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锤之异乡者-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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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看出它早已死亡这一宿命。

　　　　“接下来我们怎么办？”艾可曼这样问道。

　　　　瑞恩环视了一下四周，然后看了看我，用质询的眼光看了看我。我确认般地点了点头，并努力让自己从那个混沌巫师的阴影中缓过来，不让这批担惊受怕的人再承受更多的担忧。

　　　　无知是美德。

　　　　“好吧，我们进去，看看我们能不能获得一些有用的补给，再找些交通工具，赞美帝皇，它似乎没有受到太严重的损伤。”

　　　　一行人沉默地走进斯登的废墟之中，沿着烧焦的铁轨，我们走进了那座扭曲的十几米高的铁闸门，走入黑暗之中。

　　　　我并不想说，这些场景给我多大触动，我曾见到过更加昏暗污秽的巢都底部，深入过被混沌腐蚀过的都市的最深处，与一些绝大多数人在梦境中都未曾见过的邪恶战斗，这座被废弃的巢都，尽管巨大晦暗，但至少，它那铁锈与沙尘夹杂在一起的味道，比混沌的臭味要好闻多了。

　　　　忽然，走在前面的星际战士停了下来，他举起了自己的手，所有人都停了下来，紧张地看着他。

　　　　接着，他做了一件出乎所有人预料的举动。

　　　　他端起自己的重型爆弹枪冲着黑暗的通道放了一枪。

　　　　爆弹枪的巨大轰鸣在这拥挤的过道中回响，将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但是，被吓了一跳的，不止是我们。

　　　　“上面有人，就在我们头顶。”爱丽丝低声说到，接着举起了自己的爆弹手枪。

　　　　“以神皇之名！”瑞恩高声喊到，接着所有人都结成了战斗队形。

　　　　不过，有些人完全不担心。

　　　　比如星际战士，和欧米尼。

　　　　“看样子咱们运气不错，这些躲起来的人不是敌人，至少现在不是。”欧米尼凑过说到。

　　　　“此话怎讲？”

　　　　“刚刚星际战士开的那一枪让他们暴露了位置。”接着欧米尼摸了摸下巴：“他们有着绝对的地形优势，如果他们是敌人，我们已经没几个活着的了。”

　　　　“那接下来怎么办？”瑞恩似乎有些焦虑地问道。

　　　　欧米尼耸了耸肩，于是我走向前去，走过了星际战士。

　　　　“如果有不对的，不要替我考虑。”我走过他时低声说到，然后注意到他极低幅度地点了点头。

　　　　我走上前，走到开阔带中，举起了自己的圣典，高声说到：

　　　　“以神皇的名义！”

　　　　不一会，一个幽灵般的身影出现，看上去似乎是个人类。

　　　　“你们是谁？”他这样问道。

　　　　“帝国守卫军，达坦尼亚十四师，游荡者连队，我是连队牧师爱德华。”

　　　　对方没有回话，我依然握着自己手上的圣典，不为所动。

　　　　过了半分钟，一声干哑，苍老，带着一丝颤抖的声音传了过来。

　　　　“黄金王座在上啊……”

2…40　虫巢降临，风暴将至（）　
帕菲尔先知忽然感觉一阵强烈的头痛袭来，这种痛苦与之前那种奴役者的窥视不一样，这是另一种痛苦。

　　　　一种生命对于猎食者的下意识恐惧。

　　　　“怎么了，帕菲尔阁下。”狂嚎女妖武技长迅速上前扶住了帕菲尔先知，走在队伍里的其他人也转过头来看着她。

　　　　他们等待着解答。

　　　　“一个巨大的黑影，足以吞噬星系，灭绝生命的黑影。除了无尽的贪婪，我再也感受不到其他任何意图，刚刚，它们来到了这里。”

　　　　“泰伦。”雅思安先知的声音响起。

　　　　“离开网道，这里，不安全，了。”雅思安紧紧皱着眉头，认同般地朝帕菲尔先知点了点头，接着向游侠艾登挥了一下手。

　　　　“我们要就快进度了，如果泰伦来了的话，这个世界很快就不会有什么剩下的了。”丽姿战巫罕见地认真说到。

　　　　帕菲尔松开了自己的手，缓缓地站直了身子。

　　　　“那就快些行动吧，在事态尚且无可挽回之前。”

　　　　这里是坦塔罗斯五号外的宇宙，钢铁勇士的污秽舰队封锁了几乎整个星球，混沌力量正在有条不紊地腐蚀着这颗可怜的星球。

　　　　忽然，原本平静的宇宙中裂开了一道巨大的口子，超自然的风暴撕裂了现实宇宙的瓶颈。

　　　　但这不过是开端。

　　　　一个恐怖的巨兽降临了，降临于此的，是一支庞大到没有界限的生物群。

　　　　十几公里，乃至数十公里长的生物巨舰比肩接踵，争先恐后地涌入现实空间，而这一幕，在这短短的一瞬间，在这个星系的几乎每一个角落不断上演。

　　　　无穷无尽的虫群，迅速地塞满了这方宇宙，他们那恶心而又残忍的躯壳填满了每一个角落，密集的生物孢子雷和生化电浆开始肆意喷射，原本静谧的宇宙被点燃。

　　　　然后，这支恐怖的舰队开始收缩，涌现了那颗被选定的牺牲品。

　　　　在亚空间里，一只永远无法填满的大嘴，已经狠狠地咬住了它的猎物。

　　　　坦塔罗斯五号，在劫难逃。

　　　　————————

　　　　一个强烈的意识，带着无尽的贪欲，在虫群之间传递着，回响着。

　　　　吃，吃，吃！

　　　　这个猎物非常重要，虫群需要它。

　　　　撕开，吞下，嚼碎，吸收，然后进化！

　　　　无边无际的虫海，在这统一的意志率领下，犹如一体，开始毁灭沿途他们一切所见。

　　　　一艘混沌巡洋舰在虫海中穿梭，不是放出数道黑色的能量脉冲，在虫海中撕开数道口子。

　　　　但这毫无意义。

　　　　很快，几乎瞬息之前，缺口就被更多的虫群填补，巨大的生体战舰释放出无数的孢子雷，炸开了那层晦暗的护盾。

　　　　然后，密布的触手黏上了那艘倒霉蛋的战舰，不过瞬息之间，原本强大的混沌天灾，就被搅碎，碾成了粉末。

　　　　虫群无法阻挡。

　　　　————————————————

　　　　在虫群肆虐而过，并不断汇聚于坦塔罗斯五号之时，在坦塔罗斯星系之外的黑暗空间里，发出了一阵模糊的闪光。

　　　　接着，一支庞大的舰队踏破虚空，骤然出现。

　　　　深灰的太空迷彩覆盖着那些太空巨舰，如同航行于星空之中的幽灵。

　　　　在舰队中心的，是两座近五十公里长的巨型战舰，靠左的那艘有着椭圆的外表以及平滑的舰体，如同一枚巨大的雪茄。

　　　　而右边的巨舰，则显得更加的庞大与宽阔，整体呈长方型，而其余战舰都拱卫在其四周。

　　　　联邦棱柱级无畏舰“联合力量”号，与联邦战争方舟，第二十七舰队旗舰“群星意志”号，率领着联邦第二十七猎杀舰队，出现在了这个偏远的帝国星系的边界。

　　　　在这两艘巨大的超越想象的巨舰周围，环绕着十艘二十公里长的斯特谢尔级战列舰，三十艘十二公里长的天幕级，与上百艘四公里长的，包括先锋级，蓝级与斥候级在内的驱逐舰编队，构成的庞大舰队。

　　　　他们仅为一个目的而来。

　　　　泰伦。

　　　　庞大的舰队在虚空中快速前行，而舰队尾部却没有留下哪怕一道轨迹，舰队很快就贴近了星系边缘，待在集中注意力在目标上的虫巢意志的最远感知极限上。

　　　　接着，两艘巡洋舰领着六艘驱逐舰驶离了编队，聚拢在一起，航向了坦塔罗斯五号，并伴随着一阵朦胧的波动，消失不见。

　　　　这支泰伦舰队母巢尚未出现，猎杀舰队决定先隐藏起自己的獠牙。

　　　　但这绝不是妥协与忍让，这一切都是为了待时机一到，给泰伦以致命一击。

　　　　不过，在这之前，舰队还需要更多的情报，以为着决战打下铺垫。

　　　　无形的量子波瞬间就划过星系，按着预先设好的通道被接入了事象号的舰桥。

　　　　“这里是联邦对泰伦第二十七猎杀舰队所属先遣战斗群，公正号巡洋舰，我是克米格上校。请问是事象号吗？”

　　　　一个有着典型国字脸的大汉的全息投影出现在了事象号的舰桥上，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打断了正在交流地面卡尔舰长和泰瑞尔连长。

　　　　“这里是联邦外务部特殊行动外交船，事象号，我是舰长卡尔上校。这位是圣银天使战团第二连的连长泰瑞尔少校，第二十七舰队能够赶到是我们所有人的荣幸。”

　　　　卡尔与泰瑞尔对着投影那一段回礼道。

　　　　“这是联邦的义务，卡尔上校，联邦永远不会拿自己将士的生命开玩笑。第二十七舰队已停泊于星系外，是否需要立即介入？”

　　　　“不用。”卡尔摇了摇头：“泰伦母巢尚未出现，现在介入会打草惊蛇，而且斯蒂文大使尚未完成回收作业。具体的情况，我还需要向杜克上将汇报，克米格上校，您能帮我接过去吗？”

　　　　“乐意之至。”

　　　　伴随着一阵扭曲，不一会，另一个人的全息投影出现在了舰桥上。

　　　　“杜克上将！以联邦的名义向您致敬。”卡尔行礼道。

　　　　“免礼，卡尔上校，说起来，我们也有快三十年没见过了，没想到你已经是上校了，为什么想来替斯蒂文开船，而不去开巡洋舰呢？”

　　　　杜克上将威严的脸庞露出一丝微笑后这么问道。

　　　　“当初我这么和他说好的，我必须信守诺言。”卡尔认真地说到。

　　　　“是吗？那我就不说什么了，坦塔罗斯五号状况怎么样？说句实话，这么多虫子涌向一颗星球的状况我也是第一次看到。”

　　　　“关于这一点，上将阁下，请允许我解答。”泰瑞尔上前一步说到。

　　　　“您是？”杜克上将有些疑惑，接着忽然好像想到了些什么。

　　　　“您是英普瑞思团长手下的泰瑞尔连长吧！啊，我听过您的名号，审判的利刃泰瑞尔，你可是相当有名的啊。”

　　　　“您谬赞了。”泰瑞而谦虚道。

　　　　“名声与实际必然存在内在联系，我始终这么相信，那么汇报情况吧，连长，我手下的小伙子们还等着呢！”

　　　　“是的，上将阁下。”

2…41　被抛弃者（）　
“神皇保佑，这一切真是不可思议。”我对着老者这么说到“你们肯定受到了皇帝的庇佑。”

　　　　“我说不清楚这些大道理，牧师大人，”老人——他叫做冯恩——这么说到“不过，您说的也许没错。”

　　　　“你们还有多少人？”我缓缓靠着床垫坐了下来，手上依然握着自己的圣典。

　　　　“大约四十来号人吧，都是铁路工和民兵”冯恩叹了一口气“当全城的人撤离后我们负责转移他们。”

　　　　我忽然就明白了什么，他们是车辆调度工，他们负责让其他人撤退，但是当其他人都离开以后，已经没有人来送他们撤离了。

　　　　“愿帝皇与你们同在。”我说到。

　　　　“感谢您的话，牧师大人。对了，如果要补给的话，我们可以给你们一些，但我们自己也没有多少了，毕竟当时大撤离的时候几乎没有留下什么东西。”

　　　　冯恩靠墙坐着，手里握着一支笔转来转去，巢都的恶劣生活条件让他看上去几乎有七十多岁，脸上皱巴巴的，犹如一颗挤成一团的柿子，头上只有几束白毛，下巴上胡子拉碴。

　　　　“其实关于这一点”瑞恩忽然打断道，他刚刚一直在揉自己红肿的脚掌“如果有补给自然更好，但我更希望能有交通工具带我们去东边的安科奥斯坦城，一辆列车最好。”

　　　　“一辆列车？”老人打了一声响鼻“你认为在一个刚刚经过大撤退的巢都里会有列车剩下来吗？”语气带上了阵阵挖苦。

　　　　“这就是我想知道的。”瑞恩目不转睛地盯着老人。

　　　　“说的好。”

　　　　老人有些不满地皱了皱眉头，从口袋里掏出一根黑色的小棒，然后塞进了自己嘴里。

　　　　“我了解你们这些大头兵，所以我就明说吧，没有。是的，我们这还有几节车厢可以用，但那不顶用，我们没有车头拉它们，车头都是坏的。”

　　　　“那些坏掉地面车头，能修好吗？”瑞恩有些不安地扭动了两下，很明显，拥挤的巢都让他感觉不舒服。

　　　　我了解那种感觉。巢都的生活我虽未曾体验过，但在我过去的战斗岁月里，我也无数次见过那些拥挤的房间和灰黑色的钢铁天空，实际上在那种环境下，不熟悉巢都生活的人确实容易感到烦躁。

　　　　但另一方面，我看了一眼站在门口的爱丽丝仲裁官，她似乎安之若素。

　　　　“也许吧，至少我们没有人能修好他们”老人这么说到。

　　　　接着，尴尬的沉默笼罩着我们，实际上，除了累瘫在地，呼呼大睡的士兵们的鼾声外，我们几乎听不到其他声音。

　　　　“其实，我们的队伍里还有一名机械牧师。”瑞恩忽然说到，打断了尴尬的沉默。

　　　　“机械牧师？”冯恩抹了抹嘴“那就是另一会事了。”

　　　　接着，我们又低下头来，没有说话，只有老人的咀嚼声和士兵们的鼾声响起。

　　　　“都安顿好了”忽然，一个矮小的身影出现在了门口“冯恩大叔，我已经把那几名士兵带到三层传送层的那几个房间了，嗯，我想那里的通风好一些。”

　　　　“啊，好的，好的”老人说到“去通知诺曼，让他为我们的客人准备一些热水吧。”

　　　　“好的”矮小的身影发出一声脆生生的回声，接着走开了，但过了一小会，又走了过来，看了看我，和我身上的牧师袍。

　　　　“帝皇与你同在，孩子。”我尽可能地露出了和蔼的笑容，不让我历经厮杀与磨难的脸庞吓到这名年幼的女孩

　　　　“有何我可以效劳的吗？”

　　　　“呜，牧师大人，您好！帝皇与您同在。您能让帝皇保佑我的爸爸妈妈好嘛？告诉他们，小安很乖很听话，行吗，牧师大人？”

　　　　老人脸上挂上了不好意思的表情，似乎想说什么，我抬手阻止了他，然后将自己的圣典伸到女孩面前“当然，孩子，我始终相信帝皇会保佑那些忠诚于他的子民，你也是。”

　　　　女孩露出了高兴的笑容，郑重地——以不符合她年龄的方式——行了一个有些蹩脚的天鹰礼，然后跑开了。

　　　　“小安是个好孩子啊，牧师大人。希望您不要见怪，我们在撤离后告诉她她的父母跟着人流一起走了，她似乎还蛮高兴的。”冯恩说到，眼睛里带上了一些泪花“感谢您，牧师大人。”

　　　　“不，不用谢我，我没能做到什么”我看了看真在下楼的女孩——和她左边那截空荡荡地面袖管。

　　　　我做的永远不够。

　　　　——————————————————

　　　　“该死的，莱斯特，你想干什么！”马坎发出愤怒的怒吼，如果在往日，他肯定不会仅仅大喊两声就了事，但现在的马坎，这位强大的混沌巫师，就如同死狗一般瘫倒在地，无力而又疲劳，能力全失，甚至连动弹一下都做不到。

　　　　“我不想干什么，关于这一点，我当初就和你说过了。”

　　　　“你当时和我说的，是我会有些衰弱，而不是像现在这样。”

　　　　“哦，那你可能记错了。”莱斯特缓缓自黑暗中走出，他藏在呼吸面具下的双眼闪动着赤红色的光芒。

　　　　“我的意思是，你全盛的时期，至于现在，你连一成实力都没有了，还盲目使用咒缚恶刃，你认为你能受的了？你简直和恐虐狂战士一样蠢，马坎。。”莱斯特走到瘫倒在地的马坎身边，接着一队黑暗机仆走了出来，将马坎架了起来。

　　　　“那么，你猜猜我会拿已经没有用的你怎么办？维格农的霸主？”

　　　　“该死的混蛋！”马坎高声喝骂道“你竟敢这么威胁我，皮拉托宝大人的忠心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