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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乐夜未央-第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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鄂邑长公主的喘息停一下,按着心口的双手骤然紧握成拳,早已不再年轻的长公主凶狠地瞪着自己的弟弟、大汉的天子,以十二分地恼意低吼:“上既妾妾亦不能自明请退之后,妾当自闭家中,不复出!”
“皇姊!”刘弗陵猛然站起,疾步走下床,直奔鄂邑长公主的位置,然而长公主却退后了一步,断然抬起右臂,以生硬地姿态拒绝天子的靠近。
少年天子不得不在五步外停下,急切地望着长公主,张口想辩解,却又无从说起。
鄂邑长公主本就满腹委屈,再见天子这般心虚之态,不由更加悲愤,猛地低下头,随即便仿佛拿定了主意,竟是屈膝一跪,稽请退。
年少地天子一见便慌了,手足无措之下,竟是一下子扑到姐姐身上,手腿并用地抱住鄂邑长公主:“皇姊,朕是害怕的!乱说地!”
刘弗陵自小就生得高大,如今虽只有十四岁,却早已是成*人身量,此时攀在鄂邑长公主的身上,
无法起身。
一直以来,她虽然有养母之实,但是,皇家之人,一举一动自有规矩,姐弟俩并没有太多亲近的机会,这般几近拥抱的接触更是从未有过。因此,被少年以耍赖的姿态抱住时,鄂邑长公主还是心软了的,只是,紧跟着听到的辩解,却让她整个人顿时如置冰窟。
—他竟是真的了她!
之前的恼意也罢,委屈也罢,虽然无一分虚假,但是,鄂邑长公主心中始终存着一分侥幸——也许只是她想多了,误会了,毕竟天子尚不到舞象之年,虽然看着像大人,实际仍只是孩子
如今
——他但凡没有此心,便不会明白她方才的愤怒、委屈!
—可是他是明白的!
—他知道,她是因为他的话才如此的。
鄂邑长公主不知道是该为自己教养出如此聪慧的天子而高兴,还是应该为自己六载养育只换来那般冰冷的利诱之词而心寒
忽然之间,鄂邑长公主就平静下来,那些激动非常的情绪似乎在一瞬间被抽离了,于是,她听到自己非常平静的声音:“上并非乱言。妾不过先帝诸姬所生,若非得幸领共养之职,岂能居禁中,为长公主?妾之尊荣皆赖上之位。
上所言甚是。”
鄂邑长公主分明感觉自己有烈焰在灼烧着自己每寸身躯,但是,仿佛已经麻木了,她竟没有一丝痛苦难耐地感受,内心竟是前所未有的平静。
这份平静让她诧异,然而,在年少天子的眼中,这份平静却是令人惊惧的。
“皇姊说什么呢?”少年几乎强挤出一抹笑容,攀着鄂邑长公主手臂的手更加用力。
鄂邑长公主地双手都被少年拘束,完全无法动弹,因此,她只能露出安慰的笑容,然后,轻轻眨眼,对天子道:“我说,我与上休戚相关,是无法弃上不顾而独生的。”
年过半百的长公主一旦平静下来,皇家的贵女应地凛然气质便一展无遗,让不由自主地折服心安,而看着那双温柔似水的眼睛,人心也会静安详。
刘弗陵在紧紧一用力后,终于缓缓放开手,只是,看似平静的神色下,那份不安与恐惧仍在眼底徘徊不去。
鄂邑长公主静静地站着原处,没有动一下,目光紧紧地跟着天子地每一下举动。
刘弗陵咽了咽口水,只觉得长公主温柔安详的眼神落在自己身上,便化成了一根根尖锐的芒刺,虽没有真正刺痛自己,但是,锋利的芒尖就抵在自己地肌肤上。
“皇姊”少年天子知道自己应该开口,也必须开口了,只是,真正开口时,他才现,自己的声音竟是那么艰涩,让他不知还该不该开口了。
停顿了一会儿,他始终在犹豫着,最后,他还是咬牙说了自己最关心的问题:“皇姊愿意帮朕?”
鄂邑长公主的心再次被尖刃刺了一下,但是,她依旧是一派安然的神色,缓缓点头的动作更是极尽优雅。
“自然。”长公主点头,“妾愿竭尽所能!”
刘弗陵咬了咬嘴唇,低头思忖了一会儿,却现自己竟是对眼前这番局面毫无办法,最后,他只能转身,重新走到床上坐下。
看到天子地举动,鄂邑长公主稍稍犹豫了一下,也重新回到漆秤上端坐,却没有料到,自己刚刚坐稳,少年天子劈头砸了一个更加可怕的问题过来:
“皇姊与燕王、广陵王情谊甚深?”
她讶然抬头,却只看到少年天子手扶凭几,眼帘低垂,神色莫测,于是,她敛息低头:“是!”
—这是事实,无法否认。
—尽管,他们交好,不过是因为都是被忽视地存在彼此同病相怜而已
刘弗陵没有立刻开口,而是沉默了片刻才道:“皇姊亦是两王之姊,更兼三十载之谊于朕,不过六度春秋皇姊不应责朕”
十四岁的天子虽然语气平静,但是,其中地委屈之意,鄂邑长公主如何听不出?
这一次,她是真的无言以对了。
“皇姊既诺,朕自当信之。”少年天子没有抬眼,只是平静地陈述着,“日后有所求之时,必当向皇姊直言。”
良久,鄂邑长公主拜伏稽:“谨谢陛下!”
注:少帝刘弘等人是不是孝惠皇帝地儿子,我觉得很可,因此,就此写了。史记吕太后本纪记得很有意思。“太后欲王吕氏,先立孝惠后宫子为淮阳王,子不为常山王,子山为襄城侯,子朝为侯,子武为壶关侯。宣平侯女为孝惠皇后时,无子,详为有身,取美人子名之,杀其母,立所名子为太子。孝惠崩,太子立为帝。”在陈述性的描写中,少帝等人的出身十分明确,而所对他们血统的质都是出自诸大臣之口这种差异让我实在是不能没有想法啊(,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53、冬至()
元六年的冬季,在轰轰烈烈的劾奏事件后,如期而至
自周代起,冬至便是重要的令节。周历以十一月为岁,冬至日即岁正旦,天子需祀昊天上帝于|u丘,仪式极为隆重。
太初历制定之前,汉承秦制,岁十月也是在冬,冬正也是新年,使用太初历后,冬正不再是岁正旦,但是,所谓“冬至阳气起,君道长,故贺”,因此,冬至日要像正旦一样,进酒肴,谒贺君师耆老。
汉制,冬至日前后,君子安身静体,百官绝事,不听政,择吉辰而后省事。
虽然天子年幼,不能亲自行祀天祭礼,诸事皆需要霍光定夺,但是,冬至日当天,平旦时分,霍光还是按制休沐,离宫返家。
这几年,举国事务都压在霍光身上,加上天子渐长,朝野都有几份躁动不安,这些都让霍光日感疲惫,身体也愈不如以往,因此,若非必要,霍光出入都乘辎车,虽有失庄重,但是,毕竟遮风蔽日,舒适不少。
尽管是冬至,但是,既然只是回家,霍光也就没有动用大将军的仪驾,仍然吩咐家臣准备辎车。不过,一出北阙,霍光便看冯子都站在一驾铜饰五末的漆布辎车旁,脸色顿时一沉。
“将军,是夫人坚持要来的。”冯子都素来得霍光宠信,自然是极有眼见,霍光的脸色方变,已经迎上来的他便低声将自己的干系撇得一干二净。
—铜饰五末的漆布辎车是列侯与二千石以上官吏之妻才能乘的。
—能让冯子都跟随侍从的显然只有他的夫人。
霍光恼地是。他从没有让夫人前来北阙。显然。是他地夫人自作主张了。
东闾氏卒后。显姬母以子贵。成为博6侯夫人。她本是东闾氏地婢女。掌家理事一应事务并不在话下。倒也让人挑不出错来。只是。霍家上下都知道她地出身。如冯子都这般地家主亲信。更是不会对一个御婢(注)出身地女君有多少敬重。言行间。虽不失礼。却难免带上几分轻视。
当然。霍光自己也是如此。便如此时。若是东:氏在世。如此行事。他必是要先问清缘故再作计较。而不会像这样立时便着恼。
冯子都说话时。霍光便看到显姬已经下了车。虽然恼怒她肆意行事。但是。他并不愿在外教训家人。因此。还是按捺下怒火。往马车旁走去。只是。没走两步。便看到显姬又从车上抱下女儿成君。霍光顿时停步。脸色变得十分难看。
“子都!”霍光微微动唇。唤过亲信。
虽然主君没有再开口。但是。冯子都如何不明白他地心思?他站在霍光身后。微微躬身。同时低声道:“夫人打算携少姬入宫向中宫贺冬至。”
霍光没有应声,冯子都也没有再说。
见显姬与少姬走近,冯子都乖觉地向女君与女公子参礼,随即便离开。
即使看着妻女走到自己面前,款款参拜,霍光也没有开口说一个字。显姬不由就有些不安,站在霍光面前,头也不敢抬,话更不敢说,倒是她地小女儿成君,因为年纪最小,在家中素来是被娇宠的,即使是霍光,面对稚幼娇,也不似平素一般严肃,因此,她很开心地扑到父亲身上,亲昵地撒娇:“成君好想阿翁!阿翁想成君吗?”
若是在家中,霍光必会抱起女儿,好好亲昵一番,但是,此刻,他只是伸手在女儿的头顶摩挲了一下,便收回手,淡淡地对显姬道:“回家。”
显姬颤栗了一下,竟没有像以往一样立刻应唯从命。她抬起头,眼中有无法掩饰地惧意,但是,她却很坚决地说:“妾要带成君入宫向中宫进贺。”
听到她的话,霍光倒是不禁流露出明显的诧异之色——这还是她第一次当面违逆自己地话。
显姬其实是害怕的。
如今,她虽然是堂堂正正、上了籍册的列侯夫人,但是,她自小被卖入东闾家,连自己家在哪儿都不清楚,一旦被霍光休弃,她根本无处可去,因此,一直以来,她对霍光都殷勤奉迎,从不敢违逆。此时,说出违逆之辞后,她便满心惶恐地等待霍光的反应。
霍光倒是没有当场作,反而因为太过诧异而稍息了几分恼意。
“卿说什么?”霍光淡淡地追问了一句。
霍光喜怒不明地反应让显姬更加不安,但是,看着依在霍光身上的小女儿,她狠狠地一咬牙,依旧坚持了方才的回答:“妾说,妾正要与成君入宫向中宫贺冬至,在此等候是请致君意,是否同行?”
说到最后,显姬终究失了镇定,语愈加快,显出几分心虚的意味。
霍光静静地听她说完,随后便移开目光,随手示意侍立于马车旁的保母过来:“将成君带去我车上。”
保母怯怯地看了女君一眼,却没敢多言,立即低声应唯,伸手便抱起女公子。
保母走开,霍光才再看向自己的夫人,淡淡地道:然可以向皇后进贺,但是,其它心思你最好不要动!”
显姬低着头,一声不吭,霍光也没有再与她多说,转身便往自己的辎车行去。
眼见主君往辎车行去,冯子都是负责御车地,自然不敢怠慢,连忙跟了过去,不过,他特意绕了一下,从女君身旁走过,轻声扔下一句话:“夫人当初的身券当在中宫处吧?”
显姬地脸色顿时一白,抬起头,狠狠地瞪向夫君的亲信,可惜只看到对方匆匆离开地背影。
霍光果然没有食言,根本没有再等她的意思,登车后便吩咐冯子都御车回家。
眼见主君之车已行,随侍的侍婢不由面面相觑,最后,素来与显姬最相善的一位被众人“推”了出来,磨磨蹭蹭地挨到显姬身边,小心翼翼地开口:“夫人”
显姬就是从奴婢的位置上过来的,如何不明白她们地想法——主君已经回家了,她们不回吗?
的确,此时安安份份地回家才是上策,但是,望了望城西的壮丽凤阙,显姬将心一横:“去建章!”言罢便立刻登车,仿佛是害怕自己很快就会后悔。
众侍婢再次面面相觑,但是,见女君已经登车,又再无其它号令,她们只能整肃了神色,跟着马车往建章宫行去。
到了建章宫北阙,显姬便深深地后悔了,一份久违的屈辱感盈满心田——竟没有通籍建章宫!
—堂堂的博6侯夫人,大将军之妻,竟没有列在建章宫的名籍之上!
当值的卫侯与公车司马令也十分为难,说明情况后,便小心翼翼地对前来通报地婢女道:“夫人是否请谒?我等可通报谒者。”
—这其实一般士庶请谒的待遇,与博6侯夫人的身份毫不相衬,可是,既无宫籍,想入宫,便只能如此了。
听了婢女转述地话,显姬在车中很想断然地拂袖而去,但是,脸色数变之后,她还是应这个建议。
公车司马令不敢怠慢,亲自往内谒者署通报,内谒者署也是一阵惊诧,却也不敢怠慢,连忙禀报皇后。
此时已近食时,不过,兮君之前昏倒,至今仍在调养,因此,才刚刚起身,尚在洗漱,听到内谒者的禀报,年幼的皇后当时就是一愣,半晌才出声,却是怔怔地重复:“博6侯夫人?”
在旁侍奉地长御不明白皇后为何如此,听到这话,便笑着接口:“这位夫人与中宫无缘,否则,中宫也要称一声大母呢!”
—若是霍幸君不是那么早死,继母如母,无论如何,霍幸君都要唤显姬一声母亲,兮君自然也需要跟着改口。
不过是一句戏言,谁也没料到皇后竟会有忽然作,竟是猛然打翻了身前跪着的宫人所捧的刻金铜盘。
哐铛一声之后,跪着宫人固然一身是水,殿中其他人更是唬了一跳。
年幼的皇后冷冷地扫了一眼方才说地长御,转头对面前的宫人道:“是我不好,不干卿事,卿先退下。”
那名宫人忙稽退下,心中无比庆幸,而殿中的其他人就没有这份幸运了,尤其是那句说话的长御,更是满头冷汗。
让被波及的宫人退下之后,年幼的皇后并没立刻开口,而这份沉默并没有让人觉得轻松,反而是让人深感压力倍增,待兮君慢慢开口时,不少人都悄悄松了一口气。
“长御。”
虽然殿中不止一位长御,但是,皇后这一声是在唤何人,大家都很清楚。
那句长御惶恐地上前,连连叩,但是,因为不知道自己究竟犯了皇后地哪一个忌讳,她并没有开口请罪。
兮君看着在殿中重重叩的长御,不由皱了一下眉,原来莫名而来地怒气,却是悄散得一干二净。
“罢了!”兮君垂下眼,暗暗叹息,“长御也没说错什么”
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尤其是那名长御更是感激涕零,方才致谢,就听年幼的皇后语气黯然地道:“不过,那样地话不要再说了,我不爱听!”
女孩伸手轻抚身下的锦衾,随即抬眼,看着对方,认真言道:“我只有一位母亲,自然只有一位外祖母!”
那名长御不由心惊,再次叩,郑重地答应:“婢子谨记!”
片刻之后,旁边地另一位长御小心翼翼地开口:“博6侯夫人请谒,中宫允否?”
兮君闭上眼,双手紧紧按着冰冷的锦衾,好一会儿,她才睁开眼,同时缓缓抬起手,在膝上轻轻交叠,神色淡漠地道:“请夫人前殿相候。”
注:御婢,汉时媵妾的一种,比小妻等妾的地位低,本身仍是奴婢的身份。个人意见,相当于后世的通房丫头。(,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6**,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54、博陆侯夫人()
诣宫前殿东厢,身着绛缘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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