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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的我和民国的她-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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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的那些人纷纷转过头来看,发现她一身上流社会的淑女装束,态度分成了两派。
一派愿意让她插队,毕竟听着很紧急,不能耽搁。
一派却坚决反对,认为大夫面前应该所有人一律平等:大家都是按顺序候诊,凭什么给你方便?
朱涓涓心地善良,不到万不得已,不会说自家的身份。
她试着像普通老百姓一样去求人,几次想挤进去和大夫说明情况,都给人推了回来。
启江在车上看到这种情况,赶紧跳下车过来。
他径直走到一个抓药的徒弟面前,掏出五枚银元:“麻烦你和师傅说说,我们送来个受了重伤的病人,请帮忙,诊费好说。”
徒弟不动声色地接受了钱,往诊室里跑去。不一会儿又回来了,笑嘻嘻地说:“可以了,请先到里面那屋里等着吧。师傅很快就到。”
启江回到马车上,“可以看了,我们抬你下去,涓涓她在那边等着。”
朱行远对驾车的两个哨兵说:“抬着进去太不像样子了,你俩架着我进去吧。”
朱涓涓还在苦等,一个徒弟过来,和她说了情况,终于放心了,只是不知是启江帮的忙。
他们一到就给热情地接到了里屋,老大夫把门关了,让大家在外等着。
启江喊醒在打盹的张小法,拉着他一起下车,顺便把赔偿的事情说了一遍。
他听完惊呆了,叹道:“二哥,我们到哪儿凑五千大洋来?我到现在为止,存款还不到一百块大洋呢。”
启江无奈地笑笑:“他能接受赔偿就不错了,不然他一心要你的命,难道你的命只值这点钱?你是我和父亲的无价宝。”
他听完有些惊愕:“父亲不是有三个儿子么?难道还在乎我?”
启江看到他有些不相信,轻声在他耳边说道:“三弟,出走一年多来,父亲很想念你。你还是跟我回去吧,重新做回顾家三少爷,不会受人欺负。大哥虽然也有可恶的一面,但毕竟我们都是亲兄弟,再怎么样也不会伤害你。”
他摇摇头,“我不是怕父亲和大哥。三太太是一心要害我。后海那次追我的人很可能就是她派来的。”
启江肯定地说:“不会的。你在外面躲来躲去,更方便她下手呢。你若是在家里,有父亲在,她才会收敛点。你表面上听她的就行,去给她赔不是。”
张小法实在是不想和顾公馆有任何联系。他任凭启江如何劝说,都没有表态。
在外头漂着,是很辛苦:每分钱要自己挣,每件事要自己做但他有宝贵的自由,这就是巨大的精神财富。
在官僚家少爷的身份和教书匠身份之间,他毫不犹豫地坚持后者:没有社会地位,没有钱财又如何?每天踏踏实实地劳动,心里快乐。
兄弟俩在朱家折腾了一下午,早就累了。
他们没有去凑热闹,守着马车。见马儿表现出烦躁情绪,就去路边扯了几把草,摘了些新鲜的树叶子给它们充饥。
朱行远在忐忑不安中等待大夫的答案。
先是将左膝盖的关节复位,接着就检查腰部的伤。
这一瞧,又是半个多小时。
他此刻已经不抱什么希望,在想着以后如何熬过漫长的卧床岁月。
不过等来的却是个好消息。
“你的腰椎没有断。不需要正骨。但有些地方受损了,需要针灸治疗。”
老大夫拿了十几根银针,分别在他的腰部、腿部不同的穴位扎下去。
长长的针刺入皮肉,就像是扎在西瓜上一样,不流血,也没有疼。
渐渐地,他感觉到大腿上有了些酸麻,腰部也有了些许知觉。
“你试试脚趾能动了吗?”
“能!”
朱行远激动得哭了:原来自己没有瘫,太好了!
他抱拳道谢:“华佗扁鹊在世,永远不忘您的妙手回春!”
老大夫笑着摆手:“我只取医药费,膝盖复位加针灸,还有待会开的膏方和药,总共不会超过十块银元的。这些药我给你先开两个月,卧床休息,调养。应该就好了。”
老大夫把门打开,让几个徒弟帮忙抬他出来,回到外面的桌子前开方子。
等方子写完,又让徒弟领着朱涓涓去拿药。
朱涓涓结账时发现一共才八块银元,开心地笑出了声。
哥哥果然给治好了,启江也不用承担那巨额赔偿:一个风波总算过去了。
朱行远想起自己刚才和启江说了要赔五千大洋。
既然没有瘫,就得打折,不然传出去还有敲诈的嫌疑。
他半躺半坐在担架上,又琢磨起另一件事情来。
刚才是满脑子都在担心腰和腿,现在他的注意力集中在了小司机的身份上。
顾启江肯这般爽快地答应赔这笔巨款,一路上丝毫没有责骂这小子,甚至还将名贵的手表也赔了出去,也无半点怨言。
朱行远十拿九稳地确定:他就是顾启澜,失踪一年多又回来了。
他打算把这个消息报告给父亲。自从去年夏天听到圈子里有关顾家小儿子失踪的传闻,朱先生也一直在暗中寻找其下落。
朱行远不太了解父亲的意图。在他看来,肯定是这小子有价值,说不定是条大鱼呢。
第117章 振作()
启江在忙着喂马,看到他们抬着朱行远回来,心想:这么快就看完了?要么就治好了,要么就没治了。
看到朱涓涓脸上的笑容,他的心里顿时有了希望:肯定是好了,朱少爷没有瘫。
朱行远喊住启江:“我有些话和你单独说。”
朱涓涓和哨兵们自觉地退到一边。
他放下手里的草和树叶,顺从地走过去,半蹲在担架边。
“今天摊上你们,算我倒了八辈子的霉,不过还算有些运气,养好伤就能站起来。”
启江和气地赔礼:“行远少爷,今天是我们不对。愿你早日好起来。五千大洋我一时凑不
出,我今晚先送一千来,余下的分半年付完。”
“钱,固然是要赔的。看在我父亲的面子上,砍去大部分,就要你一千块。”
启江顿时觉得轻松了很多,有种被大赦的快乐。
“谢谢你能体谅我的难处。我代小司机向你赔不是。”
朱行远一把抓过他的衣领,“顾启江,外面的人都说你很聪明,十岁就能背下唐诗三百首。聪明人不要在我面前装糊涂。明明就是你弟弟揣了我,还要隐瞒什么!”
启江的声音压得很低:“你看穿,不要说穿。养好身体,我们先回了。预祝令尊年后高升。”
朱行远隐约听懂了他的意思。是不是意味着顾局长会支持父亲呢?虽然大选定在年后,部分重要职位的人选已经出了内部名单。顾局长确实是可以利用职务之便提前看到点信息。
“好,我不会与外人说的。你不用急着给我送钱来。什么时候有空了,随时来就行。家里设了哨兵是为了防坏人。你们不必紧张。”
启江淡然地答道:“我是为了看看朱小姐。上回有了点小误会。结果闹了一个下午,都没时间去和她解释。”
朱行远笑了:“我妹妹有很多追求者,你要想排得靠前,先得过我这关。虽然父亲不想让她和你交往,我可以帮忙。”
“不用兄长操心,我顺其自然,不强求。”
启江明明心里在意万分,表面上还是要表现出云淡风轻来:岂能在他面前低声下气的?
张小法见他俩在说话,就抓紧时间和朱涓涓解释天津租界的事情。
“涓涓姐,哥哥陪我去天津车站和一个女孩告别。我们路上遇到了沙尘,进城后只想寻个地方洗澡吃饭,不小心开车进了日租界,差点还给算计到了。幸好没碰下了药的酒水和食物。费了一番力气才跑出来的。”
她听完后似乎有点不高兴,一本正经地盯着他的眼睛,“那个女孩子是谁?我想去见见。看看是什么类型的人儿能把你变成这样。”
“我变化很大么?”
朱涓涓叹气,伸手整理他凌乱的头发,“变了。原来的你,无忧无虑,乐观向上,眼睛里有智慧的光彩。现在,我眼中看到的,是一个在感情里彷徨的颓废男孩子,没有一丝灵气了。”
他给她说得无言以对。有个姐姐的感觉是多么好:能给予他特别的关怀和帮助。
已经好久没看书了,除了工作,全部心思都在感情上纠结,搞得自己痛苦不堪。
这不是他的初心,更不是他要追求的生活。
启江结束了和朱行远的谈话,径直走过来。
“朱小姐,上次是我没说清楚”
她莞尔一笑,“刚才已经聊过了。我素来相信你的人品。”
原来弟弟已经替他澄清了。他忽而觉得生活简直太美好了。
“我们以后有时间再碰面吧,”她从大衣的口袋里掏出一张卡片,“这是我教书的大学地址,万一来我家不方便,可以在工作日去那儿找我的。”
张小法接过名片的瞬间,看清了上面的字:北平女子高等师范学校。
他忽而有些失落:自己穿越前好歹也是全国顶级名校毕业,现在却是个高小毕业生的学历。更糟糕的是,就连这一纸小小文凭,还在顾公馆里的妹妹手里放着。
他在认识的这些人里默默数了一遍:不要说章文轩的医学博士学位,启江和朱涓涓都是正经的留学生,林一堂虽说出国留学落空,起码人家是完整读了中学。就连林觅也是初二文化水平
时代永远在前进,哪怕阻力再大,社会中的进步力量永远会不屈不挠地与落后势力斗争。
没几年就要来一场史无前例的思想文化解放运动了。
到那时,“德先生”和“赛先生”会深入人心,林觅和于芬她们也会考入大学深造,如果那时的他还是和现在一样,就太惨不忍睹了。
他听到内心深处发出的呐喊:“我要振作起来,考大学,做有用之材!”
虽然还没想好报考什么样的学校,但是他已经在仔细考虑如何在工作中挤出时间看书了。
兄弟俩再次分别。启江原路沿着原路去取车,他喊了辆马车去医院看何诗安。
到了病房门口,他很担心她会不会难过,没想到迎面出来个护士。
“何小姐出院了,家人接的。她让我转告你。”
他继而在过道碰到章文轩,白大褂已经换成了西装,看来是下班了。
“今晚我们去叔叔家吃饭。有从老家寄来的香肠、笋片和鱼干,在北平吃不到的。”
他俩一进门,章老先生就高兴地从椅子上站起来,“赶紧过来,有个好消息要宣布。”
张小法留意到桌上有一张纸,上面赫然印着“国立燕京大学秋季招生报名表”。
他的眼前仿佛出现了一座灯塔,驱散了迷茫和惆怅。
“您是要告诉我考大学的事情?我正想着上学呢。”
“对。今年秋季的招生在九月结束,但学校和政府协商,增设了几个院系,需要再补招学生,明年三月入学。我建议你去报名试试。考试的时间大概是元旦左右。”
他的心情很激动,但还是比较理智地问:“除了填表,还需要学历证明之类的吗?”
章老先生点点头:“需要提交学历证明,至少需要高小毕业。”
第118章 改名()
对他而言,穿越后的身份和学历问题一直很头疼。
一纸高小毕业证,触动了他心底的某个角落。
时间又倒回三个月前。在顾公馆的那个下午,趁着大人们出去迎接客人,两个妹妹和他悄悄地聊天。
当时的具体谈话内容早已忘记了大半,他只想起五妹嗔怪过一句:“三哥,走了就什么都不管。高小毕业证都是我替你拿回家的。”
离家出走时,他并没有想过带毕业证有什么用处,是做了流浪的准备的。
若不是有幸遇到章老先生,找到份薪水不多,但还体面的工作,他可能穿着褴褛的衣衫,在某个裁缝铺当学徒,在茶馆里当杂工,在街头巷尾卖报纸
如果是那种境遇,他就肯定和林觅没有交集了。
人生有起有伏,命运往往是一瞬间就会改变的。
正当他在琐碎平淡的教书匠日常里消磨时光,在一段无望的爱情里挣扎和沦陷的时候,生活忽而又有了转机。
虽然经历过高中三年的苦读,尝过高考的滋味,但眼下,他听到报考大学的消息,依然为之一振。
心头有了强烈的愿望:为了大学生活和美好明天,努力拼一把!
眼下报名在即,他需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把材料凑齐,为自己争取这个机会。
复习的难度且不提,他首先得面对一个现实的问题:如果要保证填表的信息和毕业证一致,那就得改名。
张小法?顾启澜?这两个名字,对他来说,各自有着不同的意义。
但此刻没有什么比上学更能让他动心。他深深吸口气:改就改吧!
他提起笔来,在表格的姓名一栏,工工整整地填上:顾启澜。
“高小毕业证我明天会拿到,谢谢您给我带来好消息。”
章老先生接过表格,看得一脸诧异。
“孩子,你不姓张,姓顾?过去没有用真名?”
他红着脸,把缘由简要地解释了一遍。
章老先生笑着拍拍他的肩:“顾启澜这个名字也不错,就是笔画多了点。考试的时候尽量写对,写清楚,免得阅卷的老师看错了。”
章文轩见他有上进心也很高兴,热情地说:“小澜,我房里还保存有整套的中学和大学课本,你可以拿去复习,有问题可以每天晚上来和我一起讨论。”
他点点头,谢过了热心的叔侄俩,心里充满了感动。
章太太刚好在厨房里烧完最后一道菜。她和佣人各自端着盘子进来,招呼他们赶紧吃饭。
章文轩拉他到餐桌前,章老先生特地从柜子里拿出了上好的桂花米酒。大家围着桌子高高兴兴地吃起来。
他拿着筷子夹了几片香肠,拌在米饭里,又喝了一小碗梨汤。
米酒散发着清香,悠悠的桂花味道,使他想起那个醉人的九月。
酒杯发出清脆的碰撞声,他边喝酒边同过去告别。
心底默默地想:张小法这个名字,留给未来。从今以后,他就是顾启澜了。迎接命运所给的一切,该争取的争取,该抗争的抗争。
饭后来到章文轩的房里,从床底下的几只大木箱里找到了复习要用的课本。
他望着那些厚厚的书,翻看一本本写得十分工整的笔记,不得不佩服它们主人的学习毅力。所有的书摞起来可以充当屋子四个角的柱子。
章大夫果然是货真价实的学霸。难怪会戴上一副深度近视镜:早年太勤奋了。
这一夜,他没有回校,而是在房里看了个通宵的书。元旦就要开考了,复习的时间也就一个多月。
算术和英语难不倒他,毕竟他在现代社会也凭本事考上过燕京大学。
但国文和综合知识,难度还真不小。他没有多少古文底蕴,而那个时候的考试还不兴用白话文。
最好的办法,也是最笨的办法,就是边背边抄。
为了节约纸张,他把章太太给的旧报纸拿来写字,密密麻麻地写了十来张。
挑灯夜读的感觉,让他想起大学时期整个寝室熬夜备考的情景,倍感亲切。只不过寝室的三个兄弟和他之间,隔着一百多年。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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