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痞妃传-第25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伯鸢一瞧是婧雅,只见她眼圈儿含泪,抽抽嗒嗒,思及她是最后一个见她额娘之人,心下更为悲伤。
“额娘……额娘……怎会……”伯鸢想要问,却早已抽搭的断断续续的说不出完整的话来。
婧雅攥紧了她的手,眼泪成线的滚了出来,“我一早还想,今儿大奶奶怎会如此异样,平时不让我近身的她,今儿破天荒让我给她洗澡,换衣服,梳妆打扮,可……可谁成想……”婧雅有些泣不成声,呜咽了好半晌才道,“谁成想她存了这样的心思!”
听罢,伯鸢更是悲伤,抱着婧雅哭了许久,半晌,含泪抽搭着,“也亏了……亏了有你,不然额娘到了那头……到了那头……呜呜……呜……”
“大姐!你别被她给骗了!”
四小姐季娇一嗓子,院子里人的视线又转向她,只见她没来得及换下平素最爱穿的红衣,鞋只提上一只,另一只趿拉来,捂着仍在伤中的屁股,腿脚发软的奔着齐佳氏的尸身踉跄而来。
“滚回去换件儿衣裳!像个什么样子!”从未大声跟自个儿妹妹说过一次狠话的伯鸢瞪着红眼儿喝着,“别靠近额娘惹她烦心!”
“我就是要把额娘烦起来!”季娇噙着泪,任性的朝齐佳氏的尸体扑过去,见那素日最疼自个儿的额娘如今呆滞清白,失声痛哭,“额娘……你醒醒,你醒醒!别跟季娇闹了!别跟季娇闹了!”
和几个丫头才把伯鸢扶到石凳上,婧雅便又过来搀季娇,她含着泪,压低声音道,“四小姐,回去换件儿衣服吧,待会儿老太爷来了,又要恼……”
才说了一半儿,婧雅被一股大力推倒在地,只见那季娇猛的甩过头,猩红着一双杏眼儿喝道,“滚开!别碰我!”
“甭在这假惺惺的做戏!我那傻大姐信你,我可不信你!你跟你那扫把星主子都是一路货色!走到哪儿,克到哪儿!若不是你们这帮扫帚星,我额娘又怎么会有今日!”
瞧着脸色有些白的婧雅,季娇冷笑几声儿,又道,“如今你又换做好人来哄我们姐们儿!你到是个聪明的,这天下间的好人都让你做遍了!我呸!”
季娇狠啐了一口,噙着泪回头抱着齐佳氏的脸,只见自个儿额娘双目张开,她便伸手去阖眼,可偏生她如何使力也无法使之阖眼。
她倏的大哭,甩头跟伯鸢道,“大姐!你看呐!你看呐!额娘她死不瞑目!额娘她死不瞑目啊!”
她红了眼的指着婧雅道,“是她!一定是她!为什么额娘死之前,她会在跟前儿!是她下的毒手!一定是她!”
啪
“够了!”
众人没想到,那素来温厚的大小姐居然打了四小姐一巴掌。
伯鸢深吸了一口气,噙着泪道,“是我求婧雅来照顾额娘的!”她又歉意的看了一眼婧雅后,又跟自个儿妹子教训道。
“你可知道,若是没有婧雅,额娘这几日连顿饱饭都吃不上?”
“你又可知道,若不是婧雅精心的伺候,额娘走的又多狼狈?”
“额娘心郁成结之时,你不在跟前儿,我也不在跟前儿,反倒是婧雅巨细靡遗的伺候着!你我不惭愧也就罢了!何来的颜面谴责人家!”
婧雅上前摇头示意伯鸢别再说了,可伯鸢却是上了轴劲儿,一心要点醒自个儿这个娇惯的妹子。
“如今额娘殁了,你一不上香磕头,二不悔过当初,道是在这儿连哭带闹,连件儿缟素的衣服都不肯换去,季娇!你再过年就十五了!许明年就指给别人做媳妇儿了!还当自个儿是个小孩子不成!”
道是一奶同胞的两姊妹,伯鸢只说几句,眼中泪就已然落下,“季娇,如今娘不在了,你若还是这般不懂事,你让大姐如何跟娘交待!”
“大姐……”
季娇此时业已痛哭流涕,丧母之痛,只有姐妹二人才能真真儿体会,纵是她被宠惯了,却又怎会不知大姐的苦心?
跌了众人的眼球,这个打小骄纵的四小姐竟倏的跪在那婧雅面前,重重就是一磕。
“季娇多有得罪,望庶福晋见谅。”
“四小姐,快起来,你这是做什么?”婧雅连忙上前去扶。
然那季娇却是固执异常,生生又是磕了一个响头,再抬头,虽是灯光微弱,额头却已然见血。
“再谢庶福晋送我额娘一程,大恩大德,此生季娇必铭记于心。”
“四小姐……”婧雅连连摇头,却拦不住季娇再磕一头。
“我与你主此生势不两立,你若一心向主,他日若有得罪,季娇在此先行谢罪。”
说这话时,提着灯笼的谷子与石猴子,还有拱门前儿碰见的果新一行人正迈进园子。
当然,这话一子不漏的落进了每个人的耳朵。
“福晋吉祥。”
满院子的丫头奴才纷纷给猴子请安,只除了那才刚说要与她‘势不两立’的季娇。
但见她从地上站起,大庭广众之下,使劲儿一拽,扯开那红色长袍甩开,只剩内里的白衣白裤,缓缓走到齐佳氏面前,跪地就是连磕三个响头。
果新脸色一变,纵是心疼孙女儿也不能当众如此不把‘福晋’放在眼里。
“胡闹……”
“算了,我介耳朵今儿不太灵光。”石猴子小指掏掏耳朵,漫不经心的切断果新佯怒的训斥。
她没多得意这季娇,但也没闲到跟一个才死了娘的丫头计较。
“福晋宽厚,老朽在此谢过。”
石猴子不语,只瞧着眼前面带悲色的老头儿一脸谦恭,心下叹道。
好个老狐狸,明知我不是你那孙女,却依然规规矩矩,滴水不漏没,真真儿叫人不得不叹服。
如今这齐佳氏一死,想必他心里悬着的一块儿大石头也落下,然却依然面露悲伤,不知道内情的人,大抵都会以为他是真的为这儿媳感伤。
殊不知他此时心里,许是正因落下一块儿大石头而舒缓着一口气儿。
白了尾巴尖子的狐狸老奸巨猾!
“七爷现下何处?”果新鞠道。
问她?
她又没安插眼线在那主儿那,她哪儿知道?
“介会儿许是在沐浴。”想着那厮素日最爱烫吐露皮泡王八汤,小猴儿胡乱邹着。
“那便好。”果新唤来身后的小厮,“去趟西跨院儿,同七爷儿说一声儿,若是听到了消息,万万不可过来,这才去的人,地方不干净,若是扰七爷儿生了歪病,那老朽可是担不起。”
“也是,自家的事儿,奏不必烦爷儿了。”石猴子亦补充道。
借着微弱的灯光,二人相视片刻,心下都想着一件事。
那延珏素日虽纨绔,却是最精,若是当下他过来,眼尖的瞧出些什么来,可是大麻烦。
如今齐佳氏一死,不管是对她石猴子也好,或对他果新也罢,在淑妃介入的当下,这都是一个最好的结果,且不说她死因如何,只说现下,算是少了一个让人不安的土雷。
当然,在两个知道内情的人看来,都不会觉得齐佳氏的死真的就有那么的巧合,可不同的是,那果新吃不准那婧雅是否与这‘赝品’已结同盟。
而石猴子,则是一早就已猜到,即便果新没得动作,那个人也必定不会坐视不理。
毕竟如今她们同成连环船,若是她哪日倒了,那婧雅的富贵之路也就此终结。
只是如此‘处理’,委实让人脊梁骨窜凉风,借着微光,瞧着那齐佳氏的脖子上的‘血窟窿’,纵是石猴子般凉性,也不免觉得过于狠毒。
就像才得了死讯的时候谷子说的那句,“真真儿是黄蜂尾上针,最毒妇人心!”
当然,不管这暗地里波涛如何汹涌,终是一句老话在前死者为大。
齐佳氏生前乃保酆帝亲封的二品诰命,按制度应是钦天监择日,停灵七七四十九日,再请各方高僧,萨满法师来为亡魂轮番超度。
然,果新以‘当前国库吃紧,一届妇人,如此奢敛实为不当’为由,亲自上书保酆帝,奏请停灵三日便送灵体回直隶果家祖坟下葬。
此举,保酆帝大赞果新之‘不以己高位骄矜,不以己功勋卖弄’的贤相气度,当朝准奏,并命现下督礼部的四皇子慎郡王延琛前去果府督礼仪制等琐事,追封齐佳氏为一品诰命,赏一口上等金丝楠木所制的棺椁。
说起此棺,帮底皆厚八寸,敲有回声,闻之有余香,真真儿是有钱都换不到的稀罕玩意儿,此等礼制,原系贝勒以上宗亲配用,如今赐予果府一区区一诰命夫人,实则果府一门仰承天家恩德之写照,盛宠一时,无限荣光。
当天下朝回府的路上,果新又与一同上朝的延珏说,“家门不幸啊,明明是归宁的喜事一桩,如今却成了白事,七爷你与福晋新婚上不足月,老朽实在不想让七爷在府上惹了晦气,还请七爷与福晋先回王府。”
自打上次旁敲侧击试探这睿亲王后,果新总是对他有一种莫名的防备。
虽说这七爷平素最为闲适纨绔,可他就是觉得,这个才满二十的年轻亲王有着他都看不透的精明,缜密。
下意识里,他并不想让延珏过多的旁观,只怕他会琢磨出什么一二来。
“中堂大人多虑了,且不说如今我们的亲缘关系我送她一程是应该的,就只说那府中原就传着这大奶奶是被我和福晋逼死的,若我与福晋这么就回府了,那不更是坐实了这般传言?”延珏道。
果新想要继续劝说,却有知他说的自有一番道理。
思及如今那腥了一锅汤的‘臭鱼’齐佳氏已然不在,果新便也放宽了几分心思,筹划家中白事。
若在寻常人家,丧事不过亲人哭嚎,邻里吹打,走走过场便草草下葬,可如此乌衣门第,即便从俭,也自有一番奢侈,且不说那接二连三上祭如流水的客人如何招待,就说那果府上下几百口人的支使差遣,也绝非寻常人家能操办的明白的事儿。
从前齐佳氏未出事儿时,阖府上下皆由她来打点,如今她已故,按例该是德高望重的大小姐伯鸢操持。
可怎奈她伤心过度,一病不起,而那四小姐年幼,又是灵前唯一可摔丧尽孝之人,二小姐则是素来方外之人的做派,齐佳氏的故去,非但她不闻不问,甚至眼泪都没留一滴,若不是每隔几个时辰的上香添纸,她从不错过,果府上下还真以为她就是那无心之人。
再者说,果家俩男丁。
仲兰之父,现任理藩院尚书的老二果齐司浑,因人在西藏,实在脚程太长,无法赶回。
而在天津卫的老三果齐逊,也因近日的长芦盐场的私盐大案,需交接两日后才能返京。
家门虽大,却无一人可用。
为此,果新前来求过石猴子,只说如今府上这般乱做一团,最合适不过的操持之人便是她七福晋。
然,石猴子从来知道自个儿几斤几两,若是把这事儿给她管,还不如让那齐佳氏一把火化了漂烟儿利索,故此,她推荐了一个最为合适不过的人选给果新。
只是在那人欣然接受之时,她曾在她耳边压低了声音提醒,“回魂儿的时候,千万别怕。”
“有主子照拂,奴才没什么好怕的。”婧雅如是说,眼神温顺依旧,毫无异样。
那样杀了人,毫无破绽的模样儿,直让事后谷子回想起来惊惧不已。
“从前我真真儿是低估她了!”
翌日,发放讣闻。
府内上下接连两日,户限为川,官去官来,门内外皆熙攘白幔,哭声摇山震岳,吹打不绝于耳,混杂着高僧诵经与萨满跳神之声,却罗列有秩,丝毫不显纷乱。
阖府上下,无一人不赞那婧雅精明能干,管理得当,就连那向来多事的慎郡王延琛都挑不出这个女人的一丝错漏。
说到这慎郡王延琛。
又有看官问了,你一会儿这个王那个王的,这保酆帝究竟有几个儿子?
其实书的前几回我略有提过,只是有的看官粗粗看来,匆匆掠过。
在这儿,且听我再从头捋顺一遍。
这保酆帝,共有七个儿子,长子延玮,为先皇后博尔济吉特所出,年方而立,封敏亲王,督户部;二子延璋,为现皇后纽祜禄玉录玳所出,年方二十八,封宝亲王,督兵部;三子延琦,六岁夭折;四子延琛与五子延瑛为双生子,年方二十五,皆为淑妃齐佳氏所生,因其生母出身汉军旗,位份不高,故一封慎郡王,督礼部,一封信郡王,现下翰林院受编修;六子延琮,为皇贵妃婉莹所出,于十年前保酆帝亲征准格尔驻军归化时,失踪,至今生死不明;而七子延珏,也就是咱睿亲王,有的看官说裤衩儿什么颜色都已经介绍了,故在此,略。
闲话休叙,咱且说说这慎郡王。
说起他,可真真儿跟咱七爷儿渊源颇为悠长。
就打那阿哥所说起,延琛九岁时,曾养过一只哈巴狗,彼时十分喜爱,日夜睡觉都要搂着,可那时才年仅四岁的延珏,却因受不了那股子狗毛味儿,趁着延琛不注意,浇了一把火油,把那哈巴狗毛烧了一个精光,事后,延琛气的挥剑要斩了他,却无奈玉录玳素来溺子,竟因此时逼她额娘,彼时还在嫔位的齐佳氏带他去梁各庄行宫的永福司修身养性,一去就是三年。
吃了三年的庙里香火,那延琛非但没沾染方外之气,反而因日夜赌气砍树,而恨极了始作俑者,待他再回京后,便处处与延珏作对。
延珏若说往东,他必往西,延珏若赞同什么,他必反对。
就像如今的储位之争,延琛倾轧延玮成了那大皇子一党,什么都不为,只为那另外一阵营的延璋是延珏他亲哥。
要么说,这延琛也算是个有长性的人。
一恨了十多年,一爱也是十余年。
这两日,因保酆帝的差遣,他在果府已经两日有余,除却他每日吩咐的那些必备的仪制,其余时间大多在灵棚里陪那日日首在灵前的季娇。
没错儿,延琛喜爱季娇,这在京中贵胄子弟中,早已不是什么秘密。
那已故的齐佳氏原就是他的亲姨妈,二人自小青梅竹马,打从小时候,延琛心里就把这小表妹瞧成是他的人。
如今眼看季娇要满十五,他更是打算过了年后就去同皇阿玛求娶。
有道是爱屋及乌,反则,恨屋也及乌。
原就因延珏大婚之日,那七福晋搞了一套什么‘菩萨福晋’的亲民招数,为延珏在坊间谋得了不少名声而惹的延琛心里对这女人反感。
如今在果府这几日,因那处处流传着姨妈是如何因她郁结自尽,小表妹更是视她为不二仇人,他更是对她厌恶至极。
更有甚者,这几日的寥寥数面,那老七的新媳妇儿非但对他不恭不敬,甚至几次迎面而过,都当他是壁石,全然路人。
这下,延琛彻底是跟她结了梁子。
只是,他不知,小猴儿几次对他爱理不理,纯粹是因为他长得面相实为普通,身高适中,又气度全无,除了那两撇胡子显着比同龄人老些以外,从上倒下,没有什么让人能特意挂心的特征。
没错儿,小猴儿不是不懂礼制,而是压根儿记不住他。
可这无心不乐意插柳,柳树还自作多情的不乐意了。
到了第三日,抬灵出殡的日子。
早在天还没撕开亮儿的寅时一刻,果府上下就已经是灯海成两线,宛如白昼。
彼时,西跨院儿,谷子正第五次扯着那蹬在外头的猴子腿儿。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