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痞妃传-第1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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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猴儿不想贴也不乐意贴那皇帝的冷屁股,接着便去了偏殿的婉莹处,才进去,小淳伽便朝她扑了过来,小猴儿差点儿给他撞翻,这才发现,原来四阿哥延琛在这儿。
“儿臣即日便前往盛京动土六弟的坟,行前来问问娘娘,可曾还有别的吩咐?”延琛说话间,也发现了才进门儿的小猴儿,这个诸位皇子间唯一一个脑容量不够的皇子,道是不顾婉莹在座,十分表里如一的死死剜了小猴儿一眼。
“不准你瞪我七婶儿!”淳伽一嗓子喊出来,彼时手里攥着的皮球一把朝延琛砸过去,那么正当的砸在了延琛的脸上。
“你——”延琛气的瞪大了眼珠儿。
一旁的婉莹出声喝住,“淳伽!不得与你四叔无礼!道歉!”
淳伽毕竟年幼,给婉莹这么一吼,眼泪窝一下就湿了,没两下,哇的一声便大哭起来,小猴儿赶紧抱着他哄。
听延琛哼了一声,她也道是嘴快,用着婉莹听不见,唯他老四能听的见的声音小声啐道:“也就鸡屁眼子大小。”当然,她说的他的心眼子。
延琛给她气的一股火儿憋在嗓子眼儿,却又因皇贵妃在上,委实不好发作,遂只声声咽了口唾沫,同婉莹道,“罢了,淳伽年幼不懂事,我又怎能与他计较。”
听罢,婉莹也只象征性的说了淳伽两句,便叫嫫嫫带他下去,接着她又与延琛说了许久关于老六修陵的事儿。
这事儿小猴儿自是插不上话儿,也只能听着。
要说延琛这人,虽是蠢的可以,可有一点不得不说,他对这些个兄弟道是不错。
就说老六,一个本来与他没什么交情的弟弟,甚至话儿都没说过一句,可到如今修坟之事,他也真算是尽了全力,从烫样儿到种种规制,他都是攒着精心在准备。
当然,这当中不乏有讨好皇帝的心,可以他狭隘的心性,能做到这般巨细靡熠,实属难得。
为此,小猴儿竟破天荒的没给他死脸儿。
皇帝追封了闷驴蛋为淳亲王,陵寝自是按亲王制来修葺,小猴儿不懂那些什么规格数语,可只听上去,也觉得是那般奢华。
婉莹在听着这些细节时,绝美的眼神中不时流露出忧伤,瞧上去是那般柔弱,小猴儿看在眼里,心中难免有些动容,然当她转瞬又想起如今瘫在病榻上的果齐司浑,又陡然清醒。
这皇家的人,都有一张让人瞧不透的脸。
当然,也有没心没肺的,就像小猴儿不一会儿瞧见的这张脸,那可绝对是里里外外全都一样儿的透明。
延琛走后,再婉莹又是一番旧话嘱咐后,小猴儿紧接着便去了毛伊罕处。
毛伊罕住的地方离她所在的地方并不远,小猴儿其实早就想过来看看,然无奈每次她说要来,延珏那祖宗总会把脸拉到肚皮那么长,每次她也都不了了之。
而今日,延珏不在,她的脚可下能听回自个儿的了。
精卫问她:“难不成你还真要给七爷儿说媒去?”
小猴儿笑笑:“说个屁。”
说穿了,她去瞧毛伊罕,这一,她受不了婉莹的磨叨,这二,她真是快闲出屁了。
她原本想着她这害她丢脸的‘妒妇’站在那丫头面前,她该会扯脖子红脸骂她几句,届时她再还几句嘴噎噎她,何乐而不为?
然当小猴儿在奴才的通传下进了她的屋子后,那毛伊罕竟脱缰野马似的冲过来,拉着她的手哭了起来。
这一嚎,给小猴儿吓了一跳,彼时她才瞧见这丑丫头连鞋都忘了穿,而鼻端传过来的,则是一股子浓浓的酒味儿。
“我看见了!我真看见了!我真看见了呀……。”毛伊罕泣不成声,到后来都胡言乱语的变成了蒙古话。
嘛跟嘛呀?
小猴儿眼儿瞪的老大,给精卫使了个眼神儿,于是在她的丫头吉玛的倒抽气声中,精卫一把懒腰抱起了毛伊罕,给她放在了炕塌上。
小猴儿也盘腿坐在对面儿,拣了个桌上的花生米丢进嘴里,也不顾精卫的拦阻,自顾拿起桌上的酒壶给自个儿倒了一杯,仰头就干了下去。
咂咂嘴,一股子奶香漫在唇边。
“哈,**酒,好东西!”天知道她谗了多久的酒,每次他们仨喝的时候,延珏都不让她沾,如今一入喉,嗬,舒坦!
“我真看见了,真看见了……”烂泥似的毛伊罕还在那边哭边哼哼,一旁的丫头吉玛急的都要去捂她的嘴了。
瞧见那丫头依然嘟囔个没完,显然是喝高了,小猴儿又砸了一口酒,随口问那吉玛,“你主子咋了,见鬼了?大白天的喝介狼样儿?”
吉玛坚信七爷不肯娶毛伊罕,是这七福晋动的手脚,故此她对小猴儿也没什么好脸子。
她口气也不怎么和善:“让七福晋见笑了,我们格格受这么大侮辱,不仗着这些**酒,要如何度日?”
嗬!这是控诉她呢,是不?
小猴儿斜眼瞄那俩辫子的小丫头,到没跟她一般见识,只拎着那空唠唠的酒壶给她递了过去:“去,再来一壶。”
吉玛气恼的脸色憋红,可又不得不从,她忿忿的接过酒壶,却听那轻佻的七福晋又朝她笑道:“你可别犯傻给我下药嘛的。”
哼!
吉玛气鼓鼓的转身走了,一旁的精卫斥着,“好个不知礼数的丫头!”
小猴儿笑着拍拍他,说着风凉话,“瞧瞧,就说你不懂娘们儿吧,这蒙古丫头嘛都摆在脸上,不比咱们宫里那些主子长主子短,心眼里却窝着黑色儿的丫头们强多了?”
“我说你真要再这儿喝酒?要是七爷儿知道了——”
“嘶——甭跟介扫兴。”小猴儿扇扇鼻子,瞪他,“介就咱俩,我不说,你不说,你们家七爷儿通神去啊!”
“可——”精卫为难的瞄了一眼她的肚子。
小猴儿翻一白眼儿:“介都个把月过去了,我又不是纸糊的。”
精卫还要说什么,可这时,又听那对面的一摊烂泥毛伊罕又开始嘟囔:“我看见了,我真看见了!”
“是,我也看见了,我还看见你二大爷了。”小猴儿嚼着花生米,顺着她的话茬儿敷衍着她,却不想,这一接茬儿,竟像是给那毛伊罕弄出了神儿来。
只见才刚还烂线团子似的她,忽的坐了起来,瞪大了眼睛,看着小猴儿说:“是不是!你也看见了吧!真的有人刺杀她!”
小猴愣住了,眼珠儿转了两圈儿,才反应过来,这个刺杀后头接着的这个她,貌似正是她自个儿。
只见毛伊罕神经兮兮的竖了个手指头在嘴边儿,嘘了一声儿后,操着蒙古话气声儿道:“我阿爹说了,瞧见也得说没瞧见,要不可是要掉脑袋的!”
才说了这话儿,她又烂泥般的脑子砸回了桌子,彼时小猴儿跟精卫交换了一个眼神儿,没心没肺的笑出了声儿。
“介丫头,吓傻了。”
……
尽管精卫老娘们儿似的跟边上劝着,可小猴儿还是贪杯的喝了三壶才走,许是太久没有喝过酒了,不过三壶**酒,竟让她脚下的步子飘了起来。
等回了宫,她已经站不直了,只能由着邓昌贵和精卫一边儿一个掺着她才能推开房间的门儿。
“嘿……咋有两个你?”小猴儿呲牙朝眼前的俩延珏傻笑,她站那搓着下巴琢磨,自个儿该朝那个扑过去。
不过还好,不用她自个儿为难,俩延珏就一块儿朝她走过来了。
“诶,又变成一个了!”落入延珏的怀抱里时,小猴儿傻嘻嘻的惊叫着!
“谁他妈让你喝酒的!”延珏破口大骂,然这会儿的小猴儿却压根儿不往心里去,只抠抠震的发痒的耳朵,接着瞅延珏傻笑。
“你妈让的。”
一旁的精卫战战兢兢的补充道:“是娘娘让福晋去瞧瞧那宝星格格,结果过去恰好那格格在屋里头喝着酒,接着福晋就……”
“行了。”延珏打断他,又烦躁的挥挥手,“都出去吧。”
人都退出去后,延珏轻而易举的打横抱起了猴子,瞧她喝这逼样儿,他来气的下手掐了一把她的屁股。
小猴儿皱着眉,朦朦的朝他眨着眼:“你掐我屁股干嘛?”
“掐你是轻的,我他妈还想抽你呢!”自己什么身子不知道!
“吓唬谁啊,有章程你掐死我吧。”小猴儿迷迷糊糊的往前顶着脖子给他。
延珏当真一把扼住了她,不过只是比划比划,便给她放在了床榻上,粗手粗脚的给她脱着衣裳和鞋子,然后一股脑的把烂泥似的她塞进了被窝里,给她掖被角的时候,延珏都听见了自个儿磨牙的动静儿。
他想,他姑且先惯着她,等她身子好利索的,他肯定是要给她梳梳皮子的。
“小犊子,你给我等着。”他在她耳边恶狠狠的说着,然当一个稀稀碎碎的声音从那团儿烂泥中哼出来的时候,延珏脸上的凌厉却瞬间稀碎。
她说:阿玛,小猴儿不想梦见你……
不知道怔楞了多久之后,延珏叹了口气,也脱了自个儿的鞋子钻进了被窝。
他把她塞进了怀里,抱的很紧,紧的他手都泛起了青筋。
可莫名的,他却总觉得不够紧。
……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的过着,看似波澜不惊,却有人人心中自有一片天地。
保酆二十三年九月十五这天,发生了两件大事。
一大早,随着一个紧急的褶子递上,烟波致爽殿上的保酆帝一怒之下,踹翻了脚下的香炉,彼时不过半个时辰,整个行宫都知道,京城出大案子了。
日前顺天府乡试揭榜的那天,千百书生大吼:“天道不公,天灾!人道不公,**!”,一举先后砸了贡院和文庙,拉了孔子像到街上,给那孔子像手上画上了个金灿灿的金元宝,以示科举黑幕,结果不公!
一时间,举国哗然。
保酆帝怒气攻心,痛呼:“仕子心乃国之信!如此亡我国信之恶人,朕若姑息,枉为国君!”
随即几位大爷党的臣子又参了那顺天府的主考官舒噶礼一本,一时间那将那舒噶礼推至风口浪尖!
而作为那舒噶礼姻亲的延璋和延珏,自是再度被推至了风口浪尖,如今延璋人远在京仓,自是只有延珏一人顶风而上。
于是,月余未曾得召见的延珏被紧急召在御前,在保酆帝的一阵破口大骂之下,被一纸调令,命他即刻返京,协大学士果新一同擢查此事。
接着,延珏恐快马加鞭,小猴儿的身子受不得,便命精卫和阿克敦同她一行,随后返京,自个儿则是先走了一步。
然正待小猴儿草草收拾行礼之时,忽来一人,二话不说便跪在小猴儿面前。
“求七福晋务必救救僧王!”
却道僧格岱钦究竟出了什么事儿?那求小猴儿之人又是何人?
且听下回分解——
第九回 螳螂黄雀计中计 年子深陷种田门()
上回书说道,正待石猴子收拾行礼之际,那一人前来跪地相求,但瞧那人满头大汗,一派焦急之色,又听僧格岱钦之名,小猴儿先是一楞,遂又问道:“你是哪个?”
“在下乃果齐司浑大人的随扈,聂不远。”
果齐司浑的随扈?
“呵,原来是二叔的人。”小猴儿笑着摆摆手示意他起身,做足了样子,而精卫却已是一脸防备的站到了她的身前,面色具冷,就连向来弯腰做事从不抬头的邓昌贵都小心瞄来。
然那聂不远并未起身,而是焦急的再度揖道:“如今僧王被冤,深陷囹圄,奴才斗胆求福晋出手相救!”
“嗬,介是弄嘛,有话好好说,别弄的跟那唱戏似的。”小猴儿不咸不淡的回着,而后坐到那炕塌之上,万般自在的朝一头方枕倚着,未等那聂不远再开口,只吩咐那频频偷望过来的邓昌贵。
“邓昌贵,沏杯茶来喝喝。”支开了他后,小猴儿使了个眼神儿,精卫了然的去关门,然还未到门口,却见一侍女打扮的人神色慌张的疾步踱入室内。
是婉姨的丫头秋萍。
像是一路跑着过来的,秋萍是好一阵急喘,“奴才给……给七福晋请安。”
小猴儿摆摆手,示意她起来,“嘛事儿啊,急着这样儿?”
“这……”秋萍欲言又止,为难的扫了一眼那跪地之陌生人。
小猴儿了然,随手指向邓昌贵:“那个谁,你先去院子里侯着。”
待屋子里只剩下小猴儿和精卫,秋萍赶忙上前,一脸急色,小声儿道:“娘娘让奴才来通传您一声儿,畅远楼……出事儿了!”
畅远楼?
不是那丑格格住的地儿?
石猴子一个眉高,一个眉低,“出嘛事儿了?”
秋萍道:“说是僧王给那宝星格格下药欲逼迫她做那苟且之事,被格格的丫头抓个正着!”
“嘛?”小猴儿喷儿的坐直,差点儿没一口喷出唾沫来!就连精卫都瞪圆了眼睛。
秋萍接着道:“那丫头一口一个我大清欺人太甚,满院子哭嚎,闹的好生厉害,娘娘得知现下正赶过去。”
彼时思及那聂不远,小猴儿总算明白他那一脸‘窦娥冤’唱的是哪出儿了。
“通知了皇上没有?”小猴儿问。
“不曾。”秋萍连连摇头,“万岁爷如今正在气头上,才服了些安神的药歇下,娘娘不敢叫人去打搅,只得先找了阿灵敖和果齐司浑大人一同过去。”
一个负责禁宫安全的领侍卫内大臣,一个主管满蒙联姻的理藩院尚书,这倒也合适。
“好,你先回吧。”小猴儿点点头,“我这就过去。”
……。
秋萍一走,才关上门,精卫就面露喜色,连拍了两下巴掌:“好!好!这事儿来的时机甚妙!”
“介话怎讲?”小猴儿随口一问。
“主子您想啊,皇上两次贬罚咱七爷,明着都是因那推拒宝星格格的婚事,而如今那宝星格格名节一毁,皇上便是心中有怒气,也不好再借此同七爷儿发作,在如今这当口儿,怎能不算好事!”精卫又道:“再者说了,那僧王虽是向来谁也不靠拢,可说到底,怎么着他也算得上是大爷儿的姻亲,他如今出了这般丑事,对大爷一党来说,怎么着都是火上浇油!”
可不,如此一桩事,对如今火烧眉毛的延珏来说,绝对算是一桩美事。
看来精卫与她想的一样,僧格岱钦这回十之有八是落了别人的套儿了。
“是二哥的人做的?”小猴儿问。
精卫一脸茫然的摇头:“不知道,若是从前,多少还能知道些风吹草动,可如今自打七爷此次遭罚,便是二爷不防,他的那些朋党背地里也都防着咱们,不明着打压都已经算是不错了,哪里又会知道他们的计划?”精卫是个实在人,一五一十的把话说的透亮后,又不免叹道:“仕不计善恶,迁无论奸小,僧王也是个倒霉的,枉费一生戎马功名,到头来竟落得这个下场。”
一生戎马又如何?
她阿玛又何尝不是?到头来不也是落得那个下场?
小猴儿干笑了两声儿:“走吧,咱们先去瞧瞧。”
延珏走时千盯万嘱,福晋不能着凉,邓昌贵倒谨守本分的从头到脚给小猴儿穿戴了皮毛,捂的严严实实,一丝儿风都透不进来,那毛领子甚高直堆过脸蛋儿,以至于穿着花盆鞋走路必须倍儿直的小猴儿,视线都瞧不见那始终跪在院子角落的聂不远。
道是他的喊冤声给小猴儿唤回了头:“福晋明鉴!僧王磊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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