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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疆蛊事2-第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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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清风和朝阳走了两三个小时,终于赶到了敦寨。
我径直前往许二爷的住处,发现大门紧锁,并没有瞧见有人在。
我愣住了,往屋子里喊了几声,皆无回应,真郁闷着呢,邻居有一拿着旱烟的中年汉子探出了头来,说你找哪个?
我说我找许二爷。
那人提着旱烟出来,一脸狐疑地打量着我,说许二爷进山里去了,你找他干啥呢?
我说我是龙老兰外孙陆左的堂弟,上次来的时候跟他见过面,他让我回头再来找他,我就来了。
中年汉子瞧见我旁边的虫虫和念念,脸上的怀疑之色消减许多,搬了凳子过来,招呼我们坐下,然后说道:“他昨天进山去的,说是今天回来,但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你们现在这里等一下吧。”
我瞧见他抽烟,想起乾坤袋中好像还有两包红塔山,赶紧摸出来一包,递了一支烟给他,说叔,抽这个。
中年汉子接过烟来,瞧了一眼,说哟,红塔山,这样不错啊。
他将自己的旱烟给弄灭,然后点着,吸了一口,还美美地吸了一口气,说哎呀,不错,好烟就是不错,不过味道淡了些。
我说味道淡,害处就少一些。
两人聊了一会儿烟,我便开始跟他套话,说叔,许二爷是这两年才回来的吧?
他说是咧,应该说是回来才几个月。
我说许二爷是咱们这儿的人?
他说是啊,他是老许家的爷辈,解放前的时候就出去了,一直都在外面,也没有个消息,一直到今年年初的时候,他才悄不作声地回来他们那一房的人死的死,散的散,早就没有了,其他许家人跟他也不亲,不过他也不介意,花钱买了老许家的祖宅,然后就在这里住下,每天就在后院种种菜,晒晒太阳,悠闲自在。
我大致打听了一下情况,才知道许二爷还真的是敦寨的人。
他这些年在外面,到底是做什么的呢?
我心中越发疑惑。
那中年汉子陪我们聊了一会儿天,我把那两包烟都塞给了他,他热情地招呼我们在家吃了中饭,然后我们就一直等,一直等到了太阳落山的时候,那许二爷才带着一条土狗,背着手,慢慢悠悠地从山那边走了过来。
不知道为什么,夕阳下的他显得格外高大
第二十五章 历史再次重演()
“许二爷……”
我笑吟吟地迎了上去,朝着那优哉游哉的老头儿点头哈腰,而他瞧了我一眼,则却并不高兴,纳闷地说你怎么又来了,上次给你带走的灵牌,我都还没有找人做呢,怎么,这次过来又准备拿什么?
他对我一点儿也不客气,背着手在前面走,而我则跟在他的后面,低声下气地说道:“这一回不拿东西,而是跟你商量一件事情。”
他说商量啥,借钱的话,免提啊,我这人从来不借人钱,不管交情有多好。
我黑着脸,说许二爷,我像是随便跟人借钱的主儿么?
他很认真地点头,说像,太像了。
他带着我一路走上了晒谷场,瞧见那老屋门口坐在矮凳子上面的两个女孩儿,吓得一哆嗦,失声喊道:“蚩、蚩丽妹?”
我一愣,说啊,你认识蚩前辈?
许二爷愣了一下,然后摇头,说不对,她不是蚩丽妹看着这气质就不像,没那股霸气;另外蚩丽妹在去年的时候就已经离开这个世界了,绝对不会出现在这里。好小子,你倒是真能给我搞突然袭击啊,你说说,从哪里找来一个跟蚩丽妹一模一样的女子?
他的话让我肃然起敬,说许二爷,原来你什么都懂啊?
许二爷眉头一掀,说废话,你真以为我是闭门造车的蠢老头子对吧?
我说你既然什么都懂,应该知道当年蚩丽妹北上,连挑十三家苗蛊,最后折戟于敦寨蛊苗一脉的祖师洛十八之手吧?
许二爷说废话,当时老子就在旁边瞧着呢。
我一愣,说啊,你当时也在场?
这话儿把我给弄晕了,要知道当年蚩丽妹北上之时,没有一百年也有八十年,当时他若是在场的话,即便是记事的十来岁,那他也得有快一百岁的年纪了。
许二爷有一百岁了么?
我在旁边愣神,而许二爷则好像是说错了话一般,挥了挥手,说你好端端的,提这个干嘛?
就在这时,虫虫和念念早已经站起,走了过来,她朝着那许二爷拱手说道:“晚辈蚩丽姝,有心学白河蛊苗的先人蚩丽妹一般,挑战苗疆三十六峒,不知道前辈如何称呼,可是敦寨蛊苗一脉?”
许二爷口中喃喃说道:“蚩丽姝,蚩丽姝……”
这般念着,却仿佛忘记说话了一般,我在旁边推了他一把,说许二爷,虫虫她就是想学着当年的蚩丽妹一般,挑战三十六峒,你也知道我的本事,所学有限,迎战的话实在是丢了咱敦寨蛊苗的名头;而师父陆左又在跑路中,自顾不暇。想来想去,想起你那天说自己也是敦寨蛊苗一脉,不如就找你吧?
许二爷吹胡子瞪眼,说你自己没本事,怎么把事情推到我身上来?
我说我是真没本事,跟陆左拜师,都没有认真教过几天,我现在的手段,一大半还是跟这姑娘学到的,若是由我来代表敦寨蛊苗迎战,又有什么意义呢?
他一愣,说你的本事,是跟这姑娘学的?
我解释,说启蒙老师,应该是她吧,后来我又遇到陆左,跟他学了几天,杂七杂八,算不得准。
许二爷转头过来,对着虫虫说道:“孩子,你应该不是凡人吧?”
虫虫讶异了一下,看了我一眼。
她这意思,是再问我,是不是我把她的底细跟这老头儿说起的,要知道她此刻已经融练得圆浑无漏,基本上没有破绽了的。
她现在跟人,几乎没有什么区别,这就是五彩神石的强大功效,一切生命的源泉和始祖。
许二爷瞧见了,摆手说道:“跟他没关系,我能够看得出。”
简单的一句话,让虫虫的脸色在一瞬间就变得严肃了起来,而许二爷则笑了,说你若是想学蚩丽妹一般,挑战于我,只怕下场未必会比当年的蚩丽妹对上洛十八强上许多,而我也不想欺负小孩儿……
他话还没有说完,虫虫却直接打断了他的话,拱手说道:“前辈,请。”
她说得无比坚定,仿佛自己走了这么久,就是为了这一刻。
许二爷沉默了一会儿,似乎明白了虫虫的心境,然后郑重其事地说道:“好,我满足你的要求。”
他往后退了三步,然后深吸一口气,平平地伸出一只手来,对她说道:“来吧。”
虫虫凝望着面前的这个老头,他穿着很旧的蓝色中山装,领子和袖口被磨破了,露出花白的一面来,而袖子的肘部还有面料不一样的补丁,显得十分寻常,真真就是一个山里老头的打扮。
然而这人的气度却并不一样。
他之前倒也没有什么,然而往后退了三步之后,摆出手来,平淡地说了一句话,整个人却沉重得宛如泰山。
渊停岳峙。
虫虫开始不断地凝气,一开始的时候,她仿佛只是一个平淡如水的女子,如同一泓小潭,然而到了后面,她整个人的气势却在一层又一层地堆叠,就仿佛风暴即将来临的大海。
而这整个过程,她紧紧花了不到十秒钟的时间。
当气势凝聚到了一个极致的时候,突然间,她的身子动了,右掌由下而上地缓缓拍了出去。
这一拍,就仿佛进入了慢动作时间,一举一动,旁人都看得分明。
好像很简单。
然而在炁场的世界里,这一下却已经将整个空间的气息都给搅动。
而与此同时,一股五色混杂的气息从虫虫的身体里喷薄而出,充满了强烈的腐蚀性,席卷到了许二爷的身上去。
死亡凋零。
这是我第一次瞧见虫虫全力的出手,感觉那气息笼罩的区域里,一切生命的气息都在迅速枯萎凋零。
我在那一瞬间,有些担心起了许二爷的安危来。
尽管他把我父亲心爱的摩托给甩下了田里,并且害得我不得不推车下山几个小时,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里对这个老人还是充满了敬意,觉得他应该真的是敦寨蛊苗的某一位老前辈。
然而事态的变化甚至都没有容我多想太多,就在虫虫出手的那一刻,许二爷也出手了。
他比虫虫更加简单。
伸手一抓。
就是这么一抓,有点儿像是我们夏天的时候抓蚊子一般。
而就在这收放之间,被虫虫掌控的那炁场一下子就爆开了,充斥了整个空间,反而是那恐怖的五彩之气,却是被许二爷给凝固成了一个小圆珠子。
那小珠子悬浮在半空之中,滴溜溜的转动,夕阳的光辉透过它折射,出现了瑰丽的光华来。
虫虫的脸色在那一瞬间变得雪白如纸,身子朝着后面倒退而去,念念慌忙扶住,结果连着自己也给带到,两人滚落在地,一直摔到了那老宅的跟前时,方才停下。
一招制敌。
又是一招,有且只有一招。
一如百年前洛十八战胜了蚩丽妹一般。
我跑了过去,想要把两人给扶起来,然而虫虫却拦住了我,自己从地上爬了起来,将身子一躬到底,尊敬地说道:“我败了,敢问前辈尊姓大名,我也好知道自己是败在谁的手下。”
许二爷一招战胜了虫虫之后,脸上并未有显露出得意之色,而是长叹了一声。
叹息过后,他对虫虫说道:“我本来想隐姓埋名,不问世事,给祖宗先师守陵就是了,没想到居然还会碰到这事儿。不怕你知晓,当年蚩丽妹与洛十八交手之时,我也在现场观摩,我本名叫做许映愚,是洛十八的弟子,学艺近百年,与你交手,着实算不得什么本事……”
什么,许映愚?
听到这名字,我整个人都为之一愣,惊呆在了当场。
我其实是知道这人的,他是宗教总局的创建元老之一,早年间一直活跃在各地战线之上,近几十年来处于退休状态,不过却是作为宗教总局的顾问,对陆左多有帮助。
我之所以没有认出他来,一是的确没有见过这人,二来则是我只以为他在中央任职,却没有想到一个曾经如此辉煌的人,居然会甘于贫寒,守着这个一个毫无生趣的苗寨子里。
虫虫继承了蚩丽妹的记忆,显然也是知道这个人的,她大为惊讶,难以置信地说道:“居然是你?”
许二爷微微一笑,说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你应该继承了蚩丽妹的一部分记忆吧?
这都能够看得出来?
我已经完全叹服了,而虫虫在知道对方的身份之后,也是输得心服口服,恭恭敬敬地点头说是。
许二爷仔细打量了虫虫一番,突然说道:“天色已晚,陆言和另外一位姑娘,你们请离开。”
我一愣,说啊,那虫虫呢?
许二爷看着虫虫,然后说道:“我有一些往事,要跟你讲;你若是有兴趣,可以留下来,若是没有,跟他们一起离开便是了。”
虫虫对许二爷十分恭敬,说左右也无事,我留在这里吧。
就这样,虫虫留在了敦寨,而我和念念却不得不下山离去,回去的路上,我不无醋意地说道:“那老头子留虫虫一年轻姑娘搁山里干嘛啊,都要谈些啥?”
念念瞧了我一眼,不由得笑了,说反正不会谈什么屁股大好生养的话题……
第二十六章 按章执法()
我那一路几乎是烧红着脸回的家,仔细想一想,家里面是木房子,隔音很差,母亲跟我嘀咕的那些话儿,估计都给虫虫和念念听了去。
我有些欲哭无泪我的妈呀,你好端端的,没事说什么屁股的事情?
就这般一路尴尬地下了山,回到家里,母亲热情地过来招呼,说咋这个时候才回来呢,做了一大桌子的饭菜,就等你们呢。
待瞧见只有我和念念,她愣住了,说怎么没有瞧见虫虫姑娘啊?
我说她有一个亲戚在敦寨,今天就留那里歇息了。
很明显我母亲对念念更加关心一些,也没有再多问,而是张罗着洗手吃饭,而饭桌上,她给念念不断地夹着菜,然后有意无意地打听起了念念的个人情况来,饶是念念的性子活泼,也挡不住我母亲这活力十足的攻击,不免有些尴尬,不知道如何回答。
我想起念念下山前跟我说的那句话,老脸羞得通红,慌忙止住了母亲的问话,说你问那么多干嘛,还让不让人吃饭了?
母亲瞪了我一眼,说也就是关心关心念念,关你什么事请?
念念在旁边暗笑,却也添油加醋地说道:“就是,我和伯妈聊天呢,你自己吃饭就是了伯妈,我跟你说哦,陆言他喜欢我虫虫姐的。”
她轻轻松松地就把自己给摘了出来,我母亲听到,多少有些遗憾,说啊,这样子啊。
说罢,她又跟念念打听起了虫虫的情况来。
念念挑了一些不重要的东西跟母亲说起,两人在饭桌上嘀嘀咕咕,不是露出狡猾的笑容来,我和父亲在旁边吃得无味,早早地就离开了。
一夜无梦,次日我早早地起来,骑着父亲的摩托车去了一趟县城,到中药房里采购了明日一些必须的药材。
虫虫不知道要在敦寨待上几天,所以指望她来主持解蛊工作并不现实,好在之前在来的路上,她跟我讲清楚了具体的办法和方子,再加上我对于巫蛊之术的理解也随着陆左在茶荏巴错传我的两套巫蛊上经开始逐渐地加深,想来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生黄芪、当归、赤芍、香附、醋柴胡、广木香、鸡血藤、菟丝子、路路通、莪术、半枝莲、丹参、甘草、制何首乌、炒王不留……
一应物品准备妥当,花了我不少钱。
按理说这些钱应该羊毛出在羊身上,找那老刘一家人要的,不过想起当日在林业招待所里,我离开之后张大器说的那些话,我就打定主意不要报酬,免得落人口舌。
此时此刻,我对于钱财之物的概念已经没有以前奋力求存之时那般浓烈了,常人所谓的“买车、买房”这些重大支出,对于我来说几乎没有什么吸引力。
这就是眼界的不同,当你常年在生死边缘徘徊,今天不知道明天事的时候,最看重的,自然不是这些俗物。
而是情分。
无论是师徒情、兄弟情、亲情还是爱情,才是最值得珍惜的东西,其余的一切,都不过是过眼云烟而已。
我不蒸馒头争口气,还非得把这件事情给干得漂漂亮亮的。
将这一大包的东西捆在摩托车后座上面,我骑着车准备回家熬药,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前面突然拐过来一辆警用皮卡,是交警,有两个警察从车上跳了下来,冲到了我的面前,大声喊道:“别动!”
我愣了一下神,有点儿摸不清楚什么状况,骑在摩托车上面看着他们。
两警察走到了我的跟前来,打量了一下我的摩托车,然后恶狠狠地对我说道:“你摩托车怎么没有牌照?”
啊?
我愣了一神,这才反应过来,我父亲这摩托车还真的没有牌照,不过像晋平这种地方,地广人稀,到处都是山路疙瘩,管理其实并不严格,而上牌的话,七七八八搞下来,差不多又能买一台摩托车了,所以全县的摩托车有九成没有上牌,也就是那些事业单位的干部和公务员因为工作的原因,才会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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