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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个皇帝做老公-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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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进八月,天气就热的好像让人喘不过气来,暖隔里的冰换了一茬又一茬,还是让人觉得酷暑难耐。不远处的树上知了叫个不停,就好像知道自己已经时日不多,更加声嘶力竭起来。

皇帝阅了几个折子,便起身:“这殿里热的人心烦,朕出去走走。”说着向殿外走去,李德全和马庆福对视了一眼,见马庆福朝着门口的方向一使眼色,李德全便明白过来,紧跟在皇帝身后,弓着身子陪着笑说:“万岁爷,这时候暑气正旺着,外面像是下了火似得,奴才去传轿?”皇帝位停脚步,已经踏出了门,说了声:“不用。”刚一出殿门,没了遮挡,太阳光直直的照在他的脸上,让他不禁眯起了眼。李德全跟在身后不好再说什么,只回头看了一眼马庆福,马庆福紧走两步上前,也弓着身子:“万岁爷,这毒日的天儿,不传轿,怕是中了暑气……”话还没说完,他就感到皇帝如刀子一般的眼光直射过来,生生的把要说的话咽了回去。

李德全正为难,忽的想起了什么,探身上前说:“只是晚上万岁爷去太皇太后、皇太后请安,若是见着万岁爷晒着了,定是会心疼的,到时候必剥了奴才们的皮,万岁爷,您就当可怜咱们?”

皇帝甚是孝顺,听李德全这样一说,便停了,说:“传轿吧。”

马庆福忙吩咐人传轿,又问:“还请万岁爷示下,要去哪里?”

皇帝愣了片刻,说了句:“惠嫔,朕去瞧瞧惠嫔。”

惠嫔住在储秀宫,御驾出了月华门径直往北去了。

抬着肩舆的太监们都是极稳当的,皇帝坐在上面丝毫不觉颠簸,仰头望去,红墙黄瓦,在午后的阳光下显得分外扎眼,笔直的甬道一直通向远处。余光所掠之处,是一对翼檐高高峭立,金属制成的铁马高高悬在房檐上,让阳光这样一照反射出刺眼的光,那是养心殿的翼檐,因是御用休憩之所,所以比其他十二宫的房檐略高一些,旁边不远处,紧挨着养心殿围墙的地方,一处较矮的单重檐,他知道那里就是隆禧馆了。

他就想起了墨婉,她此时应该就在那黄色的屋檐下,这样热的天气必是又穿着那泛白的麻布褂子,打散了头发,一副慵懒的样子;或者就趴在窗上瞧着廊下的石榴花发呆;也不对,她定是又和别人插科打诨去了,想起了她的那句“荷包遭殃楼”他不由泛起了一丝笑。

马庆福见皇帝朝着养心殿看了一眼,便猜了个八、九,紧跟了几步,到皇帝肩舆旁说:“万岁爷,墨婉久病,未来应值,这衣着用度上的事儿是不是另行挑人?”

皇帝听马庆福如此说,收回目光,眉头极轻蹙了一下:“另行挑人?这会子另行挑人有合适的?”

马庆福要的就是皇帝这句话,听皇帝如此说,忙接话道:“衣着用度上就只有个静云。”

皇帝哼了一声:“即使如此还来问什么。”

马庆福:“嗻。”了一声,退了半步,跟在肩舆旁。



作者有话要说:  我卡文了,因为终于写到墨婉失宠了,其实我还想让他和小康再进一步……可是就这样了……o(︶︿︶)o

☆、二十四、入住储秀宫

皇帝见马庆福退到身后,便转过头来,也不再看了。

端坐在肩舆上,手却触碰到一丝清凉,低头看,是腰间的玉佩,他的玉佩是极好的玉,那绿极浓又很透亮,好像一不小心就会融到那碧蓝的天里去了,玉下打着密密实实的络子,他忽的就想起了那夜里他教她打的络子,歪歪扭扭的,她却一脸的得意。

那御花园里的偶遇;那马厩送来的龙靴;那一树娇艳的绢花;那滴在绢帕上的血;还有那夜的梅花,那书在炕几上的映门淮水绿,还有,还有……

这一切竟都是她的算计,原来他一开始就被她算计……

罢了,不过是个宫女……他摇了摇头,不愿再想。

午后热辣辣的阳光,照在黄色琉璃瓦上,好像让那无尚尊贵的明黄也失了色,泛出一片片白来,刺的人眼也睁不开,他稳稳的坐在肩舆上,闭了眼睛。

御驾到了储秀宫,早有小太监跑去通知了惠嫔,惠嫔此时已经带着储秀宫妃嫔们迎到了储秀宫门下。

皇帝从肩舆上下来,见惠嫔娇颜含笑跪在地上,身后皆是储秀宫的庶妃和宫女,说了声:“都起了吧。”

众人皆谢了恩,方才袅袅起身。

进了正殿,庶妃们就不便再跟进来,只有惠嫔跟在皇帝身后入了殿。

皇帝坐在靠窗的大炕上,见惠嫔站在身边,穿了件胭红地儿彩织如意团花锦的长袍,那颜色娇艳欲滴,映的她的脸也一并粉红有色。

皇帝说:“你也坐,朕不过是来瞧瞧你,说说话。”

惠嫔幼年入宫,在皇帝面前并不拘谨,听皇帝如此说,便挨着炕桌坐了下来。

东西十二宫的陈设之物都有定制,一切也是一致的,可这储秀宫里,却瞧着与别处不同,黄花梨雕如意纹的案几上摆着白玉雕松鹤插屏,炕桌上的一次摆着青花执壶,青花八宝扁瓶和一组六只的万寿青花茶碗,皆是贵重之物。她是索尔和家的嫡女,身份自然不低,明珠如今又是朝中重臣,就算入了宫,也被人高看一眼。

皇帝瞧屋子里也布了冰,挂了帘子,说:“你这里倒比朕的暖阁凉快的多。”

惠嫔笑说:“皇上真会取笑臣妾,这储秀宫怎么比得起皇上住的地方?”

皇上笑着没有说话,只听见珠帘响动,有人进来奉茶。

殿内本就铺着地砖,奉茶人穿着的花盆底走在上面发出清脆的响声,皇帝抬头见进来的人并不是宫女装束,杏色的长袍上只寥寥绣着几朵水兰,发髻上也只带了翠玉的扁方和一朵藕荷色的绢花簪子,让人见了觉得清爽。

皇帝仿佛在哪里见过,却又记不起来,也懒得去想,接过茶杯,抿了一口,问:“你是这储秀宫的?”

奉茶人见皇帝问她,忙抬眼看着惠嫔,那眼里满是无措,惠嫔笑着接话:“皇上是不记得了,她是康熙十年大挑时候选进来的答应。”

皇帝点头“哦”了一声,放下茶杯,问:“朕见过吗?”

惠嫔笑说:“皇上身边水葱儿一样的人多了去了,哪能记得住?她就住在这储秀宫里,皇上来,自然见过,不过是忘了罢。”

皇帝点头,问:“叫什么名字?”

奉茶的人也不说话,只红着脸瞧着惠嫔,惠嫔一笑,说:“你直瞧着我做什么?万岁爷问你话呢。”

奉茶的人这才低了头,轻声回道:“回万岁爷的话,奴婢是储秀宫的答应清雁。”

“清雁。”皇帝念叨着,又问,“可是‘东风草堂飞燕’的燕?”

清雁道:“回皇上,不是飞燕的燕,而是‘鱼传尺素,鸿雁传书’的雁。”

皇帝听着,看着炕几上的清茶,说:“这个‘雁’甚好,凭高目断,鸿雁来时,无限思量”

清雁听皇帝如是说,脸上的红晕更加晕染开了。

惠嫔听着,看了看皇帝,说:“你们都说着些什么?什么飞燕,红雁的,叫人听不懂,我只知道着大热的天儿,不该喝这热茶,换了冰碗子去。”

清雁一低身:“是,这就叫人换来。”

皇帝却说:“不必了,左右也不渴,喝什么都是一样。”

清雁又抬头看着惠嫔,询问惠嫔的意见,惠嫔一扬手:“既万岁爷说了,就不换了。”

清雁说:“若没有其他事,奴婢先行退下了,”

皇帝点头,说了声:“去罢。”

她又向皇帝,惠嫔先后施礼,方退了出去。

皇帝在储秀宫一直待到擦了黑,方起身要回去,刚走到门前,探头见一轮皎月悬与天上,又有繁星隐隐闪烁,身后惠嫔说:“万岁爷瞧着天儿,多透亮儿,想必明儿又是个响晴的天儿。”

皇帝看着天,说:“晴天甚好,只是天晴少雨,今年未必有个好收成。”

惠嫔没向皇帝会如此说,顿了顿,说:“皇上,只这几日不下雨,不碍的,前些日子不还下了几场嘛?”

皇帝未说话,只点了头,出了储秀宫门方上了肩舆。

次日下了早朝,皇帝回到乾清宫,换下明黄色龙凤勾莲暗花纱描金云龙的朝袍,待静云给他换上那件家常的绛紫纱袍,马庆福方叫了肩舆,随御驾往慈宁宫去了。

一进慈宁宫,就见太皇太后穿着家常的藏蓝色褂子坐在炕上吸着水烟,皇帝上前施礼,太皇太后叫他对着自己坐下,端详了片刻,说:“你这几日倒像是清减了些?”

皇帝道:“只是这暑热的天儿,吃的少了些,不碍得。”

太皇太后又道:“暑气重的时候可不要贪凉,那冰碗子我瞧着还是少吃些,寒凉了就爱捞下毛病来。”

皇帝笑着点头:“孙子省得了。”

皇帝又说了吴三桂请辞的事已经准奏,发了下去,这几日便掂量着几个官员去云南办理撤藩的事宜。太皇太后听着点头,又问:现在库里的粮食可足?库银可足?可曾派人一并去了广东办理撤藩的事?

皇帝一一应答了。

太皇太后轻轻叹气到:“但愿是我多虑了。”

皇帝笑着说:“皇玛麽放心,孙子自会预备妥的。”

太皇太后又问起皇帝的起居衣着可有妥当,皇帝答说一切皆好。

太皇太后像是想起了什么,说:“上次你出宫,受了伤的宫女现在如何了?”

皇帝面色一滞,随即答道:“皇玛麽放心,一切安好。”

太皇太后点头:“我掂量着,这么个孩子也算是难得的,过年的时候不是各宫各殿的发什么‘宫训图’吗,那里不是就有个‘婕妤挡熊图’,我看这孩子也算是忠心救主,你看看赏个名分也是应该的。”

皇帝愣了一下,道:“玛麽想的周到,孙子回去就差人办了。”

太皇太后把水烟袋交到宫女手中,说:“你趁着这会儿日头还不算毒,回去歇了吧。”

皇帝起身,施礼道:“孙子晚些时候再来给玛麽请安。”

知道什么是倒霉吗?

倒霉就是你坐在那里,什么都没做,就被划分到乱臣贼子的范围里去了。

知道什么是幸运吗?

幸运就是你坐在那里,什么都没做,就被封成答应了。

宫女云氏,容恭淑德,予册答应之位。

墨婉听在耳里,美在心里。本来嘛,虽然自己对这名分什么的不感冒,不过暧昧了这么长时间,怎么也得给个结果吧?要不然康师傅你在干什么?要知道,不以结婚为目的的谈恋爱都是耍流氓!你想耍流氓吗?

随旨而来的还有两个小太监,帮着墨婉收拾了平日用度之物,挪往储秀宫。因升为答应,身边理应有宫女伺候,瑾玉又是在病中伺候的,也就随着了。

几人抱着应用之物随着出了角门。

皇帝正坐着肩舆往慈宁宫去请安,却见远远的一行四五个人,紧挨着宫墙,一顺排着往北去。那红艳艳的宫墙映衬着,就好像长长的卷轴,那人也仿佛是画中之人,还未看清那一队人已经拐进储秀宫前的甬道。

储秀宫里,本只住这惠嫔和清雁答应,如今墨婉住进来,只收拾了西面的侧殿出来,把她安置进去。随行的人安置好了应用之物。墨婉坐在炕上四下里打量了新居,才分出神来瞧着站在一旁的三人。

下面的是墨婉和三个服务人员见面的时间。

三个人站在墨婉对面,一起对她施礼,宫女施的是万福礼,小太监施的就是跪礼。

瑾玉自不必说,原本是宁寿宫伺候太妃的,墨婉病了,便差来伺候着,这回内务府直接把她划分到墨婉门下。

另一个宫女前走一步,开始自我介绍:“奴婢梨香给小主请安,小主吉祥。”墨婉一看,说话的这位简直就是个小萝莉,个子不高,脸上的婴儿肥还没有完全退呢,穿着淡绿是的宫服,大辫子垂在身后,干净利索,看起来就舒坦。墨婉托腮:这么小?能干的了活吗?

最后才轮带那个小太监,个子高高瘦瘦的,白白净净,眉清目秀,看起来十四五岁的样子,说起话来竟然有些腼腆:“奴才赵奇,给小主请安,小主吉祥。”墨婉坏坏的想:要是把你抓到耽美文里,完全是个小白受……

嗯~哼~!现在自己怎么说也是个小领导,正经点!

正一正颜色。

除了瑾玉之外,都是还没到青春期的孩子,让他们干活?墨婉瞬间找到了雇佣童工的赶脚……不过年龄小有一个最大的优点。试想一下,一个十几岁离家在外,家长还不在身边的孩子,心里是个什么滋味?人生观,价值观还没完全行形成,可塑性很强,你要是真心对他好,他必定就把你当成亲人,死了心的跟着你。

人心都是肉长的,石头在怀里揣的时间长了还能捂热乎呢,何况是人呢。

墨婉告诉自己——关系是处出来的!

看着三个人对自己卑躬屈膝的行礼,墨婉不适应了,坐不住炕了。她是从人人平等的时代穿来的,过了几年伺候别人的生活,这突然之间就被别人伺候了,还真是觉得浑身上下不自在。

打心眼里没有君臣主仆之分,更接受不了自己变成地主老财。

虽然储秀宫里的最大头头儿是惠嫔,不过关起门来,不是自己说的算吗?那就改变一下现在的风气。

对,利用职务之便,立个规矩。

墨婉坐在炕上,极不自在的受完了三个人的礼,说了声:“都起来,从今儿起咱们就都住在这一个屋檐子底下,都说么有规矩就不成方圆,咱虽人不多,这规矩也是要得的。”

三人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稳稳当当的站着,说了声:“听主子教诲。”

“嗯,哼~”墨婉清了清嗓子,措了措辞,说:“既是住在一个屋檐子底下,说起来也算是一家人,咱们年龄也相仿,这第一条规矩就是日后,关起门来谁都不许主子奴才的叫,在这个屋子里,谁也不照着谁矮一分,谁也不比谁高一等,所以以后,没外人的时候那些个虚礼统统都免了,跪来跪去的,我最不待见,记住了吗?”

三人面面相觑,很心虚的应了声:“是~~~~”

墨婉听着,他们三个应出来的这个“是”字都带着颤音……

唉~一下子让他们适应也不现实,只好在平日里一点一点,潜移默化的熏陶一下了。

墨婉摸了摸下巴想,下一话题应该把安定团结的问题强调一下。

墨婉继续说:“既是一家人,就要知道咱们是一体的,所谓铁索相连,无论是好是坏,都走不了我也跑不了你,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谁要是干了吃里扒外的事,就是搬着石头砸自己的脚。”

三人听到此处皆深深的点了点头。

墨婉想了想,今天才是第一天见面,说的多了他们也未必能消化吸收,其他事情日后慢慢渗透也不迟,想到这,她说:“今儿就先说这些,拾掇了一小天,你们也乏累了,都歇了吧。”

话刚说完,门口响起轻快的脚步声,瑾玉看了看墨婉,墨婉说:“去瞧瞧是谁。”瑾玉应了声,迎了出去,片刻进屋对墨婉说:“主子,储秀宫的掌事太监赵贵年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二十五、姑娘很缺钱

刚搬进储秀宫,屁股还没坐稳,炕头还没坐热乎,掌事太监就到了。

墨婉对于掌事太监这四个字再熟悉不过了,在伺候布贵人的时候,他们的顶头上司可不就是咸福宫的掌事太监吗?

在这所紫禁大学里,东西十二宫就好比十二个班级。就拿储秀宫来说吧,一宫之主自然是惠嫔,她就好比是老师,那么这个赵贵年就是班长了。她是惠嫔的贴身太监,储秀宫里的大事小情都有他看管着,然后报给惠嫔。在某种程度上,这个掌事太监要比向自己这样的答应说起话来来更有分量。

班长大人驾到,要重视!

墨婉起身,赵贵年已经进的内堂,极有规矩的弓身施礼:“奴才储秀宫掌事太监赵贵年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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