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缘尽隋尘-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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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宇文砚舒被她的突来的热情给弄糊涂了,不由得问道:“听我哥说,你哥离家出走了,你怎么还这么闲情逸致,不急着去找人。”
“嘘——”,独孤??泵?囟纤?幕安纾?14獾脚员呋褂腥嗽冢?怂??庾撸?恢弊叩焦烂?琶蝗颂?剿?翘富暗牡胤剑?呕饭怂闹埽?沟蜕?簦骸罢馐卤鹑硕疾恢?溃?悴皇峭馊耍?揖筒宦髂懔耍?腋缡侨プ吩?憬闳チ恕!?p》 “啊。”宇文砚舒惊叫出声,想不到独孤凌竟是这么个痴情种。
独孤??掀?崆锏奶玖丝谄?骸安蝗辉趺窗欤??憬愀绺星樽詈茫?峁?缃袼?涣耍??憬悴唤雒荒芩退?詈笠怀蹋?吹乖都匏?纾??悼薜难劬x疾畹惆净盗耍?腋绶判牟幌拢?缓们那牡母??チ耍?还茉趺囱??么踔灰?芸醇??桨参奘拢?呐略陡羟Ю锼?簿托陌擦恕!?p》 “若是皇上知道了,恼羞成怒,可就不好办了。”宇文砚舒有点担心。
“怕什么,反正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难不成你还真以为皇上会派人去抓捕我哥不成,而且有我爷爷在,皇上不敢拿我家怎么办。”
独孤??槐咚担?槐吆苡行募频墓兆庞钗难馐娉隽嗣拧?p》 有时候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人身在外,及时皇令十万火急也可以视而不见,抵赖没看到,何况有上面有擎天柱撑着,还怕什么不成。宇文砚舒心思一转,一个大胆的想法已经形成。
别看宇文砚舒嘴上说起来担心这个担忧那个,其实一旦下定了决心,胆子比谁都大。即使在这儿生活了十几年,骨子里还是抹不掉前世社会的自由、平等、民主的思想。至高无上的皇权有时候在她心里还停留在无关紧要的电视剧中,最大的好处就是跟着众多观众一起闹和闹和。
独孤??乖谪w赃脒蹲潘?依锏氖拢?钗难馐嬉丫?谛闹信趟愫昧私酉吕锤米急傅亩?鳎?米龅氖隆?p》 不知不觉两个人来到了旖烟阁后的梅林,只见一片红霞在凛冽的寒风中竞相争放,如同一朵朵大小不一的火花跳跃在遒劲的枝干上。林中游人如织,许多人不畏严寒只为一睹这盛寒雪梅的孤高桀骜之姿。
“看,前面那个人是不是杨言?”独孤??蚯胺脚?抛臁?p》 宇文砚舒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果不其然看见了杨言倜傥潇洒,风姿绝世的身影,语笑嫣然的与旁边的大美人儿谈笑风生。那美人儿一身风情,谈笑间天生成一股媚态,引得周围的登徒子眼珠子不断的提溜过去。只可惜年纪稍微大了些。
宇文砚舒看着有些眼熟,指着她犹疑的对独孤??溃骸澳桥?撕孟袷庆窖谈蟮拇耗铮俊?p》 怎么会呢?按照她的分析,这个春娘应该是杨?的心腹才对,杨?与杨箴早就决裂,杨言与杨箴却是真的兄友弟恭,按理说杨言该不会与春娘走的如此之近才对。
“别小看了他们,你只看到他们脸上笑得坦荡,不知道他们心里九曲心肠转到了哪一弯呢?”独孤??患?值慕病?p》 而宇文砚舒下意识的不想把温润如美玉的杨言与“表里不一”挂上钩,她还记得那个清风徐徐的夜晚,他们对坐凉亭,他妙语如珠,细细的给她描述了一幅水墨江南的画卷。这样一个明净通透的人儿,怎么可以跟算计,筹谋这些令人不喜的字眼儿搭上边呢?
杨言好像看到她们的到来,远远的冲着她们笑了一笑,温和明净的笑容比树上的红梅还要清澈高洁,让宇文砚舒狠狠的悸动了一下。
“真是有一段时间未见,想不到居然在这里见着你们。”杨言带着春娘走过来:“这里的红梅开的好,连锦梅园都比不上这里热闹。”
锦梅园是宫中专门栽种梅花的地方,品种繁多,一到冬天,嫩蕊吐艳,各宫的主子娘娘就喜欢带着浩浩荡荡的下人往那里跑。
“那是当然。”独孤??宰叛钛郧紊??男c骸耙?枪?镉姓饷炊嗳耍?遣趴膳履亍!?p》 杨言闻言也笑了起来,想象一下如果宫里一下子去了这么多游玩的人,别说父皇会龙颜不悦,就是各宫的主子娘娘也会吵嚷不休,把个**闹得乌烟瘴气。
宇文砚舒的心思飞到千里之外,心神不属:“这梅花是好看,可我到想起六王爷说过的江南杏花了,真想去看一看。”
杨言闻言微微一怔,不易察觉的恢复笑意:“可不是,明年杏花时节就是你与我三哥的好日子,到时候我毕竟带着江南的杏花作为贺礼。”
话音刚落,旁边的春娘娇笑不已:“六王爷真会说笑,哪有人用杏花做贺礼的?”
独孤??泊笮a似鹄矗?钡勒饫裎锼偷谋鸪鲂牟茫?隙a岜蝗?跻?虺龀?醺??p》 宇文砚舒看着养眼仿佛隔了一层琉璃的目光,明媚的扬起笑颜:“好啊,一定记着连树扛回来,就种在这梅林附近。”
风吹梅蕊闹,雨红杏花香。若干年后,宇文砚舒同样扬着明媚的笑颜站在一片含苞的杏林里,看着不远处绿叶渐覆的梅树,淡淡的吟着诗句,想着命数轮回,冥冥中早已在不经意间透露出结局。
七十三、下江南()
“腊月江南天气好,可怜冬景胜春华。霜清未杀凄凄草,日暖初干漠漠沙。老柘叶黄如嫩树,寒樱枝白是狂花。此时却羡闲人醉,五马无由入酒家。”
宇文砚舒缩头缩脑的蜷在狐裘中大声吟诵白居易的诗,整个人像个毛茸茸的球压在马身上。江南的冬天湿润温暖,但是对于习惯了北方干燥的寒冷天气的人来说,这种湿湿的冷反而更让人难以忍受,那寒气好像一根根冰冷的丝线从表皮毛孔间刺进去,再多的衣服也挡不住,冷到骨子里。
秋朝阳嗤嗤笑她:“你就一泼皮无赖,装什么文人雅客,瞧你现在个熊样儿,跟个缩头乌龟有什么区别。”
没错,宇文砚舒心底暗下的决心就是跟随萧景?一路来到江南,但是萧景?已经先行一步,那她不认识路怎么办?没关系,这有现成的壮丁可用,于是倒霉的秋朝阳小伙子就愣是被手下送来的十万火急的救急信号,披星戴月的赶到京城,就是为了给某个无良的人当向导。
得知事情始末的秋朝阳,心里那叫一个气啊,早知道当初就不那么大方,把飘渺宫的独家联络信号送给她了。真是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啊。
“切,我这叫天生我才,你再怎么羡慕嫉妒恨也是没有用滴。”宇文砚舒大大的白眼朝向他。
懒懒的伸了个腰,还是外面的空气舒服,清清凉凉,沁人心脾,就连泥土的味道闻起来都盈满了久违的清香。
“你有什么好让人羡慕嫉妒的,呆在京城里就像条快要窒息死的鱼,也就出来才活蹦乱跳的。”秋朝阳凉凉的展示他的毒蛇功,嘴角斜叼着一根枯黄的草根,悠悠的躺在马背上。随着马儿颠簸,上下左右的到处摇晃,也不知他练的什么功夫,无论怎么摇晃也摔不下来。
“唉,没娘的孩子是跟草啊,像我这种没爹疼没娘爱,没权没势美后台的孩子留在京城,要是还不低调些,还让人活不活了,还是六王爷说的对,活下去才是王道。”
秋朝阳似乎被自己的口水呛了一下,枕着双手抬高头颅,歪过头来狐疑的看着她,眼珠子一转不转,十分的怀疑她的话的可信度。
宇文砚舒被他不信任的眼神看的恼羞成怒,气恼的道:“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啊,再看把你眼珠子挖掉。”
“是没见过脸皮这么厚的美女。”秋朝阳复又躺下去,闭上眼睛,冬日的阳光暖暖的撒在他身上,柔和了他微微斜挑的嘴角露出的邪肆笑意,干净通透的犹如这光芒万丈的日光,谁也不会把他跟江湖中任人闻之变色的飘渺宫联系起来。
远处一骑红尘,飞扬而来,扬起漫天风沙。
“咳咳咳咳。”呛得宇文砚舒不断的咳嗽。
“吁——”马上的红衣女子猛地一勒缰绳,坐下骏马长嘶,前蹄高高扬起,落下,看的人胆战心惊。
同样鲜红的衣裳,穿在固燕身上就是明艳张扬的颜色,穿在这个女子身上就明显的柔和张扬的棱角,更显秀丽清绝。
“朝阳。”女子一开口,音若黄鹂婉转。
宇文砚舒感叹,美人哪美人,真是老天的宠儿,长得这么国色天香、摇曳生姿,究竟托生前贿赂了鬼差大人多少钱啊。只是这美人咋这么眼熟呢?
“呦,你来啦。”秋朝阳“咕噜”一下从马背上翻身坐起,挑起他招牌的邪魅笑容。
“嗯。”美人笑的天地失色,“向叔叔说你今天就到扬州,我等不及就先出来接你。”瞧瞧,人家不仅人美,说话更是直爽利落,惹得宇文砚舒心里好一阵羡慕。
“正好,我还正担心不知道他又搬到哪个旮旯儿,你领路,我跟我家娘子后头跟着。”
宇文砚舒闻言惊讶的张大嘴巴,对着这么美好的女子,居然也能睁眼说瞎话,还拿自己当挡箭牌,真是个薄情郎。正想反驳,但是转念一想自个儿这一路还要靠人家帮忙呢,可能是他又难言之隐,不能拆人家面子,于是闭口不言,顺带微笑做大家闺秀状。
做好了接受美人泪眼相望,执手控诉的心理准备。
谁知美人儿大大的“嗤”了一声,美眸不屑的扫了眼裹得粽子一样,只露出俩眼睛的宇文砚舒,不屑的道:“你又从哪儿挖出来的货色,跟你讲过多少遍,跟本姑娘玩这招没用。”
噗,宇文砚舒暗乐,原来不是拿自己当挡箭牌,而是习惯使然哪。可怜的秋朝阳童鞋啊,在同一个地方摔倒两次就是傻瓜,那在同一个地方摔无数次,还不知变通,她也就无话可说了。实在是孺子不可教也,朽木不可雕也。
“哦。”秋朝阳不甚在意的晃晃缰绳,驱使马儿朝前走,“既然你不相信那就算了,前面带路。”
“哼。”美人耻高气扬的一马当先。
宇文砚舒也赶紧驱马赶上依旧不慌不忙的秋朝阳,低声八卦:“这美人谁啊,跟你啥关系?”
“你没认出来啊。”秋朝阳漫不经心的摇晃着脑袋:“她就是聚胭楼的梦池,别跟我说你没见过。”
“呵呵。”宇文砚舒心虚的干笑几声,虽然她自己没把那件事当回事,但是女子去逛青楼还被人撞破还是件挺让人尴尬的事情。
同时心里也犯嘀咕,谁说古代女子对待爱情矜持羞涩的,前有使计怀孕,生米煮成熟饭的固燕公主,今有为情郎不惜孤身入青楼的梦池姑娘,真乃实实在在的女中豪杰,巾帼不让须眉也。
“喂,说起这个,那个朱雀你打算什么时候还给我?”宇文砚舒猛然忆起往事,好心的提醒显然不知拾金不昧是中华源远流长的美德的某人。
秋朝阳惊讶的道:“什么朱雀?”
语文呢眼熟怒目而视。
“哦,你说那个嵌着红宝石的黄金鸟啊,早被我卖了,不然我们哪儿来的钱一路走到这里。”
“你说你把它卖了?”宇文砚舒阴测测的强调。
秋朝阳大言不惭的种种的“嗯”了声。
宇文砚舒气极:“你个秋变态,那是我的东西,你居然把它卖了,看我不揍死你。”
秋朝阳坐下的黑色骏马在宇文砚舒粉拳堪堪要碰到他主人的瞬间,闪电一样射了出去,留下秋朝阳一连窜得意的笑声。
七十四、一江春水向东流()
扬州城遍种杨柳,护城河畔十步一棵粗壮的柳树。枝条儿裸露在外,偶尔有几片叶子挂在枝头,也是打了卷儿准备随时脱离枝头,投入大地母亲的怀抱。
“真是可惜,常听人说扬州春景繁华似锦,我竟只能见到这一片萧瑟的冬景。”宇文砚舒一边惋惜着,一边把马缰绳系在一棵歪脖子柳树上。
他们跟着梦池一路打打闹闹的到了护城河畔,一段人烟较少的河湾,河上只有一座坑坑洼洼的老拱桥,桥栏都已经断了两根,粗粝的石头看的出它饱经沧桑年轮。
“呶。”已经系好自己马儿的秋朝阳拍拍她的肩,随即指着一根较低的树枝示意她细看。
一根光秃秃的树枝有什么好看的?宇文砚舒疑惑的看看他,见他一脸神秘,只好凑过去仔仔细细的瞧,这一瞧不打紧,只见光滑的枝干上布满了一个个不起眼的小突起。用手一摸,里面鼓鼓的胀胀的,好像在积聚了无穷的力量,随时都有可能破壁而出。
宇文砚舒惊喜的看着这段看上去毫无特色的树枝,想不到这里面却是无限的生机,这就是生命的力量。无情的冬风吹逝了繁茂的曾经,却在隐秘的地方悄悄的孕育着下一个繁华。
“你看,世人只看到他们葱茏春意,却不知最萧瑟孤寂的时候才是生命力最旺盛的时候。”秋朝阳一改往日嬉皮笑脸的模样,整个苏格拉底附身般。
惹的宇文砚舒怔了一下,随即又鄙视般的嗤笑起来。
而一向爱慕他的梦池美人,更是水波明眸中爱意荡漾,恨不得将他整个人都融化在这春色无边的粼粼眼波中。
梦池大美人口中的向叔叔是个稍稍有些矮胖的中年人,正坐在河堤上钓鱼。此人脾气有些火爆,说话粗声粗气。一双眼睛时时刻刻盯着旁人。身处他的的目光范围之内就好像随时处于监视之中,一举一动都能惹得他分外警惕。
“他以前是不是你家管账的啊?”来的路上宇文砚舒已经从秋朝阳与梦池的谈话中知道,这个向叔叔原来是秋家的下人,后来干的腻烦了,突发奇想想要找个老实媳妇过过锅碗瓢盆,细水长流的小日子。所以辞了老东家,乐滋滋的出来找伴儿。
“这你也能看出来?”秋朝阳故作惊讶佩服的看着她道。
宇文砚舒误以为自己猜对了,神气极了:“那是,不看看我是谁?”
“可惜你错了,他是我家喂猪的。”
一句话像一盆冷水从宇文砚舒头顶直灌到脚底。把她洋洋自得的情绪活生生的打压了下去。
秋朝阳才不管她是不是被伤害到了脆弱的小心灵呢,继续道:“老头子觉得他名字不好,怕他管钱。飘渺宫钱财东流,家徒四壁。”
“哦?那他叫什么?”
“向东流。”
呃,宇文砚舒哑然,秋宫主的眼光实在是不够长远,飘渺宫地处东海。一江春水向东流,那钱财不是就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的流进飘渺宫了吗?
不过当她见到向东流住处的时候,立即认同了秋朝阳他家老头的看法,他的住处真是惨不忍睹,见者不敢恭维。
就在那座历经沧桑的老石拱桥的桥洞下,挖了个坑。依靠桥洞的洞壁搭了个棚,勉强算是个窝。这随遇而安,不计身外之物的做派。真正能使那些自诩能屈能伸大丈夫的人汗颜无比。
“进来小心脚下。”向东流一边声若洪钟的说着话,一边一马当先推开那扇摇摇欲坠的竹篾做的门。
梦池以前来过一次,心有余悸的走在最后,宇文砚舒自觉是客人,于是客客气气的走在秋朝阳身后。夹在俊男美女两人中间。
窝棚低矮,向东流走进去刚刚好。秋朝阳个儿高,不得不缩肩弓腰委委屈屈的钻了进去。宇文砚舒身量也没那么高挑,轻轻松松的一脚踏进去。
脚底传来软绵绵的触感,大概是因为屋子建在河堤上,下面有淤泥的缘故。这里河水丰沛,这些河泥甚至还有些晃动。
动?这个年头刚闪过宇文砚舒的脑袋,她立即就觉得脚下传来的感觉不对劲,不禁往下一瞧。
“啊!”一声尖叫,宇文砚舒花容失色,头皮发麻,手脚利落的一个跃起,整个人挂到前面秋朝阳身上,“蛇啊!蛇……”
秋朝阳鄙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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