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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剑奇侠之彼岸花开-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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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着理论，前世的子花孤苦无依，转世后应该大富大贵了吧！
若水抬指向河面一划，黑水立刻又成了一面镜子，那是一个极普通的农家猪圈，一头花皮黑猪趴在里面正睡得香，远处粗麻衣衫长相清秀的少年提着一大桶猪食走到猪圈旁，将猪食倒进食槽，伸手拍拍大花猪，宠溺说道，哥哥加了你最喜欢的玉米粉呢，赶紧起来吃啊！大花猪懒洋洋睁眼看了眼少年又瞄瞄那缸猪食，身子拱了几拱凑到食槽前哼哼唧唧吃起来。。。
第137章 彼岸花开（四）（）
画面再次消失，我长长吐出口气，自言自语：“虽然穷了些，总比讨饭好。。。对了，子花长大后的命格是什么？能中状元吗？”
若水想了想：“应该是被宰吧。”
我惊叫：“什么？子花有血光之灾！那怎么行，不行不行。。。”
他失笑：“怎么不行，猪养大后不都要被宰来吃肉？”
“猪？”我脑子有些转不过弯来。
他笑着指了指河面，其上再次出现那只大花猪，我惊跳起来：“难道难道。。。那只猪才是子花的转世？”
他笑的恶劣：“当然。”
我呆楞，张大嘴巴半天发不出声音，若水拍拍我肩膀：“有吃有睡，比她前生强多了，你。。。”
我双拳紧握：“救她。”
“救？”他回眸。
“救他们，我要救他们。”
若水先是一怔，而后一脸讥讽：“救？又要救？要救仇人又要救恩人的，朱小小，你的心还真是大！”
“。。。我不能眼睁睁看着朱鑫鑫和子花受尽轮回之苦，至少，至少，改变一下他们的命格。。。”
他大笑：“命格？好大口气，连自己都无法改变的你，如何去改变其他？”他顿了顿，嗯了声，摸摸鼻子，又道：“或者，你可以去求云止，只是，上神云止一向以公正无私自居，怎会为你徇私？当然，你也可以去找天泽，只，翡玉似乎还在找你。。。怎办呢？”长指勾起我一缕发把玩，曼声说着：“你连上神都曾救过，随便几个生魂而已完全不是大事！况且，这次不需你以命换命。。。嗯，我很赞同，你去救啊。”
我低头看看自己的手，又看看脚下忘川河，抬头对上他满是讥讽的眼，不知怎么，忽然满心委屈，哇的一声大哭起来：“呜呜。。。不行，不行，子花怎么能当猪。。。呜呜呜。。。她救过我啊，她是我的子花啊。。。呜呜，还有朱鑫鑫，虽然前生混账了些，好歹也曾做过我徒弟。。。呜呜呜呜。。。哪里有天理啊。。。呜呜，好人转世都成了这副摸样，天理何在天理何在。。。呜呜呜。。。”
他失笑：“怎么像个孩子呢！”
“你走开。”我吼。
他眉头一皱：“朱小小，你找死？”
换做平时我立马歇菜，此时一股血冲到脑门，不管不顾大吼：“好啊，来啊，把我也丢进大血海啊。。。呜呜。。。大不了还你一命。。。呜呜。。。我什么用也没有，连家都回不去。。。呜呜呜。。。子花啊、朱鑫鑫啊，我对不住你们啊。。。”
他的冷嘲热讽不是今天才开始，只这一刻，脚下是滔滔忘川河，满眼刺目的彼岸花，所有委屈心疼、不甘不舍、以及那些说不清道不明无法纾解、无法宣泄的怨恨怨怼统统发酵发涨，再抑制不住。
本以为他会大怒，谁知这人一脸茫然，还问我一句：“你哭。。。是因为他们？”
“。。。为何呢？”
“只是几个无关紧要的罢了，你。。。如此伤心！”
我边哭边吼：“。。。呜呜，你懂个屁啊。。。他们是我亲人。”
“亲人？”他低喃：“那么。。。他呢？你也说过要救他来着。。。”
我歇斯底里：“他该死！他自己找死！他该死！”
我本是不通人情世故、独居孤僻的小仙而已，却因那个少年被迫闯入三界六道，被迫承受悲欢离合，受尽百般颠沛流离，所以，全部都是他的错，是他的错，即便他死了，他被业火焚烧，也是他自找的，他该死。。。念头到此，我浑身疼的不能自己，整个人陷入癫狂，恨不得毁天灭地。。。一双手轻轻搂住我，轻柔抚拍我的背，鼻端充斥若有似无的药香。。。。。。。于是，眼前尽然浮现百子柜前低头配药的少年身影。。。。。。我拉过那只苍白的近似通明的手，重重一口咬下，狠命撕扯，满嘴血腥，几近疯狂地吞咽他的血！
不知过去多久，耳边传来微微低哑极致好听的声音：“不哭不哭，不哭不哭。。。。。。”
。。。。。。我清楚听见心中最后一根琴弦铮一声断裂的声音。
第138章 恩怨两清（一）（）
很多事“拖”并不能出结果，顶多逃避些时日罢了，可最后依旧要自己面对，比如我的那些恩怨情仇，我装作忘记过、努力放弃过，在魔界的岁月里尽量不去碰不去想，逃避拖延过，可最终，它依旧在我眼前。
王初一说：有仇报仇，有恩报恩，无仇无恩则为陌路。
当时我很想问她，有仇有恩是否也可当做陌路？
若那样问了她特定会大骂我没良心的！可，有良心又如何？除了让自己日夜不安外，还有何用处？我毫无能力毫无办法，恩报不了，仇报不了，既不能翻天覆地十万神通，更不敢一往而前豁出命去。
说到底，我只是空长岁月毫无修为的猪仙罢了。
所以，若水讽刺我说，你去救他们啊！
我无法反驳，只能嚎啕大哭，而他还要火上浇油，说，“不哭不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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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年前我收留兰因，给他吃穿，让他免于流离失所，那时的我只当他小狗小猫，随手捡来的宠物罢了，心情不好便对他打骂，心情好了就随手逗弄几下，他很乖顺，很听话，即便我发酒疯将他丢出门外，几乎冻死，事后，他依旧毫无怨怼！
我知的，他眼里只有我，我笑他笑，我哭他伤，我情绪失控，他会小心翼翼搂住我，轻拍我的背，说，不哭不哭，不哭不哭。。。。。。
他是傻子，不通世情，说不出天花乱坠的甜言蜜语，他只会说，不哭不哭，不哭不哭！
可他的魂魄正在十九层地狱中被业火焚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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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川河畔彼岸花开的如火如荼，很是美丽绚烂，而一向热闹非凡鬼声鼎沸的奈何桥畔却很是安静，只紫衫墨发的若水以及他怀里痛哭流涕的我，阴沉天色映着苍白容颜，平淡无奇的眉目上少有的温柔悱恻。
远处静候观望的阎王转头问身后判官，怎地哭成那样，吵架啦？本王得去瞧瞧！
脚才提起已被判官一把抓住，说，人家两口子的事，您老就别去凑热闹啦。
阎王瞪目，其他大小男女鬼王鬼差及一脸鸡皮的孟婆均倒抽一口凉气，纷纷问，那个啥。。。是魔神媳妇儿？
判官摸摸鼻子，表示，虽没听说那位大神大婚什么的，只，你们瞧他那摸样，心疼的什么似的，十有八*九差不离！
不知谁低呼了声，凰浅上神咋办？
众鬼均是一愣，纷纷看向判官，判官抓抓头，翻白眼，我咋知道，你去问他啊。
问他？问那个魔神？谁敢！
阎王擦擦冷汗，继续探头观望，末了，说了句，话说当年凰浅上神和云止上神可是青梅竹马啊，怎就一转头看上这魔头了泥？！美则美矣，可那无法无天的性格谁吃得消！哎，作孽！
于是又有人呼一嗓子：陛下，您倒是说说看，当年啥个情况，我等小鬼时日尚短，对五万年前那些只知一星半点，心痒的很！今天反正空闲，您就将几段，让我等长长见识。
话落，立刻引来一片附和声，判官回头扫众鬼一眼，鄙视说：讲过屁啊，你等当咱大王是说书先生？去去去。。。
没想到的，一脸深沉的阎王摸摸胡子，打断他的话，表示，闲着也是闲着，且听本王细细道来。
大鬼小鬼，知道的不知道的，一知半解的，统统凑过去，连判官爷都凑过耳朵。
只见阎王咳嗽几声，道，话说当年。。。
此时，一声厉喝突然传来，“你滚。”
桥上相拥的二人咋然分开，披头散发的女子指着若水厉声道：“你救我性命，与我有恩，也只当我棋子而已！所以，说到底你与他们并无两样，你滚，你滚。”
阎王瞪目结舌，判官一旁跺脚，众鬼皆想，这女娃娃恐怕要糟。
众鬼的印象里或者说传说里，魔神何等狂妄嚣张，稍有不爽便让你变成灰尘渣子，何曾有人敢这般吼他！
第139章 恩怨两清（二）（）
心中那根弦猛然断裂，崩溃癫狂边缘的我兀然清醒过来，用力推开他，踉跄后退，堪堪在桥缘站住，狠狠瞪他：“你滚。”
“救我性命，与我有恩，却也只当我棋子而已，所以，说到底你与他们并无两样，你滚，你滚啊。”
若水眉目间的温柔尚来不及散去，几分茫然：“你。。。”
“你滚，滚啊。”我嘶吼。
他猛然清醒，眸色一深，额间火焰若隐若现，我本该极怕的，此时却哈哈大笑，边笑边哭边骂：“你混蛋，你滚蛋，你远远滚蛋！别假惺惺装好人，你比那些人更无耻下流卑鄙，滚蛋，滚啊！”
空中淡淡漂来一句：“朱小小，若有能力你尽管来报仇。”
我猛然一静。
他负手而立，紫衫飘飞，风姿翩然，身后一眼望不到边的彼岸花仿成了一场熊熊燃烧的业火，而他，站在其上浅笑嫣然地与我道：“朱小小，你心疼心痛，却只能眼睁睁看他们落入轮回、受尽凄苦，恩还不了，仇更加无法了结，怎办好呢？继续做缩头乌龟！好啊，反正本尊有的是时间，可以慢慢玩儿，而你呢？恩人一世又一世受苦，仇人却荣华富贵十全十美，即便你口中那个恩怨两清的上神，他与旧情人双宿双飞便是你的心愿？如果那样，我只能拍拍手，赞扬你情操高洁！当然，若你依旧想要回孤岛，我也可以成全！只是，朱小小，回去便能回到过去？一切回到从未发生过的最初？可以吗？可能吗？即便身到彼岸，摸摸你的心，它会心甘情愿吗？”
心？
我茫然按上胸口，他挑着唇角跨上一步，我一惊，一脚踏空直接落入水中，黑水瞬间没顶，无数闪闪烁烁的魂魄漂浮过来，脚被什么东西缠住，身子直往下沉。。。大惊之下我拼命划水想要浮出水面，怎奈脚下缠着的东西怎么都挣不脱，身子一直往下一直往下，空气殆尽，胸腔憋的几乎爆炸，慌乱中狠狠呛进几口水，脑子因缺氧开始混乱，就在我以为会淹死在河里时，一双白皙优美的手伸了过来，一把抓起我的发，像拔洋葱般将我拖出水面扔在桥上。
他拍拍手，掸掸袖子，一派闲适：“若非我在，此刻你已成了忘川的一抹魂。”
趴在桥上像狗似的咳水喘息的我，大骂：“若非你吓我。。。咳咳。。。该死。。。”
“谁都会死，即便神也会寂灭，只，你若这般窝窝囊囊死，许多人会很高兴。”
“咳咳。。。”
“朱小小，我们来个约定吧。”
“我。。。咳咳。。。”胸口因呛水而炸开般痛，忘川的水本就极致阴寒，浑身湿透的我整个人蒙上一层薄霜，呼出的气全是白雾，又冷又疼再加溺水后的余悸，整个人抖得厉害，根本没听清他说什么，这般不知过去多久。。。或许是片刻，或许已许久，几近冻僵的我眼前一暗，接着唇上一暖，一抹柔软轻轻触碰我的唇角，一惊之下我自然而然张开口，一股灼热气息便被哺入口中，气息流转，整个人一下子温和起来，咋冷还暖之下我轻轻哼了声，唇上那抹温软忽然一顿。
不知怎么，尚未缓过神来的我心头一跳，似乎也许可能。。。女子的第六感嗅到几许危险，可尚来不及做什么，电光火石间，我已被拖入一个灼热的怀抱，腰被紧紧握住，原本只是轻轻触碰的柔软忽然重重压来，牙齿磕碰、唇舌纠缠，铺天盖地而来的凶猛仿似要将我生吞活剥。
第140章 恩怨两清（二）（）
因着若水的那几声“不哭”，我突然疯了般推开他，尖叫：“你救我性命与我有恩，却也只当我棋子，说到底你与他们并无两样，让我看着恶心！很恶心，滚蛋，你滚啊。”
若水眉目间的温柔尚来不及散去，几分茫然几分无措，却也只一瞬，少见的那点温柔便消失无踪，额间焰火若隐若现，那是暴怒的前兆！
我本该极怕的，却失心疯般哈哈大笑：“你滚蛋，你远远滚蛋！假惺惺装好人，你比那些人更无耻下流卑鄙，滚蛋，滚啊！”
“滚。”
“滚蛋。”
“滚蛋啊。。。”
天地静默，只我像疯婆子般在骂街，从洪亮到嘶哑到断断续续。。。。。。然后，若水的声音传来，轻轻浅浅，寒凉淡薄，恍若多年前某天听见的那种腔调，高高在上、冰冷疏离，带几分若有似无的杀伐之气。
“朱小小，若有能力你尽管来报仇。”
我一噎，抬头。
忘川河边的彼岸花仿似成了一场熊熊燃烧的业火，而他，站在业火之上冷冷笑着，冷冷与我说：“朱小小，你心疼心痛，却只能眼睁睁看他们落入轮回、受尽凄苦，恩还不了，仇更加无法了结，怎办好呢？继续做缩头乌龟！好啊，反正本尊有的是时间，可以慢慢玩儿，而你呢？恩人一世又一世受苦，仇人却荣华富贵十全十美，即便你口中那个恩怨两清的上神，他与旧情人双宿双飞便是你的心愿？如果那样，我只能拍拍手，赞扬你情操高洁！当然，若你依旧想要回孤岛，我也可以成全！只是，朱小小，回去便能回到过去？一切回到从未发生过？可以吗？可能吗？即便身在彼岸，摸摸你的心，它会心甘情愿？”
他挑着唇角跨上一步，我连连倒退，结果直接跌进忘川河，冰冷河水瞬间没过眼鼻，无数闪闪烁烁的魂魄聚拢过来，脚不知被什么东西缠住身子直往下沉，我大惊，求生的本能驱使不顾一切往水面上游，怎奈脚上缠的东西怎么都挣脱不掉，越挣扎沉的越快，胸腔憋的快要爆炸，脑子因缺氧开始混乱，忽然，无数声音涌进心底。
嘻嘻，又来一个，一起玩儿啊！
别怕，与我们一起你会喜欢的！
哎呦，是个女娃娃呢，不错不错，鬼鲅尚未成亲呢！
。。。小小。。。小小。。。我等你很久了。。。
呜呜，呜呜呜，师傅，你这个没良心的东西，丢下我和兰因去哪里浪了啊。。。
子笑，你看在这里多好，有吃有穿有玩。。。留下来陪我吧！
小小，我会一直陪你说话！
姐姐，若分离，毋宁死。。。。。。
不。。。。。。
咕咚咕咚。。。。。。
冰冷河水从四面八方涌进口中，脑中只一个念头，不要死不能死！下一瞬被人拔洋葱般拖出水面扔在桥上。
他拂拂衣袖，退后一步，笑的寒凉讥讽：“自杀？恩，勇气可嘉！”
去了半条命的我伏在地上大口喘气。
“这般窝窝囊囊去死，许多人会很高兴。”
“咳咳。。。不要你管。。。咳咳。。。”
“朱小小，还记得当日我提的约定吗？”
“。。。咳咳。。。我。。。咯咯，咯咯咯。。。咯咯咯。。。”
忘川水本就极致阴寒，差些溺毙的我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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