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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个皇帝做老公-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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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哗然。

皇帝也皱眉,说:“这个时辰顺贞门已下匙了。”

墨婉听给皇帝如此说,有些沮丧,低眉应了声:“哦。”又抬眼看着皇帝,有了主意,旋既又笑了说:“我有腰牌。”

皇帝瞧着她,一脸的不可置信,一个小答应怎么会有出宫的腰牌?脸色也跟着微沉,问道:“你怎么会有腰牌。”

墨婉神秘的笑了一下,说:“皇上到了顺贞门便知道了。”

一行人随着皇帝一直穿过御花园,到了顺贞门下,墨婉见那随墙的三座双扇实榻大门紧紧关着,因为顺贞门乃内廷通往神武门之重要通道,无故禁开,也就是说出了顺贞门就是等于出了宫,墨婉不由得开始兴奋。

在宫里困了太久,眼见着过了这个门就是宫外了,墨婉眼睛里隐约露出炯炯的光芒。

皇帝见已经到了,便问道:“你不是说有腰牌吗?”

墨婉笑衍衍道:“万岁爷就是腰牌啊,只要您一句话,别说是顺贞门,就是神武门他们也得打开。”

皇帝一愣,才恍然,原是这等耍小聪明,不禁好笑,想了想,说了声:“既是朕应了你赏月,便依你。”

皇帝命人开了顺贞门,这便是出了内宫,神武门当值的统领见御驾至此,飞奔过来接驾,跪倒施了大礼。皇帝只道:“朕不过随处走走,不要大惊小怪。”

统领恭恭敬敬的应了声:“嗻。”退到后面。

墨婉不由得暗自吐了舌头,没想到折腾的这么大,早知道这样就随便找个地方得了呗。负罪感油然而生。

墨婉随皇帝登上了城楼,抬眼远望,繁星闪烁,那一钩弯月悬在天上,宫外点点灯火,那是九城的民居。她忽然就没了刚才的兴奋劲儿。

城墙上风大,吹得她身上的团花比夹噗呼噗呼的响,身后是城楼上点着的巨大的灯笼,那灯笼很亮,让她觉得有些睁不开眼。

皇帝站了片刻问她:“朕这腰牌当的如何?”墨婉浅笑了回:“当然好。”

众人随着皇帝在城墙上走着,离城楼渐行渐远,墨婉只默默跟在后面。走了一阵子,他回身问道:“不是说来神武门赏月,怎么这会子倒不言语了?”

墨婉却怔怔的看着城外的点点灯火,道:“墨婉这不是在赏着呢吗?”

皇帝顺着她的目光望去,说:“你在看什么?”

墨婉未收回目光,直瞧着万家灯火,说:“皇上您看,地上也有星星。”

皇帝扶着城垛,回身见她落寞的很,说:“刚才还好好的,这会子怎么了?”

墨婉幽幽道:“万岁爷看下面,那么多灯,那么多人家,却没有一个是我的家。”

宫中的规矩,妃嫔入宫便要全心侍奉皇帝,不可心有杂念,墨婉此话一出,其意再明显不过,是想家了。便是犯了大错。(没有人性的规矩,想家都不行。)

皇帝道:“你想家了?”

墨婉怏怏道:“没有。”心里却说,想也没用,若是自己的家真的在这城墙之外,她就算跳下去会粉身碎骨也会试一试的。

皇帝道:“按着规矩宫人入宫便不可出宫,自幼朝夕相处,如今离了家,想家也是常情,朕不怪你。”

墨婉咬着嘴唇,停了半晌,强笑了说:“我这个人随遇而安,既来之则安之,没什么可想的。”

又抬头看了那一弯皎月,想起了那首极应景的诗,道:“今人不见古时月,今月曾经照古人……唯愿当歌对酒时,月光长照金樽里。”

李大,也是穿去唐朝的吧?这诗写的忒应景了点。墨婉忽然找到了慰藉,看着挂在天上的月亮,有一种说不出的亲切——穿来之前抬头看的也是同一个月亮,嗯,有种找到亲人的感觉。真想把月亮摘下来亲两口。

又想起父母,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可知道女儿此时正与你们在同一个月亮下,可却隔了几百年的悠悠岁月。

基于上次生病的经理,墨婉没敢再城门楼上待得太久,从神武门下来的时候墨婉还沉浸在思乡的情绪中,对着城头上的月亮真是一步三回头。

因为今天翻了牌子,墨婉直接虽则皇帝回了暖阁。

到了暖阁,想家的姑娘推开窗子,依旧仰着头看着外面的月亮,越看越觉得李白的诗写的太好了,自己一肚子的思乡之情想说都说不出来,可谓是书到用时方恨少,想表达点感情就词穷。

身后响起皇帝低低的声音:“在城楼上还没看够?”

她回过身,说:“我今天才发现,月亮这么好看。”

其实墨婉是想说,我今天才想到,穿越前的月亮与穿越后的月亮是一个哎~!

皇帝已经换了衣裳,说:“夜里风凉,关了窗吧。”

墨婉顺手关了窗子。见皇帝已经坐在炕桌边拿了本书看着。墨婉一咧嘴,心想,这位要是看起书来,那就是几个小时,自己在一边作陪,无所事事的一坐就是几个小时,容易吗?

这就是精神虐待啊。

墨婉琢磨了一下,自己也应该找点事做,看案子上还有几本书,就拿起了上次的那本东坡乐府看了起来。

可惜,姑娘上学的时候养成一个毛病,只要一看书就犯困,这回看的还是古文,简直就像看了催眠的符咒一样,一边看一边强忍着哈欠。领导在哪学习充电,自己在一边睡觉,好像太不礼貌了。

忍着吧。

皇帝看了半天书,一琢磨,怎么这么安静呢?不像是墨婉的作风啊,回头一看,墨婉拿着一本书,趴在案子看的一动不动。又看了一会,再回头,还是一动不动。皇帝纳闷了,什么书看的这么投入啊?

走过去一看,好家伙,睡着了。

直过了十余天,皇帝才起驾往南苑去了。

储秀宫里因入了秋,窗上的纱帘撤了下去,榻上的冬竹凉席也换成了软缎的垫子,惠嫔顺着敞开的窗子瞧着廊檐下悬着的芙蓉笼,里面的红点颏在那竹笼里轻巧跳跃,不时的仰头,发出婉转细柔的鸣叫,那是几月前敬嫔送来的。惠嫔见秀芹到鸟笼前逗那鸟,那红点颏便又鸣了数声,只觉得那声音尖锐刺耳,只提声叫道:“秀芹,快把那该死的鸟拿远些,这叫声真真儿叫人心烦。”秀芹听了,忙答应了声:“是。”便叫人把芙蓉笼提到西边墙舢处。待秀芹回到内堂,见惠嫔歪在软缎垫子上,自己也就静静的站在一边。惠嫔问:“万岁爷可出了宫了?”秀芹回:“是,今儿一早御驾便出了永定门。”惠嫔听着不再说话,储秀宫里极静,只听见那红点颏有一声没一声的叫着,惠嫔眉头皱的极深:“这鸟怎么叫个没完到了,再拿得远些,烦透了。”

所谓秋高气爽,那天透蓝。道路两侧皆是树木,有风刮过发出哗哗的声响,墨婉便轻轻将厚重的绿呢车帘撩了个缝隙朝外看去,路旁的枫树叶子,好似喝了过量的酒,红的像一团火。前面远远的,旌旗辂伞也在风中猎猎作响,大队人马簇拥着御驾缓缓前行。略靠后的是随扈官员和将士,内大臣和护卫紧紧随在御驾之侧,骑着马,着戎装,很是威风。

墨婉坐在车里,搓着手卷,真想出去和他们一起骑马。

满洲尚武,秋猎是旧俗,随扈的内大臣将一切安排稳妥,随行的诸王,贝勒,贝子等等也都各自安排下后天色已经渐暗。

作者有话要说:  我码字的速度还是有进步的,虽然进步比较缓慢。

再次多谢给我留言的亲,撤过来让俺抱一下……

每次看到留言的数量增加一条我这心啊,跳的老有力了

☆、四十二、南苑学骑马

皇帝驻跸南苑东宫,关防自是首要,随扈的内大臣便调拨了驻扎在丰台的大营的八旗军队来此,加之带来御林军,十六人为一队,不分昼夜交替巡视。

因东宫本是前朝上林苑内监提督衙署,所以并无专门安置妃嫔之所,墨婉便被临时安置在听雨楼,待随扈宫妃皆安置稳妥,南苑行宫里已经是灯火通明。离了宫,规矩也松散了,墨婉靠坐在炕上,看着那隔扇门朱色鲜艳,显是新漆了的。秋天风大,到了南苑没有了遮挡,风更大了起来,吹的那门吱呀呀的作响,连雕了花的裙板和门格心也微微颤动。

一路上虽是坐了马车,却也颠簸。待一切都安顿好了,才觉得乏累,吩咐了梨香关门,安然睡去。

隔日,便是个一极晴好的天儿,皇帝阅了奏事处送来的折子,又差人往宫中与太皇太后,皇太后处请安,直了下午歇过午觉,方换了降色骑装出了二层殿,径直往南到了阅武临时处,见墨婉穿了一身淡青色妆花的百蝠剑袖,站在朱漆的隔扇门边,听得御驾之声,回过身来给皇帝施了礼方才起身。

墨婉见皇帝打量,便原地转了个圈,粲然一笑,问道:“好看吗?”

皇帝笑着点头,道:“你这身装扮,纵使不跨马勒弓,也带了三分英气,三分爽朗。”说着便吩咐身边的李德全:“备马。”

马场上,蔚蓝色的天空,一尘不染,晶莹透明。远处的朵朵霞云漂浮在空中,仿佛是天空羞红了的脸庞。

墨婉一手牵着枣红马,一手搭在眉上往北眺望,远远的看见一骑烟尘,紧接着便传来清脆的銮铃声,十几名亲兵皆着髹漆甲胄簇拥着一匹白马,至不远处方勒住了,那白马跑的正起兴,前蹄尥起老高发出希律律的马嘶声,那马上的人手勒着缰绳,身子随着马向后极度倾仰,待马四蹄落地他依旧稳稳的跨坐着。

曹寅跟在离皇帝两个马身远的地方,见皇帝勒住了马,也忙带住了缰绳。

因事先便又御前的太监告知有宫妃在,曹寅便向上一扬马鞭,十几名亲兵皆远远的下了马,唯那匹白马踏着哒哒的蹄声走了过来,马庆福忙上前拉住了马。待到了近前,墨婉才觉那马极是高大魁伟,皇帝穿着降色的骑服,腰间明黄的带子上也只挂了玉佩,跨坐在那白马上显得分外清朗。

皇帝未下马,手松握着拳头,大拇指上的碧玉扳指压在缰绳上,任由那马前后踏步,仍高高在马上端坐,只低头打量了一眼墨婉的马,说了声:“上马。”

有小太监端来马扎子,放在枣红马身侧。

因是骑马,墨婉穿了双压纹的鹿皮短靴。

踏在马扎子上,一手抓着缰绳,一手板着马鞍,犹豫了半晌,终究一用力踏上脚蹬,那马却极不配合的向前走了半步,险些将墨婉带倒。瑾玉忙上前搀扶,说了声:“主子小心。”

皇帝在提马到她近前,说:“上马要快,要稳,胆子大些。”

墨婉回头见皇帝正在瞧着,便又抓紧了缰绳预备上马,谁知那马调皮,任她一勒它便绕着马扎子向前踏两步,直踏得把墨婉落在身后。

墨婉还站在原地为难,只听身后皇帝说:“怎么站在马后面,提防它踢你。”

她回头看着皇帝,不知道怎么办才好,皇帝一笑,说:“抓住缰和髻甲毛,随着马转,上马的时候要快些,这些马极有灵性,若是知道你不会骑马连它们也要欺负你了。”

说着便轻轻提了缰绳,到了墨婉身边伸出手去,墨婉拉住他的手,他只微微用力,墨婉便借着力道上了马。

皇帝一拔缰绳,身下的白马便扭身,转了过来,说了声:“走。”便一下子窜出老远。

墨婉跟在后边显然有些吃力。看着离自己数仗开外的皇帝,心里着急,却也没法子。心想,多亏穿越之前单位组织去内蒙旅游,自己还学过两次骑马,要不然这人可丢大了。

努力回想着前世教骑马的教练的话,一面努力的保持自己的身体平衡,渐渐的找到了一点规律,不快不慢的往前遛着。

皇帝早跑出老远,兜了一圈回来,说:“往远了去,你可跟着?”

墨婉犹豫了一下,说:“跟着。”

皇帝便一驳马,往北奔去了。

墨婉定了定神,抓紧了缰绳,小腿轻轻一夹马腹,那马便也跑了起来。

因有宫妃跟随,那十几名甲胄亲兵不能靠近,只好远远的跟着御驾。

皇帝回身见墨婉被落下老远,便放慢了马,不缓不急的遛着马等她。待她的马到了近前,皇帝微微蹙眉,道:“这样不紧不慢,真真儿的无趣。”又抬起箍金的马鞭,往前方林子里一指说:“去海子边遛遛,你行吗?”

墨婉皱了眉头,就她着水平,平地上骑马还费劲呢,走路刚刚学会,就让她玩障碍跑?还是算了吧。打肿脸充胖子的事儿咱还是少干。墨婉看了看树木丛生的林子,摇了摇头。

皇帝一笑,伸手向她,道:“来,上我的马。”

墨婉一愣,皇帝见她原地不动,便提马向她走了两步,说:“你只把手给我,把脚离了蹬子,向我这边倒便是了。”

墨婉惊疑的看了他,他又笑了说:“不信朕吗?来,把手给朕。”说着便拽了她的手,她被他扯的在马上不稳,忙松了脚蹬,只觉他的手臂已经挽住她的腰,整个身子悬了空,再一转眼已经上了他的马。

骑马本就让她紧张,掌心里已经微微浸汗,这一换马更让她心突突直跳,两只手叠在一起,紧紧的攥着那缰绳,手心里也湿透了。

他低身拽了一下肚带,确认那肚带未松,才提马入了林子

因共骑一匹马,她便只得紧紧的贴在皇帝胸前,耳后皇帝的声音低沉柔和,:“两手分开,不要握在一起。”

她还心存余悸,只听他的话,将两手稍稍分开,听他又道:“不要攥的太实,只松握着拳头便可以了。”又空出一只手,将她的手悬于马肩隆之上。

因为就在他胸口,那声音好像是从他胸膛里传出来的,他衣袖间淡淡的龙涎香,让她觉得安心,轻轻吐了口气,便松了手,空空的握了拳头。

跟在远处的曹寅,带着十余名护驾亲兵,眼见着皇帝二人直进了林子,那草地上的枣红马因没了主子,原地刨着土,他只好也带着人提马进了林子。

林子里不比草地,地上满是掉落的大小树枝和低矮不齐的树木,满洲向来重视骑射,皇帝虽久居宫中,却极擅长马术,一进林子便并不坐着,只将膝盖靠在马鞍上,鹿皮串珠的云头靴直指着地面,蹬着那雕了祥纹的铜镫子,又将手中的缰绳略挽起了半尺,身子也向前倾斜着。这样一来便把墨婉微微压在胸下,让她极不舒服。

他只向前看着前面树与树之间的空隙,说:“坐稳了,进了林子便要颠簸。”

这一说,让她不由的紧张,把他刚才的话忘的一干二净,手又开始紧紧的勒着缰绳,那马忽的受力,便甩动着头,使得墨婉更加惊慌了。

皇帝极快的拨着缰绳,又用马鞭极轻快的敲了敲,马便安静下来。他道:“你别惊,只坐稳便是了。”

说着双腿紧紧夹了下马腹,那马便在林子里蹿跃起来,在树林里极灵活的跳跃。

穿过不大的一片树林,便到了海子边。所谓的海子,就是湖。因南苑地势低洼,泉源密布,永定河又近在咫尺,那河的支流小龙河与凤河汇聚在一起,便有了这面前的饮鹿池。

皇帝在饮鹿池便勒住了缰绳,翻身下了马,又转身伸出双臂,说了声:“到了,下来吧。”墨婉扶了他的手,他只轻轻一提便将她携了下来。

待双脚着了地,墨婉才重重的出了口气。

见墨婉一副如释重负的样子,皇帝自觉好笑:“你阿玛是边陲武将,你竟不会骑马?”

听他这样一说,墨婉不免一惊,抬眼看他,不禁微微一滞,却被皇帝看的分明。

她只说:“我,并不常常骑马。”

他却定定的看着她,像是要把她看穿,她不敢与他对视,转头看向湖面。许久,他挑了眉,道:“歇会儿吧。”又回头看了看林子深处,说:“让他们也歇歇。”说完便顺势坐下,那身下的秋草还未黄透,上面却落了极厚的落叶,发出哗哗的声响。

墨婉怕说起她的家世会露出马脚,幸而皇帝没有再提,接过他递过来的马鞭,也坐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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