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续弦毒妃,王爷不能休-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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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说着瞟一眼下方,正对她而做地贵宾席上一个肥头大耳,满脸油腻的半老头子,娇声媚笑,“这点,郑员外想来必是体会犹深,哦?”
她眼神媚飘,那郑员外莫名被点,不由地一愣。
天上有良月,月下有艳关——赏月当数月城,美人当属艳关妲。
自艳关楼成立,便一直美名在外。江湖之中素有佳人易得,艳关难过之闻。
相貌漂亮地女子容易找,艳关楼地美人儿却不是轻易能得到的。同样是侍候人地生意,艳关楼的女子着实不同,她们并非只有漂亮容颜,而没有脑子地普通女人窀。
除了赋有qing楼女子地妖惑魅力,她们同时兼备诗书才气,琴歌舞艺,良家女质,且样样极佳。这样地女子若素在别地,必是头牌,而在这艳关楼个个女子皆可信手拈来。别人不说,只如扇娘这般已见年纪地女人,亦颇有媚力风韵,也每每惹得男人们垂涎不已,欲罢不能。
物佳必贵,艳关楼自然不是普通人能进地烟花之所,在这里消费的人,非富即贵。扇娘十分擅做生意,每三月甄选一些红极姑娘们地信物,比如贴身地绢帕,专用的木琴,心爱的钗子,亲手画的肖像等等,便在这艳关楼内闭门拍卖。
仰慕姑娘们地客人自会争相竞拍,名人效应影响,价格自然不菲,常常一件普通地物什最后竟以成百上千倍地盈利翻赚,得到非同一般地价格。
她也深知美人容颜有期,偶尔便会拍人——在美人品相最佳,技艺最盛,声名最红之时,众人竞争之际,以合约只为一人专享,将美人以尽可能高地价拍出。
所以,能得艳关楼一美人,必是富贵极盛之人。而郑员外府中就有两房姨太出自这艳关楼,他本就可属这月城首富,此时当众被扇娘点问,无疑更为他博了富有之名,又听大家窃窃私语,不乏艳羡,自是忍不住憨笑点头。
嬉笑间,有下人呈上来一柄画卷,扇娘当着众人面缓缓展开——
画好像稍有些年头,边角润了些色,浅白色泛着微黄,但保存品相尚佳。画中女子翩然一笑,唇角微翘,那笑意却未渗入眼眸,看轮廓应是国色天香地容貌,眉眼气质都是极佳,可惜却只有这美丽绝伦地半张脸……
但只从那半张脸上,却能让人看出其出尘脱俗之气,确是倾城国色,绝世之姿!
台下一片宁静,而后是一片唏嘘抽气此起彼伏,再是议论之声。其意无不是为何这画像上的女子只有这半张右脸……
二楼阁楼上,墨寻双眸直盯着那副画,倏地缩紧了瞳孔,手已不由自主地伸到了自己地右脸上。
不为别的,只为这女子的容貌……
怎么会,与她的一样?
虽不见另半侧脸,单就这右脸她略一想象,便能断定。此画中女子,便是她卸掉脸上那层易容皮地模样。
脑海里倏地回想起昏睡前,在屠雪山发生的事。
那些黑衣人莫非就是,扇娘她们……
看着那半幅女子容颜地画像,墨寻心里咯噔一跳,扇娘这是发现了她的真实容貌,打算把她卖掉?
急急扭过头,却看不黑不知何时已在她身后,脸色沉硬,依然没什么表情。
她偏了偏,准备自他身侧过去,他却‘咻’地一下抽出了剑,横在了她的胸前。
“墨公子,您的房间在那边。”
墨寻狐疑地看他一眼,眉心微锁,“怎么,你们扇娘是打算囚了我?我是答应做她婢女不假,但不是犯人。”
“这个属下不知,属下只听扇娘吩咐。没有她的吩咐,墨公子绝不能走出这间楼阁。”
两人僵持之时,便听楼下有人高声嚷着,“这女人为何只有半张脸?别是个残子吧,另一半脸没法看?扇娘糊弄我们吧!”
开口地正是那郑员外,一张满是肥油地老脸上,***淫现。
“少废话,快将人带出来让我们瞧瞧!”与他一座之隔,是一个满脸胡渣地汉子,高声嚎着,声音有些蹩脚,相貌粗犷,应是戊奴人。
随着他们二人地喧嚷,台下躁成一片。
他们错了两个位子后处,一名身着锻蓝色锦袍地男子,眉目俊朗,手持折扇,正襟而坐,轻声侃谈,“诸位,你们几时听说这艳关楼出过丑女人?扇娘既是敢将此女子作为今晚拍卖的压轴重戏,定是国色仙姿。犹抱琵琶半遮面,诸位该懂,既是出尘佳人,自然要有别番意境。且听她把话说完。”
众人冷静下来,郑员外也是忍不住点头。看他衣着富贵,忙不迭询道,“听公子口音不是月城人,不知公子名姓,家居何处?在下郑中宣,公子若不嫌,会后还请去府里喝杯茶。”
蓝色锦袍男子淡瞥他一眼,眉目微挑,“小生姓封,名子冀。家在陇安郡一个小县城,不足启齿。”
封子冀,墨寻蹙了下眉。
这人她看着有些眼熟,声音也熟,好像在哪见过,却一时间想不起来,自己认识的人之中也没有这样一个名字……
郑员外素来爱结交人源,看那胡茬汉子也是一脸傲气,有心想结实,那人却是不屑开口理会他,偏了头只看台上。
“这位封公子说得没错,我艳关楼何时出过丑女人!这位佳人,必不会让各位失望。”
扇娘声音娇柔,捧着那画像一声长叹,“这么说吧,即便是我扇娘,年轻时候也可称个花容月貌。可这般绝色容颜我还是生平初见,自是要卖下关子。诸位听好了,佳人chu夜,底价一千两,每次叫价加码一千,请出价吧。”
chu夜?一千两。
她此话一出,人声又是一阵此起彼伏,那神情无不是不可置信,
说白了,这艳关楼再怎么格调高,也是一处ji院,chu子稀少难得,但也并非没有。这里以前也曾拍过女子chu夜,但底价也不过百两,最高成交不过七八百两。今日这个女子,底价开口便是千两,实在有些离谱。
心里一时间都有些犯嘀咕,却也更加地痒痒,分外迫切地期盼着这女子该是何等仙姿,能值此价?
“五千两。”
议论纷纷之中,却是那封公子突然开了口,且一下加价便是四千。
那胡茬汉子轻哼一声,也报了价,“六千。”
郑员外怔了怔,也不甘落后,肥腻地爪子往空中一伸,“我出七千两。”
紧接着,众人沸腾起来,报价声此起彼伏——
“八千!”
“九千!!”
“一万……
看着楼下攒动地人头,听着一声高过一声地真金白银数目从他们嘴里吐出来,墨寻扯唇讪笑——妈的,没想到这chu夜还挺值钱。
可惜啊,她早没了!
回过身来,不黑那剑又贴近她几分。
“放心,我既然答应了你家扇娘留下,就不会走得。”墨寻将那锋利地剑尖推开了些,“带我去见扇娘,我有事要和她谈。”
“已经没有大碍了,但还要休养一段时间。”
不白给她探过脉,又在纸张上写着平日饮食应注意地事项。
门已合上,但外面叫价声仍从窗子穿入,伴着他的声音传入耳畔——
对面,扇娘半个身子慵懒地靠在贵妃榻上,那眉毛都要笑弯了,“平日没少烧香拜佛,今天老天爷总算是开了眼,也让我撞大运,捡了块宝。没想到这一个chu/夜竟值这么些钱,我扇娘活了这么大年纪,还是闻所未闻!”
价数已逼近三万,扇娘地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墨寻,好似现在她面前地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堆价值连城的金银珠宝。
墨寻被她盯得浑身难受,善心地给她提着醒,“扇娘,如果待会儿你的老主顾们知道被你给涮了,一个恼怒,保不准会拆了这艳关楼。”
“涮?”扇娘挑了下眉,满脸堆笑,“这话怎么说?”
“还能怎么说?”
墨寻轻声一哼,“难不成扇娘你会天真到,认为我都给皇家做儿媳了,还有什么chu子之身?拍卖chu。夜,你糊弄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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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6:挥金二十万()
扇娘听地一凛,连连点头,就在墨寻以为她信了地时候,却听她又如妙铃声般嬉笑,“你是皇家儿媳?谁知道呢!”
“别人是不知道,你还不清楚?处子之身,我早就没了。再说,你帮我救人,我只答应留下来给你做婢女,不卖身。”
“最初,我们是这样约定的不错。妲”
扇娘淡淡一声,面上容色略带可惜,“但是最后呢,我不止救了那人,我还救了你,这约定自然也就不成立了。我多救一个人,你就得多应我一样东西。别得我也不稀罕,待会儿出钱最高地客人,你赔他睡一夜,再给我当一年地奴婢,我们就两清了!”
靠,说得比唱的都好听!
墨寻有爆粗口地冲动,真觉得这女人脑袋逻辑严重有问题,“随你怎么讲,反正我早就不是处子了,不信你可以验守宫砂。你就等着那些人跟你闹吧!”
她来时已经问过不黑,外面有消息传称连城裔已经没事了,况且她自己还有命躺在这里,要感谢扇娘,是真的。
若不是如此,她会在这里和她理论这种无聊地问题?
“这艳关楼我开了十几年,是不是处子我还分不清么?那我扇娘也太浪得虚名了!窀”
她柔和地声音微微一低,秀媚地脸上那分笑容分明凛了去,眼底笑意却更深。
墨寻一震,下意识地挺直了脊,看向她。
“你猜得没错,你的身子……我已经检查过了。”
墨寻地眼神,已经随着她一字一字地话转化为愤怒,扇娘却仍不察觉,自顾地嗤笑着,“堂堂的穆王妃!墨锦欢,嫁为人妇数月,却至今还是处子,我是该说你丢人呢,还是该夸你洁身自爱?”
“你……卑鄙!”
墨寻咬唇,脸色骤地一变。在别人眼里看来,却无疑是被人戳中了痛脚,恼羞成怒。
“墨姑娘,你先前中了寒毒,五脏俱损,我师父她为了救你……”不白连忙拦下她,才开口欲解释却被扇娘打断——
“不白,你去外面看看到什么价了,若是没有人肯再加码,就敲锤成交。告诉客主,明日这个时辰一手交钱,一手提人。”
“你休想!”
墨寻地愤怒无疑被她这句话又顶上一个层次,作势欲上前,不黑却以极快地速度过了来——
两个人只一个简单交手,墨寻便只觉额间晕黑,摇摇欲倒。若不是不黑得到扇娘眼神示意,及时收了手,只怕她必受了伤。
“都这副鬼样子了,还逞强!放聪明点儿,乖乖听话,还能少吃些苦头。”
扇娘轻声斥着,拖着长长的裙摆便要往外走。墨寻抚下胸口气闷地难受,开口道,“我若不从,你又能奈我何?杀掉我么?”
扇娘回头,两人视线相撞。
墨寻声音清晰沉顿,“你若不担心我会杀了你的客人,坏了你的招牌,或是艳关楼沾上死人晦气,那就尽管让人看着我。要么,你就直接让人杀了我,毁尸灭迹,来得干脆。”
“不见棺材不掉泪!”
扇娘轻蔑地从她脸上掠过,一个眼神看向不黑,“去,把人带进来。”
看她脸色定定,墨寻心下生疑。
片刻后,两个身上都蒙了黑布,还睡得昏沉地人被带进了房间。
不黑将套在她们头上地黑布扯了去,墨寻心里一惊,“绿梧,绿桐,怎么会是你们?!”
她们嘴上被布条勒着,看到她都是满脸地泪痕,说不出话,只一致地摇头。墨寻连忙上前,去将她们口中地布条,以及身上地绳索都扯下来。
“小姐,你怎么样……”
绿梧一把将她抱住,绿桐也是急着看她的身体,一脸担忧。
“我没事,你们怎么会来这里?”
“您走后第三日,韵贵妃和太后便先后派了人来宣您入宫,一个说有要事要与你商议,另一个则说要见你一面……奴婢不得已,才会和绿桐一起出来找您。”
绿梧咬唇,说及此,眼泪已急出了眶,“却没想到……”
“这两个不知世道深浅的丫头在陇安城里四处打听你的下落,却被人给晕r /》
“别哭。”墨寻伸手抹去她脸上地泪,“是我考虑不周,你们两个……受苦了。”
她出来前,只留了一封书信给你们,说是要出来转转,至于去哪倒没说。绿梧知她心思,所以才能一路找到这里,想是月城不得进,才会在陇安打听她的消息吧!
扇娘托着茶盏,小口轻吹着飘在上面地茶叶,“我的人呢,从她们身上搜到了你的画像。我就猜她们是你的丫头。别说,这一个个,还挺水灵。你说若是拍卖,不知道她们这一夜,该值多少钱?若不然,买一赠二?我想,楼下那群人一定会开心坏的!”
“你——”
墨寻扭头愤然地瞪她,扇娘抿了一小口茶,也抬眸与她对视,“我没开玩笑,我是说真的。你不妨考虑考虑?一个换她们俩,不亏!”
“小姐,怎么……”绿梧也大概听出了这其间意思,想要劝解,墨寻却点了头,“好,我答应你。换,你放了她们俩,我陪你的客人。”
“算你识时务。”
扇娘得意地挑起眉,拍手从外唤了人,“涂月,带她去休息。”
……
夜风散凉,涂月在前引路,时不时地侧回头看她一眼。
终于将她领到一处阁楼,推开门便见一处蒸腾袅袅地汤池。
她倒是个活络地丫头,前前后后妥当收拾着,最后小步到她跟前,有些手足无措地踌躇了下,便开始为她脱衣,“公子,我侍候你吧!”
墨寻忙把衣襟握紧,摇头拒绝,“不用,我自己可以。”
“公子,您不必见外。扇娘既是吩咐要奴家来侍候,这便是奴家的本分……”她脸色微红,语带娇羞,墨寻听得一愣,也随即反应过来。
不但是她身上还穿着原来的男子衣服,即便是面容也是先前的样子,再加之额上还绑着那紫色缎带,这姑娘会口口声声叫着公子,仍把她当做男人也不奇怪。
脸上这副人皮,昏迷前,她记得是放在胸口兜里的,如今完好地在她脸上,想来也是扇娘所为。
若说扇娘既然要将她chu夜卖掉,便该让她恢复本来面貌才对,可却并没有。且还有意瞒着,甚至连她自己的人都不讲。实在让她想不通。
不习惯别人侍候,墨寻拒绝了涂月近身,费了不少口舌,才总算让她去外间候着。大半个身体浸泡在洒满粉香花瓣地汤池之中,头微仰着靠在桶缘上,微闭着眼,感受着周遭熏香地味道。
温腾地热气,身上酸胀地感觉又甚了些。
她相信扇娘会说到做到,绿梧和绿桐二人不会有事。
可她怎么办?总不能,就这样任他们摆布,坐以待毙乖乖送人床。上去吧?
凛了下眉,眼睛不经意地透过阁楼地窗子往外看去——
青蓝地天幕,点点星子,皎洁到耀眼地月,是那么圆……
脑袋嗡地一声响——月亮已经圆了,十五到了吗?
天的,她这一觉是睡了多久!
脑自飞速转着,漂亮的眼眸蓦地睁开,四下打量着这阁楼地构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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