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续弦毒妃,王爷不能休-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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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王妃,即便无实,可毕竟有这个名分在过。
连城裔,难道你真得……
还未待殷时反应过来,墨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速冲向殿前。
守卫惊慌间将她拦下,墨寻眼神微戾,抬手握上其中一侍卫地剑,用力将其逼退,抵在宫殿门板之上——
“不想死的,滚开!”
她的声音狠冷,神色怒隐,殷时从未见过这样的她,微微愣了神。
殿门已被她只手推了开——
正位之上的连城裔正在与臣子议着什么,此时移眸看过来,眼底地漩涡起伏只在瞬息便被压下,只静静看着她。
墨寻缓步行至殿中,离他甚近。
压着声音,凝着他的眼,“连城裔,我来,只是想问你一件事。”
众臣畏首,唏嘘她蛮横无知地语气,更因她这一句直呼其名——
看墨寻神色凝重非一般,连城裔却并未恼怒,这些大臣哪个不是有眼色的,惶惶拱手,全欲退下去。
连城裔却抬手,制止了他们。
“说。”
他语气中地轻淡,让墨寻紧微微蜷紧了手掌。
“季堇凉说,你把我送给了戊奴太子,给他做什么妃子……”
她视线始终盯着他的眼睛,唯恐错过他眸内一丝一毫地异色,“我来,就是想你亲口证实一下,是不是真的……”
她空荡荡地声音回荡在大殿之中,撞击着每个人的心脏。
连城翩亦是凛了神色,看向连城裔。
这些天,大臣们也先后听到了这样地谣言,但多半是不信的。
毕竟,墨锦欢又丑又蠢的,这戊奴太子好端端地,干什么要她去给自己做太子妃?
谣言起的诡异,又在连城裔欲封后之际,实在令人难以置信。
连城裔起身,拾阶而下,一步一步朝她走来。
墨寻哽着喉咙,随着他越靠近,越是感觉难以呼吸。
终于,他在她的跟前站定,薄薄地唇微启。
“是。”
耳边空茫,淡到几乎听不清地一个字,却在瞬息击进胸腔那最柔软的地方,墨寻呆呆注视着他,细细地明黄灼得眼睛涩疼。
先前是在连城璧的丧期间,他一直是孝服加身,这还是她第一次见他穿龙袍。
不同于连城璧那般威严迫人,宽阔明黄精裁罩在他的身上,趁得容颜更是如玉极盛,玄冠玉冕,只视下淡看,有一种遗世独立地孤冷气质。
在这之前,墨寻曾无数次想象过,以他的容颜穿上时间最高贵地衣衫,该是怎样地让人惊艳,可如今……
他距她只有一步之遥,这身刺目地衣袍带给她的,却只有冰冷。
摇头,依着本能。
墨寻能够感受到脸颊上地湿热——
“你骗人,我从来没有见过那个人,怎么会……”
“君无戏言。”
他阖动地眼睫下漾出微微一小片阴影,“墨锦欢,你觉得朕会与你开这种玩笑么?”
他唇角微勾,说这话时,甚至面带笑意。
蜷缩着的掌心里一片黏腻,墨寻忽然没了与他对视地勇气。
“戊奴太子为了表达诚意,不但退兵奉降,割地三十余里,甚至让城一座。”
垂下地下颚被他抬起,连城裔微微使力捏着她小巧地下巴,语气玩味,“墨锦欢,朕之前确实未想过……随随便便取来的你,竟能那么值钱!”
一声极脆,响在空荡地殿内,所有人都是闻声而栗。
“连城裔,你混蛋!!”
墨寻的脸色铁青,满是腥红地手掌还扬在空中。
她知道自己用了多大地力气,他的唇角甚至溢出一点血色。
手心里地黏腻,也沾了星点在他的脸上。
“四嫂……”
连城翩惊得,心口猛提。
大臣中,不知是谁先起得头,慌中跪下,一片地俯首,鸦雀无声。
他松开了她地下巴,抹了抹唇角,眼神虽未再停驻在她的脸上,那唇边笑意却是依然,“朕曾与你说过,江山权位之前,男人的取舍都是相同的。朕,自然也不例外。”
胸腔里方还跳动如火的那股愤怒,此刻一点一点凉下来。
墨寻的整个手麻得没有一丝知觉,身上地力气好似在那一瞬间已全部用尽,软软地伏坐在地上,无知无觉。
“方才的事容后再议,既然今日诸位都听到了朕与戊奴的协议,那么今日,朕便借此机会公诸天下。”
连城裔拂了袖,看向下跪地众臣,“墨翼之女墨锦欢得幸被戊奴太子看中,朕有意将她嫁去戊奴。诸位对此,可有异议?”
对于墨寻身为穆王正妃的这件事,他半个字也未提,只将她称为墨翼之女……那意思,再明显不过。
众臣中,很快有人回议,“回皇上,墨老将军一生荣战沙场,他的女儿若能为我燕苍苍生谋福,想必墨将军在泉下亦是深感欣慰。”
其人附议,一时间,殿内连连地称是声。
“皇兄。”
连城翩看着始终木在那里,脸色灰白地墨寻,蓦地一跪,“臣弟记得,父皇曾答应过墨将军,他的女儿……只能嫁给皇子,皇兄如此,是否有违父皇遗命,戊奴那荒蛮之地怕是委屈了四……”
殿内一寂,连城裔抬眼,淡淡扫看他。
连成翩止了口,却并未垂首,而是僵着脖颈任他打量。
“九王爷,先皇与墨翼将军只是说要将他的独女嫁给皇子,却没说只有燕苍的皇子……”
这次开口的是季凌风,声音恭谨,却也是说得一字一句清楚,“戊奴的汉王一直自诩为天皇,他的儿子自然也是皇子,如此说来,皇上并不算违背先皇遗命。”
“可是……”
论口才,季凌风的确非连成翩所能比,他一时间有些焦急。
“多谢九皇子顾虑。”
墨寻忽然开了口,垂着手朝他淡点了下头,“季将军所言极是。何况我要嫁的是一朝太子,将来还有可能会是戊奴的王后。与今时今日相比,又谈何委屈?臣女自当感念皇恩,谨遵圣命。”
她说着,朝连城裔行了一重礼。
139:就想给他大喜的日子添添堵()
“东安门那边来接应你的人,已经都被抓了。小漾儿因为你还被关了起来。”连城筠神色淡淡,“欢儿,我劝你就老老实实地呆在这里陪我下棋吧。”
墨寻手上一颤,诧异凝她,显然是在思索她的话有几分可信。
“四弟多年隐匿,煞费苦心才得到这一切,自不会轻易输了去。”
连城筠又落一子,彻底将墨寻的防线击垮,“欢儿,他寡情寡义待你,你便当他是个负心之人。戊奴……不见得不是一个好去处。旆”
墨寻捏紧手中的黑色棋子,神色凝了凝。
牵唇一笑,“是么?”
是,前些天她还在想,戊奴那地方或许会是个不错的藏身之处。但是想去归想去,给人做棋子一样丢出去,那意义就截然不同了!
“我让人打听过了,戊奴那边的人虽是生莽无忌,但他们的太子生性善良,对待下属子民都是温和有礼,汗王也很是钟爱这个儿子。窠”
连城筠看她神色微黯,声音下意识地柔和了些,“你嫁给他,安分守己些,想要生存下来也非难事……”
“多谢三公主指点。”
墨寻凉凉一笑,神色已然勉强。
那个戊奴太子,她记得好像是曾在陇安见过一次,甚至还救过她一命,却并未能够瞧见他是何模样,况且,那时的她一身男子打扮,脸也是平常的。
怎么都想不通,那太子,怎么就会瞧上她一个嫁过人的女人!
“欢儿……”
连城筠神容微动,似乎还想说什么。
墨寻却将棋盘一下扫乱了,“玩不过你。不玩了,我想去看典礼。”
连城筠蹙眉,显然是对她的举动不理解。
“我想去看看盛世难遇的封后大典,会是怎样的风光。”
墨寻眺眼往那个方向看了看,又回头注目她,“你是嫁过,我却没呢。何况,季堇凉说,明天我出嫁的阵仗比她还要豪华,我就想去先看个热闹,难道也不行吗?”
“听你这话,是同意明日的婚事了?”连城筠面色微沉,美丽地瞳眸却是难以置信。
显然,就她了解的墨锦欢来说,不大可能。
“我敢抗旨么?”墨寻无辜地摆了下头。
连城筠思忖稍瞬,朝她指了指棋盘,“赢了我,才能答应你的要求。”
墨寻扬眉,“好。”
……
封后典礼在凤徊殿外举行,盛大而隆重。
刚下过薄雪的场殿内,那一抹艳红格外地醒目。
连城筠并没有将她带去现场,而是选了一处靠湖地楼阁。是这一片最高地位置,这上的视野极好,一眼望去,远处地风仪尽收眼底。
他与她相手而携,行礼拜堂后,拾级而上,终到庙堂正殿……
季堇凉端庄地接受着宫廷皇室的洗礼,封诏,玺绶,一项一项繁缛地让人感觉压抑。
这典礼,与墨寻想象中的其实并没有什么差。
比上次的确风光,只是少了些喜庆之气,百官朝贺,整个过程没有人敢闹腾一出一丝异样地动静,多得则是尊贵与隆重……
墨寻有些悻悻地想,若是此刻她丢一颗糖果弹出去,该是什么效果呢?
低处偏高,眩晕感袭来,墨寻有些受不住,矮下了身子扶着栏杆干呕。
“欢儿,你怎么样?”连城筠伸手来扶她。
墨寻却是一个反手戳上了她的肩喉处——
连城筠大惊,却是来不及了,弯抚着身子,喉间不能语,身体不能动。
“我没事,多谢三公主关心。”
墨寻笑着,半搀着她起身——殷时就在她们身后几步的位置,正在注视着二人,她的神情不能有一丝破绽。
她并不会点穴,这只是近几日自己钻研出的,只那一下凝聚了她几乎所有地力气,且连城筠本身不懂丝毫地功夫,所以她才勉强成功,但这穴道能挺多久,她自己也不知道……
将连城筠扶起,她侧眸重新看向那封典之处——
众王朝贺,连城翩不知与他们说了什么,他淡淡地笑了下。
墨寻怔怔凝着他的身影,他的眼神忽然蓦地眺来这边。
隔那么远,墨寻不确定他是否看到了自己,况且他的脸色始终没有变化……
“三公主,对不起。”
墨寻向她低声道了句歉。
连城筠只看着从她脚边滚过一只圆圆小巧的物体,直滚到殷时地脚边,还未等他二人回过神来,墨寻已翻出扶栏,纵身一跳——
连城筠下意识地瞪大瞳眸。
殷时识得那糖果弹,也知其威力,下意识地退后一步,并将连城筠扑倒,却发现那药弹爆开,只是烟雾……
而这些时间,已足够墨寻逃得无影无踪。
……
水浪翻滚,冰冷刺骨。
在墨寻要求前来观看封后大典的时候,便猜测到连城筠不会带她去给连城裔和季堇凉找晦气,只会带她来这处高阁。
对于皇宫的地形,墨寻早在穿越来时便弄得十分清楚,这条河流直通后山地围河。
连城漾在与她透露消息的时候,不但传了话,且还往她的手心里塞了张纸条——扇娘不止在东安门安排了人手,西衡门与正安门也都有。
她只要沿着这条河流一路游去,就能到达那里。
随着时间地推移,身上的力气好似被一丝一丝地抽掉了似的,划动水波地手臂渐渐无力,耳边好似有混混沌沌地喊声。
糟了,他们追来了!
失去意识前,墨寻感觉自己被人以极大地力气捞了起——
晴暖地阳光洒落脸颊,水珠沁落,墨寻眨着眼睫。
咦,这人好像连城裔?
不过,怎么会是他……
他正在与季堇凉行册封大礼,不会是他。
那么,他是谁呢?
不管了,好温暖地怀抱啊。
……
“九哥,祝你新婚大喜。”
连城翩拱酒来贺他,连城裔淡淡地接了,并将季堇凉地那杯也接了来。
“九哥,我也祝你与咱们的皇后娘娘……早生贵子。”连城漾也随着他,嬉声一笑,朝两人拱手。
季堇凉地脸色微变,在场除了季凌风等几人,没人知道她身患疾病的事。
不过,季堇凉看她笑得诚挚深深,只得点头,“多谢十公主,哦不对,是十妹。”
“那,皇后娘娘,下次如果再叫错,就要罚酒一杯哦。”连城漾笑着朝她举了酒盏,季堇凉一笑。
一旁地连城迟,忽然挠了挠头,道,“四弟,我没有给你的新娘子准备什么。不如……我就给你们讲个笑话,可好?”
连城裔地眉心,微微一蹙。
季堇凉刚想开口婉拒,连城迟已自顾开口道,“有一只蚂蚁,在路上看见一头大象向它走来,蚂蚁飞快的钻到土里,只留一条腿露在外面。旁边一只兔子问它:你在做什么啊?蚂蚁说:嘘!看我绊它一个跟头!”
说完,众人莫名其妙,他倒是自己呵呵先笑了起。
自那次毒发后,他的头脑也愈发地迟钝了,有时说什么,外人也是完全不解的。
连城漾拍拍他的肩,这笑话也不知他是听谁说的,跟这一群迂腐地古人讲来,可是完全没笑点的。
“二哥讲的,一点都不好笑。”
连城翩在旁薄叱,揉着额心,朗声道,“本王给你们讲一个。”
“哦?”连城漾狐疑地看他。
他这哥哥她是了解的,性子耿得可以,以往对她这种没营养的笑话都是鄙夷地可以,她实在怀疑他心里还能有笑话?
“从前,有一只小白兔跑到药店里,去问老板:‘老板老板,你这里有胡萝卜吗?”老板说:‘没有。’小白兔就走了。第二天,小白兔又跑到药店里,问老板:‘老板老板,你这里有胡萝卜吗?’老板说:‘我都跟你说过了,没有’小白兔就走了。第三天,小白兔跑到药店里,问老板:‘老板老板,你这里有胡萝卜吗?’老板急了:‘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没有!!!你再烦人,我就拿老虎钳子把你的牙都拔下来!’小白兔害怕了,跑掉了。第四天,小白兔跑到药店里,问老板:‘老板老板,你这里有老虎钳子吗?’老板说:‘没有。’小白兔问:‘那,你有胡萝卜吗?’老板真的生气了,拿出老虎钳子来,就把小白兔的牙给通通拔掉了。第五天,小白兔跑到药店里,问:‘老板老板,你这里有胡萝卜汁吗?’”
“哥,这笑话……你从哪里听来的?”
他这笑话,着实听得连城漾心里头一跳。
连成翩握着酒盏,搭着的连城漾肩,呵呵地笑。
对面,连城裔地脸色已是沉沉。
“九弟,你喝醉了。”季堇凉蓦地开了口,微笑的神色,声音却已紧。
“是吗?”
连成翩点头,整个身子的重量已全部压在了连城漾身上。
他今日的确喝了不少的酒,若不然,也不敢在这种时候,讲这见鬼的笑话,来惹他的四哥不高兴。
可……一想到墨锦欢此前那副倔强地样子,他胸口里便堵得慌。
她一个弱女子,无缘无故,从没做错过什么事,凭什么就莫名其妙一下子要被送去戊奴那种地方?还是在她毫不知情的情况下……
他如今得偿所愿,娶得心爱女人,她呢?
她此刻又在哪里凄凉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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