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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与子偕老-第1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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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定主意和陆啸清斗到底,无论如何也要把徐氏带进宫的太后,在秋狩大队离京后,再一次传了个旨意到定国公府:哀家身为陆徐氏最亲近的姑母,自打知晓侄女的病情迟迟不见好转之后,就一直急在心里、痛在心上,只盼着她能早一日康复。因此,为了能够让侄女得到更好的医治条件,哀家现在决定,将她接进宫中来,命众位太医一同会诊,在宫中为她进行医治。
于是就这样,打着治病、养病的旗号被太后接进宫中去的徐氏,暂时脱离了禁足的境遇,获得了一丝暌违许久的自由。同时也就是在这里,一直迟迟无法放下心中那份对夏霜寒的仇恨的徐氏,找到了她自以为的、夏霜寒的致命弱点。
前文曾经说过,大夏皇室因为推崇儒学的关系,并不鼓励百姓信教,故而,作为需要以身作则的皇室成员,皇宫中笃信佛教亦或道教的信徒,表面上除了一人以外,是找不到其余第二个人的。而这位与众不同的唯一一人,便是失去了家族、权利以及孩子的太后。
太后作为一个已经上了年纪又失去了对未来的盼头的老妇人,信奉宗教已经成为了她的精神寄托。故而,怀揣着“不让她找点事情做,闲极无聊的她又要出来作妖了”的想法的圣上,从来不曾干涉过太后的宗教信仰。
徐氏作为这些年来陪伴太后最久的亲眷,在长时间的儿濡目染和潜移默化中,对于神佛、菩萨、鬼怪这些东西,她很有些深信不疑的意味。
故而,此次入宫后,在陪伴太后念经参禅的过程中,一直想不通自己的儿子究竟为什么迷恋夏霜寒的徐氏,忽然从神魔鬼怪的角度,得出了一个让人啼笑皆非的答案——夏霜寒定然是身上不干净,让狐狸精给上了身了。
陆绍云宁愿终身不娶也要为其守身的深情,苏逸兴费尽心思甚至不惜横刀夺爱也要将她娶过门的执着,柳子润不惜弄丢人人眼红的亲事也要维护她到底的深厚情谊,谢卓亭被暴揍一顿依旧颠颠地跑上前去求教与套近乎的态度。。。。。。这些男人亦或少年们对待夏霜寒的态度,越发让徐氏坚信,她的身上,定然有着不为人知的邪法与鬼祟。
“德言功容,一样也没有的夏氏,身为半个胡人又没有过硬的家世,要说她什么花招也没耍,就能让那些男人们对她这样,那我说什么也是绝对不相信的!”
于是就这样,自顾自地得出了结论并且对其深信不疑的徐氏,就这么在四处捣鼓着各种除灵祛邪的玩意儿的时候,等来了随秋狩的大队人马一起回京的夏霜寒。
秋狩归京,修整两日后再上朝是多年来的惯例。故而十月初四这一日,于午后带着各种野味出门的夏霜寒,就这么和休沐的苏逸兴一起,抵达了双河巷夏家。
短短一个月的时间,并不足以让夏家生出什么值得一提的变化。故而,放置好自己带来的野味后,和父亲随意说了些家常的夏霜寒,就带着下学归来并已然完成了今日的课业的夏朝阳,一起出了门往市集去了。
熙熙攘攘的街道上,和苏逸兴一左一右地护着夏朝阳的夏霜寒,正欲带着弟弟往前面人群拥挤、正在表演着杂耍的地方去,忽然行驶到夏霜寒身旁的一辆马车却在放慢速度之余,为一行三人带来了一份意想不到的“惊喜”。
陡然掀开车帘的马车里,端着个木盆站出来的正是许久不见的徐氏。而就在低头询问弟弟,要不要先买一串糖葫芦再去看杂耍的夏霜寒,意识到一直对她怀有恶意的徐氏就近在她身边之前,弯着嘴角狞笑不已的徐氏,便将木盆中黑红黑红的腥臭液体,兜底向着夏霜寒泼了过来。(。)
第一百五十六章 狗血()
装在木盆中的液体,其主要成分是狗血。剩下的其余部分,还有烧化了的符纸灰、童子尿,以及各种乱七八糟、不干不净,但在徐氏看来全都是驱邪的好宝贝的东西。
“哼,夏霜寒,今日我就帮你免费洗一洗你身上那股狐狸精的狐骚味,看你以后还拿什么去魅惑我儿子。”
几日前就已经从太后那里听说了狩猎大队什么时候回来的徐氏,最近几日就一直在想方设法地捣鼓她面前这盆驱邪水。
甚至于,在里面的各种成分都已经调配妥当之后,为了亲眼见证夏霜寒狼狈万分的这一刻,并亲手扬出这盆狗血,以此为自己谋求最大的报复快感,徐氏不惜和这盆腥臭的液体,在马车上呆了几个时辰。
十月初四这日,早晨日出时分就出了宫门,随后在朱雀大街上等待秋狩队伍归京的徐氏,一直在寻找着对夏霜寒下手的机会。
夏霜寒和襄阳王府的车队一起进京的时候,以及夏霜寒和苏逸兴一起前往夏家的时候,徐氏不能泼。因为不管是回京的车队还是出行的苏逸兴身后,都有武艺高强的护卫时刻保持着警惕,故而她根本找不到下手的机会。
唯有此刻,夏霜寒不设防地带着夏朝阳外出,苏逸兴将李青岚留在了夏家,并且专注于享受和夏霜寒一起,在夏朝阳面前假扮恩爱的此刻,才是并没有被他们一行三人中的任何一个人警戒与察觉的徐氏,真正动手的最好时机。
微微侧着身子低头和弟弟说话的夏霜寒,被从斜后方泼洒过来的腥臭、黑红的液体兜头淋到了脚。只不过,在她反应过来自己究竟遭遇了什么,并且从声音推断出泼洒这液体的人就是徐氏的一瞬间,她心中汹涌而起的怒火以及意欲把徐氏从马车上拽下来打个半死的冲动,却都被她对弟弟的担忧和关切压了下去。
狗血飞落下来的那一瞬间,夏朝阳还保持着,微微仰着头、看着姐姐说话的姿势。故而,那从上而下溅落下来的液体,会大量地泼洒进他的眼睛里,也就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了。
“朝阳,朝阳你怎么样?”顾不上理会自己浑身的湿湿嗒嗒、粘粘乎乎,迅速从怀中摸出并没有被血液沾染的手帕的夏霜寒,赶忙将其覆盖到了弟弟那已经闭紧了的眼睛上。
一边帮助夏朝阳吸拭着眼睛周围的血液,一边焦急地出声安慰弟弟的夏霜寒道:“朝阳,你别担心、你别害怕,姐姐立马就带你去看大夫知道吗!”
“姐姐,我的眼睛好痛啊!”在液体泼洒下来的一瞬间,便感觉双目剧痛的夏朝阳,一边抬手揽紧夏霜寒的脖颈,任由她把自己抱起来,一边窝在她的怀里抽抽噎噎地哭道:“姐姐,你说我会瞎吗?我以后是不是再也看不见了?”
“不会的,绝对不可能。”撇下飞身登上马车揪住徐氏的苏逸兴不理,暂时没有时间去考虑报复以及追究责任之类的事情的夏霜寒,只一把抱起弟弟,往距离事发地点最近的医馆跑去。
“朝阳还记得沈神医吧?经纶的病,多少人都说绝对治不好了,可是沈神医一来,就药到病除了。所以朝阳不要担心,姐姐先带你去找个大夫简单处理一下,之后再带你去找沈神医看病可好?”
于端午节之前跟随陆绍云一同抵达京城的沈扇仪,已然在苏逸兴七月初为陈经纶拔毒之前,便完全治好了他的病。随后,碍于当初承诺陆绍云的、定然要全力救治的两个病人中,还剩下一个夏霜寒尚未完全康复,故而,在从陈俊堂家告辞离开后,沈扇仪便又住进了襄阳王府。
抱着弟弟奔跑在摩肩接踵的大街上,一身血污惊得路人纷纷转头回望或者捏鼻避让的夏霜寒,很快就抵达了自己的目的地。
“大夫,请您快救救我弟弟,他的眼睛里被人泼洒了污物,急需清洗和治疗。”跨步迈进医馆,弯下腰来将不停留着眼泪的夏朝阳往坐堂大夫面前的圆凳上一放的夏霜寒,从袖袋里摸出块碎银焦急地往方桌上的脉枕旁一拍道:“只要您能保住他的眼睛,多少诊金都不是问题。”
“这。。。。。。”被忽然闯进来的、模样血腥可怖的夏氏姐弟俩惊了一惊,很快回过神来恢复了冷静的大夫,扫一眼夏朝阳那血泪模糊已经红肿起来的双眼,随后立即扭头朝内堂呼道:“徒弟,快,给我泡一壶淡食盐水,马上拎过来。”
从茶壶中倾倒而出的食盐水,将夏朝阳眼中的秽物全都冲洗了出来。在等待大夫为夏朝阳翻着眼皮确认他的视觉是否会受损的过程中,谢过为她端来了一盆清水的药童的夏霜寒,也大致将自己黏满鲜血的手和脸好好洗了洗。
“小公子的眼睛只要按时上药,日后并无大碍。”认认真真地检查半晌,最终确诊了病情的大夫,终于让夏霜寒悬了半天的心落回到了胸腔里。
“我给你弟弟开一罐药膏,每日晚上敷在眼睛上,随后再用纱布包好即可。第二日晚上换药之前,按照我给你开具的药方煮上一壶药汤,待温度适宜后用细纱布将其细细过滤,随后为他进行冲洗。冲洗之后再次进行上药,如此反复,包上七日,十之**就可痊愈了。”
“是吗,那可真是谢谢大夫您了!”仔细注视着大夫为夏朝阳已经冲洗干净的眼睛上药并且包扎纱布,确认这一整套流程并难不倒自己的夏霜寒,在支付诊金的同时,等来了苏逸兴委派来寻找他们姐弟俩的李青岚。
“世子妃,陆夫人现在已经被世子扭送到定国公府去了,世子说,他一定会为您和小公子讨一个公道,所以请您不用为这些琐事烦心,只需照顾好小公子即可。”
说话间接过药童递过来的药膏、药方和几包煮水用的草药的李青岚,等待夏霜寒抱起因为不安而紧紧抓着姐姐的衣襟不撒手的夏朝阳,随后道:“青岚赶来之前,已经遵从世子的口信,让福婶和忠叔烧上了热水。世子爷说,还请您先回夏家沐浴更衣,之后再带着小公子回王府去。”
短时间内眼疾无法痊愈的夏朝阳,其心中有多么害怕与无助,这件事苏逸兴并不知道。但是他知道,在夏家没有主母可以照顾夏朝阳,且夏敬之每日里要忙着翰林院里的公务的情况下,夏霜寒无论如何也是不可能将自己的弟弟留在夏家的。
更何况,在沈扇仪现如今就住在襄阳王府的情况下,将已经就过医的夏朝阳带回去给沈大夫再确诊一下,明显要更为通情理。故而,连思考的时间都不需要,苏逸兴的第一反应就是:洗完澡、收拾一下东西,之后再把夏朝阳带到襄阳王府里来吧!
抱着夏朝阳走在返回夏家的路上,面对苏逸兴的这份关心、维护和体谅,夏霜寒要说不感谢是假的。只不过,恩情是恩情,爱情是爱情,这两种感情她绝对不会弄混就是了。
“闭门屋里坐,祸从天上来”,这么句话,夏敬之是听说过的。可一辈子勤勤恳恳、踏踏实实做人的他却想不到,“飞来横祸”这么个东西,竟然会一而再、再而三地降临到他的一双子女身上。
苏逸兴为了帮夏氏姐弟讨回公道而前去定国公府问责的事情,让夏敬之心中有着感谢;夏霜寒提出的,在夏朝阳完全康复之前,弟弟都由她带到襄阳王府去照顾的意见,也在让夏敬之犹豫片刻后点头同意了。
于是乎,就在夏朝阳和夏霜寒轮番更衣洗漱,并收拾好需要带到襄阳王府的物件,踏出夏家大门的时候,知晓自己的儿子并无大碍,但却依旧感觉怒不可遏的夏敬之,登门拜访了定国公府。
“母亲啊母亲,为什么不论前世还是今生,你都是一样不把我和霜寒拆散,不把夏家亏欠到底,你就不肯罢休呢?”
定国公府里,从外金吾卫衙门归来的陆绍云,不过才刚刚洗去风尘、换下身上的一身官袍,尚且还没来得及从祖父口中听说徐氏被太后接进宫里去了的事情的他,就从家丁进行的倒叙中,先一步了解到了徐氏当街泼狗血的事情。
“夏小公子现在如何了,他的眼睛可有大碍?”听闻苏逸兴扭送了徐氏前来兴师问罪一事的陆绍云,一边匆匆整理着自己散乱的衣襟往正堂赶,一边扭头问身边的家丁道:“夏大人呢?他是不是也已经登门了?”
“回五少爷,夏大人方才刚刚抵达,已经告知说,夏小公子的眼睛无大碍。只是这一次,夏大人和苏世子,都是一副坚决不肯善罢甘休的样子,想来国公爷这回,定然是要严惩夫人了。”
“严惩就严惩吧,还好朝阳弟弟的眼睛没事,否则,祖父一怒之下直接拔剑把母亲给劈了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一边大步流星地向前走,一边拼命压抑着内心燃烧起的熊熊怒火的陆绍云,很快就见到了衣袍上同样沾染着血迹的苏逸兴以及正堂里的其余人等。
轩敞明亮的正堂内,已然得知事情始末的陆啸清,正因为强自按捺的怒火,而濒临目眦欲裂的边缘:徐氏借助太后的庇护逃出定国公府去,以此躲避禁足的惩罚,这已经够让他恼火的了。听信子虚乌有的神魔鬼怪之事,将一盆肮脏腥臭的液体泼溅在夏霜寒和夏朝阳的身上,则更加令他生气。
“庭轩,我的儿啊,你可算是来了!”在陆啸清做出最终的处罚裁定之前迈进门槛来的陆绍云,让一直哽咽垂泪但是坚决不认为自己有错的徐氏找到了为自己辩解与申诉的力量,“庭轩啊,你可知道娘亲为什么要拿狗血去泼夏霜寒吗?那全都是因为她身上有邪祟,进而把你荼毒、祸害成现如今的这个样子,娘这是想救你啊!”
“霜寒身上有邪祟?什么邪祟?狐狸精?”回想起前世的记忆,犹记得自己只要对夏霜寒好一些,就会惹来母亲一句“狐狸精”的谩骂的陆绍云,根本就不想再把前世听过一遍的恶言再听一次。
于是,在徐氏继续开口前,蹙着眉头,语带厌恶与不奈的陆绍云便先一步打断她道:“你是不是还想说,只要在接下来的几日里,霜寒因为今日被泼了狗血的事情而生病,那么就代表你的说法是正确的,她的身上就是有邪祟,所以才扛不住今日的这番折腾,进而身体抱恙,对吗?”
“难道不是吗?那本就不是用来对付正常人的东西,倘使她不是因为身上有不干净的东西,又怎么会因为淋了狗血而生病呢?”
“那照你所言,朝阳弟弟身上岂不是也不干净了?他今日不是就因为你的一盆狗血,而立马去看大夫了吗?”面对着徐氏毫无根据的理直气壮和自信满满,陆绍云深切体会到了对牛弹琴的无力感,“你若是当真认为一盆狗血就可以评判一切的话,那么好,我现在就上街买一盆来,对着你的眼耳口鼻灌进去,我倒要看看你会不会因此而生病!”
自食其果、众叛亲离,这八个字究竟是什么样的效果,从陆啸清接下来宣布的裁定来看,它已然化身现实,应验到了徐氏的身上:暂时将徐氏压到京郊的庄子上幽闭起来,等离京外出的陆世杰归家之后,再正式一纸休书,将徐氏休弃出定国公府的大门。
“不可以啊公爹,您不能这么做!”听闻“休妻”两个字才知道桂嬷嬷当初的劝说是对的,被禁足在静姝斋里当真并不是最糟糕的处罚的徐氏,跪地膝行到陆啸清面前为自己求情道:“公爹,我为陆家育有五个子女,这些年来又一直兢兢业业地操持家务,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您不能就这么把我扫地出门啊!”
“不能?为什么不能?”
扫一眼面前“见了棺材才落泪”的徐氏,知道倘若自己一时心软将徐氏留下来,那么她日后定然还要伺机而动,寻找一切机会进行反扑的陆啸清道:“你心中那些阴暗的真实想法,你我各自都心知肚明。我陆啸清,接下来只想在为数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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