦苦挣脱。她似知这世上未知的一切,有时却又迷迷糊糊看不清。
“将你那悲悯的目光收回吧。”李昔侧过头,对蝶风灿然一笑。
蝶风被她明朗的笑晃得眼前一花,才惊觉自己已痴望她多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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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下好好休息吧。”李昔背对着她,站在寝帐前。
听到蝶风远去的脚步,李昔并未进去,而是转身独自一人漫步离开。
李昔孤坐在后山峰头处的一块石头上。这里居高临下,可以看到辽远的山,可以听到鸟鸣狼啸,可以听到城中众人的忽隐忽现的欢笑声。望着那随夜风浮来的残云,望着那浩瀚的天宇,几乎是突然的,李昔一笑。这一笑,如云破月来,瞬时,这段时日积压在心头,缠绕于梦中的种种思绪一扫而空。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的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
那脚步声,有点沉,有点重,风过,有着淡淡的酒香。听着那脚步声,李昔一惊,“是谁?”
那脚步声停顿了。
身后的人没有动静。
李昔皱了皱眉,转过头去。这一转头,她对上了一双沾着泥土的靴子,那靴子的上方,是沾满了泥土和灰尘的黑色长袍。
没想到自己躲离大帐,却又在此处看到他。
禄东赞也没有想到会在此处遇见她,见她瞪大了眼睛,只愣了一会儿,便想起身欲走。禄东赞走上前去,脚步沉而实,在走到离李昔仅三步远时,他那低沉的声音传来,“怎么?你不想看到我?”
这话一吐,李昔呼地抬起头来。
她对上了一张俊美抑郁的脸。此刻,这张脸上双眸阴暗之极,他清冷的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她。俊脸上薄唇抿成一线,眉宇深锁间,有股郁怒之气在燃烧。不知道为什么,李昔对上他一脸的郁怒时,却是不怕,甚至有点想笑。
眉目微敛着,李昔淡淡问道:“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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