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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乐夜未央-第3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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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寿这才反应过来,连忙道:“诺。”说着便躬身引领上官安到门前,对东门长史道:“君侯召请车骑将军议事。”说着递上自己所领的符令。
长史验过,才点头放行,随即便起身向上官安见礼。
“将军长乐未央。”
“谢。”上官安随口答了一句,却连正眼都没有看长史,便直接进了府门。
丞相府并不小,内外几进几重,上官安才过了前院,便听身后轰然一声。上官安不由大惊,转身却见院门紧闭,左右却不见一人。
上官安陡然一惊,再转身,却见王寿也已不见身影,只前方的院门敞开着。
虽然院门开着,上官安又如何敢动,只能按紧了佩刀,慢慢往角落退去。
嗖!
上官安闪身避让,随即就见一支翎羽犹颤的长箭正插在自己的退路上。
上官安不由抽了一口冷气,放声喝道:“田千秋,尔敢杀吾?”
“君侯自是不敢擅杀,然则,将军已敢杀妻父!”一个冰冷的声音忽然响起,上官安循声望去,却只看到那扇紧闭的院门。
“霍山!”上官安已经听出那人的声音。
“将军长乐未央!”霍山忽然缓了语气。
“是你!”上官安陡然惊觉,霍山竟是那位东门长史。
“姑夫已不识霍家之门矣!”霍山叹喟,幽幽之声竟渐渐远气,随即响起的是上官安熟悉的甲胄相撞之声。
那声音竟是从四面一起涌来,由不得上官安不胆寒。
“霍山!尔何敢!”
这一次,已无人答应。
不过刹那,甲胄之士已涌入院中,将上官安重重包围。
“尔等欲反?”上官安瞪着这些人。
嗖!
又是一箭擦着上官安的耳朵飞过。
两箭射过,上官安已确定了射者所在,抬眼瞪向西北角院墙,却见一个绿衣苍头蹲在墙上,姿态慵懒着举着弓,见他望来,那人更是笑眯了眼:“将军善忘也。县官云,吾君乃忠臣,吾等奴婢岂敢行大逆之事?”
“冯子者!”
“然也!”冯子都点头,同时再次扣箭上弦。
上官安猛地后退,刚举步又收住,不过小半步,却已抵上身后甲士的刀刃。
“嘶!”上官安咬牙,让开之后,抬后摸向后背,却是一片温热湿腻,再一看,手上一片鲜红。
“尔……”上官安心悸不已,第一次真切感觉到性命之忧。
“王子方!”冯子都却不理会,扬声唤人,语气中满是不耐烦,“一份文书,汝欲写多久?”
“冯君可是想与吾易位而处?”一个温吞的声音从敞开的院门内传出。
上官安陡然拔刀。
包围的卫士同时上前。
“郎君意欲自戕?”冯子都笑言,“诸君退开!勿妨碍!”
上官安脸色涨红:“竖子欺人太甚!”
这一句话让冯子都变了脸色,竟是缓缓拉开了弓弦。
“子都稍待!稍待!”王子方忽然出现,一见这番情景,便连忙劝道,随即看向上官安,笑吟吟地道:“郎君长乐未央。臣以为,郎君不须如此。吾君有命,郎君但能在此书画押,必安然无恙。”言罢,也不走近,只是扬手将手中的黑囊抛给上官安,恰恰就落在上官安的脚边。
“多事!”冯子都不满地嘟囔了一句,却仍旧是收了弦。
王子方瞥了他一眼,叹息:“不念皇后,总要念大姬……”
——其实也不必他说,之前冯子都已经唤了“郎君”,已经是念着旧情,给了提醒了。
冯子都垂下眼,不再多言。
“竖子!”上官安忽然怒喝。
王子方与冯子都这才又看向庭中之人,见他甩了简册,怒不可遏地破口大骂,两人同时变了脸色。
“将军此语责何人?”王子方接过一名甲士奉回的简册,同时冷冷质问。
上官安也冷笑:“舍尊主其谁?”
冯子都顿时大怒,然而王子方比他更快。
王子方抬手挥下,不过一瞬间,上官安便猛然倒地,恰好躲开了冯子都射出的箭。
“多事!”冯子都再次言道。
王子方一边让甲士缚了上官安,再将之抬走,一边道:“君侯年岁老矣,勿在府中见血为宜。”
冯子都还要说什么,却听王子方道:“此乃吾君之嘱。”
听到这话,冯子都只能翻了一个白眼,转身跳下墙——说不过你,我不理你还不行吗?
这时,抬着上官安的人从王子方身边经过,王子方抬手示意他们停下,亲手解了上官安腰间有紫绶与鞶囊(注2),随即便让他们抬人离开。
等上官安被送走,前院门也重新打开,霍山领着一队甲士走进来,看见王子方,便急步走过来:“子方,姑夫未画押……”
王子方急忙见礼,打断他的话,随即引领他进了后一重院子。
近邻此处的几个院落的丞相属吏都在这儿,虽然还没有到战战兢兢的程度,但是,脸色都不好看。
王子方看了一下众人,才转身对霍山道:“子君,就请丞相属吏将此三物送去承光宫如何?”
霍山点头:“如此甚妥。”
“那么……”王子方的目光落在其中一人身上。
那人苦笑上前:“丞相征事臣宫敢请命。”
而此时,霍光与上官桀、桑弘羊,不过刚刚到建章,而年少的天子已经坐在承光宫前殿了。
鄂邑长公主的脸色连厚厚的脂粉都掩盖不了,十分难看。
“陛下……”沉默了许久,也压抑了许久,鄂邑长公主终是忍不住开口,“陛下……如此行事……”
“阿姊!”刘弗陵平淡地扬声,“勿复言!”
风动重帷,隐约可见寒光凛冽。
注1:《汉书》中此人的名字记载不同,《昭帝纪》为“王寿”,《景武昭宣元成功臣表》为“王山寿”,本文从《昭帝纪》
注2:鞶囊,古代官吏用来盛印绶的革制袋囊,不过,汉代官吏一般都只印装在囊中,绶则是垂于腹前。
(内牛满面……真的不是易楚不想在本章写完,而是……真的写不完啊~~~)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172、曲终()
《传》曰:“天子食时举乐。”
——王者食所以有乐何?乐食天下之太平、富积之饶也,明天子至尊,非功不食,非德不饱。
《仪礼燕礼》曰:“若与四方之宾燕,媵爵,……有房中之乐。”
所谓房中之乐,乃是周代后、夫人之所讽诵,以事其君子。
这种本是用于房中饮燕的佾舞之乐,周代即名为《房中乐》,且有着严格的等级制度,《春秋公羊传》曰:“天子八佾,诸公六佾,诸侯四佾。”——八佾者何谓也,佾者列也,以八人为行,列八八六十四人也。诸公六六为行;诸侯四四为行。
秦始皇二十六年,《房中乐》改为《寿人》,汉兴,有《房中祠乐》,乃高皇帝的唐山夫人所作,因为高祖乐楚声,汉的《房中祠乐》乃是楚声。孝惠二年,使乐府令夏侯宽备其箫管,更名《安世乐》,一般人则称之为《安世房中乐》或者《安世房中歌》。
与周、秦不同,汉代的《房中乐》只有宗庙祭祀、朝贺置酒之时,才会陈前殿房中,作歌舞于堂上,歌颂祖宗功德,祭祀祖宗神灵。
正是因此,当掖庭材人开始谩歌作舞之后,霍光才陡然变色,差点直接将手中牙箸摔了。
钟鼓管弦,诸声和鸣,本应唱燕饮之乐的女乐们却齐声高歌——
“大孝备矣,休德昭清。高张四县,乐充宫廷。芬树羽林,云景杳冥。金支秀华,庶旄翠旌。”
——《安世房中歌》共十七章,这是开篇首章。
不仅霍光,连上官桀与桑弘羊也不由骇然变色——见礼赞礼谢礼已完,珍馐佳肴方上,众人刚刚举箸,堂上女乐却唱起了祭祖娱神之歌……
上官桀忍不住腹诽——这是是咒他们三人早死吗?
——当时拜于先帝床前,受遗诏,辅少主的四人,除了金日磾已薨,剩下的三位可不是都在这儿吗?
……
上官桀陡然变色,直接就将手中的牙箸摔在漆案,也不看对面席上的霍光,直接眯眼看向正席之上,绣幄之中的少年天子,话却是对长公主说的:“长主为何如此安排女乐?”
鄂邑长公主正在用羹,忽然听到上官桀不阴不阳的质问,不由愕然抬头:“左将军不喜此乐?”
上官桀本就有些悸然,再听这般无辜的反问,不由顿时火大,刚要拍案厉声相责,就听霍光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少叔且勿焦躁。长主乃先帝之女子子,岂知宗庙之事?”
上官桀不由一怔,随即就听到霍光平静地陈述:“且掖庭女乐材人,皆侍上之辈,岂是长主可使令之人?”
霍光的话音方落,上官桀与桑弘羊都不由显出惊诧之色,抬眼望着正席之上少年天子。
——当真是少帝之意?
女乐们离上席较远,又专注于歌舞,并不知道宴席方开,主宾之间已是再无和睦之气了,她们仍然舞动身姿,高歌赞颂之词。
“《七始》、《华始》,肃倡和声。神来宴娭,庶几是听。鬻鬻音送,细齐人情。忽乘青玄,熙事备成。清思眑々,经纬冥冥。”
“我定历数,人告其心。敕身齐戒,施教申申。乃立祖庙,敬明尊亲。大矣孝熙,四极爰輳。”
肃穆之音丝丝入耳,鄂邑长公主也终于察觉了歌乐的不对。
“陛下……”鄂邑长公主出声低唤,不过这么一会儿功夫,她的额头上已满冒出汗珠。
“祖宗之音,不可听乎?”刘弗陵咽下鱼脍,轻轻放下镶金的象牙箸,慢条斯理地反问了一句。
桑弘羊是御史大夫,也算是责无旁贷,竟立刻起身,跪于堂中,叩首劝谏:“此乐当陈于前殿房中,祭祖宗、娱神灵,而非君臣燕饮之时可闻!”
霍光虽未起身,但是,也附和了一句:“此乐乃天子之乐,非人臣可观可闻。”
刘弗陵垂下眼,却是道:“朕即天子,朕令女乐倡人演,诸君即可观可闻。”
霍光与上官桀都没有吭声,桑弘羊却断然反驳:“此桀、纣之言也!”
“噤!”刘弗陵厉声喝道。
桑弘羊却不肯退让:“祖宗之制非不可变易,然则,随上心而变,灭亡之象!”
“……王侯秉德,其邻翼翼,显明昭式。清明鬯矣,皇帝孝德。竟全大功,抚安四极。……”女乐的歌声中,桑弘羊的谏言竟如金石掷地,震人心魄。
霍光不由低下头——论受诏之心坚,他与上官桀,甚至金日磾,都不及桑弘羊!
——只因是先帝所立之君,只因是先帝遗诏所言之命,桑弘羊对这位少帝便忠心不二,即使也有沮丧退避之心,然而,也只有他会在这种时候,一心劝谏!
仿佛也是意识到了这一点,刘弗陵的语气稍稍缓了一下,但是,说的内容却是让人更让人心惊:“有三位君子相辅,朕纵有桀、纣之心,又徒奈何兮?”
这句从天子口中说出,霍光与上官桀又如何安坐?
两人起身在“海内有奸,纷乱东北。诏抚成师,武臣承德。行乐交逆,《箫》、《勺》群慝。肃为济哉,盖定燕国。”的歌声中,稽首谢罪。
霍光道:“臣等不敏,不敢受陛下此言。”
“臣不肖,敢辞。”上官桀紧接着拜首言道。
桑弘羊更是直接以叩首:“陛下欲死臣!”
这个状况,即使女乐再如何专心致志,也不可能再无视了。
“……大海荡荡水所归,高贤愉愉民所怀。大山崔,百卉殖。……”
歌声嘎然而止。
“继续!”刘弗陵抬眼看向堂前的女乐,语气淡漠地命令。
女乐面面相觑,最后,终究是几个领头人的带领下,继续表演歌舞。
“……民何贵?贵有德。”
“安其所,乐终产。乐终产,世继绪。飞龙秋,游上天。高贤愉,乐民人。”
渐渐高亢的曲词却不能让人觉得欢快,女乐的紧张让颂词也带上几分凄意。
“君等乃先帝所命,朕岂欲死君等?”刘弗陵的语气带出了几分讥诮,“朕甚体谅君等之意。”
霍光等人有些困惑了,鄂邑长公主却是有些心惊了。
——很显然,这次夜宴的目的绝对不是少帝之前所说的那样。
……根本不是为了对付霍光!
——这位少帝竟是连她都瞒了!
想到这儿,鄂邑长公主觉得如置冰窟,竟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丰草葽,女罗施。善何如,谁能回!大莫大,成教德;长莫长,被无极。……”
一片寂静,十七章的《安世房中歌》已唱完了第八章,女乐开始吟第九章的歌词,歌声由高亢转为坚定有力。
“雷震震,电耀耀。明德乡,治本约。治本约,泽弘大。加被宠,咸相保。德施大,世曼寿。”
铿锵之声中,年少的天子慢慢言道:“朕其实更喜先帝之乐。”
众人都不吭声,只听到天子隐约有些尖锐的声音:“朕承祖宗社稷,却是先帝之子!子当践父行!然也?”
“然!”霍光毫不犹豫地接口。
上官桀与桑弘羊同时一愣。
刘弗陵也不无讶异,不过,他立刻就追问出声:“先帝十六冠,朕亦应如是!”
上官桀不由心惊——这位少帝的心思竟在这里?
“陛下!”霍光抬起头,看了一眼年少的天子,随后才慢悠悠地说了一句话:“冠礼之时,先帝尚是皇太子。”
上官桀立即反应过来,却随即就为霍光的心思之深而心惊胆颤——如此迅速的反应,霍光究竟想过多少次?
霍光说:“未冠即位,陛下当法孝惠皇帝。”
——孝惠皇帝十六即位,四年三月方行冠礼,正是二十岁。
这个理由无可挑剔,却让刘弗陵勃然大怒。
“朕一生不冠方合汝意也!”刘弗陵冷笑。
霍光叩首:“臣奉先帝之诏……”
“先帝已崩,朕方为汝君!”刘弗陵断然言道。
霍光没有再说下去,也没有应声。
上官桀也没有吭声,但是,刘弗陵却不容许他沉默:“左将军以为朕所言当是当非?”
上官桀稽首再拜,一丝不苟,伏首在地却久久未言。
殿中只有女乐的歌声绵绵不绝。
“……都荔遂芳,窅窊桂华。孝奏天仪,若日月光。乘玄四龙,回驰北行。羽旄殷盛,芬哉芒芒。孝道随世,我署文章。……”
“桂华冯冯翼翼,承天之则。吾易久远,烛明四极。慈惠所爱,美若休德。杳杳冥冥,克绰永福。……”
“左将军!安阳侯!”刘弗陵的声音又冷了几分。
霍光不由冷笑。
上官桀叹了口气,咬了咬牙,终是答道:“人臣当奉君命。”
桑弘羊也跟着叩首:“人臣当奉君命。”
——这是要逼着霍光答应了。
“大司马大将军?”刘弗陵压着得意,语带询问地唤了霍光。
霍光保持着伏首的姿态,却没有应声。
刘弗陵狠狠地捶了一下漆案,刚要再言,却见黄门令上殿禀报:“主上,君侯遣使来见。”
“让使者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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