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间迷城-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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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面前有一个矮小的身影，此刻慢慢靠近过来，说了一句话。

　　　　“呵，药引子送来了，饵就要做好了。”

　　　　这是个女人的声音，声音温和，但是字里行间却透着逼人的寒意，让人浑身发麻。老王又挣扎了几下，忽然被面前的女人拽住了头发。然后一张脸靠了过来，即使在模糊中我也能看见她两只眼睛射出的光芒。

　　　　“里面的你，准备好了吗？呵呵呵”

第十五章　跟踪者（）　
“你大爷的敢吓我！”我猛地坐了起来，“我一个死人还怕你吓？”

　　　　这个不知名的女人竟然知道我在看着她，还是在别人的回忆里。老实说我的确头皮发麻快吓死了，不过到底是我吓晕了还是老王晕过去了就不得而知了。反正我醒了过来，看到了温暖的阳光透过窗户洒进屋里。

　　　　“我还活着？”我坐在地上看着窗户外明亮的世界，觉得很不可思议。明明记得我被小柔卷进水里，还被勒住了脖子，难道她放过了我？

　　　　可后来老王的回忆是怎么一回事？

　　　　我感觉脑子很乱，拍了拍头，想让自己清醒一下。突然发现这间房子有些奇怪，它的窗户已经腐锈，四周墙上污迹斑斑，床也只剩木架，木头都开裂了，好像手一碰就会倒塌，整间屋子充斥着一股腐朽的气息。

　　　　这间房不是207，我可以确认的是我根本没有来过，可是我现在在哪儿？想到这我不由紧张起来。

　　　　现在这个姿势总觉得不舒服，下面有东西硌得慌，我站起来低头看去。

　　　　这一看把我吓得往后几步，差点没从窗户上跳下去。

　　　　地上躺着一具尸体！我刚才竟是坐在一个死人身上了！

　　　　我冷静了一会儿，慢慢走过去，这具尸体看模样是个男人，眼睛睁得贼大，身体冰冷僵硬，不知道死了多久了。身体四周除了灰尘不见血液，浑身上下散发出一股淡淡的奇怪味道，但并不是很臭。看着他的双眼我有些害怕，伸手把他的眼睛合住。

　　　　这人是谁？难道窗台上的脚印是他的？

　　　　我翻遍了他的衣服，空荡荡的，找不到一样可以证明他身份的东西。就是把他的外衣脱掉的时候，在左胳膊看到一串黑色的记号。

　　　　n14718。

　　　　一个字母加五个数字，这是什么意思？

　　　　我想了一会儿觉得有些头痛，脑中总是浮现出那个女人最后说的话和她发亮的眼睛。

　　　　算了，我现在只想出去回家，这个地方我再也不想呆着了。

　　　　我往窗户走去，脚下突然响起“咔嚓”一声，我低头看去，是一个黑框眼镜，其中一个镜框和里面的镜片被我踩得稀烂。

　　　　这眼镜是屋里这具尸体的吗？我捡起看了看，有些熟悉，不过头痛的感觉让我扔了它，快步走向窗台，脚下的腐旧地板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我想了想，又往回走去，到门口，一脚踹了过去，本就腐烂的木门被我踹了一个大洞。既然这样我就不用爬窗户了，我又踹了两脚，从门洞里钻了出来。

　　　　走廊也完全是腐坏的样子，好像几十年都没住人了，天花板全是蜘蛛网。

　　　　我往楼下走去，踩坏了两层楼梯，看见了前台的大妈。楼下的墙皮烂了好几块，露出里面的砖头，只有她面前的电脑和她坐的椅子是新的，连柜台都是漆皮快掉完了。

　　　　她难道看不到吗？我奇怪的想道，难道是我出现幻觉了？我往门外看了看，没有啊，外面跟来时都一样，可是这间旅社却一夜之后变成这幅拆迁违期了几十年的模样。

　　　　“喂！你退不退房了？”前台大妈不耐烦喊道，我说这就退。

　　　　从旅社出来后，我走了一段路，回头看去。原来是四层楼的罗燕旅社现在变成了只有两层的破旧小楼，在这片旧街是那么鹤立鸡群，简直是从民国时期就没动过的钉子户中的钉子户。

　　　　这是不是幻觉我不太肯定，我只是觉得头很疼，混混僵僵地回了家，直接往床上一躺，就睡了过去。

　　　　“一闪一闪亮晶晶，漫天都是小星星”

　　　　我是被楼上的歌声吵醒的，楼上有家小孩喜欢唱歌，但是唱的极难听，偏偏还喜欢站在窗户旁对着天空唱歌。

　　　　我听了一会儿觉得太刺耳了，就跑到窗台向上面吼道：“别吵了，再唱星星都被你吓没了！”

　　　　楼上的小女孩被我一吼，静了几分钟，我以为可以再睡一会了，上面又唱了起来，不过换了一首歌。

　　　　我骂了一句，准备拿出镇静剂来一管。

　　　　手碰到柜子，突然感觉不对劲，我回来的时候是怎么睡着的？

　　　　屋里沉默了半分钟，除了外面的歌声外我没有听到其他的声音，那两个月来阴魂不散的水滴声竟然不见了！！！

　　　　我又屏住呼吸确认了一下，脑中果然没有幻听了。

　　　　“哈哈哈”我兴奋地跳到了床上，然后又跳到地上，朝窗户外吼了几嗓子，把楼上的小女孩吓得住了嘴。

　　　　“对了，我得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叶医生。”我拿起已经充满电的手机开了机。

　　　　有三条消息，我打开一看，是叶医生发来的微信，都是在八点多发的。

　　　　“你别急着去，我好像查到了一些资料，你先过来再说。”

　　　　“好啊，我答应你。”

　　　　“刘有为？你在哪？你不会真的去了？”

　　　　我的眼中聚焦在第二条，“好，我答应你”，她竟然答应跟我约会了！

　　　　惊喜竟然一下来了两个，我兴奋了好一会儿，才想到给叶医生发微信。

　　　　“我现在去找你，你在办公室吗？”等了几分钟没有回复。我看了下时间，下午四点半，应该快下班了，这时候去正好。

　　　　我选了一套干净时髦的休闲服，忽然想到叶医生高冷的样子，她应该喜欢稳重一点的男孩子，于是把衣服又换成了浅色的。

　　　　对着镜子照了许久，我点了点头，“你是最帅的！”然后出门去市中心的康心医院。

　　　　这里的病人比上次来的时候多了，我排了好长的队才看到接待台。“你好！我找叶医生。”我对接待台的小姑娘微微一笑，这个笑容路上我练习了很久，这不，小姑娘看我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对不起，叶医生不在，请下次再来。如果您病情急需治疗，我可以为您介绍其他的医生”

　　　　原来以为我是病人，我说你眼神怎么那么奇怪，我收起笑容，问道：“你知道她去哪了吗？”

　　　　小姑娘摇摇头：“叶医生没有说，我们都不知道。如果您没有其他问题，请换下一位。”

　　　　我有些丧气地转身出了医院，走了几步，抬头看向叶医生诊室的那扇窗户，让我惊讶的是窗户竟然是开着的。

　　　　叶医生到底在不在里面？如果在为什么要骗我？我有些恼怒，飞快地进了医院，趁着没人注意从楼梯一口气爬到五楼，走到最里面的诊室，在房门外听见里面有声音。

　　　　“怎么办，我每天被困扰地睡不着觉，医生您帮帮我！”一个惊恐的女声恳求道。

　　　　“嗯，根据你的病情我看还需要多加几个疗程，对了，你的药坚持吃了吗？”

　　　　这个人的声音是男的，不是叶医生，他怎么会在叶医生的诊室里，我推开房门朝里面看去。

　　　　“我有按时吃，可是没有用啊！”

　　　　这是一个像是得了厌食症的女子，瘦得好似皮包骨，黑眼圈一圈一圈的，我突然看见还以为是非主流。她无精打采，正在回答对面一位穿着白大褂的男医生的话。

　　　　看见我闯了进来，男医生站了起来，是个中年秃头大叔，也是有些疲惫的样子：“这位先生，请问你找谁？”

　　　　我问道：“这不是叶医生的诊室吗，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秃头医生看了我一眼，恍然大悟道：“你是刘有为吧，叶医生今天一天都没来，我们也联系不上。”

　　　　一天都没来！我问他，他说他也不清楚叶医生在哪里。

　　　　“现在患者太多诊室都不够用了，后面还有两个抑郁症患者等着，好在叶医生之前同意过她不在的时候可以借用她的诊室。”他疲倦地说道。

　　　　他仔细观察了我一会儿，眼中闪烁着好奇的光芒，“听说你曾经主动接受过三次电击来证明自己没有精神分裂，被五位精神科专家看过都宣称无能为力。你的病从身体和气色上果然看不出来，不愧是我们医院最有名的案例，不知道叶医生她是怎么治疗的。”

　　　　“我根本还没来得及被她没治疗过好吗。”我看着屋里熟悉的盆栽，心中暗道。

　　　　被他看小白鼠似的眼神看得很不自在，我告辞离开。

　　　　失望地走出医院，我沿着马路吹着风，走着走着，我心中微动，总觉得有人在看着我。特别是从家到康心医院和从医院出来的这段路，好像见过某个人好几次了。

　　　　我被人跟踪了！我站了一会儿，拿出手机装作发短信的样子，从屏幕上看到后面果然有一个人站在公交候车亭不时扭头看着我。

　　　　我心里紧张，默默地朝前面的露天广场走去。广场里的人很多，有一家商店正在打折促销，围着一大堆人，我挤进人群里，从另一边快速跑出广场，钻进一辆出租车，“师傅，景华小区，快开车！”

　　　　一路上我不时回头往后看，同时催促司机开快点，可是这个司机非常遵守交通规则，无论我加多少钱都不超速，比平时晚了十分钟才到景华小区。

　　　　“你在出租车界真是个奇葩，我记住你了，下次如果没事一定叫你的车。”这样的出租车司机太少了，心里虽然恨得牙痒痒，可还是我要了他的电话。他把钱找给我，憨厚地对我笑了笑然后驱车离开。

　　　　我下了车走到我住的那栋公寓，外面只有一个长相普通的瘦弱男人正坐在长椅上玩手机。我走过他的时候，敏锐地感觉到他把手机微微抬起对着我的方向。

　　　　看身形和衣着，刚才就是他在跟踪我！

　　　　当面偷拍，这胆子和脑子真令人佩服。我走过去对他笑了笑，就在他愣神的时候，突然一把抢过他手里的手机。

　　　　“你要干什么？把手机还给我，不然我喊人了！”他没有料到我会发现他，色厉内荏地叫道。

　　　　手机上正是相机状态，我打开相册，里面全是偷拍我的照片，第一张竟然是昨天七点钟照的。

　　　　“你胆子挺大啊，竟敢当面偷拍。说！你什么时候开始跟踪我的？”我冷笑道。

　　　　他见我看了手机里的照片，想要抢过来，可我身高一米七八，他矮了我半个头，力量上根本不见优势，反而被我拿着胳膊压在椅子上。

　　　　“好，你松开我，我就告诉你。”他喘着气说道。

　　　　我哼了一声，把他松开了。他按了按胳膊被我攥住的地方，看了我一眼，突然向左边跑去，同时大喊“救命！！！”

　　　　我早防着他了，一只脚伸过去就绊倒了他，他哎哟一声，手捂着鼻子，估计被磕得不轻。

　　　　我蹲下来，拿着他的手机说：“你可真搞笑，在我住的地方偷拍我，还喊救命，要不我帮你报警，看看警察是相信我还是相信你？”

　　　　他听了我的话，看了一眼我手里的手机，忽然哀求道：“不要报警！我只是拿人钱办事。我不干了，求求你把手机还给我。”

　　　　我摇了摇手机，“你只要告诉我是谁派你跟踪我的，我就把手机还给你。”

　　　　他犹豫了一下，见我作势要打电话报警，急忙说道：“是张青，我只是一个小小的私家侦探，跟你们没有半点关系，你放了我吧。”

　　　　张青？有点耳熟，我好像没见过他啊，为什么要派人跟踪我？

　　　　地上的男人捂着鼻子呻吟着，我将手机里的照片全部删掉，递给了他，“你走吧，就你这样的水平，以后别再做私家侦探了。”

　　　　他接过手机，嘴里嘀咕了几句，叹了口气离开了。

第十六章　视频（）　
我回家第一件事就是上网搜索张青的信息，很容易地就搜出来了。

　　　　张青，松花市著名企业家，神康药业董事长兼ceo，是个亿万富翁。我看到他的照片吃了一惊，他长着一张麻脸，不就是在警局外接叶晴雨的那个中年男人吗。可是他为什么要跟踪我？

　　　　神康药业在本市是医药界的龙头，最近推出的清神丸据说对精神病患者有奇效，没有精神病的人吃了也可以静气凝神，刚上市两个月就被买断货了。我吃过一次，但是对幻听没有效果就放弃了，我的镇静剂也是神康药业出产的。

　　　　这样的医药大亨竟然派人跟踪我，那么我一定有他需要的东西，是什么呢？

　　　　我仔细想了想，我们之前好像除了叶晴雨就没有任何关系了，难道他以为我是他的情敌，所以让私家侦探来偷偷收集我的资料？

　　　　奶奶的腿，有家知名论坛上有人说这人离过三次婚，现在还跟第二任前妻有密切联系。他长得又老又丑，叶晴雨到底看上他哪一点，她难道是一个拜金的女人？

　　　　我发现治好了幻听之后人生还是好灰暗。

　　　　帖子下面骂他的很多，我挨个给那些帖子点赞，还是感觉不解气，于是注册了一个马甲开始发帖子骂他，获得不少网友力顶。过了会儿我觉得他们骂得太粗俗了，帖子下很多被屏蔽的词语让我直皱眉，我突然觉得这样很没意思，就换回了原来的帐号。

　　　　在论坛上逛了一会儿，其中一个被置顶的帖子引起了我的注意。

　　　　“他到底在房间里看到什么了？”

　　　　这是论坛给加的标题，其实原帖是一位母亲发的视频，点击量已经有三十多万了。帖子里说的是这位母亲发现儿子最近行为古怪，有一天偷看他的手机，发现他竟然在网上参加了一个自杀俱乐部，而且准备签署一份自杀协议。

　　　　这位母亲吓坏了，于是带着儿子看了心理医生，经过一个多月的治疗，终于答应不再和网上的“自杀好友”联系了。可是母亲还是不放心，于是在儿子的房间里安装了摄像头。这段视频就是儿子前几天在房间里发生的事。

　　　　在这个精神病高发的世界里，有人在网上成立几个自杀俱乐部实在是非常正常的事情，最近有新闻宣布我们松花市政府已经宣布联合十几家大企业成立心理健康基金会，准备这两年再建造三百家精神医院。

　　　　不过标题实在有诱惑性，点击量也很高，我好奇地点进去看了起来。

　　　　视频的画面是黑白的，刚开始显示的是他的房间，从视角看摄像头应该是安装在了天花板的顶灯上。

　　　　这是很普通的房间，墙上贴满了动漫人物的海报，除了桌子上的电脑周围很干净整洁外，其他地方都是乱糟糟的。

　　　　很明显，这房间的主人是个宅男。

　　　　视频上日期显示的是前天晚上，19点34分。十几秒后，有一男人快速推门进来，似乎是惊恐未定的样子。他二十岁左右的样子，长得很胖，眼睛很小。不过他的身高很高，这点可以与他身后刚刚走进来的女人对比看出来。

　　　　女人看年龄应该是他的妈妈，正在说着什么，男人进来后很不耐烦地对她吼了一声，然后将她往门外推，她又说了几句，然后叹了一口气，默默地出去了。

　　　　男人把门关好后，气愤地拿了桌子上的一件黑色物品往地上砸去，站了一会儿，裤兜亮了一下，他掏出手机坐在桌前的椅子上看了起来，手敲着屏幕好像在跟人聊天。

　　　　过了两分钟，他打开电脑，登录了一个网站，网站整体风格灰暗，上面有一张图片是一个女人的脸，嘴唇涂黑，从眼里往下流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