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缘尽隋尘-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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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孤凌看她不像要捉弄自己的样子,大着胆子凑到跟前,仔细看了看又闻了闻,迟疑了一下:“这似乎是碧玉膏。”
“你确定?”宇文砚舒迫不及待的追问。
独孤凌笑道:“放心,哥哥我这点眼力还是有的。”
宇文砚舒紧锁秀眉,深思起来。
“怎么了?”独孤凌看她一副沉思的好像已经忘了他存在似的,不得不出声询问。
宇文砚舒再一次往四周逡巡了一遍,压低声音道:“这里面有微量的马钱子和雷公藤,还有五石散。”
独孤凌面色大变,出生世家,他对马钱子和雷公藤的药效十分清楚,这两种是宫中禁用的毒药,也只太医院有些,但即使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太医们也不敢擅作主张以此入药。五石散就更不用说了,宫中禁药,只因能危害的人最有可能是当今圣上。
两人各怀心事回到客厅,客厅里早是沸反盈天,热闹非常。萧景琪喝多了酒,双颊殷红眼波横流,媚态可人,还不断的有客人敬酒。
宇文砚舒看了,微微皱眉,唤来汀芷让她扶萧景琪先去休息,这么个喝法还不得醉死了。
第四十四章 风雨潇潇情(一)()
杨?的身体似乎一直没有好转,反而一日比一日沉,忙坏了宫里大大小小的御医,各宫娘娘妃嫔,不管以前有无过节都来嘘寒问暖,人来人往络绎不绝,各种名贵珍稀的药材堆满了紫苑的偏厅,紫苑的上空成日里都缭绕着一团若有若无的烟气。
对于杨?这突然病倒,宫中颇多猜疑,被提的最多的就是杨?因与杨沐私情,不愿嫁给薛衡俭。当然这些话只是宫中小道流传,每个人都是心知肚明,却无人肯捅破最后那层纸,只想着赶紧嫁了人就好,这种事一旦被捅出来只会丢了皇家颜面,谁也不会占到便宜。
“薛大人年轻有为,才华横溢,你又是公主千金之躯,他必不会亏待你。”
傍晚时分,宇文砚舒刚刚踏入紫苑的正殿,便听到杨箴无奈却饱含柔情的声音。
“我累了,先该休息会,你先走吧。”杨箴的声音听起来憔悴无力。
宇文砚舒原以为她是在装病,一听这声音,中气虚浮不足,声调里有一线喑哑,倒是实实在在的生病了。
“你,好自为之。”杨箴说的语重心长。
出来正巧遇到拎着食盒往里走的宇文砚舒,脸色依旧阴沉,绣着螭龙盘飞的玄色外袍被甩的猎猎作响,看见宇文砚舒也没有往日的亲和,斜斜的乜了她一眼,依旧抿着嘴唇脚步匆匆的离开此地。
“郡主,你怎么来了?”送杨箴出来的采芹连忙过来接过她手中的食盒:“有什么让我们做奴才的跑腿就是了,怎么让您亲自送来了?”
“没事,我正好要来看看姐姐,就顺道带了过来,是皇后娘娘特地御厨刚做的雪参银耳汤,最是补养。”宇文砚舒说着,好奇的伸着脑袋往内室瞧,悄声道:“公主睡着了么?”
“刚睡下,应该还没睡着。”采芹张罗着下面的小丫头把参汤拿过去,吩咐她放入铜鉴缶里保温,等公主醒来时喝。
宇文砚舒吐吐舌头,想着刚刚杨箴的黑脸,估计杨?的心情也不适合接待探病的人,悄声的跟采芹说一声,改天再来也是一样。
“采芹,谁来了?”
杨?被杨箴绵里藏针的一番话刺得睡意全无,满脑子的混乱,正想找个人说说话,解解闷,听见外面有声音便高声询问。
采芹被一喊,向宇文砚舒告了声罪,进去通告。杨?挣扎着做了起来,披了件衣服,对她说道:“让她进来吧,我正想个人能说说话呢。”
杨?半倚在床上,身上披着石青色波纹缎里披风,一把青丝散在大红的被面上,憔悴病容不减丽色,反而更增添了一分我见犹怜的感觉。
“平湖碧玉秋波莹,绿云拥扇轻摇柄。水宫仙子斗红妆,轻步凌波踏明镜。”
待宇文砚舒坐定,杨?谴走了下人,不与她打招呼,反倒背起诗来,这首诗宇文砚舒自然是知道的,第一次去杨沐的蜀王府,被府中接天连日别样红的漫漫荷塘给震撼住,不由自主的便背出了这首几百年之后的诗人写的诗。
此时此刻,此景此情,杨?突然背出这首诗却一点也不予气氛大便,甚至显得很是违和突兀。
宇文砚舒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只好笑笑:“姐姐正是好记性,听过一遍就记住了。”
而杨?没有一分想要接她话的意思,一双黑白分明的犹如嵌在水银里的黑珍珠的眼睛却一眨不眨的盯着她的脸,那眼光微带了然的笑意,好像对宇文砚舒的某种秘密已经了然于胸。看的宇文砚舒心里毛毛的,大概没有人喜欢面对这种好像已把自己看透的目光吧。
“宋代诗人张耒的诗,我说的对吗?”杨?紧紧盯着宇文砚舒的脸,不放过她脸上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动作。
宇文砚舒如遭晴天霹雳一般呆愣愣的坐在椅子上,傻傻的看着她,所有的心思在一瞬间冻结凝滞之后,突然间的如溪水流动百转千回,有激动,有茫然。
杨?对她看到的表情变化甚为满意,亲切友好的微笑道:“那日听到你念这首诗的时候,我就知道你一定也跟我一样来自很遥远的时代。”
看杨?的脸色似乎陷入了过往的记忆中,宇文砚舒不敢确定她是不是就是她要找的人,就跟杨?知道她来自后代,却不知道她是谁一样。能不能表明自己的身份,如果她不是怎么办,不会,她放着自己的亲生弟弟不管,毫无理由的迷恋杨沐,似乎就可以确定她就是曲恋瑾,杨沐那张与瞿俊昊一模一样的脸;那如果她是又该怎么办,她们曾经无话不说,躲在一个被窝里聊天直到深夜,可是后来自己与瞿俊昊结婚的事情被她知道后,就再也没有说过一句话,甚至还横插一杠,闺蜜间的感情再深,似乎一旦与男人牵扯上就会变得微妙诡异。
“哦?同是天涯沦落人啊。”宇文砚舒心不在焉的敷衍。
幸好,杨?以为她是因为身份被拆穿才表现出来的心慌意乱,倒也不予追究。
“我来自千年后的世界,你呢?”杨?遇见故人一般轻松的微笑,有些事放在心里这么多年,就像黄河奔腾狂勇的水,急不可耐的需要一个发泄的出口。
“我?”宇文砚舒说之前先环顾了一下四周确定没有人,突然就沉下心来,开始瞎编:“我前世父亲是江南道的一个小官,后来写了一首诗据说讽刺了乾隆皇帝,所以被满门抄斩,我走投无路所以投河自尽,醒来的时候就躺在这一世的母亲身边了。”
“哦,原来是乾隆时期,那时候**盛行,因为这个被冤死枉死的人不计其数。”杨?淡淡的说道,脸上并没有多少惊讶,同情的表情。现实总是残酷的,无论哪个朝代都免不了这样的事情,她没有多余的感情来给予别人。
“我来的那个地方比你还要远,那里人们发明了很多工具,有在天上飞的,能在海底游的,那里的人还能登上月亮。”生病时期的人心理防线脆弱不堪,那旧时的事情如同决堤的河水,堵塞在心口,让她不吐不快。
“登上月亮?”宇文砚舒假装不可思议的惊讶的喊。
“是的。”杨?自豪的理了理发丝:“我就是来自那样一个在现在看来充满了不可能的地方。”
“我们家有自己的集团产业,也就是说我们家事做生意的商人,你可能无法想象在这里商人在士农工商中排行最末,但是在我们那里只要你有门路赚钱,就决定了你的社会地位比别人高。我父亲的头脑很聪明,只要是他看中生意没有一项不是利润滚滚。”
曲伯伯的确精明,宇文砚舒想起那个头发需要“周边支援中央”,而不得已每天都带着假发套的伯伯。曲恋瑾在中学作文外貌描写里曾直接这样比喻道“中间是个溜冰场,周围一圈铁栅栏”。曲伯伯不仅有生意上的独具慧眼,而且交际手段圆滑长袖善舞,经常出资支持政府各个大型项目,是官场上受人欢迎的“财神爷”。
“可是他只顾着忙生意赚钱,我妈妈每天也只顾着美容打扮,跟其他贵妇人参加party,把我扔给保姆,每个月按时给钱,平时看到别人有的东西跟司机说一声。却总没有时间跟我一起聊天,一起游玩。”
宇文砚舒在心底点头,那时候曲恋瑾会经常一放学就跟司机叔叔打一声招呼,跟她手牵手一起回她家,她说因为她们家有家的温馨味道。
但是此刻,她还是装作好奇的道:“可是你衣食无忧不是很好吗?”
“衣食无忧?”杨?苦笑:“你不懂的,与那些东西相比,我更羡慕那些爸爸妈妈牵在手上去路边摊买东西的人家。”
“在外人眼里我是个千金大小姐,顺风顺水,什么都有人帮我打点铺垫好,我只要坐在那里等着就好了,可是谁又知道我心中的苦呢,父母各自为乐,而我一直以来引以为傲的好朋友居然勾引了我男朋友,并且还瞒着我结婚了。”
勾引!宇文砚舒瞳孔蓦然缩紧,长长的青葱似的指甲不经意间掐入掌心。原来在她心里,自己一直是这样的人。宇文砚舒嘴唇抖了抖,最终还是没能说出任何一个字。
“我那么相信她,她居然趁着自己生病的时候装可怜,对我男朋友投怀送抱,她怎么可以这样?我那么掏心掏肺的对她,她父母双亡,我担心她想不开便接到家里来亲自照顾,我有什么好东西都会分她一半,她受了委屈,我就替她出头出气。”
坐在椅子上,明明穿了很厚的衣服,还披着金鼠毛捻线制成的厚厚的披风,却还是挡不住这料峭的春寒,宇文砚舒只觉手足冰冷,心血管似乎来不及供应大脑足够的新鲜血液,而导致思维逐渐的缓慢。
无怪乎人们都常说,事情都有两面性,我们应该辩证区别对待,可是现在的宇文砚舒的困惑是应该区别对待事情,还是区别对待人。
四十五 风雨潇潇情(二)()
杨?依旧用她带着浓浓的鼻音的腔调,喑哑着嗓子继续诉说她心中当年的受到背叛时的愤恨与难受,可是这在宇文砚舒听来分外的滑稽。
不知何时窗外开始下雨,潇潇风雨急骤的打在园内的花草树木上,发出“沙沙“的轻响,老师说过那声音就像春蚕咀嚼桑叶的声音,代表着春回大地万象更新。可是为什么她会觉得那从天际垂下的晶莹的丝绦像根根绵密的针,一针一针细细的缝在她的心上,看不见的伤口却是细密的疼痛。屋外的树枝纵横交错的影子在明纸糊的窗户上像波涛中的小舟摇晃,没有点灯的屋内时亮时暗,所有的东西似乎看清楚了,却转眼间又淹没在黑暗之中。
“幸好我的昊虽然一时糊涂,最终还是看清楚了他自己的心,在瞿爷爷六十大寿宾客云集的寿宴上答应了我们的婚事,那时候他为了向我赔罪带我去马尔代夫,去法国,去罗马,我们玩遍了所有的可以玩的地方,那段时间是我那一生当中最开心的时候。”杨?的声音完全沉浸着回忆的甜蜜中。
对她来说有没有听众已经完全不重要了吧,她只是憋得太久,太需要倾诉。就像我们小时候憋不住秘密的时候,哪怕找个树洞也要畅快淋漓的倾吐一番。
“其实,我很早就知道了他们的事情,可是我总是在欺骗自己,不会的,我的朋友那么好她怎么会做对不起我的事呢,但是我却在昊的车里看到了他们的结婚证,那时候我感到整个的天和地都崩塌了一样。所以那天在寿宴上,听到老爷子亲自宣布喜讯的时候,我既怨恨她又同情她,恨她怎么可以不知廉耻做出这样的事来,心疼她毕竟是我几十年的密友啊,从小到大我们情同手足形影不离,她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委屈,我知道瞿家从来没有承认过她,也是那么大的一个家族,怎么会让儿子娶一个不值一文无父无母的女人。呵呵,可是我看到她明明委屈僵硬的脸,当时不知道怎么想但是心里却莫名的痛快,我什么都可以跟她分,唯独这个不行。”
说道最后两个字的时候,几乎是一字一顿咬着牙齿狠狠的吐出来一般。
“你和昊认识多久了?”宇文砚舒的声音放仿佛来自外太空一般,空荡荡的飘零在夜色中。
“我们啊?”杨?歪着头甜蜜的笑着:“我们两家是世交,他比我大三岁,可是他从小就被送到国外长大,十多年也不过就见过他一两次,可是家里人经常说我们是金童玉女天造地设的一对,曾在我十六岁的时候两家人就想把婚事定下来,但是他要以学习为重就耽搁了下来。说起来,我一辈子就瞒过奕真这一件事,我怕她会笑话我是童养媳。”
宇文砚舒想起来了,那段时间曲恋瑾好像每天都是春风满面,可是问她什么,她却只是摇摇头什么也不说,只一个人呆呆的傻笑,可是没过几天她就变得很沉寂,一个人经常望着某一个角落发呆,后来与她表姐一起去了英国游玩。可是那时候石奕真并没有来得及花心思注意她这点微妙的变化,因为就是那时候她父母空难的消息报道出来,她感觉整个世界都沉入了无边的黑暗中,医生诊断出她那时有较为严重的自闭症。
“她居然……”
窗外一声惊雷吞没了她接下来的话,今年开春的第一声春雷终于在这个伸手不见五指的晚上敲醒了正在进入梦乡的人们。砚舒听不清她后面说了什么,但是却清清楚楚的看见她脸上连黑夜都挡不住的恨意。
那种恨意像一把雪亮的宝刀笔直的叫嚣着要将将宇文砚舒整个人劈成血淋淋的两半。
宇文砚舒心间一颤,双脚不由自主的站起来搬动僵硬的身躯,机械的道:“我出来没跟阿琪姐姐说一声,天色已晚,我先回去了。”那声“永昌姐姐”如同梗在候间的鱼刺,无论如何也吐不出来。
世界上最残忍的不是来自敌人的刀子,而是最亲密的人在心中为你勾勒的那幅肖像。
天色真的很晚了,奴才们都以为她今晚也会住在这儿,刚刚通报过西阁的被褥都准备好了,伺候她的小婢子也已经在那里等候,其余人都已经去休息了,就连守夜的小太监也杵着拂尘打起了瞌睡。风雨夜是嘈杂的一个夜晚,也是最安静的一个夜晚。
安静的雨夜就是他们相遇的那个晚上。
她站在桥上任滂沱大雨如注,浇湿了她全身,父母的双双离世,温馨美好的家庭一夕之间毁于一旦,这个残酷现实的打击瞬间击垮了她的所有。天地间一片苍茫仿似只留下她一个人孤魂野鬼游荡,来去匆匆的人脚边溅起的水花短暂的在雨幕中绽放,他们匆忙而去的那个方向的尽头是否都有一个温暖的家在等待他们?
“喂,别跳啊。”
站在桥上的石奕真被一声清亮的声音惊了一跳,那声音在漫天的雨声中依然清晰,随即整个身体被人箍进怀里,迅速的往后退了几步。
“这位同学,你这是做什么,为什么要想不开呢?”还是那个声音,里面似乎多了几分怒其不争的焦急与担忧。
石奕真茫然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她只是觉的该回家了,所以挪动了一下脚步而已。
可是那时候的她坚决的拒绝了与所有人交流,哪怕是眼前这个有着很好看的眉眼的男孩子,他的身上有着大雨也冲刷不走的木樨香味,混着几丝淡淡的烟草味道。
那个男孩子带她回了他的家,那个简洁的一室一厅的小公寓,是他躲避家里压力可以尽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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