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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京宫情史-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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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颜绰的情绪不大好,车停之后,倚着大开的帐门,看着忙碌着搭毡包的人们和西边一缕缕赤红的云霞不说话。
不觉间,王药已经来到她身边,伸手道:“太后的毡包已经搭好了,里面也铺陈完毕,去用膳、淴浴、休息吧——累了一天了。”
完颜绰搭着他的手下了车,却嘟着嘴说:“不想吃饭!”王药劝道:“怎么至于为一根断簪就不吃饭?虽然是块好玉,真讲起来也不过是石头,你实在喜欢,我以后再给你买一根。”
完颜绰的小鞭子没舍得往他身上抽,却用力击在车辕上,漆面都抽破了,驾辕的马惊得“咴咴”嘶鸣了两声。她怒声道:“又轮到你来管我了?!”
脾气上来,蛮不讲理,偏偏她是至高之位,没有人敢怎么样,所以酿得越来越嚣张。
远处,小皇帝一路飞奔,朝他们过来,灵巧地绕过两座毡包,到了他估计完颜绰看得见的地方,便老老实实放慢步伐走,人精似的,踱着方步到了完颜绰跟前了,萧邑沣才笑嘻嘻给母后问了安。
王药蹲下身握着萧邑沣的手说:“陛下,恭请您母后进膳吧。”
他还打算小皇帝说得不妥当时要补救,结果小家伙比他想象的还能说:“对啊阿娘!今日有前哨猎来的狍子!狍子肉烤着吃最香了!今日恰好也要燃篝火,正好烤肉吃!那么肥嫩的狍子肉,用粗湖盐抹一抹,加上丁香、芫荽、胡椒、花椒、茴香……再抹一抹,一边烤,那香味就一边散发开了!”小人儿说着,忍不住用袖子抹了抹嘴角一滴口水,惹完颜绰皱眉道:“怎么回事?”
责难的话还没出口,又听见近在咫尺的地方传来一声绵长悠扬的“咕——”
两双眼睛一致地瞟到王药那里,王药尴尬地摸着肚子,尴尬地笑道:“中午一碗盐泡炒面,没啥味道就没有吃饱,这会儿可后悔了。”
“那我给你的……”萧邑沣蹦蹦跳跳说了一半,突然意识到不是什么话都能在阿娘面前说的,急忙闭住口,偷瞥了完颜绰一眼。
完颜绰却忙着心疼王药,上次叫他脱了衣裳,看那身子还真是窄了一圈,鞭打的折磨,小黑屋的折磨,还有每日劳作却和帐下的奴隶同吃粗糙干粮的折磨……她叹口气:“我也想烤狍子吃了,你去毡包里伺候切肉、倒奶茶吧。”
她叫皇帝的保母把皇帝带走了,新搭的毡包里还带着青草的清香,王药掰开茶饼,研成碎末,在小炉里炙出香味,加水煮茶。草原的砖茶粗糙,浓香而涩,缺乏绵长的回甘,也没有清冽的气息,但搭配上浓浓的牛奶和酥油,再泡一点香喷喷的炒米,茶叶的苦涩神奇的不见了,乳褐色的茶汤香气扑鼻,浓郁而不腻,是草原上人们最喜欢的饮品。王药曾巧妙点茶的双手,也很快学会了做奶茶的技艺。
他把奶茶奉上的时候,完颜绰喝了一口,皱眉道:“不好喝。”
王药有些诧异:“我和御厨里的人专门学的,应该出师了?”
完颜绰把奶茶碗递给他:“你尝尝,是不是不好喝?”
王药喝了一口,抬头瞥了完颜绰一眼,完颜绰道:“一口品不出滋味,大口喝,多喝两口,你就知道哪里不好了。”
王药不料这里也会有诈,便放开大大地喝了两口,眼见杯子都见底了,只能说:“真喝不出哪里不好。大概我从小长在南边儿,其中的门道区别不开。你告诉我,我重做。或者,叫御厨的人来重做。”
完颜绰笑着接过杯子,把杯底的一口喝了:“挺好喝的。只是,怕你拿乔不喝。”
她在示好——即使也非要用这种欺骗、控制他的法子。王药和她计较不得,摇摇头笑道:“我才不喜欢拿乔。肚子饿了,嘴巴馋了,那都是自己遭殃,我何必叫自己遭殃?”接过碗,又给她续了一杯。
完颜绰小口啜着奶茶:“这会儿说嘴。那时候,谁跟我闹绝食呢?”
王药笑道:“我知道你舍不得。”
“谁说的!”
他知道她好强,又说:“再说,若是你一辈子不肯见我了,那比饿死了,也差不离。”
完颜绰装出一副不信他的模样,高傲地扬着脖子,慢慢啜她的奶茶。等烤狍子送进来了,果然鲜香随着飘进来。完颜绰胃口不太好,但见王药暗暗咽口水的样子,反而有了些食欲,吩咐道:“切肉。连皮带肥瘦间隔的肉,片成薄片,不蘸酱也很好吃。”
王药依着她的吩咐,忍着自己越发饿得咕咕叫的肚子,小心翼翼选着最好的位置给她片肉,片好一盘,送到她面前的食案上。完颜绰拿解手刀戳了一片肉,对王药说:“张嘴。”殷切地把肉塞进了他的嘴里。
看他吃得香,完颜绰心里也甜蜜蜜的,终于忍不住问:“这段日子,有没有反省反省?若是反省得好,我可以饶了你。”
王药嚼着肉笑道:“自然要反省。古人道‘格物致知’,原本不晓得什么意思,如今薅草、刷马、烧水、端盆、煮茶、片肉……发现世间学问,原就在这些平常事中间,悟透了,苦厄爱欲,都是过眼云烟。”他看完颜绰脸色有变,笑道:“我不是跟你油嘴滑舌!我以前,也有怀才不遇的悲愤,总觉得天地不仁,独独对我不公平;贬斥左迁到并州时,这样的念头尤甚。但是,经历了人生的高点,连枢密使这样想都不敢想的职位都当过了,掉下来,反倒不觉得可惜,反倒了悟了更深的一层。”
完颜绰横了他一眼,道:“听不懂!”
王药笑了,自己伸手从盘子里又戳了一块肉,自顾自大快朵颐,而后说:“这肉极好!天然去雕饰,食物也是如此!”他的眸子又变得亮闪闪的,带着直射的目光,却不似以往那样凌厉:“没有的时候,食物和爱欲一样,离得好远,求也不得,反生怨怼。有过之后,繁华看过,食物和爱欲一样,陷入迷茫红尘之中,有也厌弃,无也厌弃。得而复失,突然明白了,得不过如此,失不过如此。”
他的譬解终于到了最重要的一句:“譬如那支簪子,我先也心疼。可是后来想,它原是一块石头,而后归于石头,中间经历雕琢、水碾、磨砺,它终究曾经与石头不大一样了。我们——”他顿了顿,诚挚地说:“说真的,我从开始都没以为有后来。那么,现在,我也不以为有将来。怀揣着这样的心思,有过,就足以让我放进记忆里。”
“不用别人翻这记忆,我也不担心将来以后。”他说,“反正,只要我在,记忆就在,你就在。”
完颜绰仍然没有完全听明白,但是只觉得他又和以往有哪里不一样,那自在的笑,无视一切的洒脱,还有沉在眼底深处的悲悯。她反而有些期期艾艾:“可是万一失去了……”
王药笑着,没有回答她的问题。擦了擦嘴,喝了点茶,他无赖地说:“里面的门道你想知道?亲亲我,我就告诉你。”
完颜绰本来最讨厌被人胁迫,可此刻却觉得他的可爱,皱眉嗔道:“你也不想想你的身——”
王药已经无耻地凑过来,低声道:“只说愿不愿意。”
他的身份是她给的,她真可以不在乎这个。可他的人是真实不虚的,经历过一次失去,此刻靠得那么近,心怦怦地跳,交错如乐音,也不知哪个是哪个的声音。倒是外头,篝火里唱歌的声音又悠远地响起来,在空阔的草原上低沉又有穿透力。完颜绰只能自觉自愿地沦陷,声音低微得自己都听不见:“愿意……”
他还是听见了,膝行到她面前,捧着珍宝一样捧着她的脸,虔诚地一点点用唇去轻轻磋磨她的嘴唇。离得好近,她几乎看不清他的脸,只能在他嘴唇离开时的那些焦灼渴望的瞬间,听他沉入心底的声音:“阿雁,你可以没有我,我也可以没有你。可是我们在一起,就是仙侣。”
她彻底沉沦在他的气息里,迷迷蒙蒙的脑子里绕不清他的话,但是恐惧和害怕此刻似乎远离了她,只是沉心平息地享受现在——她想把控一切,但把控不住的未来实在太多。既如此,何必纠结?她迷迷蒙蒙似乎都明白过来,便静心感受他的热吻一点点在她脸颊上轻啄,又轻轻回到她的嘴唇,他的舌尖带着丁香的气息,慢慢向她求索。
王药慢慢把她放平在榻上,有些粗糙的手掌从她身侧热乎乎地划过,带来战栗的感觉,最后他勾住她的衣带,轻声问:“愿不愿意?”
完颜绰闭着的眼睛睁开一条缝隙,睫毛颤巍巍的,嘴唇翕动,唇语不外乎是两个字——“愿意”。
作者有话要说: 加完班,半昏迷状态下特别适合写哲学和爱欲
如果这里头作者语焉不详的爱情哲学大家不爱看,也可以当床前明月光看。嗯嗯,床前。。。。
第93章 11。11()
五色令人目盲,五音令人耳聋,爱和欲更令人心智混沌。他们已经暌违甚久,身体依偎,就不自觉地依赖起对方的温暖。
外头的歌声渐渐低了下去,是柔美的女声,用契丹语咏叹着牧人间的爱情。完颜绰在他的缱绻中低声“吃吃”笑着:“牧羊的姑娘哀叹,平川那么大,羊儿散落在哪儿,如何去找?套马的小伙哀叹,马儿那么快,飞驰的时间在哪儿,如何去追?千万里地,千万人中,千万段时光里,我们居然相逢,倒不能不说是上苍冥冥地安排。”
王药抱着她点点头:“我听得懂契丹语。”低头吻了吻她水润的嘴唇:“歌写得真好!用我们那里的诗歌说:‘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完颜绰睁着眼睛问他:“可我就要朝朝暮暮!怎么,你还要走么?”
王药凝视着她,好一会儿郑重说:“你不许我走,我就不走。”
完颜绰笑着戳他的脑门:“骗子,我才不信你的话呢!”
王药很认真地看着她:“我之前离开你,是对不起你。但你回忆回忆,我并没有骗过你。曾经没有,现在没有,以后也不会有。除非我死——”
“别说了!”她捂住他的嘴,小母狼温顺得像一只小乳猫,其词若憾,“要是今后再有两难的抉择,难道你还要用死来威胁我?”她又笑了起来:“威胁我也不怕,请你记得,我不是什么好人。该当放弃你、牺牲你的时候,我可不会手软。”
“嗯。”王药点头,然后低头再次吻她,把那声“嗯”生生地压成了“唔”。舌尖缠绵,渐渐疯狂到互相探索和包裹,吞天之势,谁都不肯相让,宛如打一场热烈到顶的仗。
都透不过气来,却也忍到不能忍才分开一点。外头的歌声时有时无,但彼此急促的呼吸声震动着耳膜,仅就这声音,就勾引着心里的欲_火燃起在四肢百骸。
不觉间已经袒裎相对,光滑的肌肤摩擦在一起,很快变得滚烫。王药在她耳边问:“我在上,你在上?”
完颜绰的耳朵给他吹得痒痒,“咯咯”笑着左躲右闪,然后闪着眼睛说:“先我在上,然后换你——公平,省得你老说我欺负你。”
王药无奈地被翻身做主的小妖精压到下头,她居高临下而且恶意满满地撩拨他。“喂,你别太高看男人一眼。这么两轮滚下来,我明日就废了。”
“你才不会。”她一伸手,从一边拿来她的小马鞭,坏坏地笑道:“废了,我也有法子。”她看看王药有些紧张的神色,骑在他腿上笑得前仰后合:“怕了?原来你还是有怕鞭子的时候!”但实际是拉过他的双手,用鞭子捆上,然后得意地笑了。
“现在只能听我的。”她霸道地吩咐,低头从他胸口开始一点点往下亲吻,他的胸腹渐渐开始剧烈地起伏,呼吸声在整座毡包里回响。舌尖若再调皮地画一个圈,他的呼吸就连颤声儿都带出来了。手被绑着,连来抓她都抓不了,王药唯有败下阵来竖降幡:“阿雁,别闹……”
“闹?”她俯身在他身上蹭一蹭,温软遇到坚实,简直是天雷钩到地火。王药抽了一口气,无师自通地哀告道:“求你……”
“终于会求我了!”完颜绰得意地笑着,慢慢地攀上去。浑身过电似的,久违的满足感。身下被捆着手的那位,那张脸上的表情简直可以做镜子用。
已经无暇说话,只需感受。**总是一样的,野心和占有欲蓬勃的时候,求索是最大的目标,爱欲也是如此。他的每一处都那么耐看,浑身张扬的劲儿,生命的热力,疯狂起来,一派名士风流,除却今夜春风一度,其他什么都可以不在乎。
她宛如骑乘自己最奇骏的御马,奔驰在无边的草原上,风的速度从耳边掠过,颠簸的鞍鞯,收紧的腹带,两脚蹬跨的金蹬随着她的节奏起伏。浑身的汗水河川似的流淌,可那燥热之气怎么也甩脱不掉,她觉得身子要爆炸,引线又始终缺一点火星,生气的时候便俯身,催马似的一阵摇荡,然后累瘫了,趴在他肩头装死。
“把我解开!”他开始担心,在她耳边低喝。
完颜绰撒赖地扭了扭身子,闭着眼睛继续装死。
男人急了,生恐她又玩以前的花样,锉了锉牙齿,把手腕伸到嘴边咬开系得不紧的皮鞭花结。
鞭子软蛇一样垂落在旁边。完颜绰慵懒的眼睛略睁了睁,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她身下的臣仆已经造反了。大巴掌“啪”地在她臀上拍一下,脆脆的响带着热热的辣感,才来得及“哎哟”了一下,又天旋地转,一下子被翻到下面。
男人爽脆得多,只一声“疼了就告诉我”,然后一声都不吱,开始翻身做主。
不疼。只是明明在下面,却有越飘越高的感觉,眼前是他熟悉的五官,可是怎么好像看不清楚。完颜绰攀着他的肩膀,颤巍巍喊:“却疾!”
那厢正忙,只是凝注过来,眉梢略略一挑,露了点讨厌的坏笑,又把她的灵魂往高处赶。
她仰起头,咽喉、锁骨、胸脯……随着剧烈的呼吸一齐起伏,一齐要向云端飞一样。“却疾!”已经带了甜蜜的哭腔。
他凑过来低语:“挺湿润的,应该不疼吧?”
“你别走!”
王药愣了愣,随即伸手抱紧了她的腰背,在她耳边坚定地说:“我不走!我在!我一直在!”
她眼前白茫茫的,仿佛是应州的雉堞女墙,仿佛是他苍白的面孔。她哭泣道:“却疾!你别走!我害怕!”
她仰着洁白而柔嫩的咽喉——人身体上最娇嫩而致命的地方之一——全然袒露在他眼前。那些久远的担心、孤独、不确定,还有她内心一直以来小心翼翼的追逐、探寻、求而不得,全部一样袒露在他眼前。
王药突然看见她眼角的一滴泪,说不出的珍爱和心酸一起爆发出来。同病相怜才会产生这种理解,他在她耳畔说他最真心的话、也是她最想听到的话:“阿雁,我答应你的。我一直都在!一直都在!”他来到她身体的深处,也来到她心的深处。
她的引线被他爆炸的火花点燃了。她在白茫茫的云端突然看见了五彩缤纷的烟花,绚烂至极,明媚至极,虽然短暂,但因为这片刻的绽放,也得到了永恒。
他们牢牢地抱在一起,汗水融在一起,身体仿佛融在一起,心也仿佛融在一起。
第二日,太后娇慵,所有奏折都直接送进行驶着的奚车里,批示完了的,在打尖儿休息的地方,又由忽络离等宦官捧到各部院处置。车帘揭开的那些瞬间,有眼尖的能看到王药依然大方落落坐在皇太后身边。明眼人知道,谪贬也好,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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