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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娇宠-第1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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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张晾声音低沉,“她不是和附马王实一起去永宁了么?”
大周朝虽然有附马不得入仕的祖制,但是永宁府却是祖制规定的必须由附马来镇守的。
平阳长公主的附马王实是个武将,他们刚成亲那会儿先帝爷便命他二人去镇守永宁府。
想到这里张晾心中一动,低头看着唐宁发顶,“你怎么想起她了?”
唐宁自张晾怀中起身,抬头柔情似水的望着他,声音软糯,“自上次娇娇问起我们的将来,我便起意为你寻一个舒心顺意的出路。我几次在你面前提及入朝为官,你都兴味索然。所以,我才想到了平阳长公主。”
“前些日子我与平阳长公主通了几封信,王将军年轻时受过伤,永宁气候潮湿,他的旧伤总要发作,她有心想向皇兄求旨回京。”唐宁说着一顿,定定的望着张晾的眼睛,“二郎,你愿不愿意,像王将军那样离开京城,去镇守永宁?”
像王实那样,不必靠皇帝的恩典入仕,不必托妻子的脸面,离开这京城、离开这牢笼,做一个镇守一方的将军,张晾当然愿意。
特别是此刻他面对着唐宁的温柔小意。
但是妹妹怎么办?他轻轻摇了摇头,“我愿意,但是我不能。”
说出了心底最真实的想法,但却是拒绝。
“为了娇娇吗?”唐宁已然猜到他的想法。
张晾点头,“如果在昨天之前你同我说这些,我会觉得妹妹已经懂事许多了、现在又有了武阳侯府的人出面照顾她,我也许会同意你的提议。但是现在,京城太危险,我不能丢下妹妹。”
说到这里他紧紧蹙起眉峰,昨天那些如落雨般的利箭再次浮现在他脑海中,想到妹妹以后要一个人面对这样的境况,他的心便忍不住颤抖。
但是你不能一直守在她身边啊!唐宁在心中如是哀叹道。
“二哥你又不能一直跟着我!”张晴的声音从外边传进来,话音落人便撂帘而入。
唐宁和张晾吓得同时变色退开别过脸。
刚才他二人靠在一起,她还抱着他的腰,也不知道娇娇有没有看到。
张晴对此却没甚在意,坐到张晾对面的椅子上,看着张晾说道:“二哥,刚才你们的话我都听到了,我还是上次那句话,你不要为了我,单单为你自己考虑,如果你愿意,那就去!”
“娇娇”张晾顾不得嗔怪妹妹偷听墙角这件事,开口却又被张晴截断了话头儿。
“不说别的,就说你和嫂嫂成亲之后,你住在公主府,我住在这边,我再有危险你也是鞭长莫及啊!”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二百六十一章 出门()
相比于困在京城,张晴也觉得张晾去镇守永宁比较好。
永宁并不像辽东和大同还有西北那样时时刻刻都要提防鞑靼进犯,没有连年的战争威胁,地方上的武将只要练兵屯田就好。
除了气候潮湿之外,张晴再想不到去镇守永宁有什么缺点了。
“二哥,”她看着张晾眼睛星亮,“我听说那儿的人抵御潮湿每天都要吃辣的,你只要记得多吃辣椒就好。”
妹妹说这话像他已经答应了去永宁似的,张晾顿时失笑摇头,“我不能丢下你。”
还是那句话。
张晴便有些发急,“我刚才都说了的”
“咱们兄妹即便不住在一起,”张晾沉下脸打断张晴的话,“二哥也是身在京城,你有什么事烦难,你可以去公主府,二哥也可以回来。”
如果他为了一己私利去了永宁,又将妹妹一个人丢在京城了,够不着望不见的,他怎么能放心?
见他冷下脸,张晴顿时扁起嘴巴,满脸愁苦的看向唐宁。
唐宁便背着张晾给她递眼色,叫她稍安勿躁。
送唐宁出门的时候,唐宁悄悄的叮嘱张晴,“你别在他面前提这件事了,等我再想想办法劝劝他。”
也只能如此了。
回到花倾阁红鹃过来回话,“她说想找一个断文识字的人,年纪、相貌都不挑。”
秦先生何止断文识字,他可是当世大儒的儿子,说不定他日后也会成为有名的大儒呢!张晴忽然有些意动。
“不然,我再去问问?”
红鹃听她话意这是有主儿了,便瞪大眼睛即好奇又小心翼翼的问道:“小姐,您这话,难道是有人看中了莺语?”
此时屋里并没有旁人,只有她主仆两个,张晴便干脆将秦二太太的话简单同红鹃说了。
“唉呀!”红鹃十分感叹的拍着自己的腿,“奴婢原先还替莺语操心着急呢,没想到竟然有这样的缘分等着她。”
“你这意思,这件事算是好事?”张晴还有些不明所以。
红鹃喜得合不拢嘴,“自然是好事!小姐您想啊,奴婢问莺语想找个什么样的,她旁的一概没提,单单提出要个识文断字的,她这指定是对读书人格外看重的。您说的这位秦先生,可不是一般的读书人,那可是教过公主的人;而且看中莺语的是他的太太,将来过了门,莺语不会受正房太太的磋磨这是指定的了;最最好的是,他家的正房太太无儿无女,莺语进门之后给他家添个一儿半女的,他家还不拿莺语拿娇客待么?”
“是这样么?”张晴微微蹙了眉,“可是毕竟是个妾。”
一个“妾”字,便低了人家不知道多少等。
红鹃笑着摇头,“小姐您不懂,像我们这样的人——奴婢这样的家生子儿还好些。莺语她可是被人牙子卖的,她长的又那么漂亮,能到了咱们府里头,又遇到了您,这是她天大的造化。”她说着叹了口气,“多的,奴婢说了您也不懂。”
这些跟莺语做不做妾有什么关系?张晴更加糊涂。
“得了,”红鹃见状失笑,“奴婢再跑一趟去问问她,您就擎等着听好消息吧。”
她说着喜滋滋的腿脚飞快的走了。
回来的时候,红鹃和莺语两个人一起。
看见莺语臊眉耷眼的样子,张晴便知道了她的心意。
于是张晴又抽空将这件事同张晾说了,张晾竟也笑着称赞说这是一段好姻缘。
又特意派人往辽阳府给温夫人送了一封信禀明,这件事,便在张晴不怎么情愿之下促成了。
秦汉钟已经三十大几,秦二太太又十分焦急,便挑了最近的良辰吉日,将这件事定在了三天之后。
“这件亲事是你自己选的,日子也是你自己过的,”张晴对莺语的最终选择始终有些不解,因而在莺语临出门头一天她将莺语叫到跟前,同莺语单独说话,“既然选了,就是一辈子的事,好与不好的,都在你自个儿的心里。”
虽然她不懂、不解,但此刻说出的话,听在莺语耳中竟然觉得她像个历尽世事沧桑的老太太似的。
“你的身世,还是尽量瞒着吧,他们夫妻待你再好,你也不能轻易吐口,”张晴叹了一口气,“除非日后你生儿育女,立稳了脚跟,秦先生和秦太太真的死心塌地的待你了,到那时候,你若是想说便说吧。”
小姐这是舍不她了,莺语瞬间泪盈于睫,她起身跪到张晴面前,恭恭敬敬的应“是”。
“你的身世、还有以后的身分,你以后尽量不要抛头露面的,对秦二太太谦恭一些,”张晴说着话锋一转,“但是也要掌握分寸,不能什么事都让着她,如果她欺负你,你就回来告诉我,我替你出气,以后,你就把这里当成你的娘家吧。”
这句话一说出口莺语的眼泪顿时如断了线的珠子般“啪嗒,啪嗒”往下落,哭得话都说不出来,只能点头应“是”了。
她之前想将定国公府当成自己的娘家的,但是她只是小姐的丫鬟,以后又贱为人妾,她甚至担心定国公府的门再也不会朝开敞开了。却没想到能听小姐亲口说出这样的话。
“奴婢多谢小姐。”她颤着声音哭着给张晴磕头,“小姐的恩情,奴婢此生不忘。”
张晴自旁边桌几上拿起一只红封,吩咐莺语起身,后道:“这里面,是你的身契,我原本的打算,是你出门子的时候和红鹃一样的嫁妆,现在我将之兑成了银票,又加了五成。你和她不一样,你以后都不在我身边,有点银子傍身我也安心些。”
“小姐,”莺语双手乱摇,“奴婢受不起。”说着又哭。
她没想到小姐会将身契给她,她以为她会以奴身进秦府;更没想到,小姐会为她打算得这么多。
张晴摇头,用另一只手拍了拍红封,加重语气道:“这里面,还有一张纸,写着你的新身份和户籍,你看过之后记在脑子里,便将它毁了吧。官府那边,二哥已经帮你抹平了的。”
“小姐!”莺语再次双膝跪倒,扑到张晴膝头大哭,再也说不出一外字来。
次日,一乘小轿将穿着粉红色嫁衣的莺语抬离了定国公府。
柳条子街自此多了一位姨娘的事在波谲云诡的朝廷之上便如一粒尘埃落入大海,激不起一丝涟漪。
但二十几年之后,这位姨娘的儿子秦月白的诗却在文坛掀起轩然大波。甚至几十、几百年后,这位秦大家的诗和秦大家的名字,仍旧会时常被人传颂。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二百六十二章 离别()
为了张晾去永宁之事,唐宁想尽了一切办法都没有劝动张晾。
可是原本镇守永宁的驸马王实忽然病重,平阳长公主六百里加急连上了三封奏折,请旨回京为王实治病。
第三封秦折并不是请旨,而是告诉启泰帝,她已经和驸马王实启程回京了。
平阳长公主是先帝的长女,很得先帝爱重,又是启泰帝的姐姐,年幼时常带着启泰帝一起玩闹。
所以她因为驸马病重而无旨回京,启泰帝并不能见罪于她。
但是去永宁的人选却令启泰帝十分头疼。大周朝连同先帝那一辈儿的大长公主算起,附马虽多,但除却上了年纪的便是不堪大用的。
就在此时于世芩在启泰帝面前提起了张晾。
事不宜迟,启泰帝当即下旨,封张晾为怀远将军,命其和安阳长公主即刻完婚,立即动身赶赴永宁。
因而太后筹备了一年多的婚事并没有如愿举行,张晾和唐宁成亲那日,只是进宫和安阳长公主一起给太后娘娘磕了三个头,便算是全了礼数。
这是太后第一次见张晾。
之前她猜到以唐宁的眼光以及张晴的相貌,这位安阳长公主心心念念多年的张二郎的相貌不会差到哪里去,但是这初次的见面还是令她小小的震惊了一把。
这张二郎好看,但更好的是他周身透出的那种从容温雅的气度。太后不得不感叹:怪不得宁儿会一直对他念念不忘。
但是震惊归震惊、感叹归感叹,太后对张晾的态度依旧冷淡如冰,张晾和唐宁一起给她磕完了头,她便命绿绦赏了一个薄薄的红封,冷声说了句,“起来吧。”
唐宁却并没有动,此时张晾自然是顺着她的动作,因而也没有动。
“母后,”唐宁抬起头,看向高坐于上首的太后,她这一走,也不知道再过多少年能再见她老人家一面,唐宁顿时潸然泪下,“宁儿多谢母后这些年来的疼顾,此一别,关山迢递,宁儿舍不得母后。”
说着便哽咽着再次磕下头去。
张晾便也跟着磕头。他这一拜,也是感激这位太后对唐宁多年照料的意思。
太后听罢唐宁的话之后便已然红了眼圈,可是见张晾也跟着磕头,顿时觉得他是个没主意、软骨头的男人,觉得即便他长得再好再如何有气度也配不上唐宁,却没想到那样的人怎么会有这样的气度。
遂气怒冲头,将这许多年练就的涵养尽皆抛诸脑后,恶声恶气的对张晾训斥道:“你跟着磕什么头!”
厅中还有许多宫人守在旁边,乍然听见太后动怒,众人纷纷吓得变色跪地。
同样跪地的绿绦却有些奇怪。她跟了太后这么多年,太后即便发再大的火气也只是面色冷寒,即便呵斥人也从来没有像今日这样。
太后现在的样子,给她的感觉怎么像是看不上姑爷的小门小户家的老太太似的。
张晾也没想到太后会如此没头没脸的斥责于他,他神情微滞后恭声道:“晾对太后娘娘于宁儿之恩铭感于心,是以才跟着她磕头。”
虽然说着感谢她的话,却没有称呼她为“母后”,太后冷冷的哼了一声,转而对唐宁说话,语气渐渐转圜,“哀家知道了,起身吧。”
嫁了个这样的男人,还被皇帝一道旨意送去了永宁,这孩子以后的日子,有得她受的了。
“母后,”唐宁依旧没有起身,“儿臣有话同母后说,请母后屏退左右。”
太后几不可见的叹了口气,对绿绦等人挥手。
宫人们如获大赦,纷纷小心翼翼的起身却行退出。
张晾见状便再对太后磕了一个头,“晾告退。”说着也不待太后吩咐,便自行起身走了出去。
在太后身边多年,唐宁和太后的感情如同母女,唐宁一定有许多话要对太后说,他理应给她们一些空间。
“这”见他如此太后顿时十分吃惊,“他居然在哀家面前做起主来了!”
可是她却忘记她自己方才刚刚腹诽过张晾是个没主意、软骨头的男人。
人心都是偏长的,一旦对旁人有了偏见,那人再如何讨好、再如何努力也很难改观最初的看法,甚至会觉得那人怎么做都是错的。
“母后,”唐宁起身走到太后面前再次跪下,“您对二郎有偏见。”
听她想说这个太后当即冷了脸,沉声道:“你就是想同哀家说这个?哀家不听!”
这个死丫头,枉她疼了她这许多年,临分开前她竟然还要替那个不成器的男人辩白。
唐宁再次落泪,摇头道:“请母后容儿臣将话说完,”说着见太后嘴角噏噏还要阻止她,她急忙加快语速,“三年前儿臣从辽阳回来,告诉您儿臣已非完璧,那话是儿臣骗您的。”
话一出口见太后愣在了那里,她俯身磕头,哭道:“请母后原谅儿臣的不孝。离开辽阳之前,二郎曾亲口答应儿臣:儿臣若不嫁,他便不娶。儿臣那么同母后说,只是想等二郎、等二郎回头、等他”
“别说了!”太后蹙眉低声喝道,可是她的神情却并无怒意,看向唐宁的目光也渐渐变得慈爱,她抬手,轻轻的擦去唐宁腮上挂着的一滴泪珠,声音变得无比轻柔,“你如愿等到了他,今天是你的大喜之日,你应该高兴才是啊。”
终于解开了太后对张晾的心结,唐宁十分高兴,回定国公府时坐在马车上笑嘻嘻的钻进了张晾的怀里。
张晾被她呵了痒处,也被她的开心感染,笑容立即蔓延到他的眼角眉梢。
“二郎,”唐宁娇声说道:“再给我写一首赋牡丹吧。”
“嗯?”张晾低头看向她,“之前的那幅呢?”
唐宁微微噘了嘴,“被一个宫人给毁了。”她说着叹了一口气。
那首赋牡丹是她和二郎的定情之物,自二郎知道了她的真实身分,便再也没有送过她任何东西,她对那幅字十分珍重,还亲自装裱起来。
可是那个宫女却在裱糊未干时将之摔落于地,又企图私自弥补,最终将一幅好好的字弄的一塌糊涂。
她一怒之下命人将之拖出去仗责二十,那些行刑的人大概也是看她动了怒,又想讨好太后,下重手生生将那个宫女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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