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剑奇侠之彼岸花开-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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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怒了，呵斥她：“喂喂，嘴巴放干净些。”

　　　　她幽幽看着我：“每次看到你这张与那贱婢一摸一样的脸，本宫就恨不得毁天灭地。。。朱小小，咱们来玩个新游戏吧。”

　　　　新游戏？无端端心头一跳，我警惕看向她：“你想干什么？”

　　　　她唇角带笑，语调温柔：“如果啊，你的脸花了，嗓子哑了，骨头碎了，又沦落在最低贱的gliao，你说你那师傅还能找到你吗？”

　　　　我目瞪口呆：“你。。。我。。。你。。。贼婆娘，这你都想的出，好歹你也是个天后。。。”

　　　　她指指桌上沸腾的水壶：“这里面是忘川水，孟婆汤便是这东西熬制的，它还有个功效：掩盖魂魄气息，喝下它，即便上神也无法找到你，当然。。。。”

　　　　她优雅起身，臂弯上的轻纱轻轻飘动：“本宫还将赐你不死不伤之身，你将每天活在痛苦中，意识清醒地承受每一分折磨！”她看向我，美丽的凤目翻滚起铺天盖地的恨：“那些年，本宫有多痛，你将更痛百倍！这也算女尝母债。”

　　　　我大惊，不顾一切挣扎起来，肩胛上的链条晃荡晃荡响：“疯婆子，放开我，放开我。。。”

　　　　优雅身影缓缓靠近，冷冷俯瞰我：“朱小小，你不是喜欢勾引男人吗？既如此，本宫便送你去人间最低贱最肮脏最悲惨的gliao，让你日日做新妇、夜夜享春宵。。。你说，可好？！”

第103章　番外—上神（）　
自天渊寂灭，凰浅沉睡，天地间只云止一位上神，他是神，身份尊贵、高不可攀，飘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即便天帝陛下见到也要行礼尊称一声，上神！

　　　　他是高不可攀的存在！

　　　　可，总有那么多女人不顾身份差别，不顾艰难险阻，前赴后继去追寻他，如绾绾如天香，一族公主殿下，宁愿抛下尊严甘愿做侍女。

　　　　万年下来，绾绾渐渐磨光了耐心，有些冷了心。

　　　　这位上神，美则美矣却没有感情，永远高居云端，以波澜不惊的姿态俯瞰众生。

　　　　大哥曾与绾绾说过，他说，神之爱皆是大爱，没有儿女私情这种小情小爱，即便有，那也是凰浅上神那种级别才配拥有，旁的人若承受神之宠爱，会早夭会折寿，甚至魂飞魄散！

　　　　她嗤之以鼻，不顾一切追随他的脚步，经过万年后，直到朱小小出现，直到她落的那样地步，绾绾恍悟过来，原来大哥说的都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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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绾绾看来朱小小就是二百五，偶尔耍些小聪明，这种人莫说浮玉山，便是丢在人间也只一普通丫头罢了，绾绾从头到尾没将朱小小放心上，那次带去水镜天域也只随手用一把的想法，没成想，却出了大事。。。水镜天域里，朱小小一见到云止便发起癫来，大哭大叫说什么上神是她夫君。。。万年不曾出过浮玉山的绾绾被足足吓一大跳，幸好上神降罪，否则，她真不知怎么保住那姑娘。

　　　　关于朱小小寻夫的事绾绾知道一些。

　　　　胡颜说，朱小小夫君不见了，朱小小得罪天家了，朱小小被天后追杀了。。。绾绾同意收留她除了与天香怄气外，骨子还有几分侠女情节。这天下，除了浮玉山，哪处还能庇护一个得罪天家的小仙？

　　　　可是后来，绾绾觉得，收留，完全是个错误。

　　　　如果朱小小不来浮玉山，即便最终还是会被抓回九重天，也好过这结局由她最深爱之人亲手送出。

　　　　那天，满身是血的朱小小笑的阳关灿烂，她说，谢谢姑姑，她说，她不怪云止，她还说，此去无论生死皆情断义绝！她说的轻巧，甚至带几分嬉笑，绾绾却听的心惊胆颤，不知怎么，心里升起一种错觉：从今往后那个高高在上的神祗再无法波澜不惊！

　　　　他一定会后悔！

　　　　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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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后驾临浮玉山，绾绾本以为是因天香之事，谁知天后第一句话便是讨要朱小小，绾绾很是愣了一阵，再次确认后赶紧通知云止，云止踏着满天霞光而来，白衣墨发仙姿玉颜，瞬间黯淡所有亮色，包括那个满身金光的天后娘娘。

　　　　上神到场气势立马不同，太后都得乖乖行礼，而上神只淡淡甩出一句话，说，朱小小乃本尊之人！

　　　　本尊之人？！

　　　　在场所有人静默。

　　　　绾绾五味杂陈！

　　　　万年跟随的天香公主被他随手打发，万年乖巧的绾绾公主至今只是管事大宫女，而才来不到半年的朱小小被他称之为本尊之人！

　　　　亲疏、高低，重要性，立见分明。

　　　　傲娇的天后很是愣了阵，而那项，尊贵的神祗拂拂衣袖准备离开，满心不是滋味的绾绾微微松一口气，她以为这事就这般过去了，正寻思着此事之后要以怎样的心态面对朱小小，甚至想是否真到该离开的时候？！谁知，空中飘来三个字：“混沌珠。”

　　　　于是，上神停下了脚步。

　　　　天后带着浅笑，一派雍容华贵，可绾绾分明看到她眼中铺天盖地恨，她说：“听闻上神一直在寻混沌珠，恰好本宫有一枚！本宫愿将它送与上神，只有一个小要求，上神把朱小小交给本宫吧，我与她，有恩怨。”

　　　　混沌珠，天地之宝！绾绾震惊又茫然，一个朱小小而已，有必要天界皇后亲自拿混沌珠来交换？！

　　　　而前方，白衣飘飘的男子陷入沉默，绾绾感觉事情要遭，跨上一步想说几句，那项，神祗的声音幽幽传来：“绾绾，去带朱小小。”

　　　　绾绾大惊。

　　　　其实，云止的选择她本不应觉得惊奇。

　　　　几万年前凰浅因救云止而沉睡，几万年来云止想尽办法唤醒凰浅，如今混沌珠在眼前，怎可能错过？！

　　　　可，当时的绾绾依旧狠狠一惊，一股莫名心疼涌上心头！不知是因为那姑娘，昂或因为自己这万年来的等候。

　　　　兀然，大哥的话回荡在耳边：寻常人若承受神之宠爱，会折寿会早夭，甚至魂飞魄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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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日后，绾绾很长时间没见到云止，直到月末去水镜天域打扫才再次碰上。

　　　　屋舍的大床上，美丽女子睡颜安静，混沌珠被放置在她胸口处，云止坐在床侧，长睫低垂神态平静，周身弥漫一股少见的淡淡温柔。

　　　　只一眼后绾绾便退了出去，快到门口却又折了回去，行礼后，说：“主上，朱小小离开时让我带句话给您。”

　　　　男子一动不动仿似没听见，绾绾犹豫了一瞬，最后决定还是说完那些话：“朱小，以她之命换上神之妻，她不怨您，只是，从今而后无论生死，她与您皆恩断义绝，两不相欠。”

　　　　有风轻轻吹拂窗棂上的纱曼，他繁复的极长的衣摆轻轻飘动，犹如无数飞扬的梨花。

　　　　绾绾有些哽咽：“我一直嫌弃那丫头爱哭。。。可是那天，她全身上下被捆仙绳勒的鲜血淋漓，却没流半点眼泪。。。主上，落在天后手里，她一定魂飞魄散！”

　　　　直到她离开云止都不曾说一句话，甚至没眨眨眼睛，好似除去眼前的凰浅，其余与他而言只是云烟，于是，绾绾觉得她的这番话成了一场笑话！

　　　　绾绾走了，带着几分怒气和不甘，连行礼都是匆匆的，所以，她没有看见云止按上胸口的手，修长白皙犹如玉雕，却一直在抖，胸口翻滚的血气几乎让他当场呕血。

　　　　绾绾说，她一定会魂飞魄散，他又何尝不知！

　　　　他选择了混沌珠，即便那一瞬胸口莫名疼痛，可是啊，这本是最合乎常理的决定！混沌珠之于凰浅，便如凰浅之于天下的意义，怎是一个朱小小能比？

　　　　混沌珠的五彩光芒正在缓缓进入凰浅身体，她很快就会醒了吧！他该高兴才对的，可为何，心，疼的无法呼吸？

　　　　强忍住涌到喉头的血腥，他安慰自己，一个小仙而已，即便能烧一手好菜能讲些小故事取乐，终究也只是无足轻重的。。。当然，这次能得到混沌珠她也算立功了的，既如此，等待凰浅醒来而他得了空闲，便去趟九重天，到那时，她若还活着。。。嗯，即便只剩一缕魂魄也没关系，他会将她带回浮玉山，重续仙根重铸肉身，而后好好留在身边。。。

　　　　他是上神云止，只要他愿意，天上地下何事办不到？

第104章　子花（一）（）　
我一直好奇地狱是怎个摸样，当然，凭我三脚猫的法力，活着肯定去不了，可是死了便也灰飞烟灭了，没有轮回也是去不了那地方，为此，我曾感叹过纠结过。

　　　　如今好了，我被灌下滚烫的忘川水，疼的死去活来，而眼前尽然出现地狱的场景：一条幽幽流淌的忘川河，两岸如火如荼的彼岸花，有人在反复吟唱：若分离，毋宁死，若分离，毋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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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醒来，天空很蓝，白云朵朵，风吹身上带着寒意，子花猫儿似的脸放大在上空。

　　　　“醒了？正好，我讨了个鸡腿来，你一半我一半。”

　　　　子花从怀里掏出只鸡腿，狠狠咬了两大口便往我嘴里塞，含含糊糊念叨：“真香，唔，能天天吃到就好了。”

　　　　我咬了口，肉香立刻溢满鼻端，子花小脸笑成朵花：“好吃吧。”我点点头弯唇笑了，我们两你一口我一口很快啃光了鸡腿，子花差些将骨头渣子都吞了下去。

　　　　“吃饱，干活。”

　　　　子花摸摸嘴，拿袖子替我擦了把脸，起身推起平板车，边走边说：“子笑啊，眼看天渐凉了，得换个暖和的地方，明天咱们就往南边去吧，听说临安城很富，风景也美，讨钱容易些。”

　　　　平板车上的我眨了两下眼睛，表示同意。

　　　　周围逐渐热闹起来，子花选了处墙角将平板车放下对我说：“就这里吧。”我眨眨眼，她笑着给我压了压被角，然后走到车子旁跪好，脏不拉几的小脸立刻换上一副泫然欲啼的表情。

　　　　于是路人见到这样一副情景，街角，一个瘦不拉几的小花子带着浑身瘫痪且被毁容的大花子在讨饭，路过的好心人丢下几个铜板并抹抹眼泪，并表示，多惨的娃啊！

　　　　这种时候我的工作便是睡觉，昏昏沉沉一直到太阳落山，子花会叫醒我收摊回家。

　　　　所谓家，有时是破庙，有时是草棚，大多数时候则是街边屋檐，天气热倒是还好，天冷就有点难熬了，若碰上下雨则更加惨些，淋一身水，两人并排挨在平板车那床破被子里瑟瑟发抖。

　　　　子花说，以后有钱了定要买个很大很大的屋子，一间横着睡一间竖着睡，还有一间给我睡。

　　　　我打个喷嚏，眨眨眼，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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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约半年前，我被天后毁去容颜烫哑嗓子，打断全身骨骼，原本她是准备亲自送我去那最低贱最肮脏地方的，后来不知为何却来了位美貌仙子，一脸傲娇摸样，若非身上的宫女服饰我会误以为是某位公主驾临。

　　　　我被她灌进布袋子，黑漆漆看不到东西，只从耳边嗖嗖刮过的风来判断应该已身处云端，当时的我真的万分绝望，甚至打算要咬舌自尽。。。可是一口下去，舌头没断人倒是咕噜咕噜翻了好几跟头，一时间晕头转向不知所谓。。。原来，刚才那一刹，天地忽然一震，远处传来轰隆隆巨响，云头上的仙子一个踉跄手中袋子差些落下云端。

第105章　子花（二）（）　
袋子里的我一头雾水搞不清状况，却听外面那仙子开始自言自语什么魔神真打上九重天啊；什么四海八荒第一美人啊。。。最终，那仙子下了定语，说：“不行，本仙子得去瞧瞧第一美人到底比本仙子美多少！至于这东西嘛，反正那婆娘也只说送去人间肮脏地，又没指明哪处，人界又有哪处不肮脏的。”

　　　　我有些恍悟过来，似乎那婆娘人缘不咋地且驭下没技术，眼前这美貌宫娥为了瞧一瞧美人打算阴奉阳违！果然，眼前忽然一亮，我烂泥似的身子咕咚咕咚滚出袋子，仙子傲娇地指指下方，说：“就这里吧，是死是生看你造化了，不过啊，再怎么地也好过那肮脏地不是？！恩，本仙子当积个德，去吧。”

　　　　我还没来得及表示意见，她已广袖一挥将我扇下云端。。。

　　　　然后，我这不死不伤之身虽疼的半死却没跌死，尽然平安着地，而且侥幸没落到湖里海里什么的，也没落到森山老林，而是落在一处荒野，满山青草茵茵，一个七八岁大的小花子正躺在草地上睡懒觉，我砰一声落地，砸出一大坑，小花子被惊醒，揉揉眼睛跑过来看我，我疼的死去活来，咋见眼前一个小花猫似的脸，忍不住抽了抽嘴角，表情异常诡异，而子花说，这是她见过的最美的笑容，所以，她现场就决定收留我一起讨饭。

　　　　子花是孤儿，从小跟着个老花子讨饭，后来老花子死了，她便一个人讨饭。

　　　　子花是个女孩子，应该已经有十一二岁年纪，可营养不良长的面黄肌瘦个子很矮小，看着只七八岁摸样，整天蓬头垢面的，完全像个男孩。

　　　　子花说她打架可厉害了，跟她混没人敢欺负我。

　　　　那天我遇到子花，她没问我同意不同意，直接带我上了路，她说，因为我笑的好看，所以她同意收我做小弟，她会罩着我！后来她又说，当时收留我是出于职业发展考虑，因为带着我容易讨到饭。

　　　　一个小娃带这个全身瘫痪还不幸被毁了容的姐姐，往街角一跪，怎不让人心酸落泪同情心大爆发？

　　　　第一次带上我讨饭便得了三十五个铜板外加两只大肉包，子花笑的看不见牙，她表扬我，说我是福星，她决定赐名，说以后你就叫子笑吧！

　　　　子花说，子笑啊，别看我现在没钱，以后我会有很多很多钱，我要买很大很大的房子送给你，再买五十个丫头伺候你，你每天只要吃了睡睡了吃就好。。。哦对了，我再给子笑买个夫君吧，让他给你洗脸喂饭，给你暖床生孩子。

　　　　我想同她说男人生不了孩子，可惜我说不了话，我只能对她眨两下眼睛，子花顾着自己傻笑根本没瞧我。

　　　　这般笑了会儿，子花拿起硬馍馍啃了口，随手掰下一块塞我嘴里，凑过头来小声道，子笑啊，告诉你个秘密，我攒了七两银子了！很快咱们就会很有钱很有钱的。

　　　　七两银子？我失笑，当年我被女大王王初一抢走一半银子后，身上还有一千多两银子！

　　　　可我决定不打击子花，淡定咽下馒头，笑着眨眨眼表示同意。

　　　　子花笑了，脏不拉几的小脸笑的像朵小花，眉目弯弯春光灿烂，我满心欢喜地看着她，忽然很想摸摸那张小脸，哪怕一下也好。

　　　　可惜，我连一根手指头都不能动。

第106章　宿命（）　
我们一路往南去往传说中歌舞升平、人间天上的杭州城，走着走着却迷了方向，最后不知怎么到了一处山城，前方，大青石垒成的城门上写着二字：临海。

　　　　我一阵茫然。

　　　　兜兜转转，却怎么又回临海？！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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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浮玉山时，偶尔我也会梦见临海，各种人物各种场景，或逛街，或吃面，或坐在胡庆鱼堂给人看病，当然，梦中最多的场景是在自家院子里喝茶看话本子，暗红头发的瘦长少年各种忙碌，劈柴、洗衣、烧饭。。。

　　　　临海这地方，不是不想念，只之前心心念念暮景，此后又被困于天后之手每天死去活来，再后来随着子花流浪乞讨，不能言不能动的我，无法告诉她心之所想，如今咋见城楼门，忽然心生一种宿命轮回的感慨，恍惚过后已经泪流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