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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流而上-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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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先生看着林赞的一举一动,心里暗自好笑,少年的羞涩可不都是这样么?他的思绪飘了起来,好像回到了十六岁的夏天。
那天很热,他为着八月的秋闱一直闭门读书,让小厮去母亲那里给他讨一碗冰淘吃,消消暑气。
小厮去了没多大会儿就回来了,两手空空,他问:“让你讨的东西呢?”
“回爷的话,夫人在会客,不方便,玉兰姐姐让小的等会儿,一会再派人送过来。”
他点点头,天气热的无心学习,又跟小厮说起话来:“谁人来了?”
“是老爷的同僚,莫大人家的夫人。”那小厮回道。
莫大人的夫人,可是个有名的长袖善舞的喜乐人,前后给好几家姑娘少爷都做过媒。那她来自家是做什么?
这样的问题他自是一想就透了,家中除了他尚未成亲,也没得别人了。
他当时也禁不住有些脸上发烧,换了衣裳出门去了。
他去了离城门不远的一处清净茶楼喝茶,问了掌柜东侧雅间是不是还空着。
那掌柜点头应是,他便领了小厮上楼去了。那楼道正在西侧,楼梯口对着西侧雅间的门,楼道有些窄。他刚想一步就从那狭窄的地方跨过去,却见西侧雅间的门突然打开了,里面大步流星地走出一位小公子。
第七十七章 消暑()
那小公子风风火火地就出来了,可他根本不看路,反而扭了头跟后面的人说话,说什么“赶紧走,热死了”之类的。
可那时的韩先生却避无可避,往前正要撞到那人身上,往后却有小厮顶在后面。
毫无意外,那小公子一下撞到了韩先生怀里。
韩先生被他撞得一个踉跄,幸好后背有楼道的栏杆顶住,不然就要跌倒了。
韩先生还没来得及站直,就有一缕淡淡的茉莉花香钻进他的鼻孔里。
他突然灵台一阵清明,低头去看那小公子。
正见那人一缕柔软的青丝从发髻上松散下来,轻轻柔柔地挂在他的脸庞上。而他皮肤白皙,脸上的绒毛隐约可见。
难道是个着了男装的姑娘?
韩先生心中一凛,刚想推开他,就见他已是手脚利落的正了身子,还抬了头,睁着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问自己:“公子无事吧?真对不住。”
这一开口更是印证了自己的想法。
忽然耳朵边莫名烧的厉害,心里碰碰乱跳,怀里还有些似有若无的柔软感觉。
这样的自己,他都有些拿不准,趁着没有失态,连忙摆手,连看都不敢再看那人一眼就抽身走了,简直落荒而逃。
之后,他再也没有见过那人,自己也在那年冬天成了众人眼里下落不明的人,也再也没有过那年夏天青涩懵懂的悸动了。
书房里,林赞莫名松了口气,又说起婧姐来。
话说婧姐已经被《徽商传》完全迷住了,这都看了两遍了,还不把书还给人家赵百户。好在赵百户一点也不着急,由着婧姐看个够,这也是此书太难买到的缘故。
“我这也有一本,昨个刚看完,那就赠给婧姐吧。”元姐笑道,打发了夏墨去找秋云取书。
“如此也好,多谢表妹了。不然下次再见到赵百户,我都不好意思了。”林赞苦笑道。
?二人同韩先生又说了半天家常,元姐便回屋去了。
接下来的几天,韩先生异常的忙碌,李二叔更是没了身影。元姐想着舅舅生辰那日问她的话,心里有了回数,倒是更加珍惜在女学里的点点滴滴。
日子一晃到了廿九,元姐如愿去了田庄避暑。
这一次,元姐倒是晚了一步,婧姐笑嘻嘻地拉了她,往厅里去了。
元姐两个月没见到二舅母了,心里想念得紧。她见舅母穿了件豆绿色素面夏裳,坐在椅子上那安安静静的模样,只觉得比吃了块冰镇夏瓜还舒服,心里那年浮躁的情绪去的一干二净。
安氏盈盈得笑,招手让元姐过来,拿了手上的绣莲花团扇给她扇风:“元儿可热着了吧。”
元姐嘻嘻地笑,头发都贴到了红润的面颊上,挽了安氏的胳膊,撒娇道:“日头可毒呢,马车里就像蒸笼,可把我热死了。”
“呸,什么死呀活呀的,姑娘家可不能乱说话。”安氏暼了元姐一眼,薄嗔道。到底还是怜惜她受了暑气,让丫鬟打了井水,自家亲自给元姐擦脸。
“你娘才最是怕热,一到夏天,连门都不出,恨不得天天泡在井水里。”安氏边给元姐擦脸,便回忆道。
“那我当真随了我娘,就是不去女学呆在家里,一日也要换上好几身衣服。汗出的可多了。”元姐呵呵地笑。
婧姐边吃夏瓜,边来插上一嘴:“肯定没我多,我连夜里睡觉都要换两身衣服,忒般折腾。”
“你也是随了你姑母,你姑母又是随了你祖父。还没入夏,你大伯母就开始给你祖父预备两倍的夏裳了,可你祖父还是嫌少呢。”安氏道。
“其实祖父恨不得不穿衣服呢!”婧姐语出惊人。
“又胡言乱语编排你祖父,看我不打你!”安氏见她又胡言乱语,扬起手做了身手要打的模样。
婧姐赶紧捂了嘴。
元姐哈哈大笑起来。
晚上,安氏亲自下厨,给三个孩子做了凉面,就摆在田庄院子里。事前叫人熏了艾叶,也无甚蚊虫。
用过晚饭,婧姐就蹬蹬蹬跑回屋里,说要去接着看她的《徽商传》,而林赞找了刘家人说道农事,院里只留了安氏和元姐说话。
“元姐女学里都有哪些小娘子,和谁最好啊?”安氏边打扇边问道。
“有好几家的小娘子呢,不过近日走了三个,加上我还剩四个。平日里,我和季家的珍姐最好,她与我同岁,比我大几个月。”元姐椅在安氏胳膊上,看着满天繁星,说道。
“哦?那这个珍姐如何呀?是个什么样的姑娘?”
“她可好了,大大方方的,有主见又不失细腻,待我很是真心。而且她和我一样,不爱女红。先生查课,还让丫鬟顶了她做呢!”说道这个极好的朋友,元姐话多了起来:“她母亲早就没了,不过她并不因此自怜自艾,还在姨娘的辅助下主持过中馈呢。她和姨娘、继母都相处的甚好,她爹爹也尤其疼爱她,跟她说好多事…?…”
元姐把珍姐的事,叨叨说了半天,才发现舅母竟若有所思的样子。
“舅母?”元姐扯扯舅母的衣袖:“您想什么呢?”
安氏回过神来,摸了摸元姐的头发,眼里都是笑意:“没什么,舅母想起以前的事情了。”
元姐不疑有他,又跟安氏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起来。
第二日,一早起来,元姐便带着婧姐和大妞,趁着日头还没升上去,到溪边嬉水去了。
赤脚泡在凉丝丝的溪水中,和小姐妹嬉笑谈天,那种惬意让元姐想抓在手里,不放开。
大妞说,他哥哥去武昌城了,给老爷把事做好了,会有丰厚的赏赐。
元姐觉得,自己呆在光化的日子好似也不多了,不定多久,或者一两月,或者小半年自己也要和舅舅一起离开了,以后还能不能回来,元姐心里也没个谱。
也许,这条小溪的水,是倒数几次流过她的脚了,而和舅母表妹的常来常往,也要暂时告一段落了。
想到这,元姐更加使劲的拍起溪水,似乎想再看清楚些,那溅出来的带着夏日惬意的水花。
第七十八章 六月()
六月,火伞高张,焦金流石。
徐纪文在那临时租住的小院里也热得呆不下去,便起了个大早,晃晃悠悠地往韩家的四方茶楼去了。
连着讲了一个月的《徽商传》,四方茶楼可是名声大噪,连附近乡县,甚至襄阳的人都不顾暑热,过来听书。
徐纪文经常要了一碗茶,坐在墙角,时而听听说书,时而听听闲聊。
这会儿说书人还没来,他旁边桌上坐了两个外乡人,瞧这打扮,约莫是南北行商的小商贩。
二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徽商传》,听着似是慕名而来。
其中一人身材高瘦,着米色粗布夏裳,另一人中等身材,着墨色米边夏裳。
高瘦那人说道:“没想到这楚地还有这般好书,回头从襄阳回来,我们把书传到北直隶,还不得卖疯啊!”
而那中等身材那人却沉思了一会儿才到:“那倒未必,我瞧着,书里说的那位黎王爷,颇有些影射之意,在这偏远的楚地也就罢了,咱北直隶可离京师太近了。”
“哎呦,你还别说,我说昨个儿听人聊起,怎么觉得那个黎王的感觉有些熟悉呢,可不就是…?…”那人了悟道。
“慎言!”中等身材那人喝道,打断了瘦子的话。
那瘦子也有些胆怯,四处看了看,见没人窥探他们,放下心来,朝着中等身材那人问道:“应该没事吧,这又不是咱那儿。我说,九哥,莫不是去了趟京城,吓破胆了?”
“小心驶得万年船。”那九哥沉声道。
“说起去京城,我倒想起来了。”瘦子眼睛一转,又挨近那人低声道:“听说吴王爷快当皇帝了,是不是真的?”
“谁当皇帝与你何干?”九哥瞪了瘦子一眼,皱了眉头低声道:“别怪哥没提醒你,那位,可不是个和善人。”
九哥说完,又瞪了瘦子:“你以为我为什么要到襄阳来?还是离那人远点的好。况且…?…”九哥留了个尾巴,没了下文。
“况且什么?九哥还有什么消息赶紧一并告诉弟弟,弟弟两眼抓瞎,还得九哥给我指点迷津呀!”瘦子听他话里有话,急了。
九哥想了想,“哎”了一声,拉近了瘦子,说道:“我听人说,楚王爷才是个好王爷,不仅如此,还特别有钱,说是手上可是有黑金山,那挖出来的都是钱!我有个兄弟的连襟家就住那附近,说是早已封了山了。我们与其在北直隶看人眼色,还怕一不小心得罪了贵人,不如到楚地来,你看着光化的物丰人强的,听说襄阳更是人人红光满面呢!”
“真的?”那瘦子听得两眼放光:“怪不得哥哥拉我过来,可真够意思,咱哥俩定能在楚地大赚一笔!”说着拍拍九哥的肩膀,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可一旁听了半晌的徐纪文却心中大惊。
黑金,铁也。
楚王竟然有座私铁矿?
古往今来,掌控了私铁,就可以脱离朝廷的管控,私自打造兵器了!
楚王这是要做什么?
这还是那个一直名声不显,在京城甚少有人提及的楚王么?
徐纪文忽然有些恍惚,好似整个天地塌下一个角似的,让他震惊,让他诧异。
莫名地,他就信了这二人的话。他有一种接近了事实的预感,虽然不敢相信,可那好像就是真像——楚王,是被忽视的异军。
徐纪文忽然冷静下来,想再听听那二人还有什么话可说,可惊木突然拍响,那二人止了话头,聚精会神听起书来。
直到那二人听了两段书,起身走了,徐纪文都没能再知道些别的东西。
他呆坐在茶楼里,想起前些日子家里给他传的信。
信里说,皇上已经大半个月没在朝堂上出现了,京城私下里都在传,说皇上被吴王软禁了。吴王雷霆手段打压了不少人,可这个软禁的说法却没有停止,像是有一只手在背后操纵,让吴王很是被动。
京城云谲波诡,忠勤伯府还算安然无恙。
吴王一直名声不好,简直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可他自监国以来,却处处想制造贤名,幻想四野臣服,可总是有这样那样的状况,让他狼狈不堪。
吴王与那暗中势利斗得正酣,确实一时也顾不上忠勤伯府了。
家里让他安心,说吴王这一时,还不能顺顺利利登上王位。那股势利以前从未出手,可一出手就打的吴王找不着北,不可谓不彪悍。可偏偏,谁都不知道那是谁。
徐纪文想到这,一个机灵,额头上瞬间沁出了细细密密的汗水。
那股暗中的势利,不会是楚王吧。
可楚王远在湖广,如何能在京城里搅弄风云呢?
徐纪文的思绪飘回了京城。
那年他跟随母亲进宫,给皇后娘娘请安的时候,不过八岁。
皇后娘娘和母亲有些拐弯抹角的姻亲关系,二人儿时还有过亲近。后来皇后娘娘入主后宫,母亲嫁到了忠勤伯府,娘娘就常常招了母亲过去说话。
论起来,他还能称了娘娘作表姨母。
那年开了春没多久,娘娘就遣了人过来,说近日身子不舒服,人也懒洋洋的,想着母亲爱说爱笑,便叫进宫里来说些闲话。
母亲一想,既然没什么事,便把他也带了去。
他们家没有姐妹,就他们兄弟四个,除了大哥,他们兄弟三个小时候都穿过裙裳。盖是母亲太想要个女儿了,可偏偏他们兄弟几个都是正儿八经的小爷。母亲一看见这几个儿子,就非要抓一个陪着她说话唠嗑。
那天他们一直在娘娘宫里说了大半天的话。
母亲和娘娘说些过往趣事,倒也乐和得很,可他在一旁听着却觉得无趣,心中责怪母亲作甚把他绑来。
他瞅了个空当,说要去出恭。
他在偏房方便了之后,也不想回去。就在抄手回廊那慢悠悠地散步。待他走到拐角处的时候,听见两个宫女在叽叽喳喳的说话,而房屋隔绝了视线,谁也看不见谁。
徐纪文一听,又是聊天闲谈,难道女人家就没别的事要做么?心里嫌弃,抬脚就要走,可那两个宫女的对话却直直往他耳朵里钻。
第七十九章 开朗()
“我瞧着刚才艾柔姐姐领着几个小丫头抱了好几个匣子过去了。可是谁又送了东西进来了?”一个声音清脆的宫女说道。
艾柔是皇后娘娘宫中的女官,很得娘娘信重。
“好似是小王爷吧。”另一个声音低沉些的回道。
小徐纪文听着,挠了挠头。
各位王爷都分了封地,也按各自的封地称呼,哪里来的小王爷这个称呼?他不明所以。
“其实小王爷对娘娘孝敬着呢,大概心里也清楚娘娘对他好吧。”声音清脆的那个笑道。
“主子的事,哪容我们置喙。小心祸从口出!”低沉的那个训斥道。
“姐姐别生气,我记住就是了。”
她说完,徐纪文便听到衣饰摩擦的声音,二人应是走远了。
徐纪文揣着对“小王爷”这个词的疑问,回到了厅里。自家母亲还在跟皇后娘娘乐呵呵地说话。
娘娘看见他回来了,倒是招手叫了他过来,拉了他的手,笑眯眯地道:“牧哥儿听我们说话不耐烦吧。艾柔,快把王爷刚送过来的金陵的松子糖拿来,给我们牧哥尝尝。”
徐纪文小名就叫牧哥。
王爷?刚才?送东西?难道这个王爷就是那个她们口中小王爷?
“谁送来的?”小小的徐纪文急于知晓答案,不禁脱口问道。
母亲皱着眉看了他一眼,似是有些责怪他的鲁莽。
“哦,是珮昕。”娘娘倒是不甚在意,又转了头跟他母亲笑着解释道:“那孩子最是周到。”
“是呢,我们家老大也说过。”母亲笑呵呵地应道。
原来,那位小王爷是楚王啊。徐纪文恍然大悟。
楚王爷的表字就是珮昕,这个他听大哥说过的。
徐纪文找到了答案,心里很是高兴,连平日里嫌弃粘牙的松子糖都吃了好几块。
不过,这件芝麻绿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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