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痞妃传-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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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已经是福晋了,谁还记得你这旧人,别跟哪儿丢人了!”
“季娇,你就别跟着添乱了!”伯鸢低喝着,又拄着拐费劲的走到齐佳氏跟前儿,低声道,“额娘,闹也闹够了,咱们走吧。”
“走?”齐佳氏死瞪她一眼,“呸!”
说罢,她起身走到那严实床幔前尖声道,“怎么?今儿就打算一直这么缩在帐子里?知道的你是做贼心虚,不知道的到像是我这伯娘冤了你!”
“大奶奶,您这话严重了。”婧雅上前道,“我们主子昨儿晚上却是受了风寒,起了疹子见不得风。”
“呵。”齐佳氏冷笑一声,回身一嗓子,“都没听见么!福晋今儿见不得风!把门窗都关上!”
嘭嘭嘭嘭
待几个丫头婆子把门窗全都关上后,齐佳氏只说一句,“如今这般,不挡也罢!”乎的一把扯开那床幔!
哗
正当这一屋子人都以为,那里头半晌一声未出的三小姐真的是做贼心虚的躲在那幔后头,却不想还没瞧见那里头的光景,只听一声哈欠声儿。
离的近的几人再伸过头来一瞧
嘿,那抻着懒腰的三小姐可不是一脸红疹子咋的!
那齐佳氏怔在原地,竟不知道说啥,道是伯鸢先关心的道,“哎呦,这好好的脸怎么如今成了这样!可用药了?”
石猴子还没答,一直挡在那丰生身前的婧雅递过去一个缎子,“主子,如今这般,还是带上吧”。
瞥了她一眼,倒也没推却,石猴子利索的把那缎子在脑袋后系了个结儿,待一整张脸儿只露出那也满是疹子的额头,石猴子才跟伯鸢道,“吃过了,昨儿晚上就请过大夫了。”
呦!
这石猴子那嘶哑干裂的动静儿一开口,就连一旁的谷子都楞了一下。
“这风寒好厉害,这嗓子怎么也哑成这样儿!”伯鸢一脸担心,忙道,“你可真得好好休息休息。”
“休息?”石猴子瞟了一眼齐佳氏,笑笑,“介戏台子都搭到我介屋里头了,我还休息嘛?”
“你!”齐佳氏气的一口气儿瘪在嗓子眼儿里,好半晌才咬牙切齿的道,“死丫头!我看你今儿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丰生!”齐佳氏乎得一嗓子高喝!
“你来告诉大伙儿,你曾是她的什么人!”
那一直跪在一旁哭的衣衫褴褛的男子,双膝连连往床这头蹭着,直瞧着那带着面纱,额头生疹子,全然瞧不清模样的女子,失声痛哭!
“小姐!你怎么不认我了!我是丰生啊!是你肚子里孩儿的爹啊!”
这话一出,屋里头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瞧热闹的,瞧笑话的,每一双眼睛都盯着那从床上起身的三小姐,她要如何回答!要如何解释!
齐佳氏一扫郁色,越发得意的睨着石猴子。
“唱戏的是疯子,看戏的是傻子。”轻飘飘的损了半屋子人,石猴子起身,也没瞧那丰生,只晃晃哒哒的走到对面儿的炕塌上坐下,接过婧雅递过来的茶。
呷了一口,只跟乎得问那丰生,“咱俩好过?”
“小姐,难道你忘了!”那丰生急忙从怀里掏出一精致的镶玉的篦子来,急道,“你瞧!这是年初你送我的,还跟我说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我一直带在身上,从没离开过,就算这几个月我进京找你,再苦再饿,丰生也没想打过这篦子的主意!只因为这篦子是小姐送给我的!丰生舍不得,也不敢离身!”
“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从婧雅手里接过那篦子,石猴子边把玩着边嘟囔,半晌抬头瞧那丰生,又问,“我真介么说过?”
“是啊,小姐!”那丰生眼里冒光,连连点头,“我若撒谎天打雷劈!”
“你他妈是该天打雷劈!”一声喝雷子,石猴子把手里那篦子朝那丰生砸过去。
等大伙儿都瞧见的时候,那丰生的眼眶子已经被砸的流了血,那血蓄的满眼都是,猩红猩红的十分骇人,直叫四下倒抽气生不断,谁也不敢再多言语。
“小姐!为何如此对丰生!”那丰生嘶吼!
“我打你因为你他妈欠抽!”石猴子冷笑,“介爷们儿做到你介份儿上也他妈是缺揍了!别他妈一张花屁眼子嘴说的好听,嘛海誓山盟,嘛白头到老,要是真像你说的那样,如今你在介做嘛?想我?念我?还是跟那老娘们儿合伙整死我?”
“我……。”那丰生被堵的一句话没有,心里是又骇又惊,只想,‘这不过月余不见,这小姐的嘴皮子怎么这般厉害?’
他甚至觉得自个儿像是从来没认识过她似的!
他想要抬头看清,可无奈满眼充血,除了那模模糊糊的面纱,他什么也瞧不见。
“呦,真霸道,这许的周官放火难道不许百姓点灯?”齐佳氏指桑骂槐的损着是她先变节嫁人。
“额娘。”伯鸢一旁小声制止她再说了。
可这一闹,满屋子的人,没有人不相信这三小姐是因为那丰生的背叛而恼羞成怒了!
换句话说,这事儿已经就像是盖了层纱,人人都心里有数了!
大家都瞄着那三小姐,不知她今日该如何收场之时,只听她说
“我给你俩选择,介一,你立马拆了介戏台子,带着人走,我给你留条活路;介二,你要是打算接着唱介出包公审案,那就别怪我不留情面!”
“福晋好大的威风!”齐佳氏失笑,全当她是穷途末路后的空城计,怎么可能在此时收手?
她走进那床榻,睨着那病恹恹的石猴子,轻嗤,“怎么?终于知道怕了?”
对视半晌,石猴子直盯着她冷笑道,“那好!介唱戏就要唱的排场大些!”
接着转身吩咐,“谷子,去找王爷和老太爷过来!”
第四十回 严词凿凿皆指证 横生枝节又添据()
“睿亲王到!”
随着一声尖亮的嗓子,门被推开。
只听声音,那众人便是,奶奶小姐拂身,丫头婆子跪地,乌央乌央一屋子人都屏着气儿,没人敢瞄一眼那来人什么脸色,一个个的只顾盯着眼前的地皮儿,瞥着那寻常富贵人家都难得一见的精致锦靴一步上步朝里屋儿走去,又在那褴褛男子面前停住。
“就是你?”
轻飘飘的一句话自头顶传来,那丰生竟吓的不知回话,直哆嗦了好半晌,才猛地跪地求饶。
“王爷饶命!王爷饶命!王爷饶……”
碰
一声闷响,混着吃痛的哀嚎。
等众人再抬头时,那丰生已被那睿亲王的一脚踹翻在地下!
“天子脚下,王爷面前,怎容的你这獐头鼠目之辈信口雌黄!”一同而来的果新厉声喝道,不给任何辩解的机会,直接唤道,“拉下去!给我打!”
接着,也不管那丰生如何连哭带求的被拖走,果新只怒目瞪着那儿媳齐佳氏,“愚蠢妇人!还在这丢人现眼!这般胡闹,王爷不怪罪你已是万幸!还不快滚!”
说罢,又指着满屋子的人怒喝,“还有你们!一帮丫头婆子不知分寸就往福晋屋里头进,我府上难道没有家法了不成!都给我滚下去领罚!每人五十个板子,主子奴才同罚!”
一片倒抽气声儿,却无一人敢言语!
这明白人谁瞧不出来,这老太爷发怒是假,要尽快拆了这台闹戏才是真!
可偏生齐佳氏是一个糊涂人。
“阿玛,儿媳不服。”齐佳氏半蹲在果新面前,气不过的辩解,“儿媳并没有胡闹,有道是无风不起浪,若只那丰生一面之词,儿媳断不会糊涂至此,可白大夫可是在我们府上看诊几十年,从无一例断错症的时候,才刚诊脉后,他也说叔荆确实曾经有孕!”
“糊涂东西!胡说什么!”果新勃然大怒,恨不得拿块抹布堵住她的嘴!
“我没乱说!”齐佳氏甩着手帕指了一圈儿,“这屋里头的每一个人都听着了!她们都能作证!”
果新被她气的一口气没导上来,连连咳嗽
这蠢妇!
“白大夫是哪个?”
这时那打从被奉上了座便不发一语,也不瞧自个儿福晋,只漫不经心转着大拇指上那颗玉扳指的延珏乎得抬头道。
片刻,一老头儿背着药箱边走边拭汗的进了屋儿,朝延珏打千儿问安。
“七爷吉祥。”
延珏轻哼了一声,也不抬头,只轻飘飘的道,“说说吧。”
“老朽……。老朽……”
“结巴什么?我又不能吃了你。”延珏失笑,狭长的眼睛似笑非笑的瞄了一眼一几之隔的遮挡着半张脸的石猴子,“我福晋的身子,我又怎么能不知?说吧,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福晋脉滑而虚浮,委实……委实小产后体弱的症状。”
“你确定没瞧错?”延珏再抬眼儿时,周身以开始散了凉气。
那熟悉他性子的几个奴才,无一不在心里敲着木鱼儿求着,‘你个糊涂老头!甭再说了!主子要怒了!’
那白老头只鞠着又道,“老朽只问七爷一句,初与福晋行得房事,可有血崩?”
延珏停了手上转扳指的动作,只盯着他,不语。
“以福晋如今的身子,根本无法行房,若强行行房,那必会造成血崩。”
劈
除了那离延珏只有一几之隔的石猴子,谁也没听见那主儿指甲断裂的动静儿。
“就福晋目前的脉象来开,老朽推断,那胎儿小产时已经足月成形,所以福晋如今身子始终虚弱。”
那白老头才说完,那齐佳氏便故意溜着缝儿,“这就难怪了,这才八月里的风,吹一下便生的一脸的疹子,这身子委实虚了些。”
“额娘!”伯鸢偷扯着齐佳氏的衣襟,挤眉摇头示意她别在火上浇油了!
就算瞧不透那睿亲王是疑是怒,也该瞧得出爷爷现在已经是怒极了!
可到现在这地步,齐佳氏又怎么可能收手?
只瞧着那个才刚还牙尖嘴利威胁她的那个死丫头,这会儿一声不敢吱的低头抠着手指头,齐佳氏只觉得满心得意。
她道是要看看,今儿这残局她要如何收!
屋内,针落可闻。
屋外,哀嚎声声。
那板子砸在肉上的“啪啪”声,听得屋里头每个人都胆战心惊。
乎的
“我不服!我不服!我有证据!我有证据!”
那像是拣了救命药似的大吼声传到里屋儿时,果新一个眼神儿示意下人赶紧出去封口,可延珏倏的一句话却给那人拦在门前。
“带他进来。”
少时,两个人拖了那下身血迹斑斑的丰生进来,才一松手,他便像一摊烂泥似的软在了地上。
“你最好是有证据,若是为了一时自保胡诌出来的,那就不是挨一顿打能了事的了!”于得水上前说着狠话提醒他,不要胡乱嚼舌根子!
可那丰生哪听的出那话外音,被打的半死的他,现在满脑子只一门心思
“不是!不是自保!是真的,是真的!”
他拖着残败的身子从地上爬起,边像哈巴狗似的连连点头,边从脖子里解下一样物事呈上去。
那是一个已经脏的几乎看不出原样的红布包小三角。可从外型上辨别,还是能瞧出是满族人惯用的护身符,里头包着萨满用朱砂写的符纸,一般写的是保平安或是吉祥的咒语。
于得水拿着那护身符来回瞧了几遍,喝道,“不过是寻常人家都有的护身符!又能证明什么?”
“不,你看那后面绣的字!”丰生急道。
于得水把那护身符翻过来,只见那满是泥垢的布隐约瞧的见那‘叶赫’二字,他反复瞧也没瞧出什么门道,可在坐的果家人却都变了脸。
“你太过分了!”只听那季娇倏的怒目瞪向石猴子,“奶奶留给我们的东西,你竟送与了他!”
“是啊!这老夫人送与你们几个的贴身物件儿,怎能送与他人!”齐佳氏得意的火上浇着油,那‘贴身’二字她还故意拉的老长。
这下,原本是存着怀疑的也好,一头雾水的也罢,这满屋子所有人的眼光都集中在那半晌一句话都没说的七福晋身上。
只见她这会儿扑弄扑弄手,站了起来,挑眉道。
“你们介戏唱完了?”
众人瞧着她,一怔,只听她道。
“那接下来该我了。”
第四一回 狗咬尿泡空欢喜 横生枝节又生局()
“谷子,去请二小姐过来!”
才一起身,石猴子忽的一句话,众人面面相觑,谁也不知道她这戏要从何唱起。…………
道是延珏一皱眉,果新了然的问道,“怎么嗓子哑的这般严重?”
石猴子咳了两声,又瞥了那身侧的延珏一眼,扯嘴儿笑笑,“昨儿晚上闲溜达,让狗追了,凉着了。”
如此胡闹的作答让果新脸一僵,可瞧着眉头越皱越紧的延珏,他只得硬着头皮的板着脸道。
“叫下人看好那些畜生,在院子乱放像什么话!”
噗
石猴子一个没忍住,差点儿没喷出来,只瞧着那脸开始发绿的‘乱放的畜生’,她难得有礼貌的一拂身。
“谢谢爷爷考虑周全。”
“垂死挣扎。”一旁的齐佳氏轻嗤,翻着白眼说着风凉话,“我道是如何脱身,不过是卖乖讨巧。”
“嘿!”石猴子横她一眼,“求死你着嘛急?”
说话这时,门外进来二人,谷子一瘸一拐在前,仲兰白衣娉婷在后。
“仲兰给七爷和福晋请安,给爷爷请安。”施施行礼,仲兰不曾抬头看那坐上之人一眼,便转身走到石猴子身前,瞧见她那面纱外加一脑门子疹子的模样儿,依然波澜不惊,只是面无表情的问道。
“不知福晋找仲兰有何事?”
“当然是要命的大事儿……”说罢石猴子狠咳了几下,直咳的身子佝偻,双眼通红,婧雅上前来扶,她只摆摆手,闪过了身子从于得水手里拿过那‘护身符’,又垂着胸口平着喘,朝那半瘫在地上的丰生走过去。
“你说介护身符是我给你的?”
那丰生一脸是血的连连点头,“是!”
石猴子又轻飘飘的问,“那你说说,我怎么跟你说的?”
“你说这是你奶奶亲手绣的,每个果家的孩子都有一个,里头缝着的是平安咒,直到成家,才能摘下来……”
“够了!”猴子截断那丰生才说一半的话,倏的转向那齐佳氏,直直的盯着她,“伯娘,他说的可对?”
齐佳氏仰头一哼,“那是自然!”
“好!”石猴子大声道,而后走到伯鸢和季娇面前,“你们的可带在身上?”
“那是自然!”季娇二话不说从脖领子里掏出来,随之伯鸢也唤来丫鬟遮挡一下,解开扣子把自个儿的护身符翻了出来。
众人只瞧着这戏,却一头雾水,不知道这三小姐究竟要做何证明。
只见那三小姐又迈至二小姐面前,只挑眉道,“你的呢?”
瞄了一眼那面对着的全身污浊烂泥似的男子,仲兰嫌恶的皱皱眉,转过身去,对着只有延珏一人的方向解了两颗扣子,也拿出了一个一模一样的护身符。
“拿我们的出来有什么用!难不成我们谁还能把自个儿的给她污了你!”季娇年纪小,向来口无遮拦。
一旁的齐佳氏,只当她是垂死挣扎,只得意的道,“三个丫头的都有了,就差你的了。”
这满屋子人都瞧着那屋子正中的石猴子,只当她是穷途末路,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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