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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狂天下:天才炼药师-第2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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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着墨妍的情况暂时稳了下来,洛白衣索性在房间中寻了一处空地,铺了张毯子开始打坐。

他双目微阖,想要静下心来。然,每每他眼睛闭上,脑海中便会浮现出许多画面。

从她入骨那日毫无生气的窝在那人怀中,从她一动不动躺在自己的药方之中,再到后来她醒来。他甚至浮想翩翩,那些传闻中所描述得她。

一袭黑裙裹身,目光冰冷清冽,黑色长发随风飘摇,她执剑傲然立于天地之间。她黑眸眯成一条细缝,笑得狡黠而灵动。

突然之间,他心中就像是生出心魔,生出执念,一刻不停的蹦出些荒谬的画面。

前些时日,人界之中,他救治有余,也曾四处游历。

从前,他最不屑世间那些情情爱爱。可这一刻,他却忽然有些懂得。

世人都说,有些人,只一眼,便是一生。有些人,只一眼,便是执念……

上千年来,他以为自己的自制力已经足够的好,心也足够冷硬,可面对着她顽强的生机,她面对死亡淡然的笑意,他终于还是未能无动于衷。

时光若再回到她初入谷那日,他还会选择打开谷门提前出关么?

这个问题,他近来问了很多次,可最后的答案却从来都未有动摇过。

或者,她本就是他的劫,是他此生永远都无法冷眼旁观的一个。

心神微微动荡,洛白衣唇际扬起一抹苦涩,倏然,下一刻,他身体猛地一震,吐出一口鲜血。

凤非离原本正在照料墨妍,此刻听得动静,微微侧目,见得洛白衣口吐鲜血,他微微一愣。

“如何?要紧么?”他眉目中确实是染了担忧的,倒也不全是因为他此刻是墨妍唯一的希望,而是同情他如今与自己一般的心境。

洛白衣慢慢张开双目。

他原本水润清澈的黑眸此刻像是失去了光亮,微微有些黯,像是笼了一层轻薄的雾气,将他整个人衬得颇有些萎靡的味道。

朝凤非离无谓的摆了摆手,他慢慢垂下双眸。

“无碍,不过是近来太过操劳…”他沉声开口,倒也未有说谎。

十日出关,他几乎一刻未停,便是少有休息,也是四处走走寻些热闹的地点,想探听些关于她的事情。

而一切结束后,他又马不停蹄的赶了回来,硬生生将原本半个月的行程缩减到了十日,生怕她会出什么状况。

而事实上,他回到谷中之后,她身体却还恢复得不错。

见到这一幕,他着实松了口气。然,紧接着,他便听闻说,她要为他设宴,接风洗尘。

他心中是说不出的欢喜的。千年时光,他也并非是初次出谷,但却从未有谁,言要为他接风洗尘。

然,考虑到她的身体,他自是迟疑的。

可当他看到她那双期许祈求的眼眸时,冷硬拒绝的话便突然哽在喉间。

他最终还是应允了。

可早知会如此,他是说什么都不会同意的。

他永远也不会忘记,当她呼吸骤然在他身下停止,当她玉手轰然从床榻之间垂落时。他竟隐隐生出些冲动。

她若死了,他便就此焚了这百花谷为她陪葬!

这样冲动啊!他从未有想过。

心中思绪翻涌,他忽然又忆起之前,她端坐在花架之上,朝着他几人嫣然巧笑,那一幕是那样的美好,那样的让人心醉。

他当时便在想,若时光能够就此停滞,即便她的心永远都不会放在他身上,他也是极其满足的。

可上天却并没有如他所愿。

“如此,那莫不如就此休憩一番,若有什么事,我再唤你!”凤非离说话的语气缓和了很多,也成功将洛白衣飞离的思绪拉回。

他轻轻地点了点头,再未多言,强行迫使自己入定。

房间中再度陷入一片静谧,只有凤非离偶尔起身换帕子窸窣的声音。

若非是情况紧急,他还是不喜欢用法术。

凤眸低垂,凤非离视线慢慢落在墨妍脸上。

此刻,她原本轻蹙的眉毛总算打开,如同蝴蝶一般纤长的睫毛轻轻颤动,安然得如同熟睡的婴孩,只若要是她脸上能有些血色,就更加完美了。

情不自禁,他终是垂眸,在她眉心轻轻落下一吻。

此生此世,他再没有别的所求,只求她能安然无恙……

**

黑暗之中,沉沉浮浮,墨妍只觉自己软绵绵的身体被人扶起又放下,唇际时不时覆上一片温热,耳边是谁低声唤她。

额头一阵沁凉,她想睁开眼睛,却提不起力气。

唇齿之间又覆上一片轻软,紧接着,苦涩之意弥漫唇间。

恍恍惚惚间,她似听到有人焦急低呼。

“快!她眼下还不能吞咽…”随着那人话音落下,便有一片温软撬开她唇齿。

温热的感觉自喉间传遍全身,有人捋了捋她额头的碎发,鼻息之间,是她再熟悉不过的淡香。

努力想要睁开眼睛,却还是不行,她突然忆起花架之下的一幕幕,心中又恼恨起来。

她又让他担心了……

心绪微动,便觉一股疼痛又隐隐从心口处传来,几乎让她无法呼吸,喉间不知怎么就有腥甜翻涌,她欲去压,却只觉得更浓。

神智突然模糊起来…

耳边,是药碗打翻的声音,还有他慌乱无助的声音。

“不好了!她又吐血了…”听得他满是痛楚的声音,她心都要碎了,好想伸手抚一抚他额头,却只觉得眼前渐渐昏黑。

突然之间,一抹温热注入她心间,眼前黑暗似乎有褪去的意思。可不过片刻,那股温热却又消失了。

胸口再度发起闷来,她能感觉到自己的唇畔此刻是微微张着的。

有什么东西被塞进唇间,她想吞咽,却根本没有力气。

意识渐渐模糊,她若陷入泥沼之中,丝毫提不起力气,耳畔再有什么,她便彻底听不清了。

再说凤非离与洛白衣这边,一连几日,墨妍情势反反复复,汤药丹丸一样接着一样,却始终不见成效。

凤非离几度濒临崩溃,不过最后,墨妍却还是强撑着一口气没有断绝生机。

烧一直未有退,她脸色眼见着一日苍白过一日。

有时候,他觉得,她或许是醒着的,能听见他说话,能知道他在做什么,只是无法和她沟通。

可有时候,他又觉得,她或许不会醒来了。

洛白衣神情一分憔悴过一分,他不再打坐,开始整日泡在药草之中,纵是得了空,也是在研究金针典籍。

凤非离几乎未合过眼,尽管以他妖神之躯这根本算不了什么,但一眼看去,他形神也萎靡不少,特别是一双眼睛,红得如同滴血一般。

时间仍在流逝。

一个月,两个月…

尽管这一次墨妍的情况看起来并未有上一次那样严重,尽管她生机一直未有断绝。

可她仍是没有醒来,情况也未见得好转,而身量,也一分一分单薄下去。

墨宝儿那便再也瞒不住了,云不归仍是守在墨妍时身侧。唯独小白,他再也熬不住这种等待和消磨,决定出谷令寻他法。

洛白衣心中酸涩不已,她终是熬过了他所说的期限,却是已这种沉睡的方式。

而究竟能否让她醒来,这一刻,他就突然没有了从前的那种自信和从容。

他还是会不断的更改药方,想尽各种办法改善墨妍眼下的情况。

可任凭他如何努力,如何用心,她却始终没有睁开眼睛。

期间,他身处药房,好些次下人来报,说他从人界带回的兔子已经长大。

那个时候,他愣了一下。

他竟也有如此荒谬的时候,在这百花谷中养起成群的兔子,只为那日宝儿口中的一句——娘亲最爱吃手撕兔肉了…

多么可笑,如今他为她养的兔子终于长大,她却怎么都不肯睁开眼睛。

**

墨宝儿变得异常沉默,醒来之后,他终是记起那晚他到给娘亲的并非是茶水而是果酒。而娘亲素来疼他,自是不会声张,而洛白衣也终是知道,墨妍之所以会误食龙泽花和龙羽花的缘故。

至于那个糊涂的小丫头,在墨妍发病的第二日便寻来过来。她求洛白衣惩罚,洛白衣自是大怒,凤非离也几乎当场将之斩杀,而最终,拦下二人的是云不归。

当时,他只说了一句话。

若她醒着,必不会希望你等如此……

当时,二人听得他所言俱都微微一愣,只眸中,唇际,却满满都是无法拭去的苦涩。

若她醒着,多么美好的假设……

440。第440章 冬去春来

时光一晃,又是两个月后。

百花谷外,春意融融,冰雪尽消,再过些时日,树木便要吐出新芽。

春日,正是生机浓浓之际。

尽管百花谷内不见四季更替,却也像是较前些时日更为繁荣。

大约从半月前起,墨妍身体无故渐渐好转,今日来,连带着脸上竟也浮现出些许红润。

凤非离颇为欣喜,本想着仅一步问问洛白衣情况,只这厮却无缘无故闭起关来。

也就是这两月的时日,洛白衣将毕生绝学俱都授予凤非离之手,金针刺穴,回春指法,以及一套温养经脉的心法口诀。

而剩余的药理,药性。以及百花谷中的药典秘籍,他则通过神识印入凤非离脑中,要他日后抽时间翻阅,说是或许可以找出救治她的办法。

得他指点,凤非离是十分欣慰的。可一面,他又觉得很是奇怪。

原本,他完全没有必要将这些教授与他,即便是为了那丫头,他也大可利用这一点将他们留在谷中越久越好。

而之前,他甚至已经怀疑他就是这样想的,可万万没有料到的是,一个半月前,他却突然提出要授予他毕生所学。

不管他是出于什么初衷,他自是不会拒绝。

可半月之前,他却开始准备闭关事宜,一日只来给墨妍看诊一次,且每次看诊,他又如同往常一样,不允任何人进入。

再说云不归这厮,近两个月以来,收获颇丰的也不止他一人。

就在这边洛白衣教授给他阵法之法之际,他也是一刻也未有歇息。

短短两个月,他便学着将谷内药草一并熟识,并将其这些药草的种植方法和后期的加工方法一并学到手中。

辨药,种药,培植,采摘,以及后期的加工炮制,他俱都已经了解的一清二楚。

一切,都有条不紊的进行。

而不负众望的,墨妍的情况也眼见着一日一日好转。

随着墨妍的情况渐渐好转,几人心中压骤然倍减。有的时候,凤非离坐在床边细细看她,却无端生出一种错觉,仿佛床上的人只是睡着了,丝毫没有任何异样。

而值得一提的是,她的肌肤变得更加水润,吹弹可破。而她容颜,也在近一段时日里变得越发清绝明艳。

她像是随时都要醒来。

至少,在凤非离看是这样的。

又是一连半月,洛白衣每日日落时分准时会出现在房间中,一次大约要呆上两个时辰左右。

原本,这两个时辰对于凤非离来说应是十分漫长的,可不知为何,近来他却突然提不起心情抱怨。

再有,也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每每见得那人从房间中出来,脸上面色却是一日差过一日,只第二日,却又恢复如常。

他想,大约是救治太过耗损心力吧……

尽管对他的办法十分好奇,可他却清楚,他对她并没有什么不良企图。

而不知为何,他隐隐觉得,他身上的气势似乎较前些时日淡了许多。

如今就好像一个平常人,不似初见时,满身尽是翻涌灵力,身上一片萧索,令他也不能蔑视。

现在,他仍是不能蔑视他的,却不是因为气势,而是因为心中的那一点直觉。

好些时候,他都是想想叫住他多言两句,可他似乎每每都走得很急,有时候,即便他开了口,他还是会决然离去。

也不知是因为没有听到,还是听到了却故意不留。

有太多的东西他看不明白,但事实上,丫头的身体却是渐渐有了起色。

有好几次,他离开后,他偷偷把她的脉,探她的额头,都发觉热度褪去,她体内气血充盈许多,连带着那些寒毒,似也被压制得极好。

这样的状况,对于他来说,无异于是天大的好事。

云不归期间也来了好些次,见得墨妍面色有了好转,他眉梢亦是浮现出淡淡的喜色。

没有什么比这更好了!此生此世,他从未有觉得,原来只要这女子一日呼吸不停,他的一生便充满了希望。

最后,说起小白,自两个多月前离去之后,他中途便再也没有回过百花谷。

可黑曜给凤非离的传信中却不止一次的说起过,四界之中,有神秘白衣人广发柬帖,招揽绝世名医。

说起墨宝儿,竟也学乖了许多。

他已年近八岁,已到了读书上学的年纪。百花谷中药典颇多,但书籍也不少。

凤非离曾与他长谈半日。

父子二人结束谈话后,墨宝儿便一反往日调皮,开始勤于读书修炼,小家伙天赋异禀,悟性极高,学东西又快,再加之传承了墨妍的七色火焰,炼丹,修炼,读书一点也没有落下。

而随着时间推移,他似也在慢慢长大,容貌较小时候越发招人喜爱,直令百花谷中那七名执剑侍女也对他青睐有加,常常会赠与他百花谷中的一些药草,花种。而这些东西,拿到百花谷外面,那都是有价无市的天材异宝。

一切都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就好像有人暗中安排着一切一样。

再或者,是上天看到这这些人心中的酸楚,所以心生怜悯?

**

不负众望的,墨妍是在一个阳光灿烂的日子醒来的。而事实上,百花谷中每一日都是阳光灿烂,花若骄阳。

凤非离贴身守在身旁,自是最先发现她醒来的。

当时,他几乎都要愣住,以为是自己在做梦。

用力揉了揉双眼,他蹭的从床边站了起来。

“你醒了?”

墨妍初醒,脑海中本是一片迷茫,可转眼见得他一副披头散发,胡子拉碴的模样,当下掩唇笑了起来。

“你怎的又变成这般邋遢的模样?”那日花架之下的事情她已经忆起,可这种情况之下,她不愿一醒来便又提及那些往事,只得变着方逗他开心。

果然,见得墨妍笑。凤非离当下愣住,过往一切酸楚绝望尽都远去,眼中只有她如花笑意。

“还不是为了你!”笑着横了她一眼,他再不管许多,做了一直以来想做却硬生生忍住的动作,将她狠狠拽入怀中。

441。第441章 离开

很快,墨妍醒来的消息便传遍谷中。

云不归原本正在药田中泡着,听得消息,便是连衣衫之上的泥土也顾不得拂去,朝着墨妍所在的房间掠去。

墨宝儿得了消息,亦是将手中书简拍在桌案之上,迈开小腿朝娘亲身旁奔去。

小白原本于山巅之处约了神医,闻得消息,当即身形一闪,朝着百花谷方向折回。

然,所有的人都汇聚过来了,却唯独少了洛白衣一人。

几人心中有些狐疑,但谁也没有开口询问,到最后,反倒是刚刚醒来的墨妍开了口。

“咦?洛神医呢?怎不见人影?”听得墨妍询问洛白衣,凤非离心中颇有些不是滋味,但此时不是吃醋的时候,见她精神尚可,他终是柔声应她。

“他近来准备闭关,想来此刻应还在忙,不出意外,日落时分,应该是会来的…”

墨妍听得凤非离所言,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她倒也未觉得失落,只是想当面谢他。自她来百花谷后,就给他添了不少麻烦。

见得墨妍醒来,墨宝儿一反常态的沉默异常,只抿唇乖乖站在一旁,一双大眼睛却直勾勾落在自家娘亲身上。

墨妍察觉他的异常,当即朝他招了招手。

“过来…”她柔声开口,墨宝儿自是拒绝不得,慢吞吞蹭到她身边,眸中闪着莫名光泽。

见墨宝儿仍不肯说话,墨妍微微挑了挑眉。

“怎么?娘亲不过睡了一觉,你便也不理娘亲了?”墨妍笑着开口,却是惹得小家伙越发用力咬着唇畔。

墨妍见得他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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