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之夜色渐零-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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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下怀里的四枫院夜零。

　　　　“不行……”

　　　　知道他要做什么，拉住苍田直木的衣服，四枫院夜零的手颤抖的很厉害，声音也一样。

　　　　“没办法了，大少爷，快点走……”

　　　　“不行，我不走……”

　　　　“为了职责，为了保护重要的人，战死，是刑军的荣耀……”

　　　　苍田直木面无表情的脸上露出一丝微微的笑容，虽然看起来有些僵硬的极度不和谐，但是却显得很平静。

　　　　那份平静，让四枫院夜零无话可说。

　　　　“我去找父亲过来……”

　　　　头上流下的血模糊了眼睛，四枫院夜零用自己平生最快的速度跑开。

　　　　“苍田大叔，一定要活着……”

　　　　四枫院夜零的瞬步还是不错的，看着他很快消失在视线中，苍田直木转过身，脸上重新恢复成了面无表情的样子。

　　　　什么事情我都可以答应你，但是这次，对不起，大少爷，我要失约了……

　　　　我不是亚丘卡斯的对手，也不能让它追上你……

　　　　所以，我只能选择……同归于尽……

　　　　记得你以前总是问我，为什么一直都在用白打，只用白打……

　　　　理由很简单，因为我只能用白打。

　　　　斩魄刀，我有，但是只能用一次，所以我从来没有使用过。

　　　　因为，一次……以命换命……

　　　　“我不想死，但我必须死，如果我不死，你就不能活下去，大少爷，一定要好好活着……”

　　　　细小的斩魄刀泛起灰色，那是死亡的颜色……

　　　　“笼罩吧！阴云……”

　　　　低低的声音从嘴里传出，灰色顷刻间传遍全身，混乱的灵压直冲天际，成片的乌云将亚丘卡斯笼罩。

　　　　“什么破东西，这也想困住我……”

　　　　亚丘卡斯怒吼着，一爪子向着仿若无形的结界抓去，可是，诡异的，无论他用多大的力道，都捅不破这层看起来弱不禁风的灵压结界。

　　　　“怎么可能……”

　　　　“没用的！”

　　　　一口鲜血喷出，脸色煞白，苍田直木还是努力的站直了身体，刑军，绝不会倒下，哪怕是死……

　　　　“乌云的能力是用我的生命作为连接的，你是绝对打不破的……”

　　　　“说实话，我一直认为我的斩魄刀是最废柴的了，没有攻击力，没有附加能力，也没有什么特点优势，发动能力还必须以自己的生命作为前提，真是没用中的没用……”

　　　　“不过，这样也有好处，那就是它的结界，在我的生命耗尽之前，谁都破不了……”

　　　　苍田直木冷笑着，所以才说，他必须死……

　　　　“乌云将你笼罩，那片云就是我的全部生命，当云散尽，我会死，而你……也必死无疑……”

　　　　调动所剩不多的灵压，苍田直木毫不犹豫的震断了自己的心脉……

　　　　乌云散去，混乱的灵压覆盖了亚丘卡斯的全身，然后，庞大的身躯快速的……消融……

　　　　就像雪遇到了烈火一样。

　　　　苍田直木高大的身子直直的倒在了地上，随着亚丘卡斯的消融，逐渐失去生机……

　　　　一山，抱歉，这次又要扔下你一个人了……

　　　　单清大人，谢谢你收留了我……

　　　　大少爷，我家的那个笨蛋儿子，就……拜托你了……

　　　　“嗷嗷……”

　　　　嚎叫消失，灵压消散……

　　　　四枫院夜零猛然间停下脚步，颤抖的回头，不敢置信，痛苦。

　　　　不可能，怎么可能……

　　　　“苍田大叔啊啊啊啊啊！！！”

第十章；你的黑暗，我来封印（）　
尸魂界，伏台山……

　　　　当四枫院单清，朽木银铃，京乐春水三人赶到的时候，已经过去五分钟了。

　　　　短短的五分钟，对于四枫院夜零来说，却仿佛是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零零……”

　　　　熟悉的声音猛然间让四枫院夜零惊醒。

　　　　“父亲，银铃爷爷，春水哥哥……”

　　　　一开口，四枫院夜零才猛然间发现自己的声音是那么的沙哑和无力。

　　　　他的身前，苍田直木已经早就没有了生息。

　　　　看着四枫院夜零此时的样子，几个人都露出心疼的神色，伤痕累累，头上的伤口虽然不在流血了，可是看上去还是显得非常恐怖。

　　　　他的眼神，沉重，低迷……

　　　　“父亲，苍田大叔死了！”

　　　　“嗯！”

　　　　“为了保护我……”

　　　　“我知道！”四枫院单清。

　　　　“我要把他带回去，安葬……”

　　　　“好！”

　　　　四枫院单清上前抱起自家儿子，几个刑军将苍田直木抬起。

　　　　“零零……你怎么样了，你……”

　　　　浦原喜助慌慌张张的从树林里跑了出来。

　　　　三个队长的视线都看了过来，虽然没开口，可眼神凌厉，甚至低沉。

　　　　真央的学生，这个人为什么会在这里，神色慌张，眼神闪烁，是直接参与者，还是从旁协助……

　　　　总之，一定有关系。

　　　　四枫院单清直接转身离开，他要把四枫院夜零送去四番队治疗。

　　　　不过，虽然没有说话，可那不代表他就会放过浦原喜助。

　　　　企图伤害自己的儿子，不管原因是什么，他都绝不会放过。

　　　　……

　　　　“传令，苍田十三席死亡，全队举行安葬仪式，仪式为……家葬……”

　　　　这是回到二番队的四枫院单清的第一句话，也是唯一的一句。

　　　　家葬……

　　　　两个字一出，全队震惊。

　　　　家葬，就是贵族子弟死亡时举行的仪式，只有这样，才可以称之为家葬。

　　　　四枫院单清话里的意思是，将苍田直木葬入四枫院家族内，对于隐秘机动或是二番队来说，这是莫大的荣耀。

　　　　四枫院夜零一直安静的看着，看着队员们的忙碌，荣耀吗！可是人已经死了……

　　　　举行家葬的时候，已经是将近晚上了。

　　　　夜晚的风，带着一丝冷意。

　　　　“零零！”

　　　　“哥哥……”

　　　　屋子里没有点燃烛火，四枫院叶子和四枫院夕四郎推开门走进来的时候，能够模糊的看到窗户旁边站着的四枫院夜零。

　　　　“母亲，仪式开始了吗！”

　　　　四枫院夜零声音沙哑的问着。

　　　　“马上了！”

　　　　“我这就出去……”

　　　　最后一程，苍田大叔，我一定陪着你……

　　　　……

　　　　点燃的火把照亮了漆黑的夜空，也应着四枫院单清沉重的脸庞。

　　　　所有二番队的队员，以及隐秘机动的队员大部分都在，每一个人的脸上都同样沉重。

　　　　四枫院家的人也来了不少，站在四枫院叶子的身后，四枫院夜一也在，她是刚刚才听到消息回来的，还没有来得及见上四枫院夜零一面。

　　　　此时，见到弟弟并没有什么大碍，这才送了口气，放下了一直提着的心。

　　　　不过，想起之前在外面见到的浦原喜助，她的眉头又提了起来。

　　　　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四枫院一族也被叫做暗杀者一族，手段当然不少，浦原喜助的做的事情，已经足够被捕了。

　　　　别看四枫院单清没有什么动作，不过四枫院夜一知道，他一但动手，谁都阻挡不了。

　　　　她四枫院夜一也不行。

　　　　唯一可以阻挡他的，说服他的，只有四枫院夜零……

　　　　只有四枫院夜零开口，浦原喜助才有活下去的机会。

　　　　……

　　　　苍田一山穿着孝服，低着头，跪在地上，一言不发……

　　　　四枫院夜零直径走了过去，也跪在了地上。

　　　　这并不符合规矩，不过没有人说，就连四枫院单清都没有开口。

　　　　现在这种时候，最难过的，是苍田一山，以及四枫院夜零……

　　　　“一山……”

　　　　“夜零大人！”

　　　　苍田一山抬起头，通红着眼睛，明显在强行不让自家哭出来。

　　　　“恨我吗！”四枫院夜零问着。

　　　　“不恨……”

　　　　沉默了一下，苍田一山摇了摇头。

　　　　“为什么，苍田大叔是为了我死的……”

　　　　“那我就更不会恨你，因为夜零大人的命，是我父亲拿自己的命换来的，我不能恨我自己的父亲吧！”

　　　　“而且，父亲从小就跟我说，他说他的命，是单清大人给的，如果没有单清大人，父亲早就该死了，当然也就不会有我了……”

　　　　苍田一山说着；“父亲的天赋并不好，他的能力也有限，所以当初为了加入刑军，费了很多的努力，父亲他……一直都在为身为刑军的自己而骄傲和自豪，如今为次而死，我想，他也一定恨开心吧！”

　　　　“是吗！死亡还真是一个…奇怪的东西……”

　　　　四枫院夜零金黄色的瞳孔紧盯着苍田一山的眼睛。

　　　　“既然你不恨我，那你在恨什么……”

　　　　一瞬间，四枫院夜零能够看到他闪烁的一秒。

　　　　“我……”

　　　　“告诉我！”

　　　　沉默了一下，看着四枫院夜零金黄色的眼眸，苍田一山却是低了低头。

　　　　“没什么，夜零大人，我……”

　　　　“我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欺骗和背叛……”

　　　　四枫院夜零的声音沙哑的有些沉重，让苍田一山无法在保持沉默的沉重。

　　　　“大人，你说，为什么这个世界上要有死神和虚……”

　　　　“因为这就是世界，我们干涉不了！”四枫院夜零说着；“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了，没错，这个世界和你想的一样，很残酷，很黑暗……”

　　　　“这点我认同，因为在此之前，我也一直认为这世界很美好……”

　　　　四枫院夜零轻声说着；“我刚刚也一直在想，一山，这个问题其实很简单，心怀黑暗，没有关系，找一道能够指引方向的光就好了……”

　　　　“夜零大人……”

　　　　“可是不管这个世界在怎么黑暗，在怎么残酷，都不要选择用黑暗来对付黑暗，找到那道光吧！他会带着你，永远不会迷路！”

　　　　“光……”苍田一山有些沉默了下来。

　　　　“如果这一切都已经无法避免，如果你的心中早就缝隙，那么，我来成为你的光吧！”四枫院夜零轻笑着；“你的黑暗，就交给我来封印……”

　　　　“是！”

　　　　苍田一山的头重重地磕在地上，牙齿咬破了嘴也毫无所动……

　　　　父亲死后，全部的彷徨，全部的无助，都在四枫院夜零的话中消散。

　　　　你，成为我的光，为我照亮黑暗……

　　　　我，成为你的刀，为你清除前路……

　　　　夜零大人，谢谢。

　　　　我，终于可以站起来了。

　　　　对吧！父亲……

第十一章；矛盾之初（）　
葬礼一过，生活还是恢复了以往的模样，毕竟，死神，总是要死的，无论是谁……

　　　　每一个人在穿上那身死霸装的时候，就已经有了觉悟，并且时刻都在准备着迎接死亡。

　　　　四枫院夜零的生活一直都是单纯的，懵懂的，他从来没有见过鲜血，也没有遇见过死亡。

　　　　亚丘卡斯的出现，惧怕的压力，以及苍田直木的死，都让他在一瞬间成熟了很多。

　　　　来到一番队的时候，天色还很早，可以说，四枫院夜零其实一夜都没睡，他想了很多，也想通了很多。

　　　　直径去了队长室，在门外面见到了守在那里的雀部长次郎。

　　　　“零零……”

　　　　老迈的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惊讶，他似乎知道了四枫院夜零一定会来。

　　　　“山本爷爷呢！”

　　　　“在里面等你！”

　　　　“是！”

　　　　雀部长次郎打开门，让开了身子，待四枫院夜零进去后再次将门关上。

　　　　屋子里不是很亮，但四枫院夜零能够看见山本元柳斋重国依然直视着他的眼睛。

　　　　“来了……”

　　　　“是，山本爷爷！”

　　　　四枫院夜零走到近前，深深的鞠了一躬，声音清朗的说着；“我是……来请辞的……”

　　　　“……”

　　　　微微睁开浑浊的眼睛，山本元柳斋重国不发一言。

　　　　面前的四枫院夜零，金黄色的瞳孔里，带着以往不曾拥有过的坚定，以及……觉悟。

　　　　“我记得爷爷您说过，我不能从您这里毕业，并不是因为我不够好，以前我不明白，我以为是我的天赋和努力还远远不够，达不到您的标准，可我现在明白了……”

　　　　四枫院夜零抬起头，干净的视线和山本元柳斋重国的视线相交。

　　　　“因为我没有觉悟，握刀的觉悟，战斗的觉悟，变强的觉悟……”

　　　　“山本爷爷，我……不会在逃了，也不会在躲，为了重要的人……不要在我面前死去……”

　　　　为了……保护重要的人吗！

　　　　山本元柳斋重国闭上了眼睛，无声的叹了口气。

　　　　情之一字，果然，永远都是守门人的软肋，但是不可否认，同时也是他们的力量根源……

　　　　零零，你……开始长大了……

　　　　……

　　　　“哥哥，你回来了！”

　　　　一见到四枫院夜零进屋，原本整整齐齐的坐在椅子上看书的四枫院夕四郎立即屁颠屁颠的跑了过来。

　　　　“功课做完了吗！”

　　　　四枫院夜零扯下脖子上的围巾，随口问着。

　　　　“没有！”缩了缩脖子，四枫院夕四郎闷声闷气的点头。

　　　　“那就老老实实的看书去！”

　　　　四枫院夜零有些无奈的拿手指点着自家弟弟的脑袋；“要是晚上父亲考你，答不上来的话，我也帮不了你……”

　　　　“我知道了！”

　　　　四枫院夕四郎抬头看着哥哥，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说了出来；“哥哥，今天早上你走后，姐姐被父亲骂了……”

　　　　“怎么回事……”

　　　　四枫院夜零眉头一皱，自家姐姐挑衅四枫院单清的次数也不少了，可这还是第一次挨骂。

　　　　“我听说，父亲好像派人去逮捕他，姐姐不让，然后……”

　　　　“我知道了！”

　　　　虽然一句话说的吞吞吐吐，乱七八糟的，不过四枫院夜零一瞬间就明白了。

　　　　而且，已经来了……

　　　　“零零……”

　　　　半掩着的房门被推开，面色显然并不好的四枫院夜一大步走了进来。

　　　　四枫院夜零看着她的眼神，平静的让她所有准备好要说的话完全咽了回去。

　　　　“姐姐很忙啊！从回来好像一次都没有来看过我……”

　　　　既然四枫院夜一不开口，四枫院夜零先开口说着。

　　　　听见他的话，四枫院夜一明明焦急却硬是装作平静的脸色顷刻间一变……

　　　　的确，她只是确认了他并没有什么事后，就一直在奔走着浦原喜助的事情，毕竟浦原喜助的处境要更加危险的多。

　　　　可是，她却独独忽略了四枫院夜零的感受……

　　　　“现在才想起我来啊！”

　　　　四枫院夜零努力的想要平复下自己颤抖的身体，可是他做不到，真的做不到。

　　　　往日亲密无间的姐姐，四枫院夜零却突然间觉得……那么陌生。

　　　　“是不是我死了，你也不会看上一眼……”

　　　　“别胡说八道！”四枫院夜一打断了他的话；“你是我弟弟，我怎么会不关心你，我是知道你没事才……”

　　　　“你还知道你是我姐姐啊！”

　　　　四枫院夜零转身走出了门。

　　　　“零零，你等等……”

　　　　“别叫了，我这就去和父亲说，你放心，我会让父亲放了浦原喜助……”

　　　　“我的意思是……”

　　　　“想说什么，姐姐你不就是为了这个目的才来找我的吗！”

　　　　四枫院夜零停下脚步，可是没有回头。

　　　　四枫院夜一张了张嘴，可却什么都没有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