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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妻徒刑,总裁离婚吧-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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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妍很凑巧地把李嫂这一细微的动作捕捉在眼里,又是笑:“浅浅,你说是吗?”
孟浅一愣,垂下头,下意识地将怀里的枕头抱得紧了些,咬了咬下唇,微微点了点头。
李嫂有些半信半疑,但凭着自己心中那些微不足道的疑虑来将客人挡在门外,似乎也不该是这个家的待客之道。她笑得不那么自然:“哦,那麻烦小姐你现在这里坐一下。我楼下厨房里还烤着蛋挞,应该这就好了,小姐你一定要尝一尝,太太最喜欢我做的蛋挞再配上红茶了呢,我现在下去,马上端上来”
“嗯。好,那就谢谢你喽。”
笑,让她的一脸精致的淡妆微僵。举止亲昵地,她揽过孟浅的细肩,轻握了握她肩头,许给李嫂一个灰心的笑:“放心好了,浅浅这会儿交给我,我和她聊一聊”
自莫妍和李嫂两人寒暄的第一句起,孟浅的一双水眸就盯在地板上反着淡金色光芒的那几块上,就连李嫂出了卧室,她也全然没有注意到。
莫妍的笑——
一看到她唇角悬起的笑弧时,孟浅就直觉脑海里一张一张地闪过画面。
这张近乎颠倒众生的脸,蹊跷地和记忆片段里一个身穿白纱女人的重合。
难掩欣喜地,看向莫妍的时候,她眸光流光溢彩,孟浅高兴得像是个孩子,:“你你我记得你!”
莫妍手心蓦地一紧。
“记得我?”勉强挤出一抹笑来,“你记得我什么?”
“记得”清眸里的光忽明忽灭,她蹙着眉心,苦思冥想,也没能想起莫妍是谁,她在自己曾经的人生里又扮演着怎样的角色,她蓦地弯唇一笑,敛起笑弧的同时,让莫妍的心狠狠一惊,“总之,你是好人就对了!”
好人?
听到这个字眼的时候,莫妍秀眉挑了挑。
她的词典里,好像从来没有出现过这个词呢?因为她的人生里,从没出现过配得起它的人,而她,也从不屑去做这个样一个人。
是那一只柔若无骨的手,轻捏过自己的腕子,将自己拉到阳台,彼时阳光照得最为强烈的地方。
当炫目的光线迎面刺来,莫妍直觉双目一阵跳痛。
只见孟浅抱过一直与她形影不离的那一只枕头,指给自己看:“你看,你看哪!这是我的孩子,她长得好不好看?”
孩子?
呵呵。
看到孟浅那张天真无邪的脸,莫妍这一刻就只想狂笑。
原来,原来孟浅怀中抱着的这个枕头,对她来说,竟是这样的意义?
她是不是该感谢老天有眼?
让孟浅在尝噬了同样失去亲生骨肉的痛的同时,竟然变成了现在这幅痴痴傻傻、疯疯癫癫的模样
一时,报复欲|望得到极大满足的畅快感淋漓而生。
“对了,你有没有见到少斐啊?”
莫妍眉一拧,耐住性子听孟浅说了下去。
“那你看啊,你说我的宝宝长得是像我多一些,还是像少斐多一些呢?少斐他啊,总是说,这孩子眉眼长得像我多一些,可是我怎么觉得长得像他多一些?你一定记得少斐的眉的,你说,我们两个谁说得?”
只见孟浅纤细的指尖轻点着枕头上的一角,自顾自说得全神贯注,完全没有注意到莫妍的眼底有腥红的暗流流过。
阮少斐的眉毛
她怎么会不记得?
那是她闭上眼都可以一根一根数得清、画得出的。
而自安安离开她之后,每每看到别人孩子脸上所绽出的笑花,每每听到别人提起自己的孩子云云时,她的心,都会抑制不住地窒痛。
就连同现在,孟浅抱着那个“孩子”站在她面前和她说这个“孩子”哪里哪里长得有多像阮少斐,她都一字一句都接受不了。
胸口汹涌不休的血流就要崩破血管的时候,她情到难以自控的地步。
涂着浅紫色指甲油的手指扯住枕头的一角。
“孩子?你们孟家的人居然有脸和她谈孩子?”
孟浅被莫妍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一惊,惊慌地拽住还在怀中的另外两角:“放开,你放开我的孩子”
莫妍嗤笑:“傻瓜,孟浅,你知不知道,这世界没有比你再要傻的人了?”
莫妍的话,孟浅这时候根本听不进去,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那抓在自己孩子头顶上的那只女人的手上。
耳畔,似是有孩子声嘶力竭地哭泣声,让孟浅不敢再用大力去抢自己的孩子,生怕孩子在两人的撕扯之间被误伤到,于是,她只能选择——妥协。
孟浅的落败,让莫妍冷哼一声。
对手,这便是与自己抢阮少斐的对手?
能不能给她再弱一点的?
单手提着枕头,莫妍居高临下地睨视着孟浅。
而孟浅半弓着腰,以近乎卑微地姿态恳请着莫妍,一时哭得泪眼婆娑:“求求你,求求你把孩子还给我,好不好?”
踩着几公分高的高跟鞋,莫妍走到阳台的外围,红唇戏谑地勾起:“还给你?孟浅你凭什么?!”
孟浅一直紧跟在枕头上的目光,亲眼看见莫妍将那只枕头提起,置于阳台外围的半空中。
而下面是深渊。
“孟浅,我告诉你,你的孩子的死和别人没有关系,是阮少斐,是阮少斐他不要你这个孩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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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红唇讥诮地掀起。
“少斐不要孩子?”孟浅傻傻的,重复着。
莫妍丽眸一缩,踱步走到孟浅的身侧,红唇靠近她的耳,一字一顿,讥诮与恨意密布如潮:“你所宝贝的孩子,是少斐不要的野孩子听见了么?他不要你生的孩子,不要的意思,懂么?”一顿,她眸光一亮,震耳欲聋地,忽地扬高了声调,“意思就是他不会分给孩子一丁点的爱!”
五指微松,于半空中捏作一朵残花,一瞬,那雪白的枕头坠入尘埃之中。
孟浅双眸倏地睁大,方才从怔忡中抽拉回自己。
一颗心,也跟着重重摔落。
“孩子,我的孩子”
连泪也来不及流,她飞奔过去,手覆在阳台的栏杆上,将身体最大程度地探了出去。
楼下,她的“孩子”稳稳正躺在花园的草坪上。她能看到有大片的鲜红夺目自孩子的身上汩汩流出。伤口,到处都是伤口才,触目惊心地,让她甚至连孩子的眉眼也都看不清。隐约,她能听到孩子的低泣,声声痛苦,细弱得缠绵进她的心里她的孩子在喊疼,她的孩子
阳台旁的那道身影的单薄孤无助,让莫妍有着从未有过的畅意。
孟浅疯了,她也没有比孟浅清醒多少。
孟浅当那从楼上被扔下去的枕头是自己的孩子,她当那是仇人女儿的孩子,狠狠丢下去,狠狠丢下去,就像当初孟鹤先带着她的安安从国贸大厦的最高层跳下去一样。
记忆如冰冷咸涩的海水,翻滚而来,将她淹没个彻底。
莫妍还清楚地记得,那一天,安安,她的安安就在她眼前坠下去的时候,她也是如孟浅此时这般地悲痛欲绝,那一刻,她也有那样的冲动,跳下去,就跟着她的孩子跳下去,然后——
所有的事,都一了百了,所有的纷争,也都再和她没有关系。
可是,她不能。
她怎么能看着孟家还有一个人幸福地活着?
姓孟的人都该为她安安的死付出代价!
两步外,孟浅的半个身子都探到了阳台外。
纤细的手臂悬宕,苍白的指尖一点一点吃力地向她的孩子凑近,哽在喉间的是她破碎的呜咽。
“你的孩子就在下面,你跳啊,跳啊!”
耳边蓦地响起莫妍的声音,只见孟浅身子一僵,旋即抬起右腿,攀上阳台的栏杆,就要跳下栏杆——
一只大手合乎时宜地出现,锢在她腰际。
连莫妍自己也不敢相信,这突然出现在眼前的人,会是他。
只见阮少斐,只手掐在孟浅的腰际,将她拦腰抱下。就算是被他禁锢在怀里,瘫坐在地板上的孟浅仍是挣扎不休,一双手臂不倦地伸向阳台的位置:“放开放开”
她的孩子,还在那里。
便就是看到这样的孟浅,阮少斐直觉心头一阵锐痛。
抬眸,他眸光森森:“莫妍,你疯了是不是?”
这目光看得莫妍一愣,看得她想笑,看得她不禁在心里问自己:什么时候阮少斐用过这样的目光看过自己?就算那时她刚回国时,他错解她时看她的目光也没有现在的一半的冷寒。
笑,她就只有用笑来掩饰内心的焦躁不安。
挺直了腰,要自己在他面前永远都维持着一个高傲的姿态。
红唇勾起,厉声反讥道:“对,我疯了!我是疯了!没了我的孩子,连我最在乎的人的心也不在我那里!阮少斐,你知不知道,这世界上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你要我不疯,我怎么能够?现在的我,生不如死。”她凄楚地笑,蓦地抬起一双眸光凌厉的眸子,白玉一般的食指指向孟浅,“她呢,她凭什么好好活在哪里?”
薄唇抿成一个冷峻的弧度,俊眉蹙着,凝视着莫妍,阮少斐出奇地平静,只是抱着怀中仍哭闹不休的孟浅,不发一语。
孟浅不住地挣着,一脸的泪不知不觉已湿了阮少斐衬衫的前襟。
阮少斐和莫妍目光僵持不下之际,却是
“来了,来了”
却是林岚和李嫂前后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
李嫂忙将从楼下捡起的枕头,递到孟浅面前:“太太,给孩子没事,没事的,你看!”
孟浅闻声一怔,所有的动作放慢了下来。
睁大被泪水晕染得迷蒙的眼,将李嫂手里的枕头看清。
只见枕套上依稀还有没擦干净的泥污,但她能一眼就辨认出来,眼前的这个,那是她的“孩子”没错。
林岚也跟着走了过去,伸过手刚准备检查孟浅的状况,却是孟浅一把打开了她的手,连带从阮少斐怀里跳出,生怕别人会夺走似的,一把就从李嫂的怀中拽过了那只枕头,而后死死地抱在怀里,苍白的双唇贴到枕头的一角,磕碰着,似是在柔声安慰着她受了惊吓的孩子。
阮少斐直觉双眸一阵刺痛,拳心倏地收紧
开口对李嫂吩咐道:“李嫂,还愣着做什么?送客!”
那冷声如屏,彻底隔绝了他和她的世界。
*
*
*
房间里的灯没开,气氛压抑得让人想逃。
但是他不能,怀里仍在轻颤的她,还需要自己的依靠和自己的怀抱。
这一天过得太快,又过得太慢。
他甚至记不清自己究竟做了些什么。好像是早上的时候,他在开会,忽然放在手边的手机震响了起来,一看是李嫂打来的,他心上一沉,就丢下一会议室的人,出去接电话。果不其然,他不好的预感是准确的。李嫂告诉他,家里来了个自称是孟浅朋友的女人。在b市,甚至在国内,孟浅几时有过什么朋友?而后赶到家里,见到正对孟浅步步相逼的莫妍。再然后,送抑或是说赶走莫妍之后,他就一直陪在孟浅身边,生怕她再出了什么意外似的,他似乎连眼睛阖上的次数都是有限的。
如果可以,阮少斐真想抽出一只手来,为自己点一支烟,缓解一下这紧绷了一整天的神经。可是,没有如果。他就只能靠叹气来舒缓疲劳。
待到眼皮沉得不行,待到那怀里的小人传来浅浅的呼吸,阮少斐才终于阖上了双眼。
而也就是在他闭上眼的下一瞬间,孟浅却缓缓睁开了眼。
紧抱着怀里的枕头,看着自窗帘透过的一片浅淡的光,静等着身后的那人呼吸变沉变重,她才蹑手蹑脚的从他怀里钻了出来。
阴暗的光线下,他侧脸的棱角分明,如刀削斧凿一般,让她不禁打了个寒噤。
耳边莫妍白天说的话不住地在耳边回响——
“孟浅,我告诉你,你的孩子的死和别人没有关系,是阮少斐,是阮少斐他不要你这个孩子的”
“你所宝贝的孩子,是少斐不要的野孩子听见了么?他不要你生的孩子,不要的意思,懂么?”一顿,她眸光一亮,震耳欲聋地,忽地扬高了声调,“意思就是他不会分给孩子一丁点的爱!”
攥着枕套的手收紧再收紧,恨不能将怀里的枕头揉进自己的骨血中去。
他。
她的少斐,他不要他们的孩子
她要离开这里,离开这里她不要她的孩子受到一丁点的伤害。
泪无声滑落。
下了床,再下了楼。
在所有人都熟睡的时候,有一道纤细的身影悄声抱着一只枕头开了一楼的门,错如外面让她陌生的
世界——
*
*
*
“孟浅呢?”
“我问你们两个,孟浅呢?”
“她去了哪里,你们两个就没一个知道的吗?”
一大早醒来就大发脾气的阮少斐,让林岚和李嫂两人都怕得不行,怯怯地站在他对面,低垂着头,掰着手指,不敢说话。
就是这样的反应才让阮少斐越发得生气。
狂躁地揉着自己碎发,急转,他低吼一声。
回头那大床上,还留着她走时躺过的痕迹,楼下她这些天一直穿着的平底鞋还在,但在家里穿着的那双拖鞋却不见了踪影。
她没走吗?
可这家里的每一个角落,只要能藏下她的地方,他都一个不落地找遍了。谁能告诉他,她抱着那只该死的枕头躲在了这家里的什么地方?
走了吗?
可是她便就是她神智清醒的时候,她都没有地方可去?现在她疯了,就更不认识外面的世界了。又能告诉他,她是去了哪里?
109念念不忘的是你的烟波20()
离每周的例会开始还有十分钟的时间。
三天了,阮少斐几乎动用了所有的力量,都还是没有找到孟浅。
白天,手里的事情不能丢下,晚上他还要到那些孟浅可能去的地方去找她。一连几天,来自心里和身体上的疲惫已经几乎让他的体力透了支。
利用这十分钟的间歇,阮少斐倚卧在办公室椅子上,用放松身体来缓解身体的疲劳。明明眼皮是沉的,他却不肯阖上,只怕是一阖上,就会睡沉,就会错接了电话,就会晚一秒知道孟浅被找到的消息。
“叮铃铃——”
一阵单调的手机铃声响起,阮少斐几乎是从椅子上跳坐起来的。
看到屏幕上闪过安东尼的名字,内心的激动更是难以自控,颤抖着指尖,他接起电话:“喂,是不是孟浅人找到了?”
耳际突然跳进的男声,让电话那头的人一怔。
隔空沉默了半晌,答案昭然。
重新摔坐到椅子上,阮少斐揉了揉发紧张的眉心:“好,我知道了。”
“少斐,我们一定找到孟浅的。”
安东尼向来不是一个会说话的人,能说出来的安慰的话,就只有这一句。
“嗯。”
沉重的鼻音,应了声,断了电话。
发暗的屏幕让他的心也跟着发慌。他总是有一种预感,只要每耽搁上一秒,他能找到她的可能性似乎就会减上一分。
咚咚咚。
是三声有节奏而礼貌地敲门声,门外传来秘书的声音。
“阮大总裁——”
阮少斐应了一声,起身理了理身上的西装。当指尖触到颈上的那只温莎结的时候,竟是一阵酥痛,一怔,仿佛她就站在自己面前,踮起脚尖,探过两只白皙的手臂,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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