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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剑奇侠之彼岸花开-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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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除夕(一)() 
县太爷家的独苗恶霸朱鑫鑫少爷差些被人毁容。

    这消息顷刻漂洋过巷洒遍整个临海城,一时间,门可罗雀的胡庆鱼堂门口挤满看客,而我连包裹都来不理已被气势汹汹冲进门的衙差团团围住,一炷香后,朱大县太爷气喘吁吁出现门口,身后跟着十五个大小老婆,见到包成猪头死的朱鑫鑫便饿虎扑食般扑过来,哭声震天,我忍不住喊了句:“他没死,还没死!”

    朱大太爷两眼一翻气晕过去,那群女人立刻回身对着朱大县太爷大声哭喊。

    我揉揉额角也想就此晕过去算了,身后有人拉我衣袖,一转头便看见兰因那张茫然的小脸,我忙安慰:“莫怕,有我在,没人敢动你。”

    他轻声说:“不怕,是烦。”

    我深以为然,我也烦,却还得去收拾烂摊子,当下硬生生挤进那群婆娘堆里把县太爷先弄醒,然后一脸抱歉说:“您放心,我会负责。”

    那知县太爷两眼一翻再次昏死过去!

    这。。。哎。。。作孽啊!

    最后的最后,瞧着县太爷一副要生吃我的凶狠摸样,我以为牢饭是吃定了,陪着笑脸打着商量与县太爷说,一人做事一人当莫要牵连兰因,县太爷咬牙切齿吼全都抓起来,先将这小店也拆了。

    顷刻,一群衙差气势汹汹朝我冲来,兰因挡在我前面,张开双手,脸一沉,眼眸冷冷扫视全场,群衙差一愣,相互看了眼齐齐看向县太爷,县太爷脸都绿了,大吼,抓起来,统统抓起来,剁成碎块,喂狗!

    众衙差再次打算冲过来。。。正当这兵荒马乱之时,朱鑫鑫粗噶的声音幽幽响起。

    “爹啊,你若敢动他们我就死给你看。”

    ************************************

    胡庆鱼堂总算这般有惊无险地平安开张了,有了朱大少爷保驾护航,不要说衙差,就连原本防着会来闹事的同仁堂都未曾出现半个。

    那之后,朱鑫鑫每天来胡庆鱼堂报到,因着他那伤也算因我而起,我细心为其疗伤,一月下来拆下纱布,除去额角还有块疤,其余倒已光洁如新,他摸摸那疤很是高兴,呵呵笑着说,美人给的伤疤得留着做纪念,我脚下一个踉跄差些摔倒,几步远处,兰因淡定地擦着桌子。是的,朱鑫鑫这小子看上兰因了,且是很痴迷的那种,当然,经过泼茶事件,他倒是不敢再动手动脚,只每次来医馆一双眼睛全黏在兰因身上,偶尔兰因和他说句话打个招呼,他一整天就像得笑症似的,傻笑不停,若兰因对他笑一笑,更是魂都没了!

    这,这都怎么回事啊。

    此外,医馆生意日趋兴隆,每天顾客络绎不绝,起先我还很高兴,暗暗为自己高明的医术点一把赞,可一个多月后我觉出不对味来,这医馆来往人是很多,怎么尽是些女人?老的少的,胖的瘦的,矮的高的,难看的漂亮的,有钱的没钱的,还有三五成群一起来的,格式各样,九成以上是雌性,每个女人进医馆第一件事不是看我而是东张西望,若兰因恰好在前厅,便径直去搭讪他,若他不在才会跑来向我问诊,而问着问着便绕到兰因身上。

    他叫什么,今年多大,可有婚配,喜欢什么样的?!

    。。。临海的姑娘还真够奔放!

第73章 除夕(二)() 
后来我恼了,直接贴出张告示:专治跌打骨折开胸开颅,不治妇科。

    告示一出倒是安静了好几天,到第七天,我趴在柜台上打瞌睡,朱鑫鑫照旧坐在厅里唯二两把椅子上痴痴迷迷看他意中人,兰因端着刚熬好的凉茶放在我面前,在我耳边轻柔说:“姐姐,喝茶。”

    我一惊,睁开眼,落入眼帘的是近在咫尺的颜,雪肤红唇、明眸皓齿,即便只着粗麻衣裤,依旧难掩艳丽夺目的媚色天成。

    我心中哀叹,这祸害,怎办好啊!

    他眨眨大眼睛,长长羽睫小扇子似的扇扇,微微抿了下唇,颊边梨涡若隐若现:“姐姐,为何没人来问诊?”

    他一说话,便有暖暖的呼吸喷道我脸上,无端端,心头一跳耳根发热,我忙侧了侧身子随手举起凉茶:“不来拉倒。”

    他神情茫然地哦了声:“哦,不来拉倒。”

    我失笑,伸指弹弹他额头:“不许跟着学!对了,字练过了吗?”

    他献宝似的从怀中抽出本字帖捧我面前:“兰因全写满了。”

    我接过翻了翻,一笔一划虽显稚嫩却已有模有样,便赞道:“恩,不错,兰因很厉害。”

    他笑了,眉眼弯弯笑的像个孩童,我拍拍他脑袋一脸慈爱:“这才对啊,你只专心做好自己的事,这些大人的事你莫操心。。。大不了姐姐带你上山当强盗去。”

    “强盗?”他想了想,笑的更加欢快:“好,当强盗。”

    呃。。。我忙岔开话题:“去去,烧饭去,姐要吃红烧肉。”

    “恩,红烧肉。”他欢快地转身离去。

    第二天一开门,门口便躺着一溜八个大汉,一身金子的朱鑫鑫指指大汉们,笑道:“小小啊,有病人上门啊,你们不用上山当强盗了。”

    我只觉天雷滚滚。

    地上那八个大汉怎么看怎么像他老爹重金给他聘来的武功高强的寸步不离他左右的那八大金刚,怎能才过去一夜全成了伤残?我看看朱鑫鑫,那家伙笑的一脸得意。。。这情况,似乎,也许,可能。。。好吧,我确定,这八大金刚定然被朱鑫鑫弄残的。

    ******************************

    当然,即便我挂出不医妇科的告示,医馆也只清净了几天,很快又热闹起来,人来人往,男女老少,纠结几天后我也想通了,打开门做生意的哪有往外推人的道理?即便她们冲着兰因来,那也是咱兰因摸样好人品好人缘好,换个人试试?

    何况了,我的初衷不就是希望兰因多接触人群!

    如此这般,胡庆鱼堂在临海镇小有名气起来,而我朱小小也算离神医这个梦想近了一大步,顺带便还收了个徒弟,朱鑫鑫。

    朱鑫鑫少爷每天来晃悠,游手好闲抓耳挠腮的摸样实在惹人心烦,赶又赶不走,只得将其拉入火,某日,我对他说,朱大少爷啊你这般无所事事也不是办法,要不,本神医吃亏些,收了你!

    他一脸惊吓连连摇手:本少爷只爱兰因一人,绝不从你。

    我黑了脸,抬手就是一爆栗:本大仙是说收你做徒弟。

    朱鑫鑫愣了半响,抬头看看我转头看看兰因,一脸羞涩的问,那么,我以后就是兰因的师兄了?

    我摇头纠正他:是师弟,你比他入门晚。

    他想了想,说:师弟就师弟,但是,师傅啊,咱门派不禁止门内子弟通婚吧?!

    我愣了片刻才想明白,操起鸡毛掸子便抽过去:你丫的,好学之心没有,淫荡之心倒是满溢啊!!

    就这般,朱鑫鑫成了我徒弟,成了兰因的师弟。

    我是这般想的,有县太爷的独苗儿子做徒弟,也算傍上官家了吧。

第74章 除夕(三)() 
人间岁月短,朝花夕拾,转眼到了除夕。

    朱鑫鑫一大早送来很多年货,说,年夜饭得陪老爹和十五个娘吃,年初一来给我拜年。我接过年货慈爱地挥手:“好好孝顺你老爹,莫惹事。”他应下冲我一拜,转头对兰因挥挥手,一脸依依不舍走了。

    朱鑫鑫前脚走,后脚我便对兰因喊,关店门,咱回家吃火锅过年!

    大年夜,普天同庆,屋外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屋内火锅咕嘟咕嘟滚的热闹,作为大仙的我第一次在人间过除夕,心情很是雀跃,吃着吃着便过了头,脑袋开始发晕,景象开始模糊。。。

    我这人一身优点,什么贤良淑德、什么聪明伶俐、什么貌美如花的统统有,只一个缺点:酒品不太好,却又喜欢多喝几杯!以往那些年自酿自饮自醉,醉了也就醉了,从不知自己酒品差,直到那次酒醉调戏暮景后我才醒悟,本大仙酒品不咋的,此后,便克制了,偶尔小酌也只适可而止。

    暮景在侧,秀色当前,我怕自己酒醉一个没忍住真做出毁他清白的禽兽事。

    今天除夕夜,原本打算小酌几杯高兴高兴就好,可朱鑫鑫孝敬的酒入口绵软,后劲却不是一般小,几杯下肚已有些头晕,手开始管不住,又是几杯喝下去,眼睛望出去景象便迷离起来。

    对面坐着那个是谁?

    我开动浆糊似的脑袋思考这问题,不自觉又喝下不少,直到酒壶全空了,我打着酒嗝万分不满地冲对面吼了声:“喂,你谁啊。”

    正在夹菜的人抬头看过来,眼眸晶亮,双颊嫣红。

    我瞪瞪眼:“喂,那谁,你过来,让我瞧瞧。”

    他好脾气的哦了声放下筷子走到我面前,被我一把楸住衣领拖到面前:“你谁啊?”

    他冲我笑笑:“我是兰因。”

    兰因?兰因谁啊?哪个兰因?

    我歪头想了好一阵,直到他灼热的手掌搭上我手背想要掰开被我揪着的衣领时,我浆糊似的脑袋突然炸开一抹红色,红衣张扬红发飘舞,嚣张到不可一世。。。

    是他?

    是他!

    是那个妖人。

    我抬手狠狠一巴掌抽在他脸上,双目赤红,嘶声问:“暮景在哪里?暮景在哪里?”

    他雪白的脸迅速红肿成馒头,满目惊愕:“我。。。我。。。姐姐。。。”

    我重重一推他,他踉跄着后退两步,我冲过去抬腿就是一脚:“不许喊,你是妖怪,就是你,是你把暮景带走的,你把他还给我,还给我啊。。。”

    越说越怒,渐渐失了控,我手脚并用狠命踢打他。

    酒让一直以来压抑在心底的悲伤恐慌发酵成毒药,以往有多欢乐此刻就有多愤恨,所有情绪全定格在暮景离开那天,从甜蜜欢乐到悲伤无助,然后惶恐不安,直到最后铺天盖地而来的绝望,全部因这个人而起。。。我骂他,打他,用脚踢他,用牙撕咬他,最后的最后,将他赶出门外,满天爆竹声中我头发蓬乱双目血红,边哭边吼,滚,滚蛋,重重关上门。

第75章 永远有多远(一)() 
永远有多远?

    这个问题我后来一直在思考。

    人的一生是几十年,仙的一生几万几十万年,若以人的一生衡量,永远没有多远,而若以仙的方式衡量呢?

    三界六道自有其法则,人命虽短暂却可以轮回,可以期待下一世,仙的岁月虽然悠远,尽头却是寂灭,也就是说,一旦时辰到来,仙只会化成灰烬,永远消失于天地间。

    永远有多远,我当时无法回答,后来依旧无法回答,直到流觞刺入我身体,我才豁然明了,所谓永远,所谓我的永远,在我离开琉璃岛那一刻已经定型。

    ***************************

    除夕夜像个梦,我以为过去一生的长度,醒来,却只过去几个时辰而已,天大亮,门外响起咚咚的敲门声,朱鑫鑫欢快的声音传来:“师傅师傅,我来拜年,快开门。”

    零零落落的鞭炮声依旧响个不停,我揉着脑袋艰难地从被窝里爬出来,慢腾腾穿好衣服走出屋子打开院门,没好气的骂:“嚷嚷什么啊,吵死了。”

    一脸阳光灿烂地朱鑫鑫今天没穿招牌黄,而是一身红,活像只大红包似的矗在我家门口,对我深深一揖:“祝师傅万事如意、心想事成、财源滚滚、花开富贵,师傅给红包。”

    我笑着敲敲他脑袋:“红包没有,栗子到有几个。”

    他揉着脑袋怪叫:“我家师傅是个小气鬼啊。”

    我们笑闹着走进院子,昨晚落过雪,院子里房顶上一片银白,瑞雪兆丰年,倒是很合景,我打个哈欠便随手指指灶房:“让兰因整个火锅出来。”

    “早上吃火锅?师傅就是师傅,有创意。”朱鑫鑫拍完马屁急不可待的往灶房窜,便跑便嚷:“兰因,兰因,我给你带礼物了呢。”

    我回屋洗了把脸,打算换身新衣出去吃火锅,大年初一嘛,总得穿新衣应应景,这边还没打扮好,那边朱鑫鑫已在院子里杀猪似的乱吼:“师傅,兰因不见了,兰因不见了。”

    兰因不见了?我匆忙套好衣服,开门探出头:“不在灶房?”

    “不在。”

    “房间呢?”

    朱鑫鑫急的直跳脚:“没有没有。”

    我拍拍脑袋想了下:“大概出去买东西了吧,哎呦你莫叫了,我头疼。。。”

    “怎么可能?刚才咱们进院子前分明就只您一行脚印啊,师傅,兰因去哪里了?”

    “。。。那又怎样?或许他很早就已出去。。。”话说,酒喝过头第二天头疼这后遗症可真不好受,朱鑫鑫跳到我面前,急的满头大汗:“师傅啊,子时已经下雪了啊,可这里没他脚印。。。难道下雪前他已出了门?那得有多早啊?大年夜他一个人出去作甚?师傅师傅,您让他去干什么了啊?这么冷的天,他穿棉袄了没?”我愣了阵,揉揉额头,隐隐约约想起些东西。

    除夕,火锅,少年,红衣张扬。。。莫不是莫不是。。。我一把推开朱鑫鑫跑到门口打开门,小巷的雪地上零零落落有几行脚印。。。

    “兰因呢?兰因呢?师傅兰因呢?兰因,兰因。。。”

    “闭嘴。”

    我吼了声,深吸口气,跨下台阶走到我家院墙的右侧,那处果然堆着个大雪堆,我伸手去扒拉,手指不受控制颤抖起来。

    似乎记得少年被我赶出门外时只着一件中衣。

    触手冰冷的雪下面是暗红的头发,而后是灰色布衣,再然后露出缩成一团的瘦长身子。

    “兰。。。因。”

    我哑着嗓子喊他,耳畔是朱鑫鑫杀猪般的惨呼:“兰因啊。。。”

    雪底下的人极慢地动了动,缩在臂弯里的头艰难抬起来,然后我看到一张苍白至极的颜,一贯玉白的肌肤布满青紫瘀伤。

    “。。。兰因。。。”嗓子好似卡着什么东西。

    他摇摇晃晃站起身,瘦高的身形一下子拢住我,我不知觉后退半步,手上一冷被他一把握住,触手寒冷似冰。

    “。。。兰因。”

    他呆滞的眼瞳转了转,再转了转,唇动了动,红肿起皮的唇瓣立马裂开口子,一抹鲜血流过嘴角,他努力挤出一个笑,却比哭更难看,他哑着嗓子说:“姐姐。。。我乖。。。不要丢掉我。。。好不好。。。”

    我兀然酸涩了眼眶,愣愣看着他直挺挺向我倒来,我伸手接住,入手是冰冷的带着雪水的消瘦躯体,身后再次传来朱鑫鑫撕心裂肺的惨呼。

    “兰。。。因。”

第76章 永远有多远(二)() 
兰因没死。

    或许他运气好,也或许他体质特殊,总之,一夜大雪,他没被冻死,高烧两天之后,第三天渐渐好起来,而我没被自己愧疚死,却差些被朱鑫鑫的目光刮成肉末,幸好,兰因醒了,否则我毫不怀疑他会拿菜刀亲手将我这师傅砍成肉末!

    兰因醒了,朱鑫鑫的怒气才平息下来,转而哼哼唧唧哭了开来,说我没良心,骂我不是人,诅咒我要被雷劈,我看看床上一身伤痕虚弱不堪的兰因,手上的鸡毛掸子终究没法落在这欺师灭祖的家伙身上,只默默将他赶出门外。

    兰因被我发酒疯时弄出一身伤,又冻了一整夜,多处伤口红肿发炎,鉴于这是我亲手造的孽,这几日,我无微不至照顾他,我还说了对不起,他一脸惶恐,急急巴巴说,是他不对,是他错了,他再也不敢了,让我不要丢掉他。

    我很无语,愧疚的心疼。

    以前的他是懵懂的是痴傻的,不知悲苦为何物,现在的他依旧单纯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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