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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的我和民国的她-第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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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名叫陈醒的男孩,时年19岁,燕京大学历史系一年级学生,
脾气古怪,喜欢看古书,对社会上的新事物十分感兴趣,也乐于助人,在同学们中人缘不错。
他看到林觅的第一眼,就被她清新美丽的外貌吸引。
看到她身穿婚纱,双眼含泪,猜到她是被迫出嫁,所以第一个站出来找林一堂的“麻烦”。
眼下,他乐了,正为自己所干的好事沾沾自喜,忘记了那个被新娘子抛下的男人就站在他身后。
“咚”的一声闷响,陈醒被揍得双膝着地。
周围的同学见他挨揍,又围拢过来,拿着木凳打林一堂。
左轮手枪的扳机处,一只手犹豫了不过数秒钟,就狠狠地扣了下去。
长长的木凳被打穿,那颗子弹直接深深地扎进了墙壁。
老板、伙计和客人听到枪响,心惊肉跳。
他们也不敢来劝,有的跑有的躲。
学生们见他真开了枪,吓得手忙脚乱,顾不上陈醒了,捂着头跑到大街上。
一堂把枪收好,对着陈醒又是一顿好踹。
“你个蠢货,知道自己干了什么吗?”
“不知道。”
“今天我会让你求死不得!”
说罢又对着他的脸补了好几拳,顿时鼻子流血,眼眶肿的厉害。
陈醒给打得瘫倒在地。口里吐出一口鲜血。
一堂揍完,揪住他的衣领就往外拖,边拖边骂道:“你是想先打废了膝盖,还是想让子弹穿板凳一样穿过胳膊?”
周围无人敢站出来看。
远处静观打斗的刘警长,这个时候也撤了。
这只老狐狸蹬上一辆自行车,朝着汽车开走的方向赶。
林觅逃跑可是一个大事。但她注定跑不远,因为有一只车轮早已给人悄悄扎进一枚钉子。
林一堂的脑子一向比较简单。
未婚妻跑了,他回想起她对自己的态度,打消了去追的念头。
他想,林觅无非就是不想和自己去婚宴,十有八九是独自去找父母了。
再说,他今天给这群莫名其妙的人一顿瞎搅合,从头到脚都狼狈不堪,在她眼中已经颜面尽失。
陈醒成为这位倒霉准新郎的泄愤工具。
一堂把他拖到路边的树底下,眼皮不眨就放了一枪。
陈醒本能地使出全身力气滚了两下,无奈还是给子弹擦破了小腿。所幸没有打进肉里去。
一堂怒火加剧,准备再来一枪。
扣了好几次,都只是空空地响。原来是子弹没了。
陈醒擦着鼻血,暗自念叨:阿弥陀佛,保佑!
林觅的车果然开不到半个小时就状况频出。
她感到车轮变得越来越不稳定,路线也渐渐地偏了。
过去她没机会学车,父母不许女孩子碰,怕出事。
顶多就是李炎在接送她的路上,瞅个人少的地方,,让她摆弄几下过过瘾。这些都瞒着她父母。
车速失控,不停的打滑。路边的人群发出令她害怕的尖叫。
情急之下她连车也不会刹了。
眼前的景物太凌乱,林觅眼看车要撞上前头的电线杆,只得拉开车门往外一跃。。。。。。
顾启澜一路不歇气地赶,在街角拐弯处,瞥见前方晃动着一个熟悉的人影,心里一惊。
呃,该死的刘警长!九月的那笔账还没算呢!
可是老狐狸怎么会挑今天这个日子在街上执行任务呢?
这人一出现就不会有好事,难道已经发现了自己的行踪?
启澜的脑中又闪过一念:莫非此人是要去找林觅他们?也许林先生报了警,托刘警长去寻人。
他决心跟上,有意地加速,很快地赶上了刘警长,刻意保持着三米多的距离。
一前一后地骑了约半个小时,突然看到前面的电线杆严重倾斜,不少路人在围观。
刘警长猛地停住了车,掏出工作证,令围观的人让路。
“执行公务,让开让开!”
随着人群散去,启澜看清楚了,离他不到十米的地方,有一辆黑色的汽车出了故障。
这车牌,太熟悉,他能清楚地背出来每一个数字。
这车总体还好,没特别地损坏变形,但轮子瘪了一只,飞了一只。
车门上搭着一顶白色的头纱。地上有一只白色的高跟鞋。
“林觅她出事了?!”
启澜心中的怒火腾起,直接上前将蹲在地上捡高跟鞋的刘警长踢翻。
刘警长扭过脸来,看到来人戴着口罩,身穿印着华夏酒店字样的工作服,顿时猜到自己的计划可能被人识破。
狗急跳墙的一幕开始。
启澜对着他的手腕狠狠地扳下去,“嘎吱”,手枪应声落地。
这次是正义压倒邪恶:刘警长做梦都想不到,自己会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给一个来历不明的人搞得右手脱臼。
他认定启澜是林家的便衣警卫,误以为自己中了圈套,急忙搬救兵。
启澜夺了枪,顿时觉得胆壮不少。
刘警长在地上挣扎了几下,咬住脖子上挂的哨子,狠命地吹:
“呜………”
“呜………”
“呜………”
启澜扭头,发现远处的街口黑压压涌出来一堆警察,决定赶紧离开。
他把枪插进口袋,对着刘警长瞄准,却不知道该怎么扣动扳机。
这把枪的零件比较古怪,是老狐狸量身订造,外人还真不会弄。
第210章 圈套(2)()
林觅匆匆跳车的那一瞬,她并没有工夫多想。
汽车的惯性让她朝着偏右的方向摔去,如一大团云朵擦过灰色不平的路面,再撞到人群堆里。
婚纱是加厚款,适合隆冬季节,更是起了缓冲护身的奇效。
人群自然是哄乱哄乱的,如同见了外星生物。
林觅的头给扯坏的一大块碎纱盖住,围观的群众看不到她的面孔。
着地后心脏本能地抽了一下大的,有小小十来秒的发呆。
待她捂着头的手渐渐松开,脖子动了动,在地上渐渐清醒过来,第一反应就是摘去头上的“白布”。
本来,就有一些闲人想来占便宜,只是见她躺地上,面孔又遮盖着,不知是死是活。
待她一脸惶惑地站起来,就不知羞耻地上前调戏。
“哟,活的!”
“我还以为死了呢!”
“多好看的美人儿!”
林觅见好几个不怀好意的男人凑过来,瞬间忘了身上各处的酸痛,光脚就跑。
无赖们厚着脸皮在她身后追。
要是平时,她肯定远远地甩他们个几百米。
眼下却跑得有气无力,软绵绵,歪歪扭扭。
她一夜没睡好,清早又跟表哥怄气,心中又反复纠结是去不管不顾地找启澜私奔还是先回家给父母留封信。
不可谓不费精神。
在茶楼遇到林一堂和几个陌生男学生打架,这会又遭遇个不大不小的车祸,现在给无赖追,不可谓不累身心。
如此这般,林觅自然是占了下风,哪怕拼出全部力气,不出二百米就给两个跑得最快的无赖揪住了婚纱的一角,连人带纱拖到了地上,仿佛被网住的白鸽一般:再挣扎也是徒劳。
她喊了数声“救命”,周围的人如同聋子瞎子,对求救视而不见。
林觅生活的世界是父母和其他爱她的人层层保护的,所以她不知道“玷污”这个词。
那些人轮流着伸手来碰触她,她纤细的身子本能地躲避。
她多么希望启澜能出现,李炎或者表哥来了也是好的,再不济,秦先生。。。。。。。
可是他们,谁也看不见!
林觅隐约听到一阵汽车喇叭,越来越清晰。
她的唇边,忽然喊出让众无赖忍不住回头望的名字:“安安!”“安安!”
这车上坐的,正是何诗安。
只见她一身艳丽的洋装,脖子上挂着一条醒目的紫玉金珠项链。
林觅心里有了七成的希望,于是破天荒地喊了对方的昵称。
她想:这位同学出来的正是时候,我回头定送份重礼,前尘旧事都勾销。
然而,任由她满怀希冀的呼喊,汽车并没有停,事不关己一样继续往前开。
眼看就要远去了。
何诗安的脸,稍微侧了侧,妆容精致,甚至还能闻得到上好的香水味道。
林觅困惑不解:是不是声音不够大,听不见?
虽然诗安转学的那个月与她打过一架,后来两人并无冲突,她的成绩又远不如诗安的好,想必不会太遭妒忌。。。。。。
她不得不把音量加大一倍,伸长脖子奋力再喊:
“安安,救我!我是林觅!”
不知是声音够大,还是对方于心不忍,何诗安果然作了回应:
“停车!”
警卫把车停了,又听得她丢来句命令:“倒过去,把那些流氓赶跑。”
林觅见诗安的车掉了头回来,心中不由得暖洋洋,竟然有擦眼角的激动。
车靠近,不光警卫举枪,诗安一脸正义状。
那几个调戏她的无赖见此情形,知道惹不起,将林觅放开,转眼就穿进了街角。
诗安让警卫开了车门,并无下车的打算,只盯着她似笑非笑:
“你今天是大好日子,怎么搞成这样?”
林觅的婚纱,出门时还光洁如云白胜雪,这会子脏兮兮的破破的。
她低下头去,轻声道:“我。。。不结婚了。”
“哦?林一堂他同意了?你父母允许了?”
诗安似乎是积累了一箩筐难听的冷言冷语,要句句说与她听。
“你嫁给表哥不好吗?你现在搞成这样就是瞎折腾自己,也连累别人!”
“就看着满城的报纸登的结婚消息,顾启澜还敢要你?”
她给诗安这么一“刮”,脸立刻涨红,手也颤了好几下。
林觅的自尊心,受了伤害。
早知道本性难改,就算找车找墙撞死也不要受辱。
诗安的话,句句入耳入心,如同劈头盖脸的冰雹,打得她只有喘气接受,没有开口争辩的机会。
她终于抬起头来,泪眼婆娑。
警卫于心不忍,冒着挨罚的危险来劝:“小姐,您不是有要紧事吗?千万莫耽误时间。”
诗安住了口,这次破天荒地听了劝,“嗯,走吧。”
话音未落,她又对林觅招手:“你上来,我今天帮忙,是看我父亲与你家的交情,和你我的同窗……”
顿了顿,方才补全:“同窗……缘分。”
林觅摇头,然而举目四周,那几个散去的无赖并没有真走远,而是躲着观望。
诗安早已察觉,嘴角微翘地笑道:
“你若不与我离开这里,那些无耻之徒会把你吃了,到时候莫说启澜,恐怕是你表哥都要嫌弃你了。”
她的语气又像好心又像威胁。
诗安不过年长她一岁,论心机和察言观色,林觅自叹不如。
她穿着这身尴尬的婚纱,确实不宜在公共场合久待。
只得顺从地上了车,坐到后边的位置。
看看诗安光彩照人,比照自己,林觅心里五味陈杂。
“安安,谢谢你帮我,现在请你送我回家。”
何诗安笑了笑,“可以,不过我觉得你最好换套衣服再回去,免得引起猜疑。”
衣服?林觅早就想脱掉这身婚纱,听她的建议也没什么不妥。
她习惯性地往腰下一摸,却不像往日能摸到钱包。
“我借你。”何诗安揣出她的心思,慷慨地从随身皮包里掏出一把钞票。
不知何故,林觅想起了很早很早前,奶奶讲给她的一个故事:过年的时节,有一种皮毛很漂亮的动物,会溜出山里,找到人住的地方来。。。。。。
因当时林一堂在旁边打岔,故事变没有讲完,奶奶记性不好,也没再讲起。
究竟是何种动物,林觅后来也失去了兴趣,而此时偏偏又想起这个片段来,自己也暗感惊讶。
她点点头,接过诗安递来的钱,“我回家就还你,不耽误你办事的时间。”
林觅还在琢磨这个人情怎么还,车已经开到了诗安常去的一家商店门口。
第211章 前世的你我()
顾启澜骑着车转挑背街小巷,只求甩了刘警长吹哨引来的警察。
逃命的路线胸有成竹:前边就是商业街,铺子林立,找个裁缝铺换个装,继续躲!
只因他把逃跑想得乐观了几分,于是有了一点精力望望街景。
咦?前面树下,一个背影似曾相识。
好奇心如野草,启澜的路线朝那边偏了偏。
那不是林一堂么?他居然当街胖揍一个男孩。
霍霍的,他那挥拳的阵势简直赛过武松打虎。
那男孩给打得左右翻滚,好不可怜。
此时已没几个看热闹的,再打下去非出人命不可!
启澜忘了有句话叫:只因在人群中多看了你一眼。
鬼使神差,他将车骑到跟前,大喊:“林少爷不要打人!有话好好说!”
打人的和被打的,不约而同地屏住气。
片刻后,气氛又活跃了,林一堂眼里忽地腾出额外的火星:“小书生,你老实讲,是不是你的同伙?”
“我,不认识这位兄弟,但求你不要打他。”
“嘿,”一堂啐了一口,“你以为道个歉就有用?”
他认定了今天遭围殴的幕后就是顾启澜的“阴谋”,愤愤地指着在地上趴着的陈醒骂道:
“你今天安排的抢亲很拙劣,还拉了猪一样的队友。实话告诉你,觅觅不见了,我非打死他不可!”
启澜没想到挨打的这位居然还干了一番他来不及干的“大事”。
若不是半路上冒出个绊脚石,这会子林觅该喝完交杯酒了吧?
只是林觅从未和我说她认识别的男生,此人来历值得怀疑。
便衣探子?不像,哪有这般挨打的探子。
转念一想,莫不是暗恋她的,还真可能。
带着几分佩服,几分醋意,启澜走近,与满地乱滚的陈醒四目相接。
微黑的肤色。眉眼处流露着智慧。但神态却有些木。
这面孔,怎么会有些熟悉感?
陈醒也愣愣地看着他,心中暗自下赌注:此人是救兵,是侠士!
正期待对方使出连环拳替自己找场子,不想启澜清清嗓子,心平气和地一把拉住林一堂的胳膊。
“林少爷,我们不要吵,赶紧去找人。我刚发现有警察局的刘警长在跟踪林觅,她的车给设计过,出故障撞了电线杆,人也没影了。”
林一堂脸色转青,立马站直:“今天看在她的份上到此打住,我一个人去就行,你再莫添乱。我的好日子已给你搅得鸡犬不宁。”
方才秦锋费了老大劲都未得手的自行车,被林一堂眼疾手快地夺了,踩得像风火轮。
启澜没有去追,脑子里极其混乱,需要点空白。
陈醒不由得担心车轮子是不是要飞掉。他喘了几口大气,拍拍身上的泥土,咬咬牙挣扎爬着坐好,只是努力了好几番都站不起来。
不怨身子骨底子差,是一堂打得过于狠了。
“好大侠,你来帮我一把可好?”
启澜见他如哈巴狗一样的可怜状,伸手欲扶,到了一半又如遭开水烫了般缩回。
陈醒见此人如此嫌弃,以为是手上有血有泥,怕弄脏。
可那人身上穿的印着酒店名的工作服,还有不少面粉黄油奶油果酱印子呢,一看就是做糕点的,又能干净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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