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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贼纵横-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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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推出海绵——却仅让他吸得一口气——就一口气,随即又吞没了他。
环绕在四面八方的一片冰冷刺骨中,在不可能有火的水域里,纵横却感觉到一股烈焰般的灼热向他席卷而来。他看得到自己的身体在水中扭动翻滚,看得到自己的手脚奋力挣扎,拼命挣脱旋涡的巨大压力。他感觉得到这一切,看得到这一切,他还能够思考,他体察到一种务必的恐慌,于是拼命挣扎——然而,很奇怪,他又感觉到一种莫名的安详宁静,一种旁观者的冷静,仿佛自己只是一个置身事外的旁观者,从险恶的处境中跳脱出来。他看得见眼前的情状,却没有置身其中的感觉。
接着,另一股恐慌又汹涌而来,从四周一片火热与冰冷中涌现出来,淹没了那置身事外的超脱感,席卷了他。不行!他不能沉溺在那种安宁中!
他使尽全力提水,双手猛划,仿佛想挖穿头顶上那堵巨大沉重的水墙。他感觉自己的胸口快要炸开了。后来,他终于冒出了水面,奋力挣扎,在翻涌的黑色浪涛上载沉载浮。他拼命挣扎着让自己浮sh面,不断挣扎!网上浮!
一堵庞然巨浪滚滚而来,他乘势浮上浪尖,整个人被一团团的白沫围绕着,四周一片漆黑。那一刹那,什么都看不见!他奋力挣扎着转身!转身!
突然,一道巨大的枝状闪电划破整个天际,他看到了。
暗沉沉的海上,怒涛汹涌,一艘纵横从未见过的大船迎面穿过一波波狂暴而猛烈的巨浪,仿佛一头行动笨拙的野兽,奋力挣扎,企图冲出那一大片不可能穿越的沼泽。滔天的巨浪从海面上高高耸起,仿佛传说中的巨人,以雷霆万钧之势扑向船声,激起漫天的白色浪花,冲向黝黑的夜空,然后挟着夜晚狂风的劲道,像瀑布般轰然冲击着夹板。
纵横离船足有十数丈之远,但他依旧能够听到紧绷的木头互相挤压,发出吱嘎吱嘎的声响。绳索扭绞拉扯,眼看就要绷断了。整艘船仿佛奄奄一息的野兽,发出虚弱无力的呜咽和痛苦的呻~吟。
“喂!救命!救命!”纵横拼命挥动着手,大声疾呼。努力想让船上的人发现他的存在。
但他的呼救没有得到任何回应,那艘船在风暴中蹒跚挣扎着越离越远。
纵横再次开始划水,用脚蹬踢,试图追上那艘船。然而,他的努力是如此的徒劳,任凭他如何使劲,船的轮廓都在不停地缩小,直至没入黑暗,再也寻不到。
纵横精疲力竭,但他依旧不想放弃。划水!划水……突然,他触到了什么东西。一块厚厚的、油腻腻的东西,静静地随着波浪起伏。他不知道那是什么,可是,他能感觉到那东西的存在,他可以保住它。
抱紧它!它会把你带到一个安详宁静的地方,把你带到那万籁俱寂的无边黑暗……那永恒的安息。
天刚破晓,旭日的光芒穿透东方天际的袅袅薄雾,映照着大西洋。平静的海面上,波光粼粼。小渔船船长的眼睛里布满了血丝,手上满是拉扯绳索灼伤的焦痕。他坐在船尾的舷缘,静静地抽着烟,心满意足地眺望着平静的海面。
他朝露天驾驶区那边瞄了一眼,他弟弟正把油门杆往前推进,加速赶路,而另一名船员在一两米外的地方检查着渔网。他们好像讲到什么好笑的事情,两人窃笑不已。这样很好。昨天晚上大家可是连笑都笑不出来。那场暴风雨究竟是从哪儿来的?气象预报根本没提到会有暴风雨。要是早点听到消息,他就可以预先把船停在岸边避风了。捕鱼区在罗德岛以南80英里的海域。他连夜赶路,想在天亮前赶到那里。可是,他并没有想到这趟路会让他付出这么大的代价,还得花一大笔修船钱。不过这年头,有哪次修船是不花钱的?
更重要的是,他没想到,这趟路差点儿害得他把命都送掉。昨天晚上,他在鬼门关前徘徊了好几次,以为自己铁定没命了。
“你也累了,老哥!”他弟弟喊了他一声,朝他笑了一下,“去睡一下吧!”
“是呀,你说得没错。”他一边回答,一边把烟头往船外一丢,从舷缘溜下来,跳到甲板上,踩在渔网上,“是该睡一下了。”
有个弟弟可以帮你掌舵,感觉还真不错。就算这个弟弟受过高等教育,讲话文绉绉的,跟他这个满嘴脏话的大老粗很不搭调也无妨。自家的船应该由自家人来掌舵,因为自家人才会随时把眼睛放亮。不过,这个老弟也未免太疯狂了!大学才念了一年,就想开创自己的事业;所谓的事业也就只有那么一艘船,而且还是艘老船,一艘只在当年曾经风光过的老船。实在太疯狂了!念那些书有个屁用,昨天晚上派得上用场吗?昨天晚上,这个“事业”差一点就翻船倒闭了。
船身随着波浪缓缓起伏,甲板上的海水四处流窜。船长闭上眼睛,把手浸泡在流动的水里。海里的盐分对拉扯绳索时手掌的灼伤是有帮助的。昨晚的暴风雨把船上用来固定的索具吹得七零八落,为了扯住那些绳索,手都灼焦了。
“你看!你看那边!”他弟弟突然叫起来。老弟的眼睛果然很亮,这下显然他也甭睡了。
“什么东西?”他大声吆喝着问。
“左艏方向!有个人在水里!他好像抱着什么东西!好像是一块船身的破片、木板什么的。”
船长接手抓住舵轮,将船身缓缓靠向海上漂流物的右侧,然后将引擎熄火,以免船尾的波浪太大。那人的双手一片惨白,像爪子一样紧紧掐住破木板的边缘,仿佛任何轻微的动作都会把他推落那片木板。然而,除了他的手,他全身松软,了无生机——看起来就像一具溺毙的尸体,已经没有气息了。
“是个孩子!”他弟弟大叫。
“用绳子套住他!”船长对着他弟弟和那个船员大声吆喝,“绳子从水面下绕过去,绑住他的腿。动作轻一点!把绳子慢慢绕到他的腰。轻轻拉。”
“他把木板抓得好紧,不肯放开。”
“你把手伸到木板下面去!把他的手指头扳开!他大概死了,手硬掉了。”
“不对。他还活着……不过,我看他快没气了。他的嘴唇好像在动,可是我听不到他的声音。他的眼睛也在动,但我觉得他好像也看不见我们。”
“咦,他的手放开了!”
“把他抬上来。抓住他的肩膀,把他的身体翻过来。动作轻一点。一、二、三,翻!”
“老天!真的是个孩子!是个亚裔男孩!”那个船员惊叫一声,“他还有呼吸!”
“快把他抬进舱里去!拿毯子裹上!”船长指挥着弟弟和船员,“我去呼叫海岸警备队!让他们派直升机和医生来!”
莉迪亚刚走进办公室,就看到哈顿迎面向他走了过来。他说道:“走吧!去头儿办公室。有活儿了。”
莉迪亚和哈顿都是隶属于fbi纽约分部的探员。哈顿口中头儿,便是fbi纽约办公室的主管沃尔特·斯金纳。这是一个头发半秃、戴着一副金丝眼镜、神情严肃的中年人。莉迪亚和哈顿走进他的办公室时,他正坐在办公桌前低头看着文件。
“头儿,听说有任务?”哈顿嬉皮笑脸地和斯金纳打招呼。
和刚从匡蒂科国家学院毕业不久的莉迪亚相比,四十多岁的哈顿是不折不扣的老鸟,即使面对纽约地区的最高主管,也依旧是一副玩世不恭模样。
斯金纳合上手头的文件,抬起头来,说道:“今天早上,一艘渔船在罗德岛以南80英里海域救起了一个落水的亚裔男孩。海岸警备队接到通知后,用直升机就近将他送到了新贝德福德。我需要你们去看一看,弄清他的身份和来历。”
说话的同时,斯金纳将手头的文件划拉到了哈顿的面前。
哈顿拿起文件打开看了几眼,问道:“你怀疑这个男孩和我们正在调查的偷渡集团有关?”
斯金纳点头:“根据线报,这个集团的偷渡船应该在昨晚到达纽约港。但直到现在,也没有人发现这艘船的踪迹。再加上昨晚海上曾经有过一场没有任何预兆的暴风雨……”
“您是说,那艘船有可能在暴风雨中沉默了。而这个孩子就是幸存者?”莉迪亚问道。
“但愿不是如此。”斯金纳摘下眼镜,揉着鼻梁说道,“根据我们的情报,那艘偷渡船上有将近两百名偷渡客。如果真的发生了事故,那就成了轰动全球的大新闻了。莉迪亚……”
”是!”
“我记得你有二分之一的华裔血统,而且会讲汉语、日语、韩语、越南语和泰语,对吧?”斯金纳戴上眼镜,问道。
“是的。”
“这个男孩从被救起后,一直不肯和任何人交流。你去试试看。”
“是!”
第二章 伤痕()
纵横躺在一张白床之上,一动不动地望着天花板。
在他的身边,摆满了各种从未见过的古怪玩意儿。甚至连他所在的这间屋子,也是前所未见的古怪。
更古怪的是,在他的身上或贴或绑着一些细长的绳索。这些绳索非皮非革,从他身上连接到床侧一个“嘀——嘀——”作响的古怪盒子上。
纵横能听出,这盒子发出的“嘀——嘀——”声是和他的心跳同步的。
而在床的另一侧,一个透明口袋被高高挂起,口袋中的水顺着一条同样透明的细管子一点一滴地注入他手背的血管。
纵横能够感觉到,随着这些液体的缓缓注入,他的身体逐渐在恢复活力。刚醒来时那种浑身疲~软无力的感觉正慢慢从他身上抽离。
时不时会有几个长着不同发色、不同眸色的胡人来到窗前跟他说话,但他们的语言古怪难懂,纵横此前从未听过,自然也不知道他们究竟在说些什么。
事实上,他也根本不在意这些胡人究竟说了什么。甚至他根本不在意这间屋子和它里面的摆设为什么这么古怪。
因为,在纵横自己身上发生了更加古怪的事情。
纵横怎么都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前一刻还站在楚冰凡、徐子昂面前准备与他们搏命,下一刻就落到了狂风骤雨、巨浪滔天的大海之中了呢?
更让他想不明白的是,为什么自己的身体竟然一夜之间就回到了十二岁时的状态了呢?
纵横的手不自觉地在身上抚摸。这是五岁那年被苟大户家的狗咬的……这是六岁那年被丐帮的丐头用木棍砸的……这是十岁那年被县衙的衙役用皮鞭抽的……
纵横一遍又一遍地抚摸着身上的伤疤,每一条伤疤,他都能说出其来历。可这些回忆到十二岁那年就戛然而止了,因为他找不到半条本应在十二岁以后受伤留下的伤疤。
手伸进裤裆又细细摸了一遍。稚~嫩、光滑……完完全全就是个还没长毛的童子鸡,就跟十二岁那年一模一样。
纵横不禁露出了苦笑。跺碎秦焱脑袋的触感还清晰地留在他的脚底,可谁能想到,这么短的时间里,他竟然能发生这么大的变故?
难道是幻术?
纵横曾经这么设想过。但理智告诉他,如果楚冰凡和徐子昂真的有这本事,恐怕他的命早就不保了。更何况,幻术也并非没有克星。故老相传,但凡中了幻术,只要给自己狠狠一个巴掌,就能从幻镜中痛醒过来。为此,纵横不止扇过自己一个巴掌,在自己腿上也拧出了好几处青紫。可什么幻术被破的迹象都没有发生。
就在纵横发愣和折腾自己的时候,装在病房天花板一角的摄像头正忠实地记录着他的一举一动。
莉迪亚和哈顿花了整整五个小时,开车从纽约赶到新贝德福德。虽然新贝德福德号称是马萨诸塞州南部最大的城市,但实际上是个人口不过十几万的小城。从高速公路进入市区不久,两人就找到了纵横所在的医院。
顶着联邦调查局的招牌,两人很轻易地就见到了纵横的主治大夫托比医生。
很巧合的是,莉迪亚只一眼,就认出这位托比医生正是她在约翰霍普金斯大学医学院的同学波琳·托比。
这位金发碧眼的美人当年可是医学院的风云人物,无数的帅哥和才子拜倒在她的裙下,甚至连一些教授,也难逃她的诱~惑。在她有意无意地指使下,拥有二分之一华裔血统的莉迪亚可没少吃苦头。旧日的积怨,让莉迪亚在见到波琳·托比的那一瞬间,甚至生出拔枪把这女表子当场爆头的冲动。
感谢上帝,fbi严苛的训练让她的冲动仅仅止步于大脑,并未付诸行动。而一同而来的搭档也让莉迪亚明白自己并没有肆意妄为的自由。
“托比医生?”哈顿问候道,“我是fbi探员哈顿。这是我的搭档李。”
“李?莉迪亚·伊丽莎白·李?”波琳·托比一开始并没有认出莉迪亚,直到听了哈顿的介绍,才将莉迪亚和头脑中的记忆连接起来。
“你好。波琳。好久不见。”莉迪亚面无表情地打着招呼。
“真的是你?!哎呀!真是好久不见了!上午的时候,fbi那边打电话来说会派探员过来,没想到竟然是你!莉迪亚!你不做医生了?怎么成了fbi探员?”波琳·托比还是和几年前一样,一说话就噼里啪啦地说个不停。
“我也没想到,你竟然这么快就成了主治医生。”莉迪亚的目光扫过波琳·托比白大褂上的胸牌。
dr。oby……一定又是靠着美色勾搭导师,才能这么快就通过临床实习住院培养。莉迪亚不无恶意地揣测着。
仿佛感受到了莉迪亚的目光一般,波琳·托比有意无意地让自己的胸@部又挺起了几分。那蔚为壮观而又弹@性十足的球状物虽然掩藏在白大褂之下,却依旧勾得哈顿这个老鳏夫眼睛发直。
直到发现波琳·托比正用似笑非笑的目光看着自己,哈顿才意识到这会儿不是意yin的时候。他重重地咳嗽一声,借此掩饰尴尬。稍稍整理思路,哈顿说道:“托比医生,我们来这里是为了今天早上被送来的那个男孩。我们有一些问题想要询问他。请问我们能见一见他吗?”
“当然!”波琳·托比毫不犹豫地答应,“但我不觉得你能从他身上问出什么来。”
“为什么?”哈顿十分奇怪。
“从这个男孩被送到这里以后,包括海岸警备队、移民局和新贝德福德警局,已经陆陆续续有好几拨人带着和你们一样的目的来见他。可他们没有一个人能从这个男孩嘴里问出一个字来。”
“他对询问很抗拒?”
“那倒不是。只是用一种空洞的目光看着你。就像这个样子。”波琳·托比做了一次惟妙惟肖地演示,“就好像完全听不懂一样。”
“完全听不懂?”哈顿和莉迪亚不约而同地看了对方一眼。
莉迪亚问道:“他的检查报告可以给我看一看吗?放心,配合fbi调查,不算违反医患保密条例。”
正巧在这个时候,广播系统中开始呼喊着“请托比医生速到外科诊室”。
“真抱歉!我还有别的病人需要照顾。”波琳·托比耸了耸肩,“如果你们想要去当面询问那个男孩,可以让护士带你们去。这份报告看完后麻烦放回我办公桌上。”
说着,她将听诊器挂在脖子上,昂头挺胸地走出了办公室。
走到门口时,她忽然停住了脚步,扭头说道:“莉迪亚!从前的事情我很抱歉。请不要放在心上。”
说完,她就转身走开了。
看到波琳·托比曼妙的身姿从门口消失,哈顿压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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