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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月苍然-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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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皇后的伶牙俐齿、能说会道,祥夔皇上早已知之甚深。他在喉咙里“哼”了一声,像是干咳,又像是冷笑。“就因为皇后你的缘故,让朕亲手害死了一个忠臣。若不是颖辰的这个奏折,朕至今还会被你蒙在鼓里。你现在还有脸替太子求情!你还是自求多福吧!”
皇后听得祥夔皇上这句话,只觉得天旋地转,心中一片冰凉。她直觉到她那尊贵的皇后之位已经轰然倒塌了,皇上此刻龙颜大怒,废后还是其次,动手取了她的性命也是可能。但唯一万幸的是,皇上听信了她所说的话,太子这一地位应是暂时安稳了。现在她已到了生死关头,站在鬼门关,一脚门里,一脚门外。在这九死一生的节骨眼上,若是一句话说错,只怕便是命丧黄泉。她抹了抹脸上的泪痕,偷偷瞥了一眼她注入一身心血的太子,此刻太子眼神中竟是恐慌,头垂得低低,并不敢与她的眼神相对。
皇后心生悲切,抬头望着御案后的皇上,字斟句酌地说道:“皇上,承蒙您的恩赐,册封臣妾为仁善皇后,署理六宫。本应是母仪天下,咸合礼度。而应臣妾一时被嫉妒这恶习蒙蔽了双眼,少了雍容大度的容人胸怀,犯下了不可弥补的错误,让皇上的圣明也蒙羞。即使皇上今日废了臣妾的皇后称号,也是臣妾应得的。”
殿上之人对她这番话毫无回应。她颤巍巍地抬眸见祥夔皇上正冷眼瞅着她,自知已被逼到了死角里,再无退路,为了保全白琅昊的太子之位。她把心一横,砰砰砰地磕了三个响头,声泪俱下地哭道:“皇上对臣妾有着天高地厚的恩情,臣妾现在即便是做牛做马也不足以弥补皇上于万一。臣妾自知罪该万死,臣妾即刻去投缳自尽,以死谢罪。且留个囫囵尸身,也好到天国能有机会再伺候皇上……”说着,她猛地爬起身来,朝着殿外走去。
她这一番话急转直下,弄得殿上人皆是一懵。太子和蓝宰相仍是头垂得低低的,却是用余光瞥着那道穿着华贵的身影缓缓走向殿外,心中焦急万分却是不敢啃声。一直杵在祥夔皇上身旁的德公公也噤若寒蝉,他执着素白尘拂的手都不禁地微微颤抖,偷偷望着一脸冷若冰霜的主子。
祥夔皇上本是还未打定主意要如何处置皇后,但没有想到她主动提出要杀身谢罪,而且神情义无反顾,毫无矫揉造作之态,他本是怒气冲天的心也受到了深深的震撼。他想来这些年,她作为皇后掌管着后宫,即便是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而这件事的起因也是因为自己冷落于她,才让她走错了这步路,念在多年夫妻的份上,也不能无情无义地看着她自缢。思及此,他心中便有了打算。
“慢着!”祥夔皇上淡淡地开口,快走到殿门的皇后犹豫着停住了脚步,便听皇上又说道:“朕念在您是一时无知,才犯下了这次大罪。朕其中也有疏忽,当时薛家案子没有调查清楚,便武断行事。皇后你若先自枉送一条性命,岂不是又添了朕的罪过?”
皇后听得皇上放软的口气,一阵死里逃生的狂喜骤然涌上了他的心头,人心都是肉长的。她以攻为守,用生命做赌注的奋力一搏,终于赢得了皇帝的恻隐之心。她将这计谋得逞的喜悦深深地掩藏起来,却是瞪着一双困惑无助的眼眸,不知所措地看着皇上,唯唯诺诺地问道:“那贱妾该如何是好呢?”
祥夔转头朝侧旁的德公公淡淡说道:“传朕旨意,蓝氏得沐天恩,贵为仁善皇后,然其善妒成性、欺君罔上,有失妇德,难立中宫。日前已黜其皇后封号,贬为善妃,谪居静心宫反省,以正视听。望其今后循规蹈矩,谨言慎行。本朝宰相蓝立汗,玩忽职守、私藏朝廷要犯在先,放纵手下、疏于管制在后,命其于府中检思言行,闭门省过。缃德太子白琅昊,因其听信佞言,忠奸不辩,命其居本宫反省,听候处置。”
在场三人也是听得清楚。曾经的仁善皇后蓝贵儿重新走上前来,磕头拜谢道:“臣妾谢皇上不杀之恩。”心中却是在暗自谋算,眼下这个危机算是过去了。她虽然没有了皇后的称号,被软禁在静心宫内。但是只要太子这地位保住了,有朝一日待到这祥夔皇帝归天之后,她仍是可以东山再起。到那时,也不用绞尽脑汁地奉承,或再看谁的脸色了。
白琅昊和蓝立汗见她磕头谢恩了,也赶忙磕头接下旨意。皇帝的这一圣旨对他们来说,已经算是很轻的惩罚了,其中也要多亏了皇后的应变。
祥夔随后叹了一口气,望着那重新被德公公拾起置于御案上的那本奏折,“只可惜了薛岳施那忠臣了,白白送了一条性命,朕当时真是气得糊涂了。”他又何尝不是嫉妒心起呢。“眼下平反薛家附贼之罪的案子已是必行的,可是人死不能复生,这些年来薛家遗属因此受到牵累,所受到的伤害,朕要如何去补偿呢?”
“皇上宅心仁厚,薛家案子能够得以昭雪,这便是对薛家遗属的最大补偿了。”蓝贵儿匍匐在御案前,奉承般地接下话来,见皇上愁眉仍是不展。却故作犹豫地说道:“臣妾斗胆,倒是想到了一个法子……”
“你说吧。”祥夔皇上许了她个准。
“自我朝开国以来,便有先朝皇帝收民间贤淑良德的女子作为义女,册封为公主。”蓝贵儿抬眸小心地瞥了眼皇上,见他聚精会神地在听,便继续说下去,“而薛岳施有一女,虽在流放至清溪郡后失去了踪迹。但是臣妾因心里愧疚,这些年都未放弃过寻找她。而前些日子臣妾也收到了消息,她已经同薛夫人相认,目前也是暂住在翎王府中。”
祥夔皇上略加思索,随后点了点头。“这册封义女之事倒是可行,也算是光耀了薛家的门楣。”但是他心中还是有些疑虑,只是平白无故地多了一个义女出来,只怕会落天下议论口实,到时也损了皇室威严。他侧眸见蓝贵儿神情欲言又止,似乎还有话要说。淡淡说道:“善妃,你还有何见解。”
“皇上,臣妾曾听太子提及过那大漠中的摩满国最近频频侵犯我朝边境,甚是恼人。”蓝贵儿说道:“而那薛岳施的女儿,臣妾听说是容貌清秀,气质高贵,也是正处待嫁闺中的年纪,而摩满国太子妃前些日子已过世。不如我们趁着这时,制造出能让两国和睦相处机会……”
祥夔皇上听出了她话中未点明的玄机,眼前骤然一亮,顿时觉得这倒是个两全其美的好主意。在他们三人拜退之后,陷入了深思……
卷二 翻身丫鬟当掌柜 第174章 悲喜交加
第174章 悲喜交加
不知不觉已是四月天。清晨起来后的天气已是暖和。翎王府内的迎春花仍是开得娇艳,走在湖畔回廊间,便可看见临水石砌的湖壁上蔓延着一片黄灿灿的景色,煞是好看。府中的侍女都换上了轻盈的襦裙,迈起步伐时飘飘扬扬,像是蛮腰下开出了绽放的花朵般。
白岚依神情木讷地望着窗外,本在庭院上看守的戎装护卫被撤了去,又恢复了往日的淡雅清净。侍女们有条不紊地做着本分的事,像是那晚蛇蝎女根本没有来行刺过一般的平静。她只觉得心中寒冷无比,这歌舞升平的翎王府表面下隐藏了多少鲜为人知的残暴血腥。他们都已经习以为常了,本是这种习惯却让她觉得恐慌,生怕有天她也会变得这般‘麻木’。
“小姐,今天天气甚好。不如我们去湖边走走吧。”侍候她的侍女在一旁轻声试探道。平日里白岚依总是闲不住地往外跑,而从前几天那名刺客死后,便是反常地呆在厢房内一步也不肯动,连薛夫人那也提不起兴致去了。
“你若是闲的无聊,便自己出去逛逛吧。”白岚依淡淡回道,甚是敷衍的态度。
“小姐,那举贤馆的乐者听说最近新作了一曲儿,好听得紧,翎王爷也是喜欢。听了之后还给了赏钱。不如我们再去举贤馆?”侍女绞尽脑汁地再次试探道。她还记得白岚依上次去举贤馆那兴致勃勃的样子。
白岚依机械地摇了摇头,她现在没有心情听那举贤馆内门客的八卦。她目光怔怔地望着那碧蓝天空,不想再搭理这多余的唠嗑。侍女三番五次地自讨没趣,也只得默默地守在一旁,她耳畔总算是清净了。突然她想起了些许事情,转头问道:“翎王爷是去上早朝了么?”
“是,和平常一样。四更时便乘着马车去了宫里。”
“哦。”白岚依点点头,接而又陷入了一片沉默。虽然是情绪低落,不愿再想起这冷血的宫闱斗争,但是她已是身不由己地卷入于其中。这几日她并未主动去寻翎王爷打听具体情况,翎王爷也未差人来请她去正会院,她像是与外界断了联系般困在自己的贝壳里。这般消极处事的态度,并不符合她的个性。
白岚依伸手捶了捶因久坐而变得迟缓的大腿,抬眸朝侍女莞尔一笑,“我们去薛夫人那儿坐坐吧。”
“啊?”侍女本已是放弃了所有的希望,见她终于主动开口,先是惊愕随即笑开了颜,“是的,小姐。”
当白岚依走进薛夫人房内时,见薛夫人正端坐在檀木梳妆台旁,手中拿着刺绣棚子,认真细心地拾掇女红。
“娘。”白岚依柔声唤道。
薛夫人应声转头望向来人,烟眸笑得平静温婉。她放下了手中未完工的针线活,起身走了过来。“细儿,这几日倒是很少来娘这儿了。娘刚刚还在寻思着呢。”
岚依乖巧地一笑,“天气暖和,倒是让人困乏得很。我便偷懒不想动。”看着薛夫人这般祥和神情。看来翎王爷并未将蛇蝎女的事情告诉于她。她不得不再次承认,翎王爷不仅行事稳重,也能细致地顾全当事人的心情,维持了他一贯仁慈温厚的性格。
薛夫人像宠着孩童般,溺爱地摸摸她的脸颊,“看你,脸都瘦了。”
“还好吧。”白岚依敷衍道,随即望向那梳妆台旁的刺绣棚子,转移话题道,“娘,你在绣些什么呢?”
薛夫人温婉笑道:“看着翎王爷前些日子赏下来一些绸缎,我整日闲呆在府中也是无事,便想绣个荷包来。”她话说一半,突然转念一想,“细儿,按着我们的规矩,女孩打小就得跟母亲学习针线,没有拿得起的针线活倒是会让人耻笑。细儿,娘本来应该在你小的时候便亲手教会你这项事儿的,无奈家里发生了变故,也是娘对不住你啊。”
白岚依听得她这番话。知道她接下来的意思。便吐吐丁香舌,摆出了一副苦脸,“娘,你别自责了。反正我也是不想学。这磨人性子的针线活,我可拿不住。”
“那怎么行。”薛夫人不满意地蹙起了黛眉,苦口婆心道,“女儿家该会一手好女红长大了嫁人会让婆家高看一眼。薛家虽是落魄了,也不能看人把你看低了。现在正巧呆在翎王府无事,不如你就每日过来同娘学学女红吧。”
“哎呀,娘。”白岚依小声地哀嚎道,“我学不来的。也没有嫁人的打算。”她脸上露出哀怨撒娇的神色,却是将心中那苦楚隐藏。她曾经以为储融宣会娶她,无论贫穷还是富贵,无论疾病还是健康,更何况这小小的女红。但是这一切期望早已是变成了灰烬,她的爱情已经死在了那石峰城。
“这哪行,你都这么大年纪了。哪能说出这孩童般话语。”薛夫人看她强颜笑容,也是能理解她心中所想,便小心翼翼地试探道:“细儿,待到薛家冤案昭雪之后,娘替你寻个好婆家吧。”
“娘,先不说这些了。”白岚依不想再谈这话题,“待到这件事过去再说吧。我们走一步,看一步好么?哇,肚子突然好饿,不知有什么吃的没?”接而星眸在厢房内搜索到放在食案上的糕点之后,笑盈盈地走过去,坐下后自顾自地吃了起来。她还露出一副甚是享受,无心搭理外界的神情。
薛夫人看得她这副模样。也只好无奈笑了笑。坐回梳妆台旁,重拾起那刺绣绷子,一针一线地缝了起来。
在白岚依独自一人消灭整瓷碟的精致糕点后,星眸瞥向薛夫人的柔弱身影,仍是专注地在对付着那女红。她侧身探了一眼,那绸缎上已是有了牡丹初步轮廓。
正在这时,厢房的杉木门吱呀一声被打开,进来了翎王府的吴管家。他朝里屋看到她们两人时,呵呵一笑,“正巧岚小姐也在这儿呢。省了我不少的跑腿功夫。”
“吴管家,有什么事么?”薛夫人疑道,“还要劳烦你亲自跑来我这儿。”
“翎王爷刚刚下了早朝,现在人在正会院候着二位呢。”吴管家笑着说道,“我怕是府中侍女们慢了手脚,就特地前来通知二位。”
“谢谢吴管家。”薛夫人也是温婉笑道。接而站起身子,同白岚依一起跟着吴管家的步伐朝正会院走去。
白岚依一路走着,心中也有些眉目了。白颖辰特地差人请她们两过去,这薛家附贼之罪的冤案今天应该会是有结果了。
她们迈入正会院后,见白颖辰正手捧着一卷书册,漫不经心地翻看着。
“见过翎王爷。”薛夫人欠了欠身,鞠礼道。白岚依也跟着生疏地欠了欠身,嘴里含糊地说着同一句话。
白颖辰放下书卷朝她们温和一笑,示意她们坐到客座上。随后温声说道:“薛夫人。岚依,本王今日请你们来,是有一件关于薛家冤案的情况要告诉你们。”
薛夫人听到这句话后,身子不由地往前倾,烟眸中流露着期许也有些许的恐慌。她忐忑不安地看着白颖辰。
“薛夫人,是喜事。”白颖辰见她如此神色便笑道,“今日在解元殿,皇上御口已开,他已是查清了薛家当年冤案的真实情况,同意替这薛家附贼之罪平凡了。约摸这待会儿圣旨就会到了吧。本王想着你们一定想最快地听到这一好消息,便提前回府告诉你们。”
对于薛夫人来说。这是天大的喜事啊。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薛家蒙受了这么多年的冤屈,居然能在她有生之年得以昭雪。思及此,不禁百感交集,酸甜苦辣滋味都涌上了心头。她烟眸盈满了泪,朝着白颖辰跪了下来,泣声道:“薛家冤案能够平反,多亏了翎王爷在其中的权衡出力。翎王爷的大恩大德,我们薛家没齿难忘。今后即便是做牛做马、结草衔环也难以回报翎王爷您的恩情啊。”
白颖辰赶忙上前扶起她后,温和笑道:“薛夫人,本王曾受过薛少傅的指导,看得他白白蒙受冤屈,心中也是有愧。这次替薛少傅平反,也是本王应当做的。况且,这最终还是皇上的旨意,皇恩浩荡。你最应该感谢的,还是当今皇上。”
“是,是。”薛夫人颤巍巍地点头应道,神情激动地不能自已。
白岚依却在一旁很是冷静,也许是早就猜到了这个情况,有了心理准备,也是觉得顺理成章了。薛家附贼之罪能够平反,像是完成了她穿越至古代后的难题之一。心中也不由松了一口气,但却有种没来由地空洞失落感。她现在没有了生活目标,该继续用什么去遗忘那渐行渐远的心碎身影呢。
白颖辰看到杵在一旁怔怔出神的白岚依,温声笑道:“岚依,看你的模样好像不是很高兴啊。你有什么心事么?”
白颖辰看人眼光一如既往的犀利精准,白岚依慌忙掩饰神色后,讪讪笑道:“没有,高兴得都不知要如何表达情绪了。多谢翎王爷这些日子的奔波操劳,岚依感激不尽。”其后郑重地朝他鞠了一个礼,一切尽在不言中。
白颖辰淡淡一笑,还未待他开口说话,吴管家就匆匆跑了进来,汇报道:“王爷,宫里宣旨的人已经来了,正等候在府邸门口呢。”
“哦?”白颖辰俊眉微扬。笑道,“那薛夫人,岚依,我们前去接旨吧。”
待到白岚依他们走到翎王府门前时,她远远地就看见一群身穿蓝衣交襟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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