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痞妃传-第20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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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江山,美人,这土掉渣儿的抉择,却折了千古明君不知几多。”

    “延珏,如果是你呢?”酗儿终于开了口。

    他不答反问:“你会么?”

    酗儿笑笑,“我道是想了,有那本事再说吧。”

    延珏笑笑,揉揉她的头。

    酗儿有样学样的也揉揉他的,“延珏,我这话不是装逼,我是认真的,我用不着你为我考虑任何东西,你想怎么做,我都随着你,记不记得在热河秋狝那年,我跟你说过,如果我石猴子没有血海深仇,我的一条命,都给你,如今石家也平反了,石家也续上香火了,我现在孑然一身,没什么责任了,也就剩这么一个承诺了,当然,还有咱儿子。”

    “……”

    酗儿只觉腰间一紧,她笑笑道:“你知道么,咱俩实在太像了,就像你说的,你日日跪在陵前,所有人都觉得你愧疚难当,可我就是知道,你想的不是这些,就像我一家二百多口惨死,我也不过如是,舒舒是有情之人,所以她疯了,就咱俩这逼样儿的,这辈子都疯不成,咱们的心都是凉的。”

    “所以延珏,不管咱俩见不见,我都知道你一定能挺住,我信你,跟我信我自己一样儿。”

    “呵……”延珏低笑,“谁跟你丫一样,甭往自个儿脸上贴金。”

    “装嘛大尾巴狼,有能耐你把我肚子上那刀掰折了。”酗儿咕哝着,她可是给‘比划’了半天了。

    呼吸声混着磨牙声,却没有其它任何动作。

    他们都心知肚明,如今不行。

    “你给我记着。”延珏恶狠狠的咬了一口她的脖子,咬的酗儿咯咯直乐。

    ……

    那天,兹一壶酒,延珏醉的不起,酗儿连夜走的时候,兹吩咐精卫,给她带上两个伸手好的。

    策马离去的时候,她也没回头。

    拒她知道,那‘醉眼’,一定在身后,盯着她。

    目不转睛。

    ------题外话------

    圣诞fai乐~

第二十回 猴无心得虎狼 豺有心踞朝堂() 
猴子回城时,已是两日后的午夜。

    “回吧,到这儿成了。”酗儿对身后那俩鬼影道。

    却听,齐刷刷的两声齐道:“大人吩咐,务必将姑娘送达府上。”

    “……”酗儿翻了个白眼,离疯不远了。

    真是什么样的将军驯出什么样的兵,这哥俩这股子牛劲,简直像是从精卫身上扒下来的,不管什么,永远是一句:大人吩咐……

    “大人还吩咐你们嘛了?”酗儿扯嘴儿说着风凉话。

    那二人却是正儿八经的揖道:“大人吩咐,任凭姑娘差遣。”

    “精卫让你们听我的?”

    “是。”哥俩行抱拳礼,两张娃娃脸上写着大大的‘誓死效忠’。

    “那你们回吧。”酗儿还是这句,如今府上情况不明,她带着俩人行动更不便,可——

    “大人吩咐,务必将姑娘送达府上。”

    “……您二位吃嘛长大的?”酗儿正儿八经的好奇。

    小狼:“盐。”

    孝:“盐。”

    猴子:“真他妈齁傻了。”

    这哥俩儿一个叫小狼,一个叫孝,几岁不详,自幼被拣了,混迹两淮盐帮,五年前精卫一次缴私盐时,兹瞧这俩模样十三四的孩子实在年轻,不忍下手便留了一命,收做己用。

    结果五年过去了,哥俩儿还是当初十三四岁的模样。

    精卫后知后觉,原来他俩就长这样儿。

    两张娃娃脸,留了两条命。

    非但留了命,还转了运,入了旗籍,成了精卫家的包衣,自小颠沛流离的哥俩儿感恩戴德,歃血发誓要效忠精卫。

    这怎么听,怎么是他们三人的事儿,可莫名其妙的,这俩孝狼却跟了酗儿一辈子。

    呃……大概,就从今儿这怎么撵也撵不走开始。

    ……

    少时,石府前方的巷子口,并排露出仨脑袋瓜儿,夜色下,六只眼珠子亮的精光。

    但瞧那大红灯笼的石府的门前,一如走时,侍卫齐刷刷的栽了一排,兹瞧那模样,并无异样。

    酗儿纳闷儿了,难不成谷子还没露馅?

    或者是一早被发现了,兹到延珏如今在路上,仍做做这‘瓮’的样子?

    得,反正不管怎么说,她肯定不能打这正门进去,咋办?

    哪儿来哪儿回呗。

    于是,月黑风高下,贴着俩狗皮膏药的酗儿绕路到阿克敦府上的后门,如今夜深,府上的人早已睡下,怕敲门声惹醒了隔壁,索性酗儿省了这麻烦,直接翻墙进去。

    寻了一处最矮的墙头,酗儿拔出刀一扎,蹭蹭蹭三窜两窜,便翻了过去,待那孝狼也跟上来时,酗儿在他俩的眼珠子里明显瞧见了不可思议。

    三人自马棚下了地道。

    地道阴冷依旧,非但酗儿冰的直咳,就连那俩膏药也都跟着一块儿,到底是江南生人,实在不适应北方的寒凉。

    “闲的,没事儿找罪遭。”酗儿边爬边呲着他俩,“待会儿到头了,我上去,你俩原路返回就成,走的时候小心点儿,别给人跟上。”

    “是。”

    “是。”

    两声,齐刷刷,彼时这哥俩儿压根儿不知道,这一去,再没回头,那真真所谓:地道一爬深四海,虎狼此生不复还。

    ……

    但凡那上头是第二个人,酗、孝、小狼都不用跟这阴凄凄的地窖待上三天。

    换作别人,她就算不能上去,也至少能爬回去,寻个店住上几天,待延珏的事情办利索了,再露面。

    可偏偏这人……

    当踩在那梯子,听着上头传来那除了谷子以外那第二个人的动静儿时,酗儿翻一白眼儿,心凉的透透的,一股子阴风吹过,她丧气的道:“操。”

    却问那人是何人?

    您猜的没错,正是那邻院儿的主子,阿克敦是也。

    咱们先让那猴虎狼跟下头冻着,书说地上,却说这会儿,那**塌上,谷子一双扣儿猩红垂泪,阿克敦跟一边儿递着绢帕。

    “别哭了,大半夜的,外头听着以为闹鬼了呢。”

    “不用你假好心!”谷子甩开那手绢,埋手捂脸,越哭越厉害。

    阿克敦轻叹,“你用不着急成这样,便是那猴子没见着爷儿,也不会有事的,她那般精明,审时度势的人,怎么着都会没事儿的。”他那话中的讽刺不掩,谷子听着不乐意了。

    抬起头,小眼睛红肿的俩樱桃似的,“猴子?猴子也是你配叫的?她一日是你主子,一辈子都是你主子!”

    “我主子只有一个。”阿克敦又递了手绢过去,谷子‘啪’的一声打掉,冷哼嘲道,“谁?你那忠君体国的阿玛?”

    “……”阿克敦不语,只喉结滚动,一张精致的玉面满是习以为常的黯然。

    谷子拧拧秀眉,兹觉心尖儿针扎似的,却什么也没说,她垂头拭泪,不愿再看那眉间如何华贵也掩不去的倦怠与苍白。

    沉寂了好一会儿,他开口道:“你早些睡吧,别再哭了,若被别人听出异样,知道这房里头的不是那猴子,又要闹上了。”兹说罢,他便拄着那镶玉的枴杖起身,未待转身,衣摆便被柔荑拉住。

    “当真没有小爷儿的消息?”幽幽的声音自身后传来。

    “嗯。”阿克敦颔首,瞥见那攥的发白

    颔首,瞥见那攥的发白的手,又道:“你不用担心,我已经叫人去迎上七爷,无论如何,不会让他来这石府的……至于那猴子,若有消息,我会告诉你的。”

    谷子咕哝着,只觉心里五味陈杂,她知道她该松手,可手却不听使唤。

    “……若给你阿玛知道了,不是要恼你?”到底她的嘴,也不听使唤了。

    “真是这般,你不是该高兴?”阿克敦低笑,言语间远比刚刚多了份暖意,再低头瞥着那仍攥着他衣摆的手,狐狸眼一挑,“怎么,莫不是是要留爷过夜?”

    “滚,不要脸!”谷子松手推他一把,脸直接红到了耳根。

    阿克敦一个踉跄,差点儿坐到地上,彼时谷子瞧见他拿着枴杖撑着时,脸色一白,眉目紧拧,这才发现他那跛腿颤抖的厉害。

    “这是怎么了?”谷子忙起身过去扶他,眉眼间的焦急全然忘了遮掩。

    阿克敦揽着她的脖子,借力站了起来,牙间‘嘶’的倒抽了声气,道:“你这没良心的,我这枴都拄都这么些天了,才想着问我。”

    “别扯没用的,到底怎么了这是?”谷子急的去掀他的衣摆,却见那一条跛腿明显比另一条臃肿,显然那裤管子里头,缠着布头。

    “筋让捻子给挑了,这条腿可是要养上好一阵子了。”阿克敦一声叹息,谷子眼圈没出息的一红,咒骂:“那你不小心点儿,自己什么腿脚不知道,当自己是好人怎么着,还请缨剿捻,剿个屁啊,捻子没剿完,先给自个儿剿成了残疾!”

    “残疾就残疾吧,反正我活该,是报应。”阿克敦一副‘病态’的把颀长的身子都压在娇小的谷子身上,由着她扶着又坐到**边儿,本想逗逗她,然却只觉那砸到腿上的金豆子越来越烫。

    “呦,怎么又哭上了?”他勾起她的下巴,却见那双扣儿又红成了樱桃,“爷还没死呢,用不着哭丧。”

    “你死,你死,你怎么不去死!”混着眼泪,谷子咬牙切齿,她讨厌他,更讨厌她自己,怎么着自己就是对他狠不下来心!

    阿克敦拣了手绢给她抹抹眼泪,又被谷子‘啪’的打开,她拿袖子狠抹了一把泪,抽了下鼻涕,恨恨的仰头看他:“残成这样儿,就别再耽误人家剿捻了,你死了不重要,别站着茅坑拉不出来屎!你也老大不小的了,消停在家继承香火吧。”

    “啧啧,真像我死去的额娘。”阿克敦没正形的逗着她,难得她不与他剑拔弩张。

    “叫声娘听听,你看我敢不敢应?”谷子咬牙切齿。

    “娘——”阿克敦当真叫了出来,然谷子还没来得及出口,他那拖的老长的尾音又加了个“子。”

    谷子脸倏的红了,一巴掌拍在他的伤处,“不要脸!”

    阿克敦疼的呲牙咧嘴,“怎么着,这有主儿了,还闹不得了?”

    “少谤我名声,你当我是你,谁来都可以?”

    “呵。”阿克敦轻嗤:“至少爷不倒嚼。”

    嘛叫倒嚼?

    就是吃到胃里吐出来,再接着嚼。

    谷子当然听得出来,他是损她又跟陆千卷扯上了关系,她不想跟他解释什么,兹一股子火窜出来,又道:“我倒嚼怎么了,总好的过你吃里扒外!”

    一句话,流动在二人之间的零星温度荡然无存。

    那玉面上的轻佻变的僵白,他干干笑着拄拐起身,离开前,他甩下一句话:“他陆千卷配不上你。”

    谷子苦笑:又是这样一句话,当年就是这样一句话,让她心生妄念。

    而这妄念一生,便再未消逝。

    谷子咬着下唇,默默拾起**榻上他留下的帕子,平平褶皱,揶在了胸襟里,紧贴心口。

    她明白的,他对她并非无情,却又不心属于她。

    而她呢?不怕他有情,也不怕他无情,只怕这样似是而非,情不够深,不够真。

    谷子苦笑:想她一个身子不干净的**,如此,真真儿是妄念。

    咚咚咚!

    咚咚咚!

    几声闷响,敲碎了谷子的柔肠,一个激灵,谷子忙激动的掀开**褥,打开了**板。

    “你再唠会儿我就冻成糖葫芦了。”酗一个喷嚏喷了,谷子一脸沫子。

    ……

    却说虽是与酗儿接了头,谷子悬着的一颗心撂下了,可兹听小爷儿说了那始末前后,谷子又是高兴,又是酸楚,高兴的是,一切都在七爷算计中,酸楚的是,那狐狸势要被装在其中。

    “你放心吧,以西太后的性子,了不得也就拿下那九门提督和多罗,她要的是京中驻防,要的是她和皇上的安危握在自个儿手上,她只是砍了阿灵敖的翅膀,不会毁了他的,他若势倒,谁来制衡延珏?”酗儿状似漫不经心的道。

    “我管他做甚么,那老东西死不成才惹人恨!”幸得地窖阴冷黑漆,根本瞧不见她又青又白又红的脸,思及刚才那般被小爷儿听去个一干二净,她心里不是滋味儿,她管不住自己的心,却不愿被小爷知道,毕竟如今不是从前,便是他始终念着,却仍改变不了他们是敌非友的根本。

    她不想小爷因她为难,丁点儿都不想,那份妄念,她也从未想着得过什么,兹她自个儿知道,就够了。

    “快点儿,给我扯点被头褥子下来,想是我要在这窖下待上几日了,我若露面,他肯定知道我见过

    知道我见过延珏,那势必要怀疑延珏此行的目的,就算他一心念着延珏,可当真他老子和主子之间二选一的话,保不齐……”酗儿没再跟她提那茬儿,俩人多年瓷,谁不是谁肚子里的蛔虫呢?

    于是,今儿个,明儿个,后儿个,整整三日,酗儿、小狼、孝,一人用一被卷子把自个儿卷成花卷儿,跟那阴冷冷的窖里,萝卜似的栽着。

    有幸,那小狼和孝亦出身市井,懂得玩双陆棋,于是三人,点着几根小蜡烛,下棋熬着灯火。

    拒一手包着粽子,酗儿依旧大杀三方。

    直到孝,小狼输干净了身上的最后一片铜钱。

    ……

    崇治七年四月十日,留在史册上只短短几行文字,九门提督和多罗谋逆,睿亲王琏珏带兵镇压,当即斩杀,阿灵敖于禁宫及时布防,皇上感其护驾有功,着即封一等超武公。

    史官的一支妙笔,削去了惊涛骇浪,也削去了波云诡谲。

    可那一天,这京中官员无一不知,那个日日修剪花草的西太后,绝不仅仅是一个柔弱女子。

    那日,**未央,阿灵敖正在家中吃饭,收到睿亲王已经带人入城消息,大喜,忙撂下碗筷赶至石府侯着,待那一行五十余人入巷,阿灵敖命人掌了满巷的灯火,恨不得别人瞧不见,大张旗鼓的去接见。

    然,那马车上之人,一声令下,那五十与人纷纷抽刀,短兵相接只一刻,阿灵敖的三十人马便被制住,阿灵敖高呼:“大胆逆贼,尔等岂要造反?!”

    却见此时,也被两人刀胁的阿克敦于府内缓缓走出,只对那马车里的人道:“精卫,我知道是你,出来吧。”

    果不其然,待帘子掀开,那里,只有精卫,全无睿亲王琏珏。

    却听精卫揖道:“大人,多有得罪,太后有命,护送敖公进宫。”

    ……

    同一时间,受邀前去户部尚书廉颇家中饮宴的九门提督和多罗,人还未至,便被十个布衣团团围住,一时间那和多罗与四名随身小厮纷纷怔住。

    “大胆!可知我们家老爷是何人?”

    “就是知道,才特来拜会。”那声音温和有礼,却透着一股子阴冷之气,只叫闻者不自主的打着冷颤。

    那车上的和多罗一听,掀开帘子,又见那十个布衣,人人手摁刀柄,心下一凛,便知不妥,遂下车前,速速把刀递与那同驾的随行侍妾,厉色嘱咐,“待会儿我喊跑,你便拿刀扎了马逃去!速速去通知阿灵敖大人!”

    这一番话后,那和多罗才下车,便怒喝那刚刚高喊的小厮,“狗眼不识泰山的东西!睿亲王也是你能喝骂的人!”

    那小厮一听,怔了,紧接着那和多罗便一脚狠狠踹了他一脚,他整个人朝前扑了出去,生生把那稀疏的人墙撞了一个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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